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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婉柔也被他的热情感动,举手揽活儿:“那我来烧火!”
两人手牵手,众志成城走到了灶台后,决定冲锋陷阵露一手,只奈何……出师未捷身先死,一刻钟过去了,两个钻在灶台后的人却还没完成第一项任务——生火。
傅恒看着已然黑掉的木头上端,纳闷的说:“奇怪,怎么点不着呢。野外时我看他们都是用柴烧火的呀。”
说完,然后看了一眼佟婉柔,只见她正坐在小凳子上,两只手撑着脸颊,天真无邪的对他眨巴眨巴大眼睛,傅恒原本到了嘴边的‘你知不知道怎么生火’这句话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继续埋头苦干了。
正一筹莫展,被炭灰抹了一身,两人快要崩溃的时候,传来一道天籁:
“放着我来吧。”
“……”
傅恒和佟婉柔两人一同自灶台后转首,看到了终于从房间走出的李氏,顿觉迎来了人生的光明。
李氏瞧着两个孩子脸上都像个小花猫似的,不禁失笑,抬手让他们出来,傅恒把佟婉柔从小凳子上拉了起来,给她掸了掸身上的灰,佟婉柔也抬手替他擦去脸上的炭灰,重新变得干净的两人相视一笑,走出了灶台,乖乖站到一边。
只见李氏不算熟练的饶了一把干草,然后用火折子点了火送入了锅堂之中,然后在火还没熄灭的时候,又迅速饶了两团用粗柴塞了进去,等火势大了之后,才开始捡了两根手指粗细的柴放进去烧,顿时就噼啪作响了,然后她才从灶台后走出,对两个孩子挥手道:
“你们先出去吧,待会儿就有饭吃了。”
说着,李氏便从傅恒挑满的水缸里舀了一勺倒入锅里,用竹子锅刷刷了一遍锅,然后才用舀子将锅里的水舀掉擦干净,倒入干净的水进锅,盖上了锅盖。
傅恒和佟婉柔满怀佩服的看着李氏,李氏被他们看的哭笑不得,不得不动手将两人推了出去,自己开始在厨房里寻找可以入手的食材。
傅恒和佟婉柔牵着手走出了厨房,傅恒让佟婉柔去院子里的一株歪脖老槐树下等他,佟婉柔去了,没多会儿,傅恒便从里面拿出了今日在集市上买回来的陀螺。
然后在吃饭前的时间,傅恒都用来教佟婉柔怎么抽陀螺才能让它不停的转动,傅恒的手法精准,力道厚重,看的佟婉柔不住拍手叫好,直呼‘相公好厉害’,喊得傅恒更加卖力给她表演。
直到李氏喊他们吃饭,他们才歇下手来。
佟婉柔用帕子给满头是汗的傅恒擦拭脸颊,两人你侬我侬走到了厅中,李氏见他们这样,不禁摇头,却又倍感欣慰,真希望这两个孩子永远这样甜腻腻的下去。
佟婉柔和傅恒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顿时眼睛发亮,从早上到现在他们就吃了一些点心,早就饿了,傅恒坐下之后,佟婉柔要去替李氏盛饭,却见李氏已然端着三个人的饭碗走了过来,佟婉柔跑到门边接过,三人这才坐下一同吃饭。
饭间,傅恒给佟婉柔夹了一筷子菜后,开口说道:
“明日我便去值勤了,城门吏虽是小官,但每月也有十五两银子的薪俸,虽不能恢复往日水准,但咱们三个的普通生活,应是够了。
李氏看着碗中的白饭,幽幽的叹了口气:“如今也只得寄望于你了。”
佟婉柔也跟着点点头,对傅恒说道:“相公,那你要努力工作呀,我和娘就都靠你养活哦。”
傅恒看了一眼她,两人的目光只要碰到,就好像胶着了一般,再也分不开,你给我夹一筷子肉片,我给你夹一筷子笋,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叫李氏这个过来人都感到肉麻。
***
佟婉柔虽然嘴上说着让傅恒全力承担家计,但是,第二天开始,傅恒出门之后,她就搬了张小凳子坐到李氏身边,和她一同绣起花来。
李氏的针线活儿很不错,绣一块帕子只要一天半的时间,她早前听府里的下人说,绸缎庄里总会收一些绣工不错的帕子去卖,李氏觉得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一条补贴家计的办法,就这么做了。
她原也不是什么软弱的女子,从孤身嫁入京城做了富察家的妾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不过这个准备,来的晚了些,她就那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二十多年。
佟婉柔写字在行,刺绣的话只能用一般来形容,毕竟平日里也没花多少工夫在这项技能上,毕竟她额娘替她做的打算是嫁入宫去做娘娘或者是嫁入大家族做夫人的,又不是做绣娘,刺绣功夫好也没什么用。
佟婉柔只绣了一点,李氏便叫她停手别绣了,佟婉柔知道自己绣的不好,也不逞强,放下针线坐在一边,看李氏绣。
两人坐在老槐树下,静静的,谁也不说话,但是,气氛却出奇的融洽,李氏认真的绣着花,佟婉柔双手托腮看着她。
李氏特意在收针的时候慢了些,好让佟婉柔看的清楚一点。
婆媳俩正和谐相处的时候,一道恼人的嘲笑声传了过来。
永远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六姨娘柳扶疏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气势逼人的从院门走了进来。
李氏放下手里的针线,从小凳子上站起,冷下了脸,防备的看着她,问道:“你来干什么?”
