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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养媳木晓白的江湖-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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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游中欲言又止,看一看游翎然脸色,终究还是将那句话咽下肚子。
  
  “不碍事。”游翎然挥袖,又道:“虽这并不是我本意,不过,我也十分乐意。”
  
  *——*
  
  是夜,方家的两个兄弟都醉了。
  
  清醒地醉,躺在床榻之上,辗转难眠。
  
  窗外严冬似乎在不经意间悄悄退去,远方泛出鱼肚白的天,也不知,是真的转暖,还是即将变天。
  
                  第二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修错字,俺对不起你们= =。  果然第二日清晨,天气又渐渐凉了下去,明明是到了初春,然,冬天的气息仍旧不原意散去,门外都是白露弥散,湿气尤重,让人从表皮到心底,都隐隐有些发凉。
  
  方白衣和方浩经过昨晚一夜的辗转反侧,今儿个一早起身时,脸上都是浓浓的倦意。
  
  少年英雄大会已经落幕,庆功宴也已经收尾,前来参赛的选手大多都要离开。方白衣洗漱完毕便开始着手收拾自己的包裹,忽然又想起,在这碧游堡里似乎除了包裹,还有一样东西必须要带走,免得再丢人现眼,手下的动作不禁稍稍一顿。
  
  这一顿顿地恰到好处,他刚将那包裹随手扔在一边,门外便传来啪啪的敲门声,一把陌生的声音响起,道:“方大少爷起了么,堡主请您到书房讨论要事。”
  
  游翎然倒是同他心有灵犀,还不等方白衣去找游翎然要人,他便遣了人过来寻白衣,方白衣琢磨着,两个人之间能说的,便也只有晓白这一件事,将手中的包裹扔在一边,客气地让前来报信的人在前面带路。
  
  他前脚刚踏出门去,便看见方浩也从隔壁推门出来,看见他稍愣,道:“这么早?”
  
  方白衣淡淡点头,道:“游堡主似乎,要和我商量要事。”
  
  那仆人见到方浩,也恭敬地行了个礼,道:“堡主说了,若是方小少爷有时间,也可以同前往。”
  
  方浩低头沉思一阵,道:“那么,我便陪我大哥去一遭罢。”
  
  游翎然的书房地处偏僻,就像是他的卧房一般,隐没在大片大片的竹林之中。
  
  虽然南方之地多竹,然,碧游堡书房四周所值的竹子却不一般。
  
  寻常的竹子,大多都是郁郁葱葱,通体一片翠色,虽然看着赏心悦目,可是终究是少了些趣味,而碧游堡这边的竹子,在那挺拔秀丽的竹节之上,还密布着许多大小不一的斑点,就像是盘绕在竹子之上的花纹一般,将整个竹枝都点缀地趣味盎然。
  
  方白衣有些心不在焉,自然是无心去观看四周的景色,倒是方浩瞅见,忍不住感叹道:“没想到碧游堡内,竟然种了这么多的斑竹。”
  
  经他这样一说,方白衣才抬头扫视一圈四周,果然发觉那竹节之上的褐色斑纹,眉头稍结,道:“游堡主果然好雅兴。”
  
  那仆人笑得有些讪讪,也不好解释什么,独自幽幽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原来那斑竹又名湘妃竹,传言是舜帝驾崩之后他的妃子悲痛欲绝,挥泪其上而成,因着它对生存环境的挑剔程度,一直都是竹子之中的奢侈品,大多都只在南方湘广一带才有存活,而碧游堡虽地处南方,但相对湘广的湿热,终究还是清寒了一些,这样大面积地种植湘妃竹,怕是用了不少金钱和心思。
  
  若不是那人喜欢,游翎然又何必耗费这样多的心血,天天对着这个东西,睹物思人呢?
  
  方白衣一行人来到游翎然书房时,游翎然正独自一人站在书桌之前,专心致志,似是在作画。
  
  方浩眼尖,一眼便瞄见那高悬在墙上的画,不由得眸光一暗,指尖稍紧。
  
  那墙上挂的,可不是木晓白?
  
  她着一身素色的衣裳站在阳光之下,笑得毫无城府,眼睛眯起,惬意悠然,游翎然笔法又十分巧妙,单单靠着简单几笔便将她的表情描摹了个十成十,怕也是经常练习,已经成为习惯了。
  
  方白衣上前,打断游翎然的作画,声音里带着戒备和僵持的抗拒,道:“不知道游堡主今日将我们找来,所谓何事?”
  
