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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灵霜哭声渐渐止住,有些红肿的眼睛盯着他,“皇上,妾觉得自己好无能,有人想加害瑞儿,妾现在才发现。”
大晏帝双眼猛地射出冰刀子,声音跟着带了一层冷意,“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下个礼拜四开始打鸡血……这次绝壁是真的
☆、114、查探虚实
114、查探虚实
大晏帝双眼猛地射出冰刀子;声音跟着带了一层冷意,“是谁?”
叶灵霜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摇摇头;“妾也不知道;只晓得尚衣局的婢女们在乳母的衣上动了手脚。不瞒皇上;自从上回发现瑞儿有些异常,妾就怀疑有人对瑞儿不利,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敢在皇上面前乱嚼舌根。妾便让云娇暗中查探了一番,刚才云娇从尚衣局专门清洗下人衣裳的地方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草。皇上还记得妾喜欢看医书么;妾在医书上无意中见过那草,那草……那草是……”叶灵霜的身子微微抖动,像是隐忍了极大的哀痛和惊恐。
大晏帝眉头紧锁;已经了然;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一下下抚着,柔声中带了一分戾气,“霜儿,此事朕替你做主,敢伤害朕的皇儿,朕绝不姑息!”
头一转,看向一旁呆站着的李福升,“馨妃所说的可都听明白了?”
李福升忙上前一小步,“皇上,奴才立马让人去尚衣局查清此事。”
“恐怕事久有变,不用暗中查探了,朕现在就要亲自彻查此事!”大晏帝面上布了一层冰霜,“即刻让张子宜一块跟去,你再带上几个机灵的太监。”吩咐完李福升,大晏帝揽着叶灵霜的腰就往外走,“霜儿,陪朕一块看看到底是谁吃了那雄心豹子胆!”
“皇上,奴才马上去准备龙撵。”李福升道,就欲吩咐人准备。
大晏帝伸手一摆,“不必了,馨妃来的时候没有坐车撵,朕若坐着龙撵走,难不成让馨妃在后面跟着。”
李福升瞧见大晏帝不悦的表情,小声应是。
一行人跟着大晏帝径直朝尚衣局的方向行去。
张子宜不知发生了何事,皇上竟摆了这么大的阵势,不由朝李福升的方向看了看。李福升双眼斜斜瞥过去,对着馨妃那处,张子宜顿时明白过来,此事定跟长乐宫那主儿有关。
“皇上,尚衣局那种低俗污秽之地实在不适合皇上去,不如皇上在外面歇着,奴才等将里面的事情打探清楚了再告知皇上可好?”
“低俗污秽之地?”大晏帝斜眼扫李福升一眼,“朕的龙袍,太后的袍子都是在那里洗的,有何低俗?朕今个儿还就是要在这污秽之地将那企图伤害瑞儿的人就地正法!”
“是是,皇上说的是,奴才多嘴了。”李福升只恨自己多管闲事。
来到尚衣局大院门口,门口站着两个眼熟的太监,见到那轰轰烈烈的一队人,急忙朝为首的两人行礼,“奴才安德子(吴团)见过皇上,皇上万福,见过馨妃娘娘,馨妃娘娘金安。”
大晏帝讶异地挑了挑眉,看向身边的女子,“霜儿,你让他们候在此处?”
“皇上,妾也不知,妾听了云娇查出毒草一事后怒火中烧,一心想着找皇上为妾做主,其他的倒没多想。”叶灵霜回道,皱眉看着眼前两人,“安德子、吴团,你两个不在长乐宫守着,跑到尚衣局门口做什么?”
“回娘娘,云娇已经把事情告诉奴才了,企图伤害三皇子的恶人绝不能放过!奴才见娘娘毫无思量便去了苍銮殿,那暗中做出此事的人一定会有所怀疑,所以奴才便和吴团商量着在此候着,替娘娘盯着那心中有鬼之人。奴才斗胆做出这决定,娘娘若要惩罚,奴才等毫无怨言!”安德子跪在地上,一脸倔强,吴团少语,却也是态度坚定。
“你们越发胆大包天了,是本宫给了你们这豹子胆?!”叶灵霜厉声斥责道。大晏帝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霜儿,朕知道你心里憋着火,但这些奴才也是忠心,犯不着发怒,朕说过,等会儿若查出**,定不饶过那下杀手之人。”
叶灵霜缓了缓气,抬眸看着大晏帝,“皇上,就算是为了妾好,但若是任由他们这样自作主张,总有一天会好心办了坏事。”
“好了,回去你再细细罚他们便是,你想怎样朕都由着你,如今此事先放置一边。”大晏帝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冷静,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人时目光又变为原来的气势逼人,“既然你们在此地一直候着,可有看到什么行为鬼祟之人?”
