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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去抓了那有嫌疑的钱公公几人,那张子宜在滴玉宫发现白发一事的消息自然会不胫而走,若刺客潜伏在后宫内,就一定会在听到这消息后产生恐慌,进而有所行动。果然,张子宜派去盯着德馨宫的侍卫有了发现!
德妃身为四大正妃之一,宫中有八个使唤下人,其中四个太监四个宫女。就在传出张子宜查出线索,大晏帝派人抓了有嫌疑的几个老公公后,德馨宫一个叫安富贵的公公便趁着没人的空档偷偷溜出德馨宫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那暗中监视的侍卫自然是远远跟着,当想到此人若真是刺客定是武艺高强,几人便不敢靠得太近,只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没想到那安富贵躲进离东六宫不远处的一个小林子里,四下查探无人后迅速将一头束好的头发披散开来,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对着一头的头发疯狂地拽起来。
待到那安富贵一番疯狂动作停止后又速速地返了回去。几个侍卫到那小林子里一看,才发现安富贵先前呆的地方,地上零零乱乱地躺着十来根花白的头发!原来那安富贵虽年纪不至三十却早生白发,且是长在了头发里层,是以常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若不是他此时做贼心虚又怎会自露马脚?
“……属下没先想到那安富贵竟有这般武艺,更不知他年纪不大却早生华发,这是属下的疏忽。”张子宜道。
大晏帝双眼危险地眯起,冰冷的表情中缓缓吐出三个字,“德馨宫……”
见皇上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张子宜又上禀道:“属下后来暗中查了那安富贵的来历,那安富贵是三年前入的宫,在司礼院同那些新进宫的小太监小宫女一样学习规矩,只短短一年后便被内务府分配到了德妃的宫中,此人平日里也不多言,是以其他公公对他也不甚了解,不过德妃对他倒是很器重。那安富贵自昨日露出马脚后,属下已经派人紧盯着那安富贵,如今人证物证皆在,只等皇上一声令下了。”
大晏帝忽地勾了勾唇,“只凭几根被他拔下的白发就能治了他的罪?从他刺杀轩儿一事便可看出,此人心思极为缜密,且他尚未露出真功夫,若死咬着冤枉俩字,朕岂不会成了冤枉无辜之人的昏君?”
“那……”张子宜心中不甘,好不容易才让那人露出了狐狸尾巴,岂能这么轻易放过他!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大晏帝冷笑一声,“刑部仵作验尸得知,当晚刺客所用的刀乃是练武之人专用的长刀,这安富贵若真是刺客的话,他近日没有出宫的机会,那么那柄杀人的长刀定然还藏在宫中,上回不过是搜查了东西六宫而已,其他地方又何曾查过?”
张子宜心中懊恼,“是属下的失职。”
“你且凑过来,朕有一事让你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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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德馨宫的安富贵听闻钱公公以刺客嫌疑人的身份被打入牢中审问,第二日没挨过去就死了,连太后身边的钱公公都是如此,这次大晏帝是真的下了狠心了。思及此,安富贵坐立不安,若是被人不小心发现了自己黑发里隐藏着的那几撮白发,那自己岂不会嫌疑最大!幸好他藏得深,没人发现他懂武之事,是以安富贵趁着无人之际藏到了小林子将那几撮白发悉数拔下,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下。安富贵以为众人当时忙着抓嫌疑犯,无暇顾及其他,更莫说他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公,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晏帝等的就是这一刻。
自以为安全的安富贵这日正在德馨宫,同红衣碧荷两个宫女伺候德妃。
德妃遣退了红衣和碧荷,殿中只剩下安富贵一人。