  游翎然迷眼,将笔搁了,道:“方少爷还请先坐下,我们慢慢说。”
  
  方浩的态度却十分生硬,插话道:“游堡主公事繁忙,我们还是长话短说得好。”
  
  “这样也好。”闻言,游翎然并不生气,依然一派悠闲模样,垂了眸子想了些许时候,忽然抬头,语气波澜不惊:“我今日把你们寻来,只是有一事向求。”
  
  方白衣身体一僵,表情不善,道:“什么事情?”
  
  游翎然状似哀婉地叹息一声,绕着桌子缓行几步,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凄婉无奈,道:“我不过是想,迎娶木晓白。”
  
  “这怎么可以!”最先跳起来的人却是方浩,他气得额角青筋毕现,一字一顿:“木晓白是方家的媳妇,又怎容你迎娶?”
  
  “媳妇?”游翎然在嘴里回味这两个字,转而问到:“她与方白衣,可有明媒正娶?”
  
  这……方浩一时理屈,也不嘴软,硬生生道:“没有又如何?反正她已经入了方家门,便是方家人。”
  
  “那么,她与方白衣,可有夫妻之实?”游翎然也不为他的态度而生气,云淡风轻地叙述让人产生一种置身事外的错觉。 
  
  这下方浩也无话可说,望一眼一边的方白衣,便听见他道:“木晓白已经与我定下三年的婚期,你若是要她现在改嫁,怕是不合常理。”
  
  “这有什么不合常理。”游翎然笑,“她既然没有明媒正娶,同你又没有夫妻之实,在方家更是无名无分,谁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趁着现在这个机会改嫁怕是最好不过,更何况——”他顿了一顿,道。“昨晚大家都看见了晓白与我,已经是两情相悦,跟着你,怕也是心不甘情不愿。”
  
  “你不要欺人太甚。”方白衣咬牙切齿。游翎然淡淡看他一眼,道:“我不过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气氛在瞬间僵持,大家都不肯退让,房间里只有那悠悠上升的薰香打破了这凝滞的时光,证明着时间的交叠。
  
  “想必,方少爷比我更为清楚晓白在方府里的境地。”游翎然忽然开口打破沉默,语速缓慢而刺耳,“如今方白衣少爷身边已经有了美眷相随,晓白这样的货色,怕是看不上眼的。”
  
  “更何况,我听游中说,晓白在方府里住的是下人的房子,衣柜之中没有一件崭新的衣裳,房间里的墙壁也落了胚子,冬天来的时候,窗户都能渗出凉凉的风,这样的待遇,又同丫环何异?”
  
  “她的被褥是冰的,吃穿住行都不过是低下水平,不但连个贴身伺候的丫环也没有,就连女孩子家的寻常胭脂首饰也没瞧见,别说是正妻,就算是再不受宠的小妾,待遇,怕也是比这个好的。”
  
  他停顿一下,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唇边的笑容很是讥诮,道:“我还听说,岳家小姐第一次去方府的时候还曾经将晓白当成过丫环使唤,晓白不服,便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当时方少爷倒是挺乐见其成,似乎,完全没有她是你妻子的觉悟,你说,连你都这样看她,那么,府里的那些人,又将待她如何?”
  
  “她与你,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一个存在,可是——”他又叹息一声,一派情深难抑的表情,道,“我已恋她至此,吃穿用度,全部都要给她最好的,从不愿意让她受一丝委屈,你说,我向你求她,当真突兀?”
  
  一席话,字字句句,带针见血,刺得方白衣体无完肤,好似要将他的皮扒了好让他瞧瞧自己曾经做的荒唐事。
  
  若非游翎然这样说,他是从来没有觉得木晓白在方府有何不妥,他所见的木晓白,总是理直气壮地让人跳脚,朝气蓬勃地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压倒她一般,原来,他那次同她出去添置衣裳时她周身围绕的那淡淡的孤寂,并不只是他一时眼花而已。
  
  然,他与生俱来的身份却教他不能轻易服软,看一眼游翎然志在必得的神情,他亦是丝毫不让,道:“这不劳游堡主费心,既然是方某的家务事,方某心里自然有数,还轮不到别人在一边指点。”
  
  游翎然不以为意微笑,“我也不过是同你说一说,今儿个早晨我已经派了人前去方家向方老爷子讨人去了,说不定过几天就能有回音,方少爷若是不放心,要不要再在碧游堡留上几日,再见分晓?”
  
