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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人紧盯的孩子没有了,这如何不让人痛彻心扉。
一片悲声里,楚钧僵立了大约几秒钟,然后他突然跋步飞奔进了急救室。
*
安宁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楚钧的怀抱里,好像做了场恶梦醒来,她惊悸的心暂时安稳了些。紧紧抓住他的大手,哽咽道:“楚钧,你总算来了,我好害怕!她要杀我!她要杀我!”
楚钧紧紧抱住她,好像怕一个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他温柔地亲吻她,安慰道:“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坏蛋被抓起来了,有我在,没有敢伤害你!”
经过楚钧的拍抚安慰,安宁慢慢清醒过来。在碧水厅的包厢里发生的可怕一幕逐渐回放在脑海里,最后昏迷前撕裂般的巨痛令她的小腹痉挛。安宁下意识地去抚自己的肚子,惊呼:“我们的孩子……”
失去意识前,她记得被丁秋瞳追杀,虽然她躲过了她手里的利刃,却被她推到桌案上,腹部受到撞击。撕裂般的阵痛扑天盖地地袭来,她捂着腹部再次申吟出声。
“怎么了,你还疼吗?”楚钧关心地问道,俊目流露疼惜。
“我们的宝宝……他还好吧!”安宁紧抓着楚钧的大手,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告诉我,他还好吗?”
楚钧几乎无法对视她的目光,失去孩子,他内心的痛楚和难过绝不会比她少半分。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妻子需要他的安慰,他只能压下痛苦来宽慰她。“听我说,孩子以后我们还会再有的……”
后面的话安宁已经听不进去了!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失去了他们的孩子!她失去了他们的孩子!她的目光又变得狂乱起来,嘴里喃喃地重复着:“不……不可能!不,我不相信!”
纤手拼命地捂住腹部,仿佛那条小生命依然存在。她低下头,想看看她的腹部,可是眼泪却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模糊了视线。
“宁宁,别难过了!只要你安然无恙,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楚钧看到安宁失魂落魄的样子,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如刀绞。他又抱住她,不停地亲吻她,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不!这不是真的!”安宁失声痛哭,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疯狂地摇着头,哭道:“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们孩子还在,他还在我的肚子里!”
楚钧安慰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喉间哽咽,眼圈已经红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自打成年之后,他很少落泪。就连当年车祸受伤,苏苏不告而别,他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是,此时看着安宁伤心的模样,他再也忍不住,落下了泪水。
“是真的!”楚钧狠下心,含泪道:“孩子流产了!”
安宁狂乱的样子让他害怕,他必须要让她认清事实,尽快冷静下来。如果她继续这样,将会十分危险。失去孩子之后,他不想再失去她!
“不,你骗人!你骗人!”安宁怒极,她攥起拳头狠狠擂击着他的胸膛。“你骗人!”
“没有骗你!宁宁别再闹了!安静下来!只要你没事,其他都不重要!也许这个孩子跟我们俩没有缘,他要走,谁都留不住!”楚钧硬起心肠,握住她的肩膀,强迫她对视他的眼睛。“现在你什么事情都不要想,好好调养身体,我们很快还会有孩子的!”
安宁终于停下来,她呆呆地看着楚钧。他刚才说什么?他说这个孩子跟他们俩无缘!不,应该是说她跟他无缘!孩子没了,也许她跟他的缘份也到此为止了吧!
楚钧见安宁不再哭了,只是怔怔地盯着他看,心里不由有些忐忑不安。他抱着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安慰道“别想多了!你现在好好睡一觉,我会一直陪着你,在你的身边绝不离开!”
依偎在楚钧的怀抱里,安宁泪如雨下!她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老天爷果然还是看不得她幸福,她注定孤苦一生!她那么珍惜这段婚姻,那么珍爱这个孩子,一夕间,全部烟消云散!烟消云散!
*
因为楚钧不允许任何人进病房探视安宁,怕刺激到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所以,焦秀珍和楚嘉琪等人就先离开了。只有顾依凝始终不肯离开,站在病房的门前痛悔流泪。
“都是我的错!为什么不陪她一起进去呢!如果看到约她的是丁秋瞳,我说什么都不会让她单独跟她见面的!”顾依凝悔之不迭,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她的难过伤心。
凌琅一直陪着爱妻,心疼地皱眉道:“别把些不相干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再说安宁去见丁秋瞳这件事情有些蹊跷,我觉得里面可能另有玄机!”
