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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的太后,你们冯氏一家也算沾了你的光。如今太后你的日子算是最悠闲的了,整个宫中,谁敢惹你的不快。”
太后被他的话气得心肝俱颤,两片唇瓣嗫嗫嚅嚅,微微颤颤,说不出一句话来。
“咱娘俩今个儿把话说开了也好!”太后声调蓦地提高,双目一扫,殿内的人悉数退了下去,待到只剩两人,太后冷着脸看他,“明里你客客气气地尊哀家一声太后,暗里却将哀家恨进了骨子里,是与不是?”
大晏帝未置一词,只静静地看她。此时的她没了平日里那万事不惊的雍容华贵,整个身子因为怒气轻轻抖了起来。
“你到底是不是一直恨着哀家?说!你倒是大着胆子说出来啊,这会儿殿里一个狗奴才都没有,你也不必担心你那不孝的名声会传了出去!”太后几乎是吼了出来。
大晏帝双眼如一汪深潭,不起一丝波澜的潭水渐渐掀起了浪潮,一点点变大,伴着嘴角微扬,语气却是轻轻缓缓,“太后心里有数便好,何必非要说出来,你做你的太后,朕做朕的皇帝,两不相干。”
“两不相干?”太后嗤笑,“若是不想干的话,皇帝你何必暗中处处与哀家作对,明里客客套套,暗里却不知将哀家诅咒了几十遍!”
“瞧太后这话说的,让朕好生冤枉。”大晏帝悠悠一叹气,“就算朕怨恨着太后,也不会诅咒太后,朕可是时刻盼望着太后您身子万寿无疆,不然的话,朕又岂会答应太后请大师捉鬼驱邪这些荒唐事。”
太后嘲讽地盯着他,“哀家今日才知,皇帝你对哀家的恨意竟如此深!怎的,替你母妃报仇?”忽地,她又咧嘴笑了起来,保养极好的脸又一刻的狰狞扭曲,“那贱人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和你的父皇都念念不忘,哀家一个活人还及不上她一个死人么?不过就是借了个肚子投胎,她对你有哪门子的恩情?!”
大晏帝双眼几乎射出了冰刀子,寒意尽现,“您如今是太后,要时刻注意着自己的礼仪举止,不要动不动就贱人贱人的骂,有失您尊贵的身份。”
“这尊贵的身份哀家不要也罢!”太后手一推,将先前大晏帝递去的那杯茶猛然置于地。清脆一声响,茶杯四分五裂,里面的茶水向四周流散开,一小流满满延伸至大晏帝的龙靴底。
大晏帝面色不变,脚略微向一边移开,露出龙靴子底留下的水渍鞋印,嘴角微勾,极尽嘲讽,“太后可不要说出这种气话,您斗了大半辈子,不就是为了如今这后宫最尊贵的位置么。”
“你!”太后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后又生生地被她舒缓了下去。想要气死她,她偏不如他的意。
“如此看来,皇帝对付花家也是为了铲除哀家的得力臂膀么?”说话已经没了先前的慢急不一。
“朕岂会是那种公报私仇之人。”大晏帝目光无神却幽深地盯着她看,让太后毛骨悚然。
“听说,父皇驾崩前,只留了花将军和贴身伺候的赵老公公在龙阙殿,连太后您都没准入内。”他道。
这话让太后心中顿生警惕。
没有错过她眼中的异样,大晏帝继续道:“那赵老公公自父皇驾崩后自己也殉职了,只剩下一个花施宇。朕同皇兄被一同宣入龙阙殿,朕特意留意了一边的案桌,那上面还有未干的墨迹。太后,难道您不知道此事么?”大晏帝若有深意地看了看她。
“皇上说什么,哀家根本不懂。”太后眼睛一闪,躲过他直视的目光。
大晏帝呵呵一笑,“一个国君临终前除了册立新君的诏书,还会写其他的东西么?以花将军憨实的性子,若是诏书上立朕为君的话,他早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了,又如何会让后面的夺嫡之争发生。太后,朕听闻,当天晚上,你暗中召了花将军入宫,关于国丧之事商讨良久,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太后唰地回头看他,目光再不躲闪,含了薄薄凉意,“皇帝何意?”
“太后心知肚明。朕一直以为那密诏是被花将军私藏了起来,可是,就算后来抄了花家,朕派人暗中搜查多次也没有发现那密诏。朕当时候还以为是花将军私自毁了密诏,可是后来细细一想,太后您既然也知道了此事,那密诏的下落,想必太后是最清楚不过的。”
太后冷哼一声,“亏你也知道密诏一事,当年是哀家让你坐上了国君之位,如今你又如何回报哀家的?”
