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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銮殿。
“关充媛有孕了?”大晏帝扔下手中的笔,抬头直盯着说话的李福升。
李福升先前也是诧异了许久,此时见大晏帝一脸古怪的表情,自己连忙点了点头,心里却为那忽然冒出身孕的关充媛摇头惋惜。
“李福升,其他妃嫔被朕宠幸后可有乖乖喝了那碗补药?”大晏帝的声音极冷。
李福升死死点头,忙不迭道:“自打去年发生安美人意外有孕一事后,奴才每次都会亲自督促众妃嫔喝药,除了皇上您吩咐的馨妃那处换了药,其余都是先前的药。”
“呵,前几个月朕笼统宠幸她不过一两次,还是念着她昔日的旧情。这女人却如此不安分,竟学会了给朕戴绿帽子!”说到最后,桌上一块砚台被他一下掷于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哦呵呵,关充媛会很惨……上回有人猜对啊,送去飞吻一个,,口水吻
☆、105、捉奸成双
105、捉奸成双
“爱妃如今身怀麟儿;不必行此大礼。”大晏帝淡淡道,绕过款款而拜的关充媛;坐在了上首的位置上;面上不见半点儿喜色。
“爱妃已有身孕两个月了?”大晏帝目光扫过她红润的面容;眼里浓浓的厌恶一掠而过。
关充媛单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一脸娇羞道,“回皇上,是李太医亲自诊断的;确实两个月了,皇上可记得两个月前的那次……”话未说完,意思已经明了;就是大晏帝上次宠幸了她后怀上的。
瞧那故作娇羞的样子;大晏帝忍住心中怒火与厌恶;面色平平。
关充媛偷偷抬头看他,见他无半点儿欣喜,心中咯噔一跳,忙掩面垂泪道:“皇上,妾有了身孕,皇上不高兴么?”
大晏帝嘴角牵起一个弧度,古怪一笑,“高兴,朕自然高兴,爱妃好好在此养胎,从今个儿起,爱妃这儿所有的用度加倍,朕等会儿遣李福升再送几个宫女太监过来伺候着,爱妃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去内务府吱个声。”
关充媛心中大喜,适才心中的不安恐慌悉数退散不见,忙福了福身,“妾谢皇上恩赐。”
大晏帝踱步走了过去,关充媛以为皇上要扶她起身,只管娇羞地低着头,等他的搀扶,岂料耳边一声奇怪的低笑,大晏帝已经擦过她的裙摆走远。
“关充媛,奴才先告退了。”李福升尖着嗓子微微低了低头,回身走远,看关充媛的最后一眼古怪而又同情,更带着一种冰冷的漠视。
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是接下来接连不断的赏赐让关充媛心中狂喜,路上更是抬头挺胸了起来。一时间,羡慕嫉妒的目光自是不少。
“琪贵妃娘娘,妹妹这厢有礼了。”无意间走到了铛月宫外,正逢琪贵妃被秀竹搀扶着走了进来,关充媛颜颜一笑,满面春光,头上的珠玉钗微微低头间当当作响,惹眼至极,一看便是皇上才赏赐下的东西。
琪贵妃心中嗤的一声,面上却回以一笑,“关充媛如今有孕在身,姐姐我可受不起这大礼,妹妹还是好生养着胎儿,莫要学那安美人一样,胎儿没保住,倒送了一条命。”说到这儿,恍然想起什么般,“瞧本宫这记性,安美人没了的那一天正好是关充媛你被诊断出有孕的时候,本宫万万不该提及这晦气的事。”
关充媛牙齿咬得咯嘣响,笑得更加明媚了,“妹妹不在意这些,不管怎样妹妹总算是熬出了头,比有的人受宠多年不孕强多了,妹妹现行告退了,太医说要多走动走动,这样对腹中胎儿有好处。”说完,迤逦而去,那光鲜的打扮差点儿将琪贵妃也比了下去。
琪贵妃狠狠喘了几口气,五指成拳。
“娘娘莫气,这关充媛如此招摇,迟早惹下祸端。”秀竹见琪贵妃一脸阴沉,忙劝慰道。
琪贵妃哼笑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以往巴结本宫的时候可是低眉顺眼,如今给她走运怀上了龙嗣,却如此不知所谓。就她那副蠢样,生下的孩子指不定都是个傻的!”
