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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艳娇颜也露出为难之色,赤蚺王近日来残忍暴戾,数名易花楼蛇姬作陪已是换了几波,稍有不慎便会惹他不愉。如今青雪与彤柔都在那边,她们也腾不出青雪这么一个重要角色来,赤蚺王她们是断断不敢怠慢。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我们便一同上去看看绯兄,苏弟尚未见过绯兄,青雪既然在,想必那位彤柔也定在左右服侍了,苏弟与我们一起上去便是!”玄冥提议道。
“正好!绯兄这两日沉溺温柔乡,我也不曾见他了,也不知他如今如何?上去看看!走!”凤宸揽过花容的肩,便径直上楼。
花容尚未来得及反应,已经被凤宸和良羽几人给半推半揽的拱上去了!
花容脸色僵硬,步子好似灌了铅,要她再去重温当年的情形,她心里便隐隐的蒙上了阴影。
越往顶楼,空气中蛇灵香的气息愈发浓郁,想起这种浓郁香气的来源,她便有些作呕,指骨发白。
华丽而糜乱的易花楼,雕楼金漆,纸醉金迷,温柔乡英雄冢。左右笑闹声与淫靡的尖吟声细细的落入耳中,花容脸色有些难看,她头次厌恶自己的道行。
“也许,我不该带你来”凤宸极细的声音传入耳中,花容微怔,忍不住看了一眼面上毫无异色的凤宸,他刚刚是在和她说话?
“只是一时不适应罢了”花容笑道,垂眉不语。她以前不是没去过凤来仪,如今想来玉楼城的凤来仪大约真是凤宸办的,不然也不会听朝廷之令,为皇帝卖命。或许凤澈就是凤宸。
她记得当初在凤来仪之中似乎就听说过鱼蓝与青雪这两个名字,而良羽,她似乎也曾在凤来仪见过?
想着想着,花容再次回神时,红艳与青蔓已经领着他们到达了顶楼的凤来仪。
凤来仪的门是开着的,如一座宝殿,玉砌镂雕,金柱华奢,坠地的淡粉月光纱摇曳,空气中扑鼻的蛇灵香与酒香弥漫。欢笑声与琴声夹杂,纱幔之后隐隐露出娇美的赤裸美人蛇,妩媚的蛇姬缠柱妖娆,低低的嘶鸣渗透出糜乱的蛇情迷香气息。
花容白靴踩到被酒水洒湿的冰玉砖面,目光触及满殿盘绕的蛇姬,薄唇微抿,目光扫向内殿,层层月光纱如迷离的烟雾,或挽或垂,随着殿内香炉中燃起的炉香袅袅。
“凤王,您来了……”
“玄公子,良公子……可有想奴婢?”
几名蛇姬绕着尾游过来,待走近,披着薄烟般的轻纱,赤裸如雾,绕上几人的身,低低魅语。娇言低笑,无骨的手甚至不必过问,直接探入几人的衣衫……
花容皱眉避开,视线并不在她们身上停留。
“今日我可没心思,怎么不去陪着绯兄?”
“这是我苏弟,今日可是第一次到来,你们可别吓着了她”
良羽与玄冥伸手挥去挡住视线的轻纱,内殿的情形便立刻展现眼前。
“呵……再来一杯嘛……”
“姐姐输了,可要为陛下喂酒呢”
“陛下酒量好,奴婢为你再倒一杯好么?”
“呵,该彤姐姐脱了,可不许剩下耍赖……快快!”
柔媚入骨的娇吟如酥如麻,殿内歌舞曼妙,挽纱的舞娘扭着身子,那仅剩的轻纱如若无物,数十人攀缠在绯玉晗半裸的胸前。
绯玉晗红衣妖娆迷乱,胸膛半裸,满头赤发肆意凌乱铺撒,妖魅的俊颜蛊惑人心,薄唇殷红如血,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狭长的凤眸醉意迷蒙,眸底却如雪冰冷,慵懒随意的靠在宽大华丽的首座上,修长白皙的手中执黄金酒樽。他身畔数名赤条婀娜的蛇姬等着为他斟酒。
彤柔以粉纱半遮娇躯,娇媚的脸贴在绯玉晗裸露的胸口蹭磨,旁里数名蛇姬长尾纠缠,滑腻的玉手探摸,殿内娇吟魅语不断,蛇灵香的气息弥漫。
花容唇色微白,指尖抵住薄唇,遏制自己胃里翻涌的恶心。
蛇类性淫,占有欲强,偏执极端,娘亲,你可不能别被他们骗了。
小罗曾经告诉她,蛇无下限,她只觉离绯玉晗是那般遥远,此刻,她只觉自己的眼睛都变得肮脏不堪!