听到丈夫这样说,顾依凝也察觉到不对,便喃喃道:“也许该去问问安宁,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谁都休想靠近她,楚钧不会允许的!”凌琅淡淡地提醒道。
果然,有几个负责此案调查的警察想进到病房里问话,立刻就被楚钧给赶了出去。
楚钧说他的妻子需要平稳情绪,现在这种时候,他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她,更不允许在她面前提起那些可怕的事情。
顾依凝不禁叹气,楚钧对安宁倒是极度宠爱,可是这样会延误案情的调查啊!难道他不想尽快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唉,伤心的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我进去看看!”顾依凝忍不住了,便想走进病房,却被丈夫拉住。
凌琅摇头,道:“这种时候你就别进去找晦气!楚钧那小子混起来六亲不认的!安宁不能接受调查,你可以去先去审讯丁秋瞳!等明天安宁的情绪稳定下来再说。”
一语惊醒梦中人,顾依凝拍拍自己的额头,道:“我真是糊涂了!好狼狼,幸亏你提醒,否则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了!”
*
警察局,审讯室。
丁秋瞳坐在审讯椅里,脸上缠着纱布,有殷红的血从白色的纱布里透出来,她挥舞着戴着手铐的双手,摸着自己的脸,痛哭失声。“我的脸!我的脸!呜呜……我的脸被毁容了!毁容了!呜呜呜……安宁,你这个贱人!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她自恃美貌,曾经不可一世。谁能想到竟然被划花了脸,破了相,这让她痛不欲生,甚至都忘了眼下自己背负的人命案子,只为自己毁容的脸痛哭惋惜不已。
顾依凝杀气腾腾地进来,她快步走到正嚎啕咒骂的丁秋瞳的跟前,抬手狠狠地甩了她两记耳光。
“啪啪!”两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在丁秋瞳缠着纱布的脸上炸响,这让她布满血污的脸更加精彩。她不由懵了,一时间忘记了哭嚎。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真不该轻易地放你出去害得安宁失去她的孩子!我真后悔,我真后悔!”顾依凝见到丁秋瞳顿时七窍生烟,把她审讯她的目的忘到了九宵云外。
顾依凝狠狠揪着丁秋瞳,还要再打。
“顾警长,你不能再打了!”旁边惊呆的警察连忙上前来拉劝,并且悄声提醒道:“审讯嫌疑人的时候动用暴力这可是违反纪律的行为!”
“我不管,非要揍死这丫不可!”顾依凝已经被愤怒烧昏了头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纪律不纪律的。她在心里痛悔着,假如不那么早放出丁秋瞳,也许安宁和孩子就安然无恙了。明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善类,竟然听信了她无辜的辩解,她实在无法原谅自己。
同事们拉开了顾依凝,并且劝说她暂时离开审讯室。因为以她现在这种状态根本不适合审讯嫌疑人了!
丁秋瞳得理不饶人,嘴里嚷嚷着:“顾依凝,你三番两次故意跟我作对,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告诉我爸爸,他认识很多上流的高官权贵,一定撤了你的警长职务,让你滚出警局!”
见丁秋瞳还是如此嚣张,顾依凝更是气不打不处来。她还要再冲上去揍她,却听到一个淡漠冰冷的声音凉凉地响起。
“你爸爸有这么大的本事吗?”楚钧迈着缓慢的步履走进来,他的仪态还是那么优雅,声音仍然那么性感动听,可是整个人却如同笼上了一层冰霜,嘶嘶地冒着寒意。
见到楚钧,丁秋瞳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失了,眼睛里闪过惊惧。“钧,我、我……”
楚钧冷冷地睇着丁秋瞳,后者惊惶失措,似乎意识到大难临头。他的嘴角凉凉绽开一丝佞戾的弧度,抬起一脚,正好把身边的一把椅子踹飞。凌空飞起的椅子不偏不倚,直砸向丁秋瞳的胸口。
“噗!”丁秋瞳胸骨几乎折断,喷出一口鲜血,两眼翻白,差点儿晕过去。
可惜,楚钧不让她晕。一个箭步上前,他扼住她的咽喉,目眦欲裂地瞪着她,嘶声道:“我从没有打过女人!你,让我破例了!”
