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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推了推眼镜，点头道：“是这样！所以老板你能顺利地和她完成这次行为，让她得到非常好的体验，这是很重要的，对于稳定她的情况很有帮助！我说情况没那么糟，就是因为总体上来说，老板你还是成功地稳固了她的心理防线，让她的表层意识和潜意识继续保持一定的距离。”
但是——最烦的就是这两个字呀！——“但是，从一些迹象也可以看出，朱莎现在已经越来越接近现实了。不管她怎么说服自己，那些事情都仅仅是发生在梦境之，她总会找到蛛丝马迹，疑神疑鬼，这样下去非常不好。老板，我认为我们必须认真地考虑，怎么让朱莎接受现实，以一种比较好的方式来进行，这样才是最佳办法。”
“你又是让我和她正式交往，但是这怎么可能？假如不能光明正大地交往，还是偷偷摸摸的话，我也不认为这样能帮到朱莎。”李海有点心烦，用手用力地在脸上摩擦几下，他真的没想到，和朱莎的关系会演化到眼前这一步，居然这么麻烦！老实说，假如把朱莎送进精神病院就能解决问题的话，他搞不好真的会这么考虑一下，可惜凯瑟琳很直接地否决了，告诉他精神病院其实根本就治不好精神病，现实的环境和合适的心理调节，才是对症良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不认可有精神病这种说法，最多是精神异常而已。”凯瑟琳总是会发作一下，专业人士么：“所谓异常，就是和普通人的表意识不同而已，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就必须称之为病，只有当其会影响到现实行为，影响到他人的时候，这才会进化成为精神疾病。所以我认为，精神病更多的是精神异常引发的不适当行为，而控制人身的精神病院，也是更多地针对这种不适当行为进行矫正。于是我们就看到了各种疗法，药物，电击，条件反射，心理暗示，但这些对于真正解决心理问题，帮助并不大，至少不如想象那么大，反而更像是用一种心理异常去扭曲另一种心理异常。”
看到李海差不多要烦了，凯瑟琳及时停止了理论探讨，回到现实案例：“而朱莎的情况，很明显还仅限于心理异常，并没有导致表意识的失衡，进而影响到她的现实异常行为。老板，你既然关心她，就应该实实在在地为她提供帮助。好比你和她没法公开交往这种问题，在我看来只是技术问题，而不成其为你拒绝帮助她的理由。”
李海一怔，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你说得对。朱莎变成现在这样子，我也是有责任的，法律上，并不是有故意才要负责任，过失也是一样，尤其是在民事领域。我现在要考虑的，不是能不能行，而是怎样才能行。”
凯瑟琳非常欣慰地笑了，忽然凑过来，在李海的脸上啵了一口，道：“我欣赏你，老板，真是条汉子！用该怎么形容？勇挑重担？”
李海啼笑皆非：“勇挑重担，这是公上的说法吧！我们一般就说人有担当，你刚才用的真是条汉子，就不错！行了，我现在需要的是你的专业意见，我该怎么做？”
“这一点，我已经有了计划，其实现在最难的，就是给朱莎一个理由，让她暂时放弃你和她之间身份上的差异，让你们在现实的关系，突破现在的界限，接下来才能潜移默化地改善她的心理困境。”凯瑟琳胸有成竹地道：“老板，我需要你这么做，这么做，当然我会配合你，给你信号——”
听着凯瑟琳的指点，李海神色有些阴晴不定，这心理医生真是挺恐怖的存在啊！算计起人来这么厉害，一步一步让你无法抗拒，甚至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该不该抗拒，就一头栽下去了！就听这个计划，朱莎搞不好还真的会掉进去呢——不对，自己不就是希望她掉进来吗？因为现在这种掩耳盗铃的局面，已经越来越难以维持了！
计划粗定，俩人又讨论了一会，李海桌上的电话就响了，是王韵醒过来了，在找他和凯瑟琳医生。俩人便一道下去，到了凯瑟琳的心理诊所，看到伍芊芊的状态好了不少，虽然还是紧紧抱着母亲王韵不放，好歹是能抬头见人，能吃东西，甚至也可以直视李海了。