“绯兄可是风流快活,如此艳福,当真是羡煞旁人!”良羽大笑道,似乎对易花楼中出现此景习以为常。
凤宸余光不放心的看着一旁的花容,微微凝眸。
花容神色冷淡,目光甚至都不曾放在殿中央,白靴雪衣,点缀的湖蓝绡衣更添了她眉宇间的剔透,细长的眸子平淡的如静止的湖面,丝毫找不到刚刚的不适与僵硬。
“苏弟?”凤宸唤了一声,花容回眸瞧着他不知何意。“你倘若不习惯……”
“无妨”花容淡笑,面上并无丝毫波动。
凤宸只笑不语,看了座上绯玉晗一眼,并不上前,而是在一旁的冰玉躺椅坐下。
“绯兄这些日子是怎么了?突然知晓及时行乐?”
绯玉晗修长的指尖晃荡着杯中的酒水,并不看他们几人,薄唇勾勒一抹凉薄的笑意。
“人生苦短,如凤兄所言,自当及时享受人间欢乐”
“陛下所言极是呢,彤柔姐姐可是等着陛下多年,陛下可不能再如此狠心……”一名娇小的蛇姬女子伸长脖颈轻蹭绯玉晗,软语低魅,攀上绯玉晗裸露的胸口喘息。
良羽拉着玄冥翘腿坐在凤宸的旁边,几名蛇姬立刻上前攀缠,溜入两人衣襟。
花容沉默不语,并不以为意,独自端起案上黄金酒樽自酌自饮,许是她本来陌生,周身气息也怪异,几位蛇姬上前,又怯怯退回,竟无人敢去缠她索欢。
帘后琴声婉转,正巧落于花容身后,花容支起手臂,半醉间,细长明润的眸子看着帷帘之中婉秀的身影。
寥寥琴音,虽是柔靡曲调,却也空寥无神韵,这空寂反倒让花容溢出笑意。
有意之人,所以曲子无意罢?
凤宸与良羽几人随意交谈,花容不出声,倒也不突兀,殿内就好似没有她一般。
“陛下,让彤儿服侍您可好?”
“陛下可不许偏心呢……”
数名赤裸女子绕上绯玉晗,纤纤玉指轻挑他绯红的衣袍,蛇媚香气迷离,低吟轻慰,绯玉晗狭眸微眯,冰凉的指尖勾起一名蛇姬尖尖的下巴,邪肆道:“服侍本王?美人受得住?”
绯玉晗凤眸似乎有某种魔魅,低低的嗓音带着酒香与浓郁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魅,蛊惑着攀附在他身上的美艳女子,痴迷惑乱。
几名赤裸的女子娇容迷红,低吟缠绕。柔软的玉手抚上绯玉晗的胸口……
“陛下……”
“……陛下,让奴婢服侍你”
彤柔有些迷乱,她爱了他上千年都不曾如此近身,如今他终于到此,她定要成为他的第一个女人……
整座广袤无垠的奇华丛林,多少蛇姬,甚至是别的妖灵都渴望得到他魔魅邪佞的欲望,赤蚺王的眷顾哪怕只有一次沉迷,也是心甘情愿……
或许是蛊惑力太过强烈,也或许是被殿内玄冥与良羽那边的娇媚喘声所惑,一名大胆的赤色蛇姬抚上绯玉晗的颈,长信微舐,缠绵向上,湿润的眸光痴迷的盯着绯玉晗殷红的唇,轻轻靠近……
“陛下……”
“哐当!”
“噗!”
一声巨响传来,那名赤身的蛇姬瞬间离地,整个身子猛然砸向花容!花容眸光微眯,手中黄金樽飞速出手!
那名妖娆的蛇姬因她这一动作,飞来的方向突转,撞到花容身侧不远处的墙壁!噗然一声,巨大的赤色蛇身展现人前。
“真是扫兴……”绯玉晗低嗤一声,仰首灌尽手中酒水,慵懒的曲腿,眸光瞥向一边。
“陛下别与她一般计较……”
“陛下莫要生气,彤儿敬您”
一群蛇姬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缠绕着绯衣如火的绯玉晗。
彤柔冷瞥了一眼那名被击出的女子,心中冷笑。绯玉晗最忌别人碰他的唇,没有眼力的东西还想纠缠赤蚺王?没死都算命大。
对于这突来的变化,玄冥与良羽此时也没心思理会,两人已经自己与数名蛇姬快活去了,凤宸狭眸看向花容,揽过她,将自己的酒樽递到她手中。
“旃檀如何?”
花容摇头,没有接他的酒樽,示意自己无事,尚未来得及开口,旁里帷帘之后走出一道青色的窈窕身影,走到花容身旁,作揖行礼。
青雪温柔如水的眸子凝着花容,将自己手中斟满酒水的杯子递于花容面前,柔声轻道:“公子受惊了”
花容接过她手中的青玉酒樽,眸光微凝,殿内琴音已经消失,想来这弹琴之人正是这位?“这位想必就是凤兄与良兄赞不绝口的青雪姑娘?”
