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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太医,实话告诉朕,朕的身子到底如何了?”大晏帝目光淡淡地盯着他,问,那语气淡得仿佛问的不是自己的身子,而是一个与己无关之人。
薛太医神色凝重,忽然拂袍跪在了地上,言语诚恳,“皇上,请听老臣一言,不能再减轻药量了,不然那茶叶中的毒素会越积越多,到时候就算老臣想办法清了皇上身体里的毒素,皇上的龙体也会因此大亏啊!”
大晏帝恍若未闻,目光扫过他,幽深地盯着远处,“薛太医,你当初给朕诊断体内毒素时,无意间发现了另一种慢性毒,那毒素现在可有……积累得更多了?”
薛太医一听,正色摇摇头,“那是皇上您早几年就积累下的毒素,大概一年半载的时日,不算太长,这几年也一直没有增长过。也不知是哪个贼人竟然对皇上您用了这种慢性毒,若这毒接连不断地吸入长达五年,就算是老臣也无力乏天了!”
大晏帝目眸子眨了眨,悠悠问道:“也就是说,这两年多,朕体内的毒素没有再继续增加了?”方问完,嘴角略略勾起。忽而胸腔一阵憋闷,猛地咳嗽出来,嘴角却始终残留着那抹淡笑,让人不解却心疼。
薛太医大惊失色,“皇上!不能再拖了,您这是害老臣成为千古罪人啊!”他早就跟大晏帝说过,先前那累积的部分毒素与这茶中带的毒混在一起,无意间对身子形成了更大的创伤,这茶叶中的毒最好是半点儿不要碰,可是皇上却执拗地喝下了皇后亲自泡的每一杯茶水。而皇后娘娘根本就不知情,薛太医万分不解,既然有歹人在茶叶中做了手脚,想害皇上,皇上为何不告知皇后,反而这般作践自己,将自己的身子越搞越垮,就算以后将毒素清了,大晏帝估计也会折上几年的寿!
“薛太医,明日起,将那解药的量恢复吧……”大晏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
薛太医大喜,“老臣叩谢皇上!”
“谢朕什么?”大晏帝苦笑。
“自然是谢皇上终于肯爱惜自己的身子,也让臣免于做这大晏国的千古罪人。”
大晏帝嘴角勾勒出的淡笑越加苦涩。爱惜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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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父皇,瑞儿也要抱——”三岁多的小天瑞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仰头望着大晏帝,撒娇道,声音糯糯软软,任谁听在心里都忍不住软上一角。然后小天瑞张开两只短小的胳膊,奔向眼前高大挺立的男子,抱住他的大腿。
大晏帝呵呵一笑,将怀里的小天锦提到一边的胳膊弯里,然后俯身将小天瑞也一把提到了怀中。左右各一个,还上下掂了掂,“好好,都变沉了,父皇快抱不动了。”
叶灵霜笑着看向这三口子,无奈摇摇头。
“父皇……骗人,母后比……瑞儿重,父皇都能抱动。”小天瑞一脸控诉,缓而重地咬字道,小天锦也懵懂地点点头,眼睛眨巴两下。
大晏帝和叶灵霜听闻此话齐齐一顿,接着大晏帝大笑出声,“霜儿你看,咱们的瑞儿和锦儿可不是一般地聪明呢,哈哈……”
“天佑,别把他们惯坏了,快放他们两个下来。”叶灵霜看着两个肉团子似的小人被他两只胳膊分别抱着,整个人看起来笨重极了。
大晏帝得令放下两个肉团子,摸了摸那小脑袋,“去找你们明轩哥哥玩去。”
于是,两个小家伙儿屁颠屁颠地走了,小天锦脚步踉跄,几乎是被乳母牵着走。
终于清静地只剩下两个人,叶灵霜还望着两个小家伙儿的影子,大晏帝一步上前,从身后轻轻搂住她,低笑道:“瑞儿和锦儿很讨厌喜欢,等他们一天天长大了,咱们也就一天天老了。”
叶灵霜身子后靠,依在他怀里,“也不知我们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大晏帝眸色微深,忽地扬嘴一笑,将头顺着她的脖颈探到前面,与她脸颊相贴,语气坚定道,
“能,自然能。朕还要每日喝着霜儿泡的茶水,吃着霜儿做的糕点,一起看咱们的孩子长大。霜儿,我们可以做到的,对不对?”
