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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心下有趣,这位竟然直接就忽视了眼前的凤公子?不过也难怪,正常性取向的男子谁人被另外一位男人调戏了,不生气才是奇怪,只是,这位凤公子……
“小美人……”
不好摆脱……
凤鸣嬉笑一声,毫无征兆的就从身后抱住了花容!
花容大骇!
“砰!”
“流氓!”
花容来不及脑子反应,手脚条件反射,长腿倏地踢出去,一记回旋踢,干脆利落!
砰的一声响,凤鸣被她一脚踹到墙角!贴着墙角呈抛物线着落。
“哈?”
“……!”
一群莺燕霎时目瞪口呆!机械的转头望向花容。花容脸上爆红中透着怒意,仿若被激怒的小狮子。莹润的俊颜上透着凌厉与英气,霎时那股子温雅中升腾出英挺,青衣玉冠,墨丝魅绝,竟让人移不开视线。
“喂喂,小美人,你可真是够辣,本公子要被你踢死了,哎呦!你要为人家负责……”
对面歪在一边的男子,青丝垂落,随意凌乱的散落光裸的胸前,淡粉的绸袍敞开,露出胸前一点红嫣,场景迷乱而荼蘼,语气轻佻,干脆的倚靠在地,凤眸润开,凝视着花容。
“负责?”花容瞥了他一眼,只有他看得到的角度,警告的盯着他,还负责?不介意再负责给他一脚。
凤鸣狭眸微挑,曲腿支肘的望向花容,露出半裸长袍下一条长腿,红衣如火,姿势妩媚妖娆,花容眉头直跳,有一种转身逃跑的冲动,这都是什么地方,怎会有这种变态人妖的存在?
“怎么?苏公子想不负责?”
花容一凛,蓦然转头看向身后,凤鸣已经站在了她身边,慵懒的站在一边,两名女子偎在他半裸的怀里,纤柔的玉手都探入了他敞开的衣襟之中,无限的缠绵。甚至还带着低低的女子喘息求欢软糯。
花容面色冷了冷,对这种男人实在没有半分好感,不知为何,心中有一股戾意翻涌,似乎在很久之前她曾见过类似的场景。
“小生不喜别人叫在下美人,阁下还是记清楚”花容低嗤一声。
“两位公子可要给青雪一个面子才是……”青雪迈着袅娜的步子,笑着打断了两人,依到凤鸣的身边,另外两名女子只好退下来。“苏公子找我们老鸨,她这不就下来了么?”
花容闻言,正好见一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甩着手帕,摆着肥臀下来,花容眉宇微搐,心中不由感叹,如果不是绯姨告诉她真相,她真要觉得这凤来仪老鸨就是真的老鸨了,这凤来仪除了比别的青楼奢华,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老鸨总算是摆下来了,见着花容,打量一番,笑道:“这位公子找我这老婆子做什么?”
“赤碧清波,有凤来仪。唳鸣九霄,龙蛇奔腾。在下可有幸请凤凰复返?”花容低声道,清越的嗓音单独送到老鸨耳中,那老鸨神色一顿,堆满笑容的脸上难以察觉的愣住,显然没想到花容会说出这番话。
“公子这边请”老鸨伸手请花容入内室,花容知道她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墨扇一展,细眸凝了一眼那妖孽的凤鸣,转身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青雪目光也转向了花容消失的方向,瞳孔微闪。
“公子,这位苏公子是何人?她来此何意?”
“稍后不就知道了?”