“你跟了本宫许久,哪怕是红衣和碧荷也不及你贴心,这次的事定要守口如瓶,否则本宫同你皆小命不保,可明白?”德妃盯着他道,一双眼睛皆是狠辣之光。
“娘娘放心,大人三年前派奴才进宫保护娘娘,奴才自然全部听娘娘的。”安富贵连忙弯腰恭敬道。
听闻这话,德妃才得意一笑,指了指自己身边小桌上的几根价值不菲的簪子,“那几根簪子就算说够你用下半辈子也不为过,本宫上次赏你的几锭金子着实少了些,这簪子你也都拿去吧。”
“奴才不敢。”安富贵忙道,虽如此说,一双鼠眼却时不时瞟过那几根簪子。
德妃眼中鄙夷一掠而过,嘴角带笑,“虽本宫深信此事怎么也查不到你的头上,但这些东西你先好生收着,等过段时间再拿出来用。”
“奴才谢过娘娘的赏赐!”安富贵激动道,然后将那簪子尽数收入袖中。
正欲退下之际,忽闻细微的声音从窗户处传来,安富贵双眼猛地扫过去,惊见一黑衣蒙面男子朝这边举刀而来。
“啊——,安富贵快,快抓住他!这刺客居然要杀本宫!”德妃恐慌地尖叫出声,因为那人正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的方向,一把大刀举得老高,反射出的一道银光更是将德妃吓得花容失色。
见那黑衣人二话不说就向德妃的方向砍去,安富贵终于不疑其他,拳脚并施朝那人打去。
一时之间,两人竟缠斗在了一起,那黑衣人双眼明显一凌,这安富贵果然深藏不漏!眼前两人打得难舍难分,黑衣人猛地横空一掌砍向那安富贵的肩膀,安富贵痛呼一声,后退几步,眼中杀意尽显,于怀中取出一根簪子就向那黑衣人刺去。只还没扑过去,大门猛地被人从外面踹开。
“啪啪啪……”鼓掌声响起。大晏帝冷眼看着与黑衣人缠斗的安富贵,赞道:“真是精彩,朕竟不知一个德馨宫的小公公居然能与朕的贴身侍卫不相上下。”
此人此话一出,安富贵已是吓得脸色发白,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身后躲在桌子底下的德妃见大晏帝出现,连忙从桌下钻了出来,却没想到大晏帝竟道出了这么一句话,当即呼吸急促,心中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
那黑衣人拉下面布,正是张子宜。
“回皇上,奴才只是……只是有些浅薄的武艺傍身而已,绝无冒犯张侍卫的意思,且奴才不知这竟是……竟是皇上跟奴才开的玩笑。”安富贵拄在地上的手臂一个劲地颤抖,却还是眼珠子一转,这般道。
“哦?原来如此,你这狗奴才以为朕有闲工夫跟你开玩笑。”大晏帝笑着道。“你还想狡辩到何时?张子宜,拿证据。”
张子宜应声,然后朝门外候着的侍卫打了手势,立刻有侍卫拿了那先前收集的白发来。见张子宜示意,那侍卫便低头道:“属下昨日看见这德馨宫的安公公鬼鬼祟祟地去了小林子里,然后散开发髻将头上的白发都拔了下来。”
安富贵神色一变,又立马道:“奴才只是不想让人发现自己未老先衰,又听闻皇上近日正在查刺客一事,奴才适逢生了白发,怕皇上冤枉奴才,所以才将那花白了的头发都拔掉了。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怎么可能是刺客……”
大晏帝双眼猛地一沉,“狗奴才,非要朕拿出你害人的证据才承认么!张子宜,将你找到的长刀呈上来!”
此话一出,安富贵唰地抬起头,面色已变得灰白,不可能!他明明将那长刀扔到……还未来得及往深处想,张子宜已经命人拿来那装刀的长盒。
“张侍卫,将那盒子打开。朕本来想从新发落,但这狗奴死性不改,朕便让他心服口服!”
“是!”张子宜高声和道,一只手已经伸向那长盒的开口,动作唰地开启了那盒子。与此同时,安富贵猛地一闭眼,死死趴在地上,磕头求道:“皇上饶命啊,奴才说,奴才劝说,恳请皇上绕过奴才一命!”
一听此话,德妃瘫软地跪坐在地上,双眼空洞。而那长盒中根本就是空无一物,安富贵也瞬间傻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为嘛我就不能早更新一点,鄙视我自己!
咳咳,恭喜猜德妃的妹纸们,不过这只是表面
☆、78、德妃被斩
78、德妃被斩
怎会什么都没有?安富贵心中早已惊骇得说不出话来。难道皇上根本就是联合张侍卫诓他的?!若是他死咬着不承认或许有命可活;可方才他居然一个紧张便漏了陷!
“皇上,这狗奴才瞒着妾做出这等天理不容的事;妾完全不知情啊……”德妃率先出声辩解道;跪在地上望着大晏帝;一脸无辜。
大晏帝淡淡扫过她的面容,目光落在安富贵身上,嗓音沉沉,怒气难掩;“怎么,事到如今,你这狗奴才还要继续狡辩?”
