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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走到选手席,同着一齐来参加比赛的其余九人坐定,东张西望,十分怯场的样子。
来参加比赛的十位少年皆是江湖上有天有脸的人家的公子,大家平日里多多少少也有些来往,一坐下,便寻着熟悉面孔相互寒暄,只有木晓白,除了方家的方白衣,一概都不认识,只能傻傻坐在其中,等待着分组结果出来。
只是,她忽然感觉身边的人身形一动,一个深蓝色身影便杀气腾腾地出现在晓白身边,冲她努力扬起一个笑脸,道:“好久不见?”
他的气场似乎过于强大,惹得四周的人都避之不及,本来就不多的人尽数散开,就留他们两个坐在场子的中间,‘相顾无言’。
木晓白艰难咽一把口水,也讪笑道:“好久不见。”便看见方白衣的额角微微跳了两跳。
他正要再次开口,却忽然听见游翎然在台上对着这边道:“第一场,方白衣,夏崖。”
算你好运,方白衣在心里咬牙切齿,拖着长剑上场去了,临走时那阴森森的表情还是让晓白背上一凉,浑身哆嗦一把。
方白衣的长剑使得十分漂亮,一招一式都是行云流水般,动静结合,虚实相生,可缓可急,哪里是夏崖这等货色可以匹敌。木晓白在旁边看得心惊胆寒,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忍不住瑟瑟一把,将自己手中的武器紧了紧。
第二场,第三场过后便是木晓白的比试,她提着一把做工甚好的弓箭上场,身后却并未带着任何箭羽,让她的对手好一阵纳闷。
“姑娘是否应该选择一个更适合近身比试的武器,不然,免得别人说我李某占了武器的便宜。”
木晓白笑,“不用不用,我习惯了。”实在是答非所问。
李志也无奈,抽出身上的宝剑,摆开架势,准备着应战。
宝剑轻薄,在武器里明显占了上风,木晓白虽有些紧张,却也并不着急,只是稳扎稳打,慢慢化解对方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反而是越挫越勇,精神大振。
李志见拖延时间让对方疲惫无效,只能狠下心来,将攻击速度加快,劈头盖脸的剑锋便朝着木晓白而来。
好在晓白平日里没少受游中这样欺负,竟然也一一将那些攻击化解,最终将弓箭一横,恰好卡住那宝剑剑锋,限制了他所有的攻击力。
李志正准备着抽出宝剑再接再厉之时,木晓白忽然毫无预兆,横空一脚,正中李志小腹,他向后一个踉跄,重心不稳,手上的剑便给晓白轻易格开,那柄银光闪闪的弓箭看准了时机,恰好比在他脖子前,将他逼到了死路。
游翎然在台上淡淡宣布:“木晓白胜。”唇边不由自主扬起一丝暖意。
木晓白长嘘一口气,将弓箭收了,按着游中教的抱拳恭谦:“对不起,得罪了。”
李志憨厚一笑,道:“李某技不如人,姑娘果然好身手。”
和气收尾,自然是好的,木晓白笑嘻嘻地下了场,心里的那些忐忑也稍安了些,后面又连续比了几场,对手大多因为她这种诡异的路数而有几分胆怯,出手也不似平时那么敏捷,倒是让她给占了上风。
如此这般,同方白衣的决战,在所难免。
晓白心里没底,士气上便输了三分,走上台时脚步都有些虚浮,看得台下的游中一阵心焦,不免为接下来的比试忧心忡忡。
方白衣哪里会顾及她状态如何,方上台,便冷冷问道:“什么时候同我回去?”
晓白想及在碧游堡的种种,又同着在方府所遭受的那些,忍不住嘴硬,道:“凭什么要和你回去。”
这句话可是恰到好处地激起了方白衣的怒气,他将长剑一指,剑锋扫过木晓白,带着七分霸气,怒喝:“你是我的媳妇,不和我回去,还有胆子和别的男人鬼混在一起?”
木晓白也不是可圆可扁的货色,将弓箭比在他的长剑前,道:“要是这场站你赢了,就凭你,怎么样?”