柳扶疏听了李氏的话,腰肢不禁一扭,妖娆万分的给了李氏一个冷笑,然后就开始点评这院子的一切。
“哟,我们尊贵受宠的李侧夫人怎么能住在这种破败的地方呢?这屋子怕是年久失修,快塌了吧,还有那墙壁,啧啧啧,斑驳的不像样子,真不知李侧夫人怎么能住的下来,要是我的话,宁愿在那歪脖树上吊死,都不会住这种猪圈的。”
柳扶疏一边说话,一边以鲜红的豆蔻指尖抚弄自己的秀发,整座富察府里人人都知道,这位六姨娘凭的就是这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成功嫁入富察府的,因此平日里,对这头秀发可是爱护的很,就连旗头都是甚少梳的。
李氏深深叹了口气,然后才对柳扶疏回以冷笑:
“好哇,今后轮到你住进来的时候,我倒要来看看你会不会直接在歪脖树上吊死。”
柳扶疏听了李氏的反击之言,顿时黑了脸,指着李氏叫道:“闭上你的臭嘴!我才不会有住到这种地方的那一日,倒是你,平日里姿态高的很,叫人看着就不顺眼,明明人老珠黄了,还硬是留着大人在你房里,你这魅惑男人的本事可比五姨娘高多了。”
“……”
众所周知,富察府的五姨娘是有一回大人喝醉了酒,硬是要将她赎身回来的,原本是个花魁,在青、楼中接客好些年,李荣保为了不被人说不守诺言,硬着头皮把人纳入了府,却是从未再踏入她的院子一步。
柳扶疏用五姨娘那个窑姐儿跟李氏相比,显然就是要利用这层关系,给李氏难堪,毕竟,所有嫁入富察府的人,不管姿色如何,总都是清白女子。
佟婉柔在旁听了,都觉得六姨娘这样比较太过分,原以为婆婆会就此被击败痛哭,没想到李氏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便勾着唇角,对柳扶疏不卑不亢的说道:
“是啊。我这身还不都是大人教的好。三十天里,大人宿在我院里二十来天,你以为我与大人每晚都是在吟诗作对,下棋取乐吗?”
“……”
佟婉柔听了李氏的话,差点笑喷了。
果然是混过后宅二十年的老江湖,这一出口,就把六姨娘这个嫩娃儿给呛到了九霄云外,这手功夫着实了得。
柳扶疏果然听了之后,暴跳如雷,指着李氏叫道:
“你,你不要脸!”
李氏从容淡定:“大家都是做妾的,谁比谁要点脸呢?我要是你,就赶紧回去磨练磨练技术,而不是在我这里找存在感。”
柳扶疏被李氏三言两语气得火气直窜,双颊红了一片,最后竟然恼羞成怒,对两个丫鬟大吼道:
“给我掌嘴!把那张不要脸的面皮子给我撕了!”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迟迟不敢动手。
她们都是富察府的老人,看着李氏在富察府中鼎盛了那么多年,平日里下人们都传,宁可得罪大夫人,不能怠慢李夫人,毕竟得罪了大夫人,最多被罚跪,可是得罪了李夫人,那就有可能被吹枕边风,等同于得罪大人,虽然现在李氏被贬到了偏院,又是这把年纪,怕是今后再难回到大人身边,可是李氏常年的积威仍旧让她们不敢轻易尝试。
柳扶疏见两个丫鬟都不听她的话,顿时狂暴了,自己亲自走到李氏面前,扬起了手。
李氏不闪不躲,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像是等着柳扶疏的手掴下来,锋利的眼神盯着柳扶疏一动不动:
“够胆你就打下来!你只要动一下手,今后若有机会,我便亲手扒了你的面皮,烧了你的乌发,叫你死了也没脸见人!我说到做到!”