凤鸣举手随意的打个呵欠,狭眸看不清深浅,在青雪的搀扶下,看似是送到温柔乡去了。
花容在老鸨的带领下,来到一间装饰简约的房间。
一溜山河绣屏展开,檀木桌椅上摆放着青花瓷瓶,瓶内插一枝含苞待放的青桃,墙壁上挂着一幅装裱精致的桃花风骨墨宝,画上没有一个字,只在右下角刻了一个不明显的印章,时间长了,如今也看不出是什么。
屏风后有一架七弦瑶琴,屋内四角放置着镂雕紫檀纹香炉,清淡的檀香在室内弥漫,花容眸光一深,似是想起了什么,没有开口说话。
“公子请稍后,我这就去通报一声”
老鸨福身下去,花容独自在檀木雕椅坐下,目光看向那袅袅升腾的香雾,有些捉摸不定。
这个味道,果然。
哪有在青楼作乐的男子身上是这佛家时常使用的檀香味?花容眸色微闪,看向那山河展屏上展翅的的凤凰。
她曾无意见听绯姨说过,凤来仪是现今遍布各国的情报组织,没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即使是她们这类异事奇闻亦然,似乎这凤来仪的楼主身份也是谜团,绯姨曾猜测,这位楼主本身可能也并非人类,因此他们也曾去找过这凤来仪。
凤来仪的情报并不是钱能买的,他们卖的是人情,也就是说,他们看是谁才帮,而且是要报酬的,只是这报酬却是他们随意开。这般不确定的事情,一般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去找他们。
他们可能突然想要你的命,也有可能是看街上哪个乞丐可怜,让你去施舍一番就算了。
凤来仪拖欠账单不还的人暂时没有存在这世上的,所以没人敢去去违约。
她这次想知道她母亲的具体的事情,不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种种,她想知道的是母亲走的真正原因。
“阁下想知道什么?”
屏风后出现的男声,花容没有丝毫的诧异,握了握手中的墨扇,挑眉道:“冷相的夫人之事,在下想知道她离开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屏风后冷淡的声音沉默片刻。
缓淡的古琴流泻绵长,从屏风后传出,只听得一个女声开口问道:“公子可知我们楼里的规矩?”
花容不语。
那屏风后的女子淡淡道:“公子问及的问题,我们主子说了可以答应你,但要公子的一个承诺……”
花容眉头微挑,目光看向屏风。
“公子尽管放心,不会伤及公子亲友,亦不是违背道德伦理之事”
花容心中诧异,不知为何会这般告诉她?这似乎不是凤来仪的做事风格。好似是担心她误会他们是勒索要挟一样,竟然出口解释。
“我答应”花容站起身,拱手道:“不知在下什么时候可知晓?”
“七日后”
“好”
花容从房内走出时,老鸨已经在门外等候。
“公子这边走”
青雪放下屏风后的珠帘,指尖覆上琴弦,琴音戛然而止,目光看向离开的花容,开口问道:“公子,对此事主子怎么说?”
“他答应了”
冷淡轻佻的声音恢复了原样,一身绯衣的凤鸣随意的靠在门框上,散开的衣襟依旧,凤眸中看不出喜怒,与刚刚的模样极为不符,却依旧带着与生俱来般的轻佻戏谑。
他也不甚明白,那位冷相可是关乎着那位的心上之人,为何对于这位陌生书生要求调查冷夫人之事楼主却答应了?
这阵子,为何都对那位冷夫人这么感兴趣?
“去查查这位苏旃檀是什么人”
“明白了”
明月宫中,绯玉晗稍事休息,刚刚站起,便接到凤鸣的消息。
竟然有人查冷夫人之事?一位叫苏旃檀的书生?
绯玉晗目光在听到那苏旃檀三字时微微凝缩,思虑片刻后便答应了这件事,正好他也在查探,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凤鸣竟然没有查到那位书生是什么来历?
绯玉晗狭眸微眯,还有谁会对冷夫人之人这么在意?而且,难道是巧合?苏旃檀?
这是他当年在初次见到夭夭时胡扯的名字。竟然还真有人叫这名字?
苏旃檀。
绯玉晗狭眸微敛,沉默未语。
绯玉晗回府时,天色渐晚,花容正在房里哄着两个孩子睡觉。
这段时日,宫里送两个孩子回府的宫人神色怪异,望着她的目光极为奇特,花容心中有些明白,绯妩又总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猜想大概是子玉又把所有的事都揽着不让她知道。
“夭夭……”绯玉晗从身后揽住花容,耳鬓厮磨,薄唇绕过娇颜,贴着她微润的薄唇。
今日夭夭身上似乎有淡淡的檀香味,绯玉晗眸光微闪,吮含娇唇,轻声道:“今日是调香去了?”
