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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给有品阶的官员的。对于那些小吏就没有了。于是才设立了一个这么公用金,每年以补贴的形式给小吏们一点补偿,还有就是,哪家小吏有了点什么急事儿,就用这笔钱给他们救急用。
所以发给官员还真是第一次,虽说当时设立时,也有考虑小吏们的自尊心,没说这是专给小吏的,说是可以为都察院大家用。但明眼人也知道。这是给小吏们用的。
正是因为是给小吏们使用,于是金额当然不能弄得很大,弄大了。官员们也会不太舒服的。二十两就是这金额里,最高的一级,但再高,也不是柳大人能接受得了的,柳大人若知道他被部里救济了,估计得病上加病的。
二十两真不多,至少在阿福看来是不多的。窦大夫那方子抓四付就完了。但二十两对一般老百姓来说,是可以过一年的。比如现在茶坊就羡慕了。
“果然还是当官了了。看看,病了部里都能给送这么银子来,还不用还。”
阿福不说话,安静的等着看。等待着老太太的表现。
果然,老太太把银子揣袖袋里,回头就拉住了小吏,“这位小哥,进屋喝口茶,看看你家柳大人去。”
说着老太太还空出一支手来抹了一下泪,言语之间尽是哀涕。
“老太太,小的还要回部里交差,您给小的一个收条。有什么话,小的回头请大人们过来听您说。”小吏刚刚在部里听着他们说着话过来的,连威武侯府都不想沾惹的人家。他怎么敢多说,只想一心一意的快点拿了收条,回部里交差就完了。此时,他真的没有一分瞧不起柳大人的意思在里面。
“难不成这位小哥嫌弃某家贫寒……”老太太又哭又唱了起来。
阿福笑了,果然,这老太太真不是一般人。在侯府都敢摔东西的主,还有什么是也不敢做的。现在对着小吏这般拉扯。小吏果不是这位的对手。小吏也是分人的,若是刑部的小吏,习惯了对付重犯要犯,各种穷凶极恶,猖狂狡赖的主,他们自是比这些人更穷凶极恶,更猖狂狡赖。
但是都察院是清水衙门,而太祖皇帝一早就说了,不斩御史的话。于是进出的都是读书人,一般二般的武将权臣都绕着他们走,给他们穿小鞋是有的,但是也不会真的明刀明枪上手段。所以都察院的小吏,跟刑部的小吏就不是一个级数了。他们就笨嘴拙舌多了,对着这样的老太太,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这老太太真是厉害,来了才几天,就把周围的人都得罪光了。儿子病了不管,尽觉得别人欺侮了他们。”茶坊不禁抿了一下嘴,一脸的不屑。
“之前的柳太太呢?”阿福对外面的争执没多少兴趣了,因为一切都是他所预知的,还有什么可看的,他期待的是等着纪大人来对着这个老太太
“哦,那位柳太太倒是不错,不过内向了些,不怎么跟邻居只说话,每天进出都是匆匆忙忙的。不过也是,家里有孩子,是比其它人是要忙一点。”
“所以他们家的事,你们也都不知道?”阿福想想看,一个匆忙的女人,哪有时间跟人闲聊。于是想想看,那么他们家的是非,自然也不可能被人窥视了。
“也是,若不是这位老太太过来,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家的柳先生是官呢,之前柳先生很朴素的。”茶坊果然是个八卦的人。
“哦,那天柳太太被赶出去的事,你们看到没?”阿福喝了一口茶,看茶坊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再来一碟点心。”
茶坊飞快的跑下去拿了一碟子绿豆糕,轻轻的放到了阿福的面前,然后目光闪闪的看了外面一眼,“那老太太真不是东西。对不住啊,我真不是不敬老,不过这老太太真的很讨厌。这才来几天,这街上就没有不讨厌她的。”
“是够讨厌的,不过再讨厌也不至于把那么贤惠的儿媳赶出吧。”阿福是能被一下子就被楼的人吗,生硬的给拉回来是影响说八卦人的兴趣的,所以顺着说,然后呢,再不经意中把话题再拉回来。
“就是这么说啊!柳太太虽说长得不好看,也显得老,不过好歹也给他们家生了三个孩子,又贤惠,又能干,结果一纹钱都没给,拿了个破包袱皮就扔了几件衣服出来。真没见过这么狠的婆婆,跟您说,最近,我们巷里,媳妇都跟着老实了。”茶坊已经坐下了,就在边上热情的说着。
“喝口茶,吃点心。”阿福忙给他也倒了一杯茶,并把点心往他边上移了一下,“就那么扔出来?柳太太再怎么关也会有点首饰,有两件衣裳吧?”