“好!”方白衣冷笑迎战,气氛一触即发,濒临激战。
台上只见刀光剑影,两道人影纠缠——这是传统武侠剧,似乎晓白的功底还没有到这个境界——我们继续——晓白的弓箭比方白衣的长剑稍沉,她又因为是女子,在力气上便输了一截,方白衣脸上带着轻蔑表情,随意接她几招,淡淡道:“就凭你现在的身手,还是乖乖跟我回去的好。”
木晓白偏生不信这个邪,费力将他的长剑挡开,嘴硬道:“是输是赢,不到最后,不见分晓。”
方白衣见她还是这样倔强,勉强一扯嘴角,笑:“那,就让你看看所谓的最后结果。”
语闭,他反守为攻,挥动长剑,猛然将晓白逼得退后几步,斜了眼看她,道:“怎样?”
“还没完呢。”木晓白仍不肯认输,又重新将武器握稳,反攻回来,架上他的长剑,满目坚定地看着他。
明明就是技不如人,却总要,哪怕只是在气势上也不肯认输,这样的人让人恨得牙痒,只见方白衣脸色一沉,忽然左脚上前一步,带着冲力将木晓白的弓箭撞开,长剑就势在边上划一道弧度,眼看着就要掠过木晓白的脖颈,然,后者竟然浑然不觉般,只是死死握着自己手中的弓箭,目光灼灼地蹬着他,不经让他心头一滞。
这一滞,便带着自己手中的剑也慢上了几分,木晓白眸光一闪,瞅准了这个空隙,脚下一勾,将方白衣稳稳的马步也扰乱了,方白衣正打算着补救刚才的那个心软的失误,却忽然发现,眼前一亮,木晓白已经笑着,将她的弓箭比在自己心头,道:“我赢了。”
那笑容实在刺眼,映得阳光也失色,方白衣忽然觉得万籁俱寂,只有那一个人的声音在耳边缭绕,反复道,她赢了。
台下的人先是欢呼,在看见木晓白将弓箭比在方白衣心口时都露出不可思议表情,呆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方白衣将头抬起,看见的是笼罩在阳光之下的木晓白,脸上是大片大片阴影,将她的表情都遮蔽住,全然看不出她的悲喜,忍不住轻声问道:“你,就真的,这么不愿意回来么。”
这声音十分轻巧,只台上两个僵持的人方能听见,木晓白将弓箭收了,也并不开口,闷闷转头,似乎是打算着下场。
方白衣不甘,挣扎着起身,将长剑握在左手手心,伸出右手正打算着去拉住准备离开的木晓白,却见她忽然转头,对着他开始说话。
台下的人终于自方白的绝地反击之中清醒,不知道是谁最先发出一阵喝彩,继而,铺天盖地,都是人群的呐喊,或赞赏,或唏嘘,将整个会场包围,一点点吞噬。
她开口,一字一顿,却瞧不清楚表情,只有张合的嘴,慢慢慢慢,融化在沸天的声音之中,定格在了阳光里。
第二十二章
从台上下来,游家三人已经在台后等着,同行的还有小三、管家一干一直照顾着晓白的人,一看见她,便急急围上,那模样,似乎比他们自己得胜了还要高兴几分。
其中尤以游中最为兴奋,握拳拍在晓白肩头,乐呵呵道:“我教导出来的徒弟,果然就是不一样。”
游信在一边冷冷搭腔:“刚才她在台上,出腿有三处失误,幸好今年参赛的选手都因为家族的宠爱而比往年弱些,没有看出她的破绽,要不然,你还真以为你教出来的徒弟就天下无敌。”
这话原本是为了打击游中的嚣张气焰,可惜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晓白不由得想到方才比试中方白衣那一滞,无限尴尬,将头埋低了,不敢说话。
小三最为敏感,一看便知道了晓白的心思。他们在台下看得也是清清楚楚,那方大少分明就是故意放水,不然,单单凭着晓白现在的功夫,就是天赋秉异也不见得能够这样完满地获胜。
她走近晓白,伸手揉上她稍稍圆润的脸庞,道:“怎么,得胜了,还不高兴?”
晓白低声道:“这比赛,不公平。”
游中一听,急了,道:“怎么不公平了?武林中人都知道碧游堡做事从来都是有理有据,谁又在旁边乱嚼耳根子了?”