“公子谬赞了”
青雪敛衣,笑语温和。凤宸眉头微挑,有些怀疑这两人其实早就认识,青雪心高气傲,他请她也从未如此主动示好,今日为何对旃檀如此特殊?
“苏弟与青雪姑娘当真是有缘分!”良羽瞧见这边,见青雪出来,忍不住调侃。
青雪笑而不语,朝良羽几人行了一礼,敛衣入帘,离开此处。
花容眸光微转,绯然的薄唇轻抵杯沿,低声对一旁的凤宸耳语几句,凤宸点头。
花容放下青玉杯盏,起身随着青雪一起离开,不想再继续呆在这种令人作呕的地方。
岂料,她刚刚掀衣起身,一直腻在绯玉晗身上的彤柔娇笑着对一旁的良羽道:“良公子,这位小公子彤儿还未曾见过,怎么才来一会儿就要走了?”
良羽见花容要走,一时急了,招呼道:“苏弟,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不如我带你去看看那位鱼蓝如何?”
花容额角微抽,凤宸凤眸微扬,并不做声。
座首,绯玉晗修长如玉的指尖勾着黄金樽,狭长的凤眸微挑,扫了一眼面前这位陌生的少年。
花容眉目低垂,白衣如雪,外套一件湖蓝外衫,墨发如瀑,身段秀雅,隔着隐隐的月光纱,绯玉晗瞟了一眼,目光便转向他处。
凤氏一族的气息,那外套的湖蓝鲛绡样式更是凤宸平日所穿,今日,人也是凤宸几人带来的,一般红船上的蛇姬都会认为是凤氏一族的年轻一辈。
“良兄说笑,小弟只是想与青雪姑娘讨论琴技……”
“你会弹琴?”低沉暗磁的嗓音极具穿透力,明明带着迷醉,却让人心头发凉。
绯玉晗晃着手中的酒液,殷红的唇轻抿,剑眉微挑,邪肆凛然。
花容心中一沉,拱手垂眸,站在纱帘一旁,遮住了大概身形与模样。“略知一二”
“那你可会弹凤求凰?”绯玉晗难得话说的多,凤眸凝着手中清澈的酒水,俊魅的容颜看不出情绪。
凤宸略带不解,笑道:“凤求凰?这琴曲我倒是在青修老头子那里见过,听说是人类暗自传情之音,绯兄何时对此感兴趣?”
花容沉默,长袖下,素指微白。沉声道:“在下不知”
绯玉晗似乎也不意外,红衣妖娆,狭眸瞥了一眼风宸,红唇微勾,语气略带嘲讽:“……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陛下,不如让这位凤家的小公子为您弹一曲助兴如何?”软腻的娇喏凑近绯玉晗的耳,柔媚的眉眼盯着花容那剔透净白的脸,娇笑道。
绯玉晗不置可否,兴致不大。良羽却是清醒,眉宇发亮。
“苏弟会弹琴?苏弟可该与鱼蓝切磋才是!”说着,长手就去勾花容的脖子,花容嘴角微抽,一股浓郁的蛇灵香扑鼻,呛的她脸色发紫。
良羽勾着她温凉如玉的颈,一旁的几位蛇姬便不好继续缠绕。
“苏弟有所不知,这鱼蓝的曲子也弹的好,只是他可不在这边,不如良兄带你去如何?”良羽被灌了不少酒,此时也是酒气熏天,花容酒量并不好,刚刚不知不觉间喝了不少,本来勉强还能维持理智,被他这么一熏,娇靥透出淡粉,步子有些不稳。
“……好!我们走!”
她就这么脑子一热,和良羽勾肩搭背的就要去找鱼蓝。
凤宸心中好笑,瞧着花容放在几案上空空如也的酒杯,明白几分。
站起身,看了一眼绯玉晗,笑道:“旃檀不胜酒力,今日喝多了,我得看着她,稍后再与绯兄不醉不归!”
说完,便立刻上前去扶醉熏熏的花容,花容脑子还算清醒,甩袖避开凤宸,娇颜酡红,略有几分醉意。“我……我无事”
绯玉晗因凤宸的态度,对花容生出几分兴致,拿着酒樽,赤足走近花容。一袭红衣半敞,及地长发妖娆肆意,如玉般精致妖魅的脸上,狭眸带了三分醉意。原本俯在他胸口的几名蛇姬也不敢上前。
“找鱼蓝?”绯玉晗邪气凛然,瞥了一眼花容,红唇勾出一抹讥讽。“本王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