“就是啊,柳太太再不应酬,还是有几件必要的首饰的,结果老太太自己就冲进屋里不让先柳太太进去,自己收拾了东西就出来了,往院里一扔,就说,‘快滚,丧门星,我儿子娶了你,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算命的说了,我儿子是宰相的命,就是被你连累的。’然后就把先柳太太给推出门口。先柳太太哭得啥也说不出来,在外头拍了半天的门,结果老太太就是不给开,先柳太太哭得实在没力了,周围的邻居的也拢了过来,于是她就只能走了。看着真是太可怜了。”
茶坊真的是太适合去演戏了,一人分饰几角,然后竟然还能唱念俱佳。看得阿福都呆了,为自己能想到在这儿坐而庆幸。
“后来呢?后来呢?”
“您果然是内行,真的,老太太看没声了,等了一会才出来,先开门偷看,然后呢,看儿媳妇真没在,忙出来又哭又唱,说什么媳妇儿败家,家里被儿媳败得什么都没有了,儿子还病着,再被克下去,儿子就要死了。”
“没人说说,他们家有什么可败的?”阿福忙问道。
“就是啊!柳太太他们搬来时,连一车东西都没有,家里只怕就是柳太太那架织机值点钱,每天我都看到柳太太没日没夜的在那儿织布,我跟您说,柳太太织的布可能卖钱了,柳太太从来不出去卖布,都是各家老板到家里来催布。有时还会拿着绸缎来请柳太太好好织。跟您说,我当时就跟四邻说了,这家没有柳太太,就算是真完了,那老太太一看就是败家娘们,啥也不会做,看看他们家那院子,之前有柳太太时,哪会成这样。该!”茶坊跟着愤愤的说道。
正在这时,外头又传来老太太的哭腔了。就是边哭边唱的那种艺术,广泛流传于中老年妇女身上,不知道从何学来的。反正,老太太那嗓子,直接就把茶坊的话给堵了回去,两人一齐看向了外头,刚听茶坊说得太开心了,于是把老太太的正戏给忘记了。
“大人啊,我媳妇嫌弃家里贫困,自己跑了,现在我儿子也病得快死了,让我这个老婆子怎么办呐。”老太太哭着拉着可怜的纪大人嚎着。
纪大人的到来,总算是把小吏给解救了,小吏看到纪大人也快哭了,不过,他没老太太速度,于是,让老太太占了先。
纪大人倒是想甩开老太太,不过没机会,只能看向小吏,“你跟她怎么说的?”
“小的什么也没说,只让老太太给小的开个收条,小的好回去报账,结果老太太就拉着小的,反正就是不给收条,小的连说话的机会都没。”因为老太太太吵,于是小吏说话都要吼的。
周围的邻居也都来了,这里的人就是这样,谁家有点啥,都迅速的奔走相告,然后聚成一堆,让大家一块分享,邻里关系好极了,若不是带着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就更好了。
“大人,别听这老太太的,她儿媳妇是被她轰出去的,根本不是什么跑了,之前他们家媳妇在时,这家可好了。”某位正义的邻居出来打抱不平了。
“你说,他们啥时候会想起柳大人快病死了?”阿福问茶坊。L
☆、第三O三章 古人的精明
“那个,这房子是你自己的吗?”阿福觉得这茶坊是人材了,这种眼力劲儿不是一般二般人能有的。
“是啊,我老爹留给我的,这块地太小,想做什么都不成,不然我开个大点的店就好了。这小茶寮,养活我都够戗,更别提娶媳妇了。”茶坊一脸无奈,看向外头,又兴奋了,“那大官要发火了。”
阿福忙看向外头,果然,纪大人果然已经抹开了老太太抓住袖子的那双手,因为太用力,袖子都被老太太扯破了。这种贫民的房子离得都挺近的,阿福都能听到那丝绸被扯破时的嗞啦声。
阿福笑了,纪大人也不是有钱人,要知道第一套官服是上头发,但要换新的,要去专门店里定做。那个,跟垄断行业一个性质,是同等绸缎店里做的价钱好几倍。
而想自己在家里做,也是不允许的。私制官服,是犯法的行为。跟现在自己在家做一套警服,是一个性质的问题。所以纪大人身上这件官服,颜色其实已经有点旧了。现在撕了,想不换都不成了,他好意思穿着带补丁的官服吗?就算纪大人回家不被跪搓衣板,只怕也不会得老妻的好脸了。
想想侯爷当初把好衣裳空出,烂衣裳穿回时,太太也不会给好脸的,就算他们家一点也不缺那点做衣裳的钱。这就是原则问题,你怎么就不能好好穿衣裳呢?