安富贵知道自己死罪难逃;闭上眼呼了口气;再睁眼时眼睛一片死寂;弯□子道:“回皇上,奴才中了皇上的计谋,奴才已经无话可说。那刺客确实就是奴才。”
“把你行刺的企图和经过就在此地给朕一一道来,张侍卫,你执笔记录下来。”大晏帝说这话时,虽是对着安富贵,眼角余光却扫过身子微颤的德妃。
德妃不小心撞上他的目光,浑身一抖,忙道:“皇上,妾确实不知情,妾怎知这狗奴才竟会瞒着妾干出刺杀二皇子之事,求皇上不要听信他一面之词啊……”
“安富贵什么都还没说,德妃你似乎多虑了……”大晏帝目不斜视地盯着安富贵道,似乎觉得看一眼德妃都觉得多余。
安富贵沉默片刻后,竟不再似先前那般恐惧,规正地跪在原地,一字一句道:“此事的确不干德妃的事,是奴才收了别人的好处才瞒着主子去滴玉宫刺杀二皇子。如今奴才自知难逃一死,没有必要隐瞒皇上。”
此话一出,德妃猛地抬头看他,目光闪烁,大晏帝则冷冷地勾了勾唇,讥诮道,“真是个忠心护住的狗奴才,这么迫不及待地为你家主子脱身。既然不是德妃指使你刺杀二皇子,又是何人?”
安富贵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回答道:“是铛月宫的琪贵妃娘娘,她嫉妒长乐宫的馨妃有了身孕,怕他产下皇子后更得皇上您的宠爱,便收买奴才去刺杀二皇子,顺便栽赃给馨妃,如此一来,一石二鸟,将二皇子和馨妃腹中的孩子一起铲灭。”
大晏帝扬扬眉,似乎颇有些兴趣,“李福升,去铛月宫将琪贵妃叫来,让她听听这奴才的供词。”
“是。奴才这就去。”李福升从先前的震惊中回过神,然后急急去了铛月宫。他身为大内总管太监,竟不知德馨宫中藏了这么一个高手,实在失职。
琪贵妃被李福升叫来德馨宫,面上无甚表情,心里却打着小鼓,皇上让她去德馨宫作甚?
见到德馨宫正殿内的情形后,又听得安富贵那满口胡言,琪贵妃也不顾了仪表,伸手指着他的鼻梁,怒斥道:“简直一派胡言!本宫连你是何人都不知道,又岂会贿赂你做这事?!皇上,莫要听着狗奴才诬陷妾,妾岂会干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琪贵妃转头朝大晏帝疾声道,心里就怕他信了这狗奴才的话对她有所怀疑。
“爱妃息怒,朕自然不会听信这狗奴才的一面之词。”大晏帝淡淡道。“安富贵,你方才对付张子宜时手中拿的簪子何来?”大晏帝目光犀利问道。
那簪子先前已经被安富贵惊慌中遗落在地上,李福升连忙扫视一周,走至那簪子处弯腰拾了起来,递到大晏帝面前。
德妃双眼一瞠,双手忍不住轻颤起来,连忙将发颤的双手背在身后,深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
“回皇上,是德妃娘娘以前赏给奴才的。”安富贵答道。
“呵,既是以前送的,你又怎会随身带着,必是会找个地方收起来吧,再者,这簪子上还绕着两根乌黑的发丝,明显是才用过不久取了下来的。安富贵,你好大的狗胆!事到如今还想再糊弄朕么?!”说到最后,大晏帝已经难掩怒气,朝他怒喝道。
“皇上,奴才……奴才说得句句属……实……”安富贵说话渐渐没了底气。
“皇上,你定要为妾做主,这狗奴才竟敢诬陷妾,该死!”琪贵妃插了一句,狠狠瞪着那跪在地上的太监道。
大晏帝瞥她一眼,没有接话,只目光凌厉地直视着安富贵,“你将那杀了宫女的长刀藏在哪里了?若说实话,朕还可以考虑留你个全尸,若仍然执迷不悟,就算那常盛天亦护不住你的全家!”
听到大晏帝最后一句话,安富贵先前的镇定完全没了影,唰地抬头看他,求饶道:“皇上,奴才说,奴才全说,求皇上放过奴才的家人吧!”安富贵连连磕头道,然后将事情的经过悉数道出。
原来这安富贵进宫前本是个武功不弱的镖师,也已经成家立业,有妻儿老母,熟料一次丢了雇主要护送的宝贝,被那雇主告到官府,弄得自己倾家荡产,安富贵本人还吃了两年的牢饭。出得牢笼后,妻儿老母都已不见,安富贵心灰意冷之际,碰到了常盛天,也就是德妃的父亲——现在的左右翼前锋统领。
那常盛天适逢自己的女儿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