叶灵霜沉默,良久点了点头,“也许吧……世事难料,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或许妾……”
大晏帝双眼一沉,猛地调转她的身子,俯身吻住她的唇,狠狠撕咬啃噬,带了几分少见的疯狂,把着她的脸,听着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紊乱,那根勒紧心的细绳才稍微松了一些,直盯盯地锁住她的眉目,一字一顿道:“朕说行,就行,谁都休想破坏朕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叶灵霜似乎被他忽如其来的疯狂吓了一跳,愣了片刻才勾勾唇,回道:“好,你说怎样就怎样。”神情无奈,想起什么后,又问,“天佑,要不要喝茶,我去给你泡一杯。”
大晏帝一怔,随即嘴角扯开一抹笑,“嗯,霜儿泡的茶水味道最好,朕很喜欢。”
得了表扬,叶灵霜连忙去取了茶叶和杯子,开始着手准备起来。
大晏帝咦了一声,凑近她身后,笑问,“怎么不用原先那种茶叶了?”
叶灵霜的手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转头瞪他一眼,“司茶坊准备的御茶好是好,可是喝多了也会腻的。”晃了晃手中的茶盒子,“我和云娇几个一块做的花茶,味道可不比那个差呢,若是以后都换成这个,皇上不会嫌弃吧?”
大晏帝眼眸幽幽地看着她,逐渐转为热切,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起一个弧度。
“皇上,属下有急事禀告!”外面一声高唱,大晏帝神色瞬间变为肃然。是张子宜!看来温阳荣那老狐狸和中岳王已经开始行动了!
“霜儿,朕有要事处理,今晚就不在你这儿歇着了。”大晏帝急急撂下一句,几个箭步向外迈去,走出一半,那脚步却骤然驻足,下一刻匆匆返回,在她唇上落下狠狠一吻,才又大步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飘来,飘去。。。决定最后来章肥的。。
感谢美丽蘑菇的地雷。。么
☆、127爱恨归兮
天佑国十年;逢大晏帝二十九岁生辰;中岳王上表朝廷,希望可以入皇城朝贺;有大臣强烈反对,怕中岳王心怀不轨;温相却力排众议;“中岳王乃皇上亲大哥,虎毒还不食子;且那中岳王兵马弱小,大家未免太过大惊小怪。”
大晏帝也不在意地笑笑,目光晦暗;带着一丝缅怀;“也是;自从大哥封了王,有了自己的封地,也即朕登基为帝以来,已有十年之久,朕还从未传召过他,皇城好歹是大皇兄的故土,皇兄思乡心切,倒是朕这个做皇弟的欠考虑了。此事,准。”
中岳王携随从侍卫进了皇城,侍卫兵马等驻扎在几里外,只有几个贴身侍卫卸了佩刀,跟随中岳王,进入了皇宫。
宫廷盛宴,大晏帝特意设了座位,让中岳王坐在座首。
大晏帝朝他举杯,郎笑道:“皇兄,朕已经十年没有见你了,这一杯朕敬你。”
中岳王与大晏帝的长相五分相似,只是身上多了岁月腐蚀的沧桑,显得老成,眼里深藏的东西隐忍且蓄势待发。
他笑着举起酒杯,回道:“皇上这一声皇兄让臣愧不敢当,中岳路途遥远,所以臣少回皇城来看望皇上,皇上莫怪才是。这一杯应该臣下来敬皇上。”说罢,两人酒杯对举,齐齐一饮而尽。垂头之际,眼中皆有精光闪过。
众大臣也偶有人向中岳王敬酒,轮到温阳荣时,两人目光片刻交织,传达着只有对方才懂的东西,接着便是一番虚礼客套。而两人这番动作悉数落在了大晏帝眼中,心里不由冷然一凌,朝贾墨痕的方向看了看,贾墨痕微微点了点头。
场中歌舞不断,宴会已经过了大半,中岳王齐天泽莫名嗤笑出声,在这殿堂中显得格外突兀,场中一下安静下来。
“皇兄这是怎的了,为何突然发笑?”大晏帝故作不解,看向他。
齐天泽暗沉的眸子盯着他看,声音悠缓低沉,“禀皇上,臣只是无意间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
“哦?何事如此好笑竟让皇兄这般失礼地笑出了声。”大晏帝嘴角的弧度优雅而迷人。
齐天泽双手猛地收紧,心中恨意浓厚,明明、明明是这个人夺了自己的一切,为何他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地挖苦他!