检查了一番，凯瑟琳做了个让王韵喜极而泣的诊断：“恢复状况良好，如果持续心理干预的话，有望在一个月内恢复正常。”
李海也很高兴，哪怕是当着伍芊芊的面，还是走过去搂了一下王韵的腰，给她一点安慰。王韵也很惬意地在他身上靠了靠，却又道：“这阵子之江有点乱，我家也弄得不成样子了，我打算带孩子出去散散心，你觉得怎样？”
李海心情有点不好，他知道，王韵这不光是为了受惊吓的孩子伍芊芊，更是为了他，毕竟现在已经闹到李海自己的地位都受到威胁了！要不是当着凯瑟琳的面不好说，王韵搞不好连“红颜祸水”这种话都能说出来，当然是指她自己了。
从理智上来说，李海也觉得，现在王韵避一避还是好的，可问题在于，她们这么一对，如此有钱的母女，能避到哪里去呢？譬如儿童拿着黄金在闹市走着，这到哪里都会让人犯罪啊！想来想去，还是留在之江比较好：“你们暂时别出去，这样吧，你现在住处是炸烂了，重新装修完了也不太适合芊芊回去住，我倒是觉得，你们可以回去云龙山庄住。自从豪哥出事，出殡之后，那儿就一直空着，我让四哥派人收拾收拾，再找点老弟兄守着，你们在那住着我也能经常去看看——你说呢？”
云龙山庄？王韵的眼一阵迷茫，过去自己视为畏途的地方，如今却成了自己最好的掩蔽所吗？但她不得不承认，李海这个建议确实相当好，环顾周围的世界，真正能保护她，还有她这个孩子的，也就是依旧怀念着伍豪的杨四，及其手下了——自然，李海是与众不同的！
很快，杨四就应李海之邀，从大富豪带了一群人赶过来，把王韵母女送去云龙山庄了，那地方一直都有维护，临时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人，后面慢慢收拾就好。杨四甚至还偷偷对李海表示，让李海干脆就入住云龙山庄，成为这里新的主人算了，在他看来，之江地下的王者，就应该住在云龙山庄。
李海笑而不答，心却想：之江的王者？还不一定呢！经过了一晚上，程卫国应该会拿出个最终的态度来了吧？到底他会如何选择，是向自己让步，把自己当成一个值得尊重的合作者，还是愤而反击，压制自己这个昔日的部下？归根到底，实力才是一切！
而差不多同时，程卫国在招待所里，也作出了他的决定：“音箱，你去叫李海过来吧，也是时候解决了！”第六百二十五章完
【作者题外话】：国庆快乐，本来还想加更的，无奈晚上要出门。。。
第六百二十六章回不去
第六百二十六章
从之江基金会大厦，到程卫国所在的招待所，车行只要十五分钟左右。但就是这一点距离，李海咂摸出来很多东西。似乎这背后，已经预示着程卫国将会作出怎样的决定来了。
之前对程卫国的质问，李海只是想知道程卫国本人的心意而已。这个事情闹到现在，可以说已经威胁到了程卫国对于之江基金会，对于李海的掌控力度，这么大的事情，显然不能依照程卫国一人的意愿而定，少不了背后的各种博弈和考量，对此李海是不懂的，他也没接触到那个高层面。但是程卫国的意愿无疑又是重要的，如何处置程潜，就是这次冲突的核心问题！
李海揉着太阳穴，一晚上没睡对于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满足两个生理功能很正常的美女，也是喜闻乐见的事情；打架杀人什么的，凭着刀枪不入的金刚不坏身神符欺负人，更是小事一桩。但是这许多事情凑到一起，连个喘气的功夫都没有，这就让人头痛了！何况这间还夹杂着和程卫国之间的拉锯战，对王韵和伍芊芊母女的安抚，对朱莎老师心理的研究——这么一算起来，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都可以拍一季美剧了！身为男主角的李海，表示对此压力很大。
开车的小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看李海，不言不语地打开了收音机。李海揉着太阳穴，注意力却被收音机里传出来的音乐声分散了一些。音乐是很好听，说不上名字的钢琴曲，让李海的精神也很快放松了下来，只是主持人的声音不适当地插进来，自以为很幽默地说了两个笑话，把音乐倒当成了背景，李海呸了一声，司机马上就关了。