他的声音嘶哑如裂帛,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一双狭长的眸子暴满血丝,好像地狱里的魔。
“咳咳咳!”颔骨被扣,喉咙里涌出的鲜血吐不出来,丁秋瞳被呛得直翻白眼。
“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你放出来!”从薄唇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来,好像吐出的是冰碴子。他咬着钢牙,几乎恨不得将她剔骨啖肉:“我应该让你死在牢里!”
丁秋瞳快要被他扼死了,裴骏元连忙上前拉住楚钧,提醒道:“少爷,不要冲动!”
托裴骏元的福,丁秋瞳总算捡回一条命。楚钧松开了手,她拼命地咳着,拼命地吐着,浓痰淤血弄得满地狼籍一片污秽。她跌坐在地上,只有喘息的份了。
楚钧拿出一条手帕把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然后把手帕丢弃到了垃圾筒里。他盯着坐在地上萎靡不振的丁秋瞳,声音冷若寒冰:“如果你不肯配合警方做审讯,我马上把你保释出去,亲自审讯你!”
丁秋瞳顿时打了个寒噤,楚钧的手段她是了解的,如果落到他的手里,那肯定比在警局惨百倍。她知道他忽然变得如此狠戾乖佞肯定跟安宁有关系,难道说……她的眼里露出恶毒的笑意,翕动嘴唇,问:“难道安宁已经一尸两命了吗?”
楚钧眼角暴跳,瞬间几乎要杀了丁秋瞳。裴骏元死死地拉住他,连声提醒:“少爷,不要冲动!”
“哈哈哈……咳咳……哈哈……”丁秋瞳失控地狂笑,似乎已经忘记所有的恐惧害怕。她脸上的伤口因为大笑开裂,洇出殷红的鲜血,弄得整张脸更加惨不忍睹。可是她的眼睛却因为兴奋而变得发红。“孩子肯定是没有了!那个贱人根本就没有福气生下你的孩子!活该!”
被丁秋瞳的话刺激得几乎要吐血,楚钧强咽下喉咙里的腥甜,转过身,对裴骏元吩咐道:“你在这里等着,如果天黑之前她还不肯交待清楚,就把她保释出去!”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没有什么可交待的,申婧洁是我杀的,安宁是我伤的,要怎么样随便你们吧!”丁秋瞳疯狂地笑着,却流出了眼泪。为什么,就没有一个真正疼惜她的男人!
楚钧曾经是她的男友,她背叛了他跟陈宇森在一起,他从未苛责她一个字!一度她还幻想楚钧对她是有感情的,没想到他却可以为了另一个女人对她如此狠辣绝情。
她抛弃了楚钧跟了陈宇森,陈宇森却另觅新欢,对她弃如敝屣。
现在的楚钧对安宁宠爱有加,陈宇森对安宁念念不忘,而她却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她不甘心,不甘心!
*
医生办公室里,苏苏正对裘医生发着脾气。“裘阿姨,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么大好的机会放在你的面前,你竟然白白放过了!”
裘医生无可奈何地解释道:“我身为医生,几次为你撒谎已是不对,如果再故意害人,那怎么能对得起我的这身白大褂……”
“够了!”苏苏的嗓音有些尖厉,这跟她平时的温润婉约截然不同。她甚至是气急败坏的,怒声嚷道:“我没让你害她的性命,只是让你证明她流产的胎儿并非是楚钧的骨肉而已!”
“怎么可能呢!”裘医生连连摇头,道:“楚钧对他的太太极为宠爱,如果发生这种事情,他必须会追查到底!万一露出了什么破绽,我们俩都完了!”
苏苏慢慢冷静下情绪,她压抑下愠怒,缓和了脸色和语气,再开口,声音又恢复了素日的悦耳动听。“裘阿姨担心的也有道理,刚才我有些失控了,阿姨不要怪我!”
裘医生担忧地看着她,叹道:“阿姨没有怪你,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你目前的状况不容乐观,本该修身养性,却整日算计这些事情,耗神费力,日子久了,我怕你的身子承受不住!”
听到裘医生说得真诚,苏苏不禁红了眼圈,哽咽道:“谢谢阿姨为我着想,我会注意身体的!”
“好了,别再哭了!”裘医生劝慰道:“好在没有酿成大错,你及时悔过自新,离开他重新开始新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