安德子想了想才道:“回皇上,娘娘去找皇上这短短空档里一共有五个人进来,一个是李贵人身边的婢女巧儿,一个是彦妃宫里的小太监黑子,还有三个分别两个宫女和一个太监,但是奴才瞧着面生,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看着像是给入宫秀女新配置的下人。奴才装作在这边瞎溜达,无意间瞧过去,发现其他三个下人和巧儿都是拿着主子们穿的华贵宫装,只有彦妃宫里的小太监黑子手中拿着的宫装下面还垫着下人的一些换洗衣裳。也许是奴才被发现了,那些人都只是送了脏衣裳便离了尚衣局,并未多做停留。而云娇也拿着下人的脏衣裳往那边跟去,顺便盯着那边的动静,这会儿还没出来。”安德子一席话说完,周围沉闷一片。
大晏帝看了他许久,目露赞赏,“馨妃能有你这么个忠心又聪明的奴才,朕也可以放心了。”
安德子只是低垂着头,“馨妃待奴才等好,奴才等自然要全心全力地为主子办事。此次的事,主子瞒着奴才等人,只和云娇暗中查探,那便是奴才等做得还不够,娘娘才不放心让奴才也帮着娘娘。”
“安德子……你……”叶灵霜微微叹了口气。
大晏帝面色柔和许多,长臂自然而然地搂着她的腰肢,“叹何气,有这么忠心的下人,以后多多重用,不要让下人们觉得你这一宫之主一碗水端不平,有所偏私。”
叶灵霜双目微暗,“可是妾怕,知人知面不知心,皇上可还记得墨月,她从妾进宫便一直跟着,所有人中妾最信任的便是她,什么事都交由她做,到头来她却……背叛了妾。”越说越无力,眼中深藏的哀痛一点点破冰涌了出来。
大晏帝怜惜地握了握她的手,“有那么一两个忠心的奴才也就够了,朕瞧着云娇和安德子都不错,是可以信任之人。”
一直跟着馨妃而来的翠环和佩环这会儿总算是明白了个大概,有人加害于三皇子,而馨妃并未将此事告诉他们,只是让云娇一个人暗中查探。佩环头愈低,心里有些失落,但是她不怪主子,都是墨月害得主子不敢轻易相信旁人,墨月那狼心狗肺之人,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背叛了多年的主仆之情!
尚衣局的掌事嬷嬷听闻皇上和荣宠正盛的馨妃亲自光临此地,立即出来接驾,让尚衣局中所有正在浣衣的婢女都避了开,生怕她们那糟乱样儿触犯了龙颜。而云娇听闻馨妃和大晏帝来了此处,才又回到了馨妃身后,旁人没有注意的时候,眼睛微微朝馨妃眨了三下,馨妃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眼中冷意划过。
王嬷嬷一直弓着身子,连眼睛都不敢往前面瞧。“皇上,这里便是专门清洗下人脏衣裳的水池。”王嬷嬷指了指跟前的三个大池子。
池子里的水有些浑浊,大晏帝微微皱了皱眉。
“所有下人的脏衣裳都在这里洗?”大晏帝淡问。
王嬷嬷低头哈腰,恭敬回道:“回皇上,这里是专门清洗伺候主子的那些奴才们的衣物的,右边那个则是专门给那些大宫女准备的,最左边便是那些最低等下人的衣物,是由管制的嬷嬷和公公每隔一段时间统一送来清洗。”回完话,王嬷嬷额头已有冷汗渗出,却愣是不敢擦拭一下,只任由那颗颗的汗珠子往下掉落,一直沿着鬓角滑到下巴底下。这天大的主竟然来到了这旮旯地儿,定是他们尚衣局出了什么大事。王嬷嬷在后宫呆了数年,自然是有些眼色的,这两个主儿面部冷硬,接下来绝不会有她们的好果子吃。
“长乐宫伺候三皇子的乳母,她的脏衣是在哪一个池子中清洗的?”大晏帝问话的时候看了李福升一眼。李福升会意,走至那三处池子细细查看了起来。
“回……回皇上,是最右边的那个池子。”王嬷嬷小心应道,“因为乳母的身份要比其他下人高了一等,便与那些大宫女归在了一起。”
大晏帝看紧紧盯着池子底的李福升,声音毫无起伏,“李福升,可有什么发现?”