大晏帝扬扬眉,“那太后您还有别的选择么?皇兄的母妃即当时候的德妃李氏乃父皇的宠妃,若皇兄当了新皇,就算尊你为东宫太后,你以为当了西宫太后的李氏会让你好过?”
听了此话,太后怒目圆瞪,胸中几乎是气血翻腾。
“太后,那密诏可还在你的手中,您一直藏到现在,难不成是想用那密诏束缚朕?”话毕,大晏帝不甚在意地叹了口气,“朕劝太后您还是歇了这心思,皇兄他还没死,现如今虽在西岳那贫瘠之地封了王,可是当初您害了李氏的仇,他可一直惦记着呢。您觉得,皇兄他会比得过朕的孝顺。”
不等太后反应,大晏帝袍子一撩,已经朝殿门走去,记起什么般,回头朝她笑道:“朕忘了告诉太后一件事,当初因着滴玉宫刺客一事,朕误抓了太后宫中的钱公公,一番拷打追问,那狗奴才却说了一些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至于什么事情,想必太后心里是十分清楚的。朕还要处理政事,就不陪着太后了,太后若身子不适,让宫里的奴才们多多取些药备着。”话毕,大晏帝再不停留地走远。
远远听见殿内瓷器碎地的声音。
殿门口候着的李福升连忙跟随着大晏帝,额头已沁出了冷汗。眼看着大晏帝往苍銮殿的方向走了几步,谁知脚步一转,朝了东宫那边走去。
大晏帝在长乐宫正殿门口愣愣站了许久,并未进入。李福升不解地皱了皱眉,只恭敬地站在一边。
“哇哇――”内殿忽然传出婴孩的哭声,大晏帝还残留着几分冷意的脸一下子柔和起来。嘴角略略一勾,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噢噢噢噢
☆、108、墨痕疑言
108、墨痕疑言
“乳母;你快给看看,瑞儿他为何总是哭。”叶灵霜好声好气地哄了半天;怀中的小家伙儿还是大声哭个没完。那乳母连忙接过馨妃怀中的粉团儿婴孩;来回轻哄几下;岂料那小家伙儿变本加厉,哭得愈加大声了。
叶灵霜郁闷道:“这孩子难道跟本宫这个母妃不亲么?本宫亲自抱他哄着都无用。”
“呵呵……”两人忙碌的空档,忽闻门外爽朗而低沉的笑声,大晏帝单手背在身后;步伐不急不缓地走了进来。
“妾见过皇上。”叶灵霜忙起身行礼。抱着天瑞的乳母实在止不住那嘹亮的哭声,心里忐忑,生怕大晏帝一个不高兴就治了她的罪。
大晏帝扶起馨妃;脸上笑意未歇;目光打向乳母怀里的小天瑞。
乳母心里一慌;忙低头认错:“皇上恕罪,奴婢也不知道三皇子为何一直哭,明明方才刚喂了奶水。”
大晏帝不怒反笑,“朕的儿子连哭声都这么洪亮,以后必定有大作为。将孩子给朕,朕抱抱看。”
乳母无措地看着小天瑞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接连不断地落下一颗颗斗大的珍珠泪,渐渐汇成一条小溪,只得小心翼翼地呈给了大晏帝。
“来,乖儿子,给朕笑一个。”大晏帝将那一团儿接了过来,在那襁褓包着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拍,张大嘴嚎哭着的小家伙居然渐渐止了哭声,一双乌黑圆溜的眼睛东张西望后停在了大晏帝的脸上,小爪子挥舞了几下。
“哈哈……霜儿,瞧见没,朕的儿子跟朕亲得很。”大晏帝朗声笑道,似乎还有些得意地扬起了眉,调头看了叶灵霜一眼,转而又继续逗弄着怀中的小家伙。
“这孩子这么小就会奉承他的父皇了,连我这个母妃都不给面子。”叶灵霜面上嗔怨道,眼里却带了几分笑意。
“霜儿你嫉妒朕也没用,瑞儿他就是跟朕亲。”大晏帝自个儿笑得爽快,在小天瑞肥嘟嘟的脸上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就好似戳到了豆腐上,软软地塌下去一片,等逗够了才交还给乳母。
那乳母一脸藏不住的笑,抱着怀中的金贵小身板,低头道:“皇上,娘娘,奴婢先抱着三皇子下去了,瞧着这时辰又该是喂喂奶水了。”
“好生照顾着三皇子,回头朕重重有赏。”大晏帝拂了拂手。