晓白将头抬起,十分认真道:“刚才若不是方白衣放水,我一定比不过他,你说,这是不是不公平?”
果真是一根肠子通到低的小孩,怎么平日里折磨游中时就没看见这个厚道过,只是,被她忽然这样一说,大家也不知道应该怎样搭腔,正在短暂沉默时,忽然听见一直沉默的游翎然淡淡道:“方白衣刚才那一击,你只要稍稍屈腿侧身便可轻易躲过,然后,你再趁着他将剑锋转回来的间隙出手,最后,也依旧是你赢。那一个停顿,你不过只是提前用了而已。”
“真的?”她傻乎乎问,游翎然冲她温和一笑,道:“自然是真的。他起初不过是占着力气和武器的优势,你若是好好锻炼,定不输他。”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游翎然的这番话,晓白心里的那些个疑虑和不甘全部都退去,小三他们交换一个眼神,赶忙就晓白一拉,不让她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道:“那么,接下来,我们要给主角打扮一下,参加今晚的庆功会。”
“庆功会?!”晓白开始还并未察觉这三个字的分量,一直被拽着走了好久,忽然清醒,拉着一边的小三道:“什么庆功会?”
小三笑嘻嘻:“自然是所有参加少年英雄大会的选手的庆功会,无论结果如何,能来参加这个比赛,已经是家族的荣耀,现在结束了,自然是要好好庆祝一番。”
晓白在肚子里将小三这席话回味一番,忽然又问道:“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要给我打扮?”
这个问题问得十分可爱,小三平日里就喜欢挖掘挖掘晓白骨子里属于女性的那部分基因,今日见她这样勤学好问,便抓紧时机,道:“今儿个你是不是赢了?”
“是。”
“你赢了,大家便都记得你,今儿个晚上,你便就是主角,若不好好打扮,又怎么对得起碧游堡的名声?”
“这和碧游堡的名声,又有什么关系?”
小三索性停下,耐心解释道:“既然你是主角,那么,你打扮得好看了,大家看着都开心,碧游堡脸上也增光添彩了,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晓白又低头消化了许久,却仍然是没有想明白其中奥妙,原打算着再接再厉问到明白为止,却在看见小三脸上隐隐而现的几根阴线后讪讪闭嘴,只敢道:“明白了。”
她一心虚,就喜欢习惯地稍稍眯眼,小三怎么可能不了解她,禁不住叹息一声,道:“总之,女孩子就是要在众人面前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至于为什么,你也不必知道了,记住便是。”
“是。”这一次晓白应得干脆,讨好似地一笑,换来小三一句嗔怪,两个人便又携手,朝晓白所在的院子走去。
庆功会是在夜晚举行,碧游堡到处都是高悬的灯笼,黄澄澄的,看着十分喜庆。
院子里,纵横的树枝相互攀爬,平日里,碧游堡中手巧的丫环便往那上边系上些小小的祈愿纸条,风刮过来的时候,长长短短颜色各异的小纸条迎风飞舞,给这个庆功宴平添了几分节日的味道。
晓白从屋子里出来也不肯安份片刻,趁着小三不注意,便忍不住凑近了树枝,将脚踮高了,仰长了脖子去看今儿个有没有新人在上边写下自己的小小心思。
她虽然识字不多,不过府里的丫头也大多和她一个水平,兴致来了,便信手涂鸦,胡乱画几个东西上去,便代替了那些让人看着头疼的字,闲暇的时候,她们会拿着那些自己画的“字”来找晓白逗趣,大家相互猜测别人写的究竟是什么,久而久之,竟然就自发形成了一种别人无法明白的默契。
她的身子还是不够修长,明明只过游中耳际的树杈在她看来却高过她的头顶,她需要努力努力将脚踮起,才能勉强够上其中最低的树杈,将那枝叶拉低,偷偷摸摸地看一眼别人的心思。
谁知道,这树杈今儿个却好不配合,她明明够着了它的末梢,谁知道,忽然脚下一滑,那树枝便从她的指尖溜走,在空中晃那么两晃,气得她牙痒痒,将袖子一捞,完全忘记了自己其实正在参加庆功宴的路上。
小三一直只顾着同随行的姐妹说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