李氏的话阴狠恶毒,却叫柳扶疏的手怎么也没有勇气真的掴下来,两相僵持了好长时间,她才捏起了拳头,放下重重甩了一下,为自己的胆怯懊恼不已。
瞥见李氏如地狱恶鬼般锋利的眸子,柳扶疏彻底失了底气,灰溜溜的转身离去了。
毕竟,她今日只是来寻她的晦气,并不能真的确定这个女人今后再无翻身的机会,既然现在不确定,那她就不动手,直到确定了之后,看她怎么教训这个不要脸的泼妇。
柳扶疏走后,李氏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原本挺直的脊梁骨也瞬间弯了下来,佟婉柔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觉得心中对李氏的佩服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没错,在她的心里,女人就该是这样的。你待我好时,我温润似水,你待我不好,我狠辣无情。
简直不能太帅!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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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受伤
李荣保这些天都没有回府,原是因为朝里出了大事。
纳喇氏的鄂善任九门提督期间,总计受贿银三万两,其中由河道经衙门经手两万三千两。
这事儿是由江南道御史李铮携账本证据入殿揍禀,皇上龙颜大怒,当场就将鄂善押入了天牢,做党首论处,又着吏部,户部彻查此受贿案件,一经牵连,绝不轻饶,一时间,朝堂中人人自危,内阁自事发那日起便召集众军机大臣商议,对各路官员的刺探询问一概不理,似乎是想将事情止于内阁之外。
李荣保这回也颇受牵连,连着两回半夜被皇上从内阁喊入了宫夜见,因为众所周知的事,纳喇氏与瓜尔佳氏一向交好,瓜尔佳氏嫡长女便是纳喇氏长子嫡妻,两家过从甚密,在朝堂之上,两家的政见亦如出一辙,这回纳喇氏被翻出了受贿案,瓜尔佳氏也一度成为内阁监控对象。
身为瓜尔佳氏的女婿,李荣保亦难逃被问询,幸而富察氏向来独善其身,于各党派间做中立多年,因此,虽受询问,但只要没有新的证据出现,旁人想借此拉他下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军机处一连困了十多日,好不容易回来了,想按照以往的习惯,先去李氏那里洗个澡,让她按一按背,从她那里感受一下家的归属感。
李荣保马不停蹄的走向了李氏的院子,奴才们原是低头跟着的,可是越走却越觉得不对劲,等到他们想起来要提醒主子的时候,李荣保已经一脚踏入了李氏的院子。
看着这院中的萧条,李荣保愣住了,回想了一番前事,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气,大声对身旁的奴才喝道:
“去给我把大夫人叫过来!”
原因为鄂善的事情,李荣保在心中已然将瓜尔佳氏埋怨的不清,自然不想多见她,好不容易脱身回来,想找个痛快的地方歇歇,可这个他歇息了近十多年未变的地方,突然没了。
想起他离府前,瓜尔佳氏前来请示的事情,他那时刚跟李氏吵完,心情烦躁的很,恨不得把李氏赶得越远越好,可是那毕竟只是一时的想法,李荣保相信,他这些年做的已经够明显了,就算是富察府的下人也明白,他对李氏的不同,可是,他才刚对李氏发完了脾气,瓜尔佳氏就迫不及待把他的人给清走了,这简直……简直让他再不能忍受。
这就好像一个人赶了十多天的路,困极了,想回到家里好好睡上一觉,可是,回来一看,发现家里的床没了,那种十几日的疲累和烦躁足以让他酿成一股难以宣泄的怒火。
瓜尔佳氏被奴才急匆匆的喊到了李氏的院子外,还没对李荣保行礼,就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你脑子有病是吧?你动谁不好,你动她干什么?我跟你说过多少回,这个院子里随你折腾,就李氏这里你给我离——远——点!”
“……”
瓜尔佳氏被李荣保突如其来的怒火吓懵了,手上拿着佛珠,华丽精美的衣服也难以掩盖她此刻的难堪,被老爷当着下人的面这般不留情面的谩骂,她相信在所有嫡妻之中,她绝对是第一个。
那种屈辱感不言而喻,她想就算自己只是个妾,老爷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这般怒吼,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妾室。
瓜尔佳氏兀自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