然后李海发现，自己也没那么疲倦了，适当地放松一下精神，效果居然很好！他不由得有点赧然，这个司机是当初小丛走了以后，音箱帮忙给安排的，从部队退伍下来的小兵，开车很稳，做人也很沉默，载着李海东奔西走的，俩人也就是没事在车上交流几句，李海甚至都没怎么关心过他。
这倒也不完全是李海的错，实在他平时的事情太多了一点，公事私事都处在急剧的变化之，换个平常人早就应接不暇了，他哪里还有功夫关心身边的司机？没看他到现在连个秘书都没有么？可今天，这位小司机的行为，让他感受到了身边人的重要性。
“小郭，谢谢你了。”李海也没考虑什么措辞语气，司机刚刚确实在为他着想，也为他舒缓了精神压力，该谢就谢么。
小郭对着后视镜憨厚地笑了笑，也没回答，这让李海对他更加有了好感。他也没再说什么，这样的相处方式就很好，如果在这里说什么加薪啊之类的话，倒显得自己居高临下的样子，回头叫秘书处给他提高一下待遇，自己再记着这个情分，有空的时候帮一把，不是挺好的？
车子很快到了招待所，李海下来一看，就是自己第一次见到音箱他们的地方。回想去年，也就是八个月之前的事情而已，当时自己愣头愣脑地冲进来之后，莫名其妙就和海狗打了一架，结果就打出了现在这么个地位来！——用心灵鸡汤类小说的写法，就是这样的过度，对于其李海到底做了什么，契合了对方的需要，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合作，那种小说提都不会提一句。但无论如何，这个地方确实对于李海的命运轨迹变化，有着很大的象征意义。
今天过后，自己又将去向何方？李海环视一周，看到了几个或明或暗的警戒，微微一笑，走进了楼。
站在门口迎接他的，又是个熟人，原先的司机小丛，丛军。这个名字，当初李海还和他取笑过，说你是不是一生下来就想着要当兵啊，所以叫丛军？小丛也是笑而不答，不过李海可把他的名字记牢了。但后来，小丛就被调离了李海的身边，不知道上哪里去了，李海也没顾得上问。没想到今天居然又见到了丛军。
俩人握了个手，丛军也没说话，只是对李海点了点头，便带着李海朝里面走。一路上静悄悄的，似乎这招待所一个人都没有的样子，李海却知道，在这里到处都装着监视装置，在关键的节点上，则有快反应的小组，警戒的力度一点都不差。程卫国摆出这样的阵势来，是想给自己施加压力吗？
到了小会议室的门外，丛军站住，敲了敲门，然后推开虚掩的房门，对李海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李海大步迈进，推开门，只见程卫国坐在单人沙发上，正在翻阅一堆档案件，看到他进来，也没说什么，朝旁边的沙发一指，李海便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来，顺便瞄了一眼，心一凛，那似乎是自己的档案！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估计都在程卫国的耳目之下，这也是情理之，换了自己，骤然提拔一个非嫡系亲信起来，委以重任，都不会完全放手不闻不问，监视是最基本的，程卫国能做到不cha手基金会的日常事务和部分战略决策，这就已经很不错了。心里话，如果没有程潜这个搅屎棍的存在，在程卫国手下做事，对于李海来说是个很愉快的经历。
可是，监控归监控，程卫国这个时候，当着李海的面把这些拿出来，又算是什么呢？威慑？警告？李海的心开始沉下去，今天的谈话，结果堪忧！
程卫国并不只是看，看的同时，还对某些件的某些段落，打上些符号。过了好一会，他才丢下档案，冲着李海笑了笑：“这是你的档案！做得非常好，你的能力和成绩，都超出我的预想之外，果然老爷子慧眼识人啊！说起来，倒是我小看了你，没有给你更好的发挥空间。”
李海沉住气，摇头道：“程先生，这么说就过了，要不是程先生的提拔，我也不会有今天，况且我一直干得很顺心，程先生为了我，约束了程二少对之江的cha手，我一直记着这个情。”
程卫国面色有些阴沉，李海这个时候提起之前的事来，无非两个意思，第一是表忠心，第二是提条件，很简单，你既然可以约束一次，就可以约束程潜第二次，对不对？可是在程卫国看来，这性质就不同了，程潜毕竟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