“皇上。”李福升连忙回头,“奴才确实在池子底看到了一些杂草,只是池子里的水有些深又比较浑浊,看得不甚清楚。”
王嬷嬷见大晏帝这大主儿兴师动众地只是为了池底的那些杂草,心中不由一松,忙接了李福升的话,道:“回皇上,那些草是专门负责往皇宫里运水的小太监送水时顺便带进皇宫的,好像叫香梓茗,洗衣的时候加上这种草,脏衣上的污渍容易去掉。老奴也只是在清洗宫女太监们的衣裳是才准那些个浣衣的婢女用这种草,因着这草虽香,老奴怕后宫的主子们不喜欢这味道,不敢随便使用。”
大晏帝哦了一声,声调微扬,“不知这什么香梓茗是谁建议嬷嬷的,这法子还真是不错。”
那似笑非笑让王嬷嬷心中咯噔一下,不敢作它想,只毕恭毕敬地说了实话,“虽然老奴记性不太好,这件事却是记得清楚,是上回彦妃宫里的小太监黑子送脏衣过来时无意间提到的,因为黑子长得比较黑,老奴也就记住了他。后来,老奴也只是跟负责送水的太监说了下,没想到那负责送水的太监还真带了很多来。老奴让女婢们用了,感觉不错,就一直用着了。”
“现在,放了池子里的水,朕倒要看看那是什么草。”大晏帝负手站在池子外一丈之处,冷声道。
王嬷嬷哪里敢怠慢,连忙指使两个粗壮的婢女将那池子里的木塞子拔了,放了池子里的水。待到池子里的水只剩小半,李福升朝两个小太监挥了挥手,小太监立即跳入池子中,将池子里断成几截的杂草捞了起来,交予李福升,李福升便用绢帕包好,站到大晏帝身侧。
大晏帝只瞥了一眼,森冷的目光又盯向了王嬷嬷,“现在可还有此草储备?”
“有的有的。”王嬷嬷连声道,很快遣人将一个木桶提了出来,里面绿油的一片。“皇上,老奴怕这香梓茗提前干了,便让人捣成了碎末,掺了水放着,用的话便将这汁水倒进池子里。”王嬷嬷解释道,偷偷瞄了大晏帝几眼,头不敢抬得太高,只看到那紧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如同衔着两片薄冰,赶紧又低下头,后背汗水涔涔。
“张子宜,立即去尚医局将薛太医、李太医等几个叫来。”大晏帝道。
“属下领命。”张子宜一句话干脆短促,几大步已经离开尚衣局。
“霜儿,不要急,这件事情的**到底如何,朕一点点地剥开它。”大晏帝朝馨妃道,执住她的手一起坐在了下人早已备好的两把椅子上。
“一切但凭皇上做主。”叶灵霜回握住他的手,自己的却有些微微发颤,“皇上,妾有些害怕。”
大晏帝轻笑一声,笑中尽是噬骨冷意,“莫怕,不管这背后之人是谁,这一次……朕决不轻饶!”
叶灵霜嗯了声,低垂的眸子中狠光掠过——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是为了多更一点才晚了些哦……乃们明白滴……么一个
☆、115、临近真相
115、临近**
尚医局以薛太医为首的几个资历深的太医连同吴太医一齐被张子宜叫了来。张子宜去得匆忙;一干人皆悬着心,不知道这后宫又生出什么变数;竟能让大晏帝亲自插手管起了后宫之事。吴太医一直低着头;攥起的手轻轻颤了两下。
大晏帝目光很快掠过几人;指了指眼前那一桶早已被捣烂的绿汁水,“去瞧瞧,看这一桶东西里有什么?给朕瞧仔细了。”
这随口说出的话蕴含深意,几个老太医下意识地对视一眼;多年的经验已经让他们看出了端倪,这桶里的东西定有猫腻。
薛太医当先走了过去,从桶里捞了一把混杂着叶茎的汁水放在鼻下认真闻了起来;其他太医也纷纷效仿起来;有的太医干脆伸出舌头舔了舔。桶中或多或少有一些未完全捣烂的叶子;再加上那草的味道,几位太医只片刻便确认了桶里有什么草。
薛太医扔了手中的杂草茎叶,用自带的绢帕拭了拭手,才走到大晏帝跟前,抱拳躬身回道:“皇上,臣没看错的话,桶里最多的当属香梓茗,此草乃是民间用来浣衣时常用的一种野草,除此之外,香梓茗中混杂了一种药草,唤作番头草。”薛太医顿了顿,似乎是思量什么,才又道:“番头草外形跟香梓茗有些像,但是叶子小一些,这种草毒性较小,误食了一两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