一听这话,秀竹忙朝四周环视一眼,确定无人才松了口气,低声道:“娘娘慎言,不如回宫中再细细说道。”
琪贵妃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适逢见到关充媛后完全没了那出去赏花的心情,恨恨一拂衣袖,回了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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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宫。上首坐着彦妃,下首珍嫔。
彦妃不急不缓地吃了一块如意糕,睨她一眼,将盘子递了过去,“珍嫔也尝尝,小厨房里的嬷嬷刚做好的如意糕,甜而不腻,口味甚好。”
珍嫔笑着捡了一块,“谢过彦妃娘娘的好意。”轻咬一口后,赞同地点了点头,“味道确实爽口。”
彦妃呵了一声,拾起一块糕点细细打量,目光流转,“如意糕,如意如意,到底是如了谁的意。珍嫔,你可真让本宫……失望透顶。”
珍嫔早料到她会如此说,无谓淡笑,“彦妃娘娘何故此问,妹妹我虽未怀上身孕,可如今不过是换了个人,自然也是如了娘娘你的意。”
彦妃扫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关充媛妹妹接触过数次,是个有头无脑的,姐姐您要的不过是一个皇子过继到自己名下,将来好有个依仗,这关充媛无论身份地位都是恰好,难道不是如了彦妃姐姐您的意么?”
彦妃嘴角略勾,“珍嫔果真知本宫的心思,只是那关充媛素来高傲,又如何愿意成全本宫,且她早就失宠,就算诞下皇儿,皇儿那去处又岂由她说的算?”
珍嫔稍作思考,才道:“凭姐姐你的身份和资历,后宫又有谁敢跟你抢,现在皇上虽说不再盛宠妹妹,但一个月中也有那么一两次来我扬子宫,到时候妹妹稍稍提一下,皇上自会多加斟酌,这些姑且不说,单说那如今最受宠的馨妃,妹妹与她好歹算是故交,到时候让馨妃跟皇上吹吹耳边风自然也是好的。”
彦妃哼了一声,眼里满满的妒忌,“馨妃好本事,就算诞下皇儿后依然能够博得皇上青睐,如今更是独占鳌头了,本宫不信琪贵妃那女人心里会没有梗!”回头瞅她一眼,意味不明,“罢了,你先回去,此事本宫自有打算。”
“那妹妹先行回去了。”珍嫔低了低头,转身离去。
身后的彦妃却是一双眼睛紧盯着她,多了几分思量。她以为珍嫔是个好利用的,却不知自己是养了一条毒蛇,那分泌的唾液含着剧毒,随时都可能调过来反咬她一口。
回了扬子宫,珍嫔径直去了关充媛处,熟络地捡了个椅子坐下,朝她笑道:“还未来得及恭贺关充媛有孕之喜,关充媛可莫怪。”
关充媛咯咯一笑,掩不住面上的红润光亮,“珍嫔说的哪里话,咱俩的关系还用这么客套么。姐姐我得了老天的眷顾,只皇上上回宠幸的那一次便怀上了,珍嫔妹妹也要多加努力才是。”说话期间,手无意翻动着,露出白洁手腕上套着的镶金翠镯,色泽诱人。
珍嫔又虚以委蛇一番,才回了自己殿中,心里却是满满的嘲讽。世上哪里有那么凑巧的事,若不是她有心成全,关充媛又怎么会一次中的。
珍嫔和关充媛同住扬子宫,两人来往自然多了一些。珍嫔不过是将彦妃上次说的话稍作修改给关充媛说了一遍,又说诞下三皇子的馨妃如今如何如何得宠都是因了母凭子贵。若是关充媛也能生个讨喜的皇子,指不定到时候皇上心情大好,便升了她的位份,那关充媛本来就是个无脑子的,往日里刁钻惯了,自打后来从婕妤贬至充媛,奚落和鄙夷的人占了大数,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气,对那与她翻了脸的琪贵妃更是心怀愤恨。听了珍嫔的唆使,狠狠一咬牙,便起了歪心思。后宫中的真男儿最多的当属大内侍卫,那关充媛又是个姿色不差的,若真存了那心,就算□后宫是死罪,也不乏那些个胆大的。
“娘娘,小心肝儿,属下可真是想死你了。”关充媛东张西望地行至一处假山后,还未站定便被一杆铁臂拽了过去,疯狂的吻接着落了下来。
关充媛一把推开他,将怀里的装了鼓鼓一包首饰的布袋塞给他,低声喝道:“里面的东西够你吃喝下半辈子,以后休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前几次都是找人私下给他银两,只这次关充媛想跟他一刀两断,免得误了以后的大好日子。
那侍卫接过东西,掂量了几下,“娘娘果真大方,只不过,娘娘真的不要属下再伺候了?”那男子紧紧箍着她腰肢,在她嘴里吹着热气,月光洒下,隐约照出那侍卫的面貌,倒是个面貌不差的。