一听这话,乳母立即喜笑颜开,连声应是,往后退了数步才转身退出。
待大晏帝入了座,叶灵霜已经泡好一杯茶水,递过去,笑吟吟道:“喏,皇上请喝,顺便看看妾泡茶的手艺是否见长。”
大晏帝接过茶盏,看茶水冒着热腾腾的气,略一低头,那雾气便扑在了自己的脸上,烫面。大晏帝皱了皱眉,“朕瞧着这水有些烫,爱妃你难道不该凉上片刻再请朕饮用。”
叶灵霜笑着取回他手上的茶盏,在他惊讶的目光下低头小啜了一口,润了润唇瓣,那唇瓣便沾了晶莹的色泽。“皇上,这茶水看着烫喉,其实真要咽下去也就那样,这样饮入口中的茶水香味反倒更加浓郁,皇上不如一试?”说罢,兀自取了个未用过的新茶杯,准备再倒一杯。
“不必麻烦了,朕就喝这杯。”大晏帝握住她忙碌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长臂一伸,便自她面前取过了那杯她饮用过的茶水,细细品味起来。
“有些烫舌,不过胜在味香,饮下去胸中都似乎灼烫了起来。”啜了几小口后,他道。
“皇上每日喝的茶都是下人待到水温了后才送去,其实妾倒觉得都看似好的东西不一定就是最好,无非大多数人皆认为如此罢了。”
大晏帝脑中的某个念头顿了顿,笑着点点她的脑门,“也只有你敢让朕喝这么烫的茶,还将朕哄得一愣一愣的。”
“妾冤枉,妾实乃字字肺腑啊。”叶灵霜捂着脑门回道。
两人又闲聊片刻,大晏帝不知不觉中已经将那一杯茶水饮尽。
“朕先回去了,后宫之地毕竟不好长呆,这个时候朕本该是在处理政事。”
“那皇上您怎么巴巴地跑到妾的殿中来了?”叶灵霜追问。
“什么叫巴巴地,朕想自己的儿子了,来长乐宫看看还不成。”末了,觉得差点儿什么,又加了一句,“今个儿朕也是顺道,况且朕每每来你宫中也不过呆上一盏茶的时辰而已。”从福寿宫到长乐宫虽然绕了两个弯,其实也算的上顺道,大晏帝如实想到。
“得,妾失言了,皇上可别放在心上。皇上每次来长乐宫看妾,妾自然是万分欢喜的。”叶灵霜道,取过那空茶杯,仰头看他,“皇上要不要再来一杯?”
见她浑不在意,大晏帝睥她一眼,“也就你能这么口无遮拦地对着朕说话,朕还听得乐乎,换做别人指不定早就去哪处旮旯角呆着了。”
叶灵霜笑吟吟,“妾真荣幸,那妾继续口无遮拦算了,反正皇上稀罕。”
“得寸进尺。”大晏帝低声回了句,倒也没反驳这话。
送走了大晏帝,叶灵霜身子软软地坐回榻上,失神回想着昨日贾墨痕所说的话,心里滋味莫名。花家尚有人活着?几位叔叔家的事她虽不清楚,却也知道三叔家有个年幼的孩子,那个自己一共才见了几回面的小表弟……
去翠荷殿的时候,贾磨痕已经早早等着,闻声回头,两人的视线绞在一起,暗流涌动,一瞬间之后又迅速移开。
“今日乃设坛作法的最后一天,这段日子辛苦娘娘了。”落梅和乳母往外走的空档,贾墨痕客套道。
“贾太傅无需客气,不过小事一桩而已,比起太傅你辛苦作法,本宫和皇儿不过是在一旁站着,算得了什么辛苦。”叶灵霜微微提高了声音。
朝门口处扫了一眼,两人的对话才又熟络起来。
“昨日的事当真?”叶灵霜直问道。
“太后与那人通信,皇上发现后令我亲自调查,是花家后人没错。”
见她眼里暗光流转,贾墨痕叹了叹气道:“你放心,皇上不会要他的命……”顿了顿,还是道出憋在心里许久的话,“世妹,过去的事情真的放不下么,这些日子我日日见你,每次都看不到你心中的快乐,顶着仇恨而活太累了……重新过活一次,为何你就不能为自己考虑一下……”
叶灵霜淡淡扫过他似乎总是忧怀天下的那张面容,语气也是同样的清淡,“我也不想,可我夜夜入梦,都会看到逝去的家人和自己惨死时的样子。你说我不是为了自己而活,那你实在是说错了,看着那曾经害过我的女人一个个死的死疯的疯,我的心里别提多畅快。”低头看了看怀中入睡的粉人儿,语气稍柔,“自打有了天瑞,我也收敛了许多,只要别人不来惹我,我便放她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