  *——*
  
  相教与方家兄弟的心烦意乱,木晓白昨夜明显睡眠极好,一大清早便神情气爽,活力十足。
  
  只是,还不等她依照往常去寻着游翎然学字,游中这厮便死皮赖脸地凑到她门前,将她截了去。
  
  “今日,可想上街?”他没头没脑地扔出来一句,木晓白白他一眼,道:“没兴趣。”
  
  他这才想起他们前几日才刚从外面转了一整日,现在想用这个借口将木晓白截住,实在是妄想,不由得又转了念头,道:“那么,你想不想去骑马?”
  
  “累得慌,不想去。”木晓白依然是一幅兴趣缺缺的模样,似乎是打定了心思要去寻着游翎然习字,这让游中好一阵焦急。
  
  若是此时让她赶去游翎然的书房,怕是定会同方家那两个兄弟撞了个正着,那么,他们费尽了心思要将她从方家带出来的计划便要作废,他今日这么早赶来,就是应了游翎然的吩咐要将她给拦住,又怎么可以这样轻易放弃。
  
  将脑筋一转,也实在想不到什么好法子,游中在一边干着急,却听见木晓白在旁边闷闷道:“你今天究竟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敏锐的观察力,游中偷偷抹一把汗,怎么平日里就没见她这么灵泛?只是如今骑虎难下,只得讪讪瞎扯道:“我……今儿个是我的生辰……想请你陪我……”
  
  话还未完,便被一脸兴奋的晓白截住,两眼放光地拍打他的肩膀,乐呵呵道:“你怎么不早说!吞吞吐吐,哪里像个男人!”
  
  她虽然生了这么大,却从未有人给她过过生日,只是因为她自小便被人卖到方府里,她的生日也不过只是她被卖进府的时候,自然是不会受人重视,久而久之,看见别人吃个长寿面也会羡慕好久,如今,能够同着游中过这个生日,甭提又多兴奋了,一把将游中拽住,兴冲冲问道:“你打算今儿个怎么过?”
  
  游中原本也只是信口胡扯,哪里会想到晓白竟然如此认真,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只得讷讷道:“你有什么想法?”
  
  晓白低头沉思,回想起她那回见方白衣生日时那种大排场,实在是奢侈浪费,根本就不值得推崇,府里其余的丫环,更加就提不上过生辰这样的事情,挠了半天脑袋,愣是没想出过法。
  
  游中在一边叹息一声,道:“还是从吃面开始吧。”
  
  于是,两人便结伴来到厨房,东翻西找了好久,却没有找到面条,游中将双手一摊,道:“怎么办?”
  
  木晓白撇嘴,道:“还能怎么办,上街买呗。”
  
  好事多磨,一波三折,等到他们真正将那一碗长寿面给煮好时,已经是临近晌午,两个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望着桌上那一碗长寿面吞咽口水。
  
  要是再去煮吧,实在是麻烦,两个人都累得快要趴下,要是不煮吧,现在又只有这一碗面,十分为难。
  
  游中看一眼那碗面,又看一眼同他一样累得蹲在桌子前的木晓白,很是虚伪地客气道:“要不,你先吃吧?”
  
  谁知道木晓白这丫头,脑子里只有一根神经是通的,刚听见他开口,一双眼睛里都要放出光来,二话不说,将碗边的筷子一抽,就要吃起来。
  
  那筷子生生停在半空中,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去,木晓白狐疑地朝旁边望一眼,却看见游中握着另一双筷子将她截下,双眼炯炯有神地望着她,眼睛里全是匪夷所思的神情。
  
  “你,居然真的吃?”游中发问,木晓白握着筷子的手抖了一抖,语气很是委屈,道:“不是你让我吃的么?”
  
  “我……”游中一时语塞,讪讪道,“我不过是客气,客气,你知道么?”
  
  “客气?”木晓白歪头,似乎是从未听见过这样的说法,道:“什么叫客气?”
  
  眼看着同她是解释不清了,游中索性耍赖,将木晓白的筷子拨开,懒洋洋道:“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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