自大晏帝两个月前难得宠幸一次后,那接后的好几天都是跟眼前这男人荒唐而过,关充媛不禁想起两个人在假山后的醉生梦死,身上顿时燥热起来,一时忘了反抗,那侍卫便得寸进尺,一双粗糙的大手伸进她衣襟里来回游移起来。
忽地,两声闷哼同时响起,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双双倒地。
再睁眼时,关充媛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此处正是自己的殿中,只正中间坐着的那人不是大晏帝还是谁。他正一脸阴郁地盯着自己,薄唇微微下撇出一个弧度。
缓缓侧头,看到同样一脸恐慌的侍卫,关充媛脑中什么东西猛地炸开,身子里的每处都在颤抖。关充媛想要挣扎,却发现身后有人猛地按下自己,回头一看,那人正是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张子宜。
“皇上……皇上,妾……妾什么都没做……”关充媛脑子发胀,只一个劲儿地唤着皇上,不知该说些什么。
“皇上,属下有罪,竟有手下做出□后宫之事,求皇上重罚,属下绝无一句怨言。”张子宜唰地跪在地上,狂怒地瞪了那无神跪在关充媛身侧的侍卫一眼,朝皇上一字一句重重道。先前皇上让他注意关充媛的举动,暗中提示可能会去捉拿一对野鸳鸯,他还以为自己的手下又与关充媛手下的宫女私通,当时便气得差点吐了一口血,没想到如今眼见为实,哪里是个宫女,根本就是关充媛本人!
张子宜现在才知道,皇上早已知晓此事,而皇上既然让他带人当场捉拿,便是不介意让别人发现这关充媛□后宫的罪行,皇上到底是不要了脸面,还是压根就不介意这关充媛的红杏出墙?
那侍卫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下场无疑是不得好死,便干脆蔫在了那里,一言不发。他做出此事的时候就想到了现在的结果,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就暴露了。
“关充媛,你还真是饥渴,随便找个侍卫就在他身下承欢起来,肚子怀了个孽种还想朕认作皇嗣?这偌大的绿帽子你准备让朕戴多久,嗯?”大晏帝手中把玩着那满满一袋子的金银首饰,一双眼阴沉沉地盯着关充媛道。
“皇上,不是这样的,妾不想的,不想的……求皇上饶了妾,妾下次再也不敢了……”关充媛如今已到穷途,嘶声哭叫起来,边哭边跪着往大晏帝脚边移动。
大晏帝冷笑,“还想下次,下次让你再去找个绿帽子给朕戴?张子宜,把这贱人拖得远点儿,朕看见她就恶心。”
张子宜忙起身,迅速将那移到前面的关充媛拉至了后面。
大晏帝目光落在那垂头不语的侍卫身上,“眼光还不错,找了个眉目俊朗的。”话中尽是讥诮嘲讽。
那侍卫身子微动,头死死埋着,“小的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张大人。”话毕,终于抬头,却不是看大晏帝,而是朝张子宜看了一眼,口中低喃,“大人,对不起,是小的受不起**。”然后猛地挣开身后束缚他的同僚侍卫,一头朝殿中的一根大柱子上撞去,顿时一头鲜血,慢慢顺着竹子流了下来,他的身子也一点点滑了下去。
“啊――”关充媛捂头尖叫,浑身几乎都成了筛子般抖动着。
张子宜,忙走过去试了试气息,回道:“皇上,还没死透。”
大晏帝眼中不起丝毫波澜,淡淡道:“张子宜,速速派太医医治好他的伤。”
张子宜猛地抬头,又惊又疑,岂料还未等多久,大晏帝便悠悠地补了一句,“治好他的伤后,让李福升带他领宫刑,尝尝失去命根子的滋味,然后……处死。”
张子宜缓缓低头,“属下遵旨。”
“关充媛……”大晏帝的一句轻柔叫唤,让关充媛恐惧地往后退着身子,一个劲儿地低声抽泣道:“皇上,妾不敢了,妾错了,妾不该听了珍嫔和彦妃的话做出这等糊涂事……妾真的错了……是珍嫔,都是珍嫔!”
“世上没有后悔药。”大晏帝冷声道,面朝着李福升,“赐一杯穿肠毒酒,最好要那种毒性发作慢的。”
“奴才明白。”
“去吧,现在就去准备,朕要亲眼看着这贱人一点点死去。”大晏帝眼中满满的红丝,没有人知道,此时的他竟想到了母妃被陷害时候的样子,母妃是冤枉的却落得那样一个下场,而关充媛这贱人却是货真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