花容拉好两个孩子的被子,转身圈住他的颈,轻轻摇头。
“没有,只是出去逛了逛,大概是外面的店铺沾染上的香料”
“嗯”
绯玉晗伸手欲拉开花容的衣带,花容制住他的手,有些疲惫。
“今天不行,有些累了,子玉好好休息好不好?”花容搂着绯玉晗的脖子,轻声道,神色有些不适。
不知为何,今日在凤来仪看到那个红衣男子和一群女子调情的样子,心下有些不舒服,那般的场景入让她想起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
很多年前,很久很久的事情……
久到,上一世。
那般的男子和那时的子玉何其相像?
花容长睫微颤。
“夭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绯玉晗搂住花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没有再要求她。
“子玉……”
“嗯,我在这里”
“子玉……”
“夭夭,你怎么了?”绯玉晗玉颜贴着花容的娇颜轻轻磨蹭,温和的嗓音带着疼宠和关切。
花容闭上眸子,往他怀里靠了靠。
“我不喜欢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喜欢……”
“呵……”
绯玉晗轻轻吻了吻她,抱起花容朝榻里靠了靠,让他躺在自己怀里。
良久。
花容睁开眸子,看着头顶上方已经睡着的绯玉晗不语。
她想起当初,当初子玉还是赤蚺巨蟒的绯玉晗,他和那个红衣的男子一样放浪不羁,在她面前左拥右抱,肆意的由着那些蛇姬攀爬,想起来,她便心头发闷。
那时候也不能怪她看不惯,拿着剑就端了他老巢,结果被他困在岩洞动弹不得,过了一段惊骇欲绝的虿盆酷刑,和一堆冷血蛇类生活了很长时间。
后来似乎又重新开始了,不知何时,他变本加厉,放浪的和一群女人在她面前表扬恩爱秀,她记得,她浑身浴血的杀到他面前时,拿着剑指着他,他当时疯癫的模样。
当初她到底是被什么蒙蔽了心智?
不清楚。
那时候谁对谁错,怎么分的清楚?
绯玉晗低首,薄唇贴着花容的额头,伸手捋开她凌乱的发丝,摩挲温润的娇颜。绯玉晗的指腹不知何时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微微的有些温热的粗糙,却让人异常安心。
“夭夭,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高兴吗?”
花容摇摇头,往他怀里窝了窝。
绯玉晗无奈,只好道:“那我猜猜,猜不对,你再摇头好么?”
花容没说话。
“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让夭夭不高兴?”
花容抱住绯玉晗的腰,脑袋埋到他的颈边,一声不吭。
绯玉晗长腿勾住她的双腿,两人贴的严丝合缝,他继续道:“这几日是我做了什么让夭夭生气?”
花容摇头。
“以前让夭夭生气?”
花容不说话了。
绯玉晗想了想花容刚刚说的不喜欢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是以前?
以前他和夭夭在一起并没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如果是亲人,夭夭也不会生气。
但是只有以前才对。
绯玉晗沉默了片刻,花容长睫颤了颤,室内恬淡的安神香袅袅,花容不多时便睡着了。
绯玉晗下巴搁在花容的发顶,狭眸轻阖,低叹一声。
“夭夭,我怎会真的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时候你太绝情,他自己也太幼稚。
看见夭夭就忍不住气她,想看看夭夭的反应,可是那时候夭夭那般无动于衷,可知他当时有多痛苦?
绯玉晗狭眸朦胧,似有醉意。
他记得当时的情形,疏狂肆意,没有丝毫的顾忌,翻云覆雨的搅翻了仙妖两界,追求至高的妖戾,没有丝毫的其他之想。
都说仙妖有劫,他不信。有人告诉他,他命中有劫数,他不信。
偏偏,一次,他难得好心情在树上挂着睡一场,就平白的被人压得差点断气,之后还被追着赶要为民除害。
那个和他抢地盘睡觉的小道士,谁会想到,就是他无法跨过去的劫数?
他记得,她当时设下阵法,在湖中洗澡,被他窜进去识穿了真身,恼羞成怒的要斩了他煮汤。
追着他一条蛇硬是追了几个月,当时他可是没有变成人的模样。
绯玉晗轻轻拉开花容丝缎衣带,眸光渐深。
他当初也是鬼使神差的卧在水里等她洗完了才出来,没想到当时那个他手下留情的幸运道士竟然是这般曼妙的女子,直到后来他知道她是桃花。
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