阿福开心的看着外头。果然,纪大人看着那掉着摆的半截袖,脸果然黑了。
“柳老太太。老夫敬你是长辈,不与你计较,你却也不能为老不尊,看看这院子,您给柳大人煎了药没,为老不尊,对子不慈。还有污蔑贤媳,就算是律法有定。遇罪不罪,但也不是凭你这般为所欲为的。”纪大人气势全开,对着老太太吼道。
老太太只被短暂的吼怔了一下罢了,真只有一下。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就坐在院门口,对着街坊四邻哭唱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位的哭唱功夫一流,因为神情专注,唱念俱佳,那词都是随机的。而且能唱得那么顺溜的,这绝对的人才了。
本来这屋里就聚了不少人了,那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老太太再哭,其实人该来的都来了。想想看,老太太看看没人欣赏,果然左右看看,人家不哭了。
“这老太是人才。”穆慧已经爆笑半天了,轻轻的叹息道。
但心里。她其实觉得阿福才是人才。从来就不知道阿福有这种口才,于是真心的觉得。给自己当大总管,实在有点屈才。这位到了二十一世纪,她说啥也得给他独处开部戏,绝对超过《泰囧》。
“正是!”阿福浅笑起来。
“纪大人很厉害的,咱们也就只能把老太太送衙门;结果纪大人根本不搭理老太太,直接让小吏进去背了柳大人出去看大夫。”阿福含笑的再一弓身。
“果然厉害,这是釜底抽薪。”穆慧点头,眉头微皱,但很快舒展开来。
果然那个所谓刚直的纪大人很聪明了,人家直接把老太太的依仗带走了,然后呢,老太太纵是追了过去,但是在柳大人心里,母亲不怎么管他,想拿他换钱的疑心种子却已经种下了,纪大人一向刚直,柳大人不信谁也不会不信纪大人,所以这事果然阿福做得极好了,只要老太太失了依仗,那么以后,柳家就该有变化了。
“影子!”花镇叫了一怕,花镇也不非吴下阿蒙,更何况穆慧还说了一句,‘釜底抽薪’四个字,忙叫了一声。
影子也不知道在哪,但是却飞快的出现了在他们的面前,若不是看他绯红的脸,只怕就要以为,他就在外头了。
“快点传话回去,让人来告状,老太太强占民田。”花镇呵呵的笑着。
影子懒得说啥了,再次不见。穆慧又抿嘴笑了,歪着头看着花镇,“你真坏。”
“有吗?我是知道老太太遇罪不罪,连谋反,她都能逃得过,所以,多一条,少一条又有什么关系。我是帮着柳大人看清事实,看清老太太的真面目。”花镇一脸的无辜。
大家一块都笑了,阿福夫妇现在也不觉得侯爷夫妇不靠谱了,他们反而觉得日子过得开心极了。
“对了,太太,小的在集上还发现了一件事儿。”
阿福回来这么晚,并不是真的把全部心思都放到了老太太身上,对他来说,他不是白在茶寮吃茶,跟茶坊说话,倒是得了不少信息,跟着纪大人去了医馆,知道柳大人被留了医,纪大人让小吏找了个婆子来照顾后,对着假哭的老太太再怒斥了一番,这还是当着医馆众人,没留下一丁点脸面。
阿福看到这儿,也懒得再看了,这边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但他到另一件事上了,于是去查证了。
“柳太太的布吗?”穆慧也不白听,她注意到阿福特意转述了茶坊的对话,其中很着重说过柳太太在家没日没夜的织布,还有老板到家里来求布,送些织锦料子,这不是一般的手艺了。
“是,之前咱们也派人去买过,当时不在意,今儿再去,发现上回咱们买的其实根本就不是柳太太织的。柳太太织的整布根本就没有做过衣裳,而是配衫着上好的缎子,做成了一小件,一匹布如此这般身价百倍,甚至千倍。柳太太还以为自己的价钱是所有人中最高的,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是织工中价格最高的,但是与真实的价值比起,实在不值一提。”阿福点头,一脸的动容。
“咱们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