“呵呵,回皇上,是这样的……”齐天泽淡笑着说完了整件事,叹息地摇了摇头,“皇上觉得这个皇子是不是太过可怜,明明一切都该是他的,只因为他的皇弟不过是有了一个手段厉害的母后和一个跟他母后有私情的大将军,所以他的皇位生生地被他的皇弟夺走了!那皇后当了太后,和大将军将先皇留下的遗诏私藏了起来,罔顾欺君之罪,将这个皇弟推上了皇位,他们两个真是该死!不过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这两个人也算恶有恶报,都去地狱里见了阎罗王!”齐天泽语气越来越激愤,望着高坐在金黄龙椅上的男子。
在座的众大臣越听越心惊,凡是从当年夺嫡之争中走过来的人皆能听出这中岳王所指之人。那个被夺皇位的皇子正是他齐天泽,而瞒天过海的皇后跟大将军自然就是当年手段狠厉的冯皇后和最受先皇器重的花大将军。难道先皇临终前真的是留下了一道遗诏,而冯皇后和花将军将此事瞒了下来?!可是,花将军性子敦实不说,更是忠君爱国,万万不可能做出这种欺君犯上之事。不管此事真假与否,中岳王当着大晏帝的面说出这事,当真是愚蠢至极。
大晏帝听完他的故事,嘴角的笑意更深几许,一脸淡定从容,悠然道:“皇兄,不过旁人编造的故事而已,当不得真的。”
齐天泽目光冷冷地盯着他,“可是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切都是真的,太后身边的宫女亲口将此事告诉了本王!”语音微顿,浑身气势顿时凌厉数倍,蹭的一下站立起身,与他面面相对。“皇上,你说,他到底该不该夺回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包括这皇位!”
“下贱之人所言,不可轻信,皇兄可能被别人蒙蔽了。”大晏帝淡淡道,目光冷然地回视他。
齐天泽仰天大笑起来,“是,本王的确是被人蒙蔽了!是被冯太后蒙蔽了,被花将军蒙蔽了,现在还要被皇上你蒙蔽!”
“中岳王,你放肆!”贾墨痕怒斥道。“圣上面前岂由你胡闹!”
“皇上,此等无礼之人实在该被收监!”李前锋也怒气横然。
齐天泽目光扫过几人,面露讥诮,“一群走狗!”倏然抬头,下巴扬起,气焰猖獗地望向大晏帝,“皇弟,你如今坐了十年的皇位本该是本王的,是本王的!”
“大胆逆贼!”李前锋高喝道,忙转向大晏帝,“请皇上速速拿下这猖狂的逆臣贼子!”
大晏帝表情冷然地盯着眼底的这些闹剧。看向中岳王齐天泽,嘴角微勾,声音如同淋上一层冰水,冷入心扉,“皇兄这是在……光明正大地觊觎朕的皇位?”
“皇弟如今霸占着地皇位一直就该是本王的!是你欺骗了众人!是冯皇后那无耻的女人勾结花将军夺了本王该有的一切,他们都该死!”
此话一出,众臣面色巨变。
“来人,将这乱臣贼子押下去!”大晏帝沉着脸,厉声吩咐道。
那齐天泽却只是森然猖狂大笑,“如今已经晚了!”说话间猛地高举桌上的酒杯,怦然一声掷向地上,酒杯破裂、碎片四溅。
众人被这清脆尖锐的一声响惊得心中弹跳一下,而这一声过后,殿门口忽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门口两道闷哼响起,已然是门口守着的小太监被砍了首级,鲜血几乎从门槛那处渗了进来,数十个武装的士兵带刀闯入大殿,一小半劫持了躁动的大臣和将士,剩下的皆齐齐将刀剑指向了大晏帝。
大晏帝身边只有几个近旁的护卫,在外人闯入的一瞬早已拔刀围在了大晏帝身前,几个小太监也是挡在前面,可这么点儿人根本不足以抵抗中岳王身后的数十个卫士。
齐天泽连连冷笑,“皇弟,本王从未想过与你为敌,可是为何你要抢走所有属于本王的东西?!小时候,父皇只宠爱你,无视我的努力和奋斗,到父皇临终前,那遗诏上明明是让我登基为帝,冯皇后却欺上罔下让你做了皇帝,你们一个害死了本王的母妃,一个夺了本王的皇位,你们都该死!”
大晏帝面色不改地看着他,从皇位上站了起来,外围的侍卫一惊,忙贴近几分,“皇上不要随便离开属下等。”
大晏帝只是站了起来,并未离开龙椅,这样可以用目光睥睨着眼下众人,包括那怒目瞪着他的齐天泽和那一群拔刀相向的士兵。
“父皇走得匆忙,遗诏的事纯属子虚乌有。就算父皇真留下了遗诏,你以为凭父皇对朕的疼爱,他会将皇位传给你?”大晏帝目光凌然地睨着自己的皇兄齐天泽,面含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