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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张面无表情的脸,奴婢都很奇怪,皇上会笑吗?如果不是小姐早产那天,皇上那样紧张,奴婢还以为皇上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呢?”。说起了皇上她又成了愤愤不平。
“长蘅是难得的有情人,如果当初我嫁了他,或许我会日久生情也说不定,只可惜一切已太晚。菱儿,看人不能光看表面,皇上和长蘅是不同的两种人,你不能拿看普通的人眼来看皇上,这样的话,你看到的只是皇上想让你看的那面,就连我这嫁给他已经一年的皇后,我也才只看到了,看懂了他的一小部分,另外的一大部分还有待时日来看清。”我站起了身,走到塌边,菱儿利落的为我铺好被褥,我躺了下来后,便让她也去歇着。
我好不容易睡沉了,却被噩梦惊醒,看到窗外有个黑影闪过,我便起身披了背儿,拨亮了蜡烛,开了窗户探身往外看,一个黑衣人从窗户翻了进来,我正要叫出声,却见他揭下了蒙着布的脸,果真是仇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后,我看到魏祁跑了过来,我推说有只野猫从窗外跑过打发了他。
看魏祁走远了后,我关了窗,仇寅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我坐下后,示意他在我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为他倒了杯茶,静静的等着他道来深夜来访的目的,他喝了口茶后,道,
“小姐可有收到我请右丞相代为转交于你的信?”
“恩,我收到了,仇寅,你怎么可以利用我对你的信任,你怎么可以为了复仇,而害了邵家军?”我紧盯着仇寅道,希望他亲口给我个解释。
仇寅跪下来,道,“小姐,我不想为自己多作解释,但是仇寅在此立誓今生愿为邵将军做牛做马,誓死追随。其实邵将军本身可以和我一起逃脱,可是他一定要坚守在阵地和士兵共进退,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国亡家破的他已无任何生意,只怕是想来京城见了你以后,便随邵家军而去。小姐如今我或许可以救邵将军出狱,可是我却救不了他的心病,能让邵将军重拾生念的便只有小姐你了。”
“仇寅,你觉得我还可以信任你吗?我把你留给长蘅,结果你对长蘅都做了些什么?现在你却假惺惺的为他说情。”我冷哼了声。
“小姐,只要救出邵将军,仇寅的命随时等小姐来取。”
带他往南走,去麒麟国,皇上绝不会轻易的去那搜人,你们找个隐秘的地方隐居起来,等到事情结束后,再让长蘅回虎啸国,镇守在南边的邵家军还善在,说不定他可以找到他们。”
我把如何救人的计划细节一一和仇寅说了,他离去时,已是鸡鸣时分,我匆匆躺回塌上。
次日,菱儿服伺我起身,看我精神不济,她去膳房为我端了碗人参墩鸡汤,尽管没什么胃口,我也还是把整碗汤都喝了个见底。让菱儿为我梳了男子髻,并穿上了祖建的衣束,让菱儿也做书童打扮,为了不引人注目,我只携了魏祁和菱儿,一行人避开了正门的近卫军,匆匆从后门出去。
大街上热闹非凡,一排排的人墙站在通往皇宫东门的大街两边,魏祁挤了进去,为我和菱儿腾出了个位子,我们好不容易挤到了前排,四周都在议论着这个虎啸国的少年将军,讲着他的事迹,为他的遭遇表示同情。
我先看到一队骑兵穿过,他们似乎是皇上的亲兵,迎着黄色的旗,上面绣的是黑色的龙,再后来是一队步兵,迎的是魏将军的军旗,魏祁说大军驻扎在京城外的十里处,魏将军应该会亲自把长蘅送到皇宫的天牢,皇上会在朝阳门迎接魏将军,并在宫中为他设宴洗尘,所以我须得在天黑之前回到宫中。
过了片刻,约莫听到靠向城门的人群喊起了,“魏将军!”“魏将军!”我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马蹄有节奏的踩在地上,缓缓的向我们走过来,四周的吵杂声,喧闹声,都在我的世界里静了下来,我静静的看着一个落腮胡的中年男子骑在马上,身披战甲,看起来神武无比,我想这必定是魏祁的爹,魏将军了。他的战马也是昂首挺胸,雄啾啾的慢步走过,后面跟的是一辆用两匹马拖着的囚车,再往上看,我看到了身穿白色囚服,头发凌乱脸上布满了青渣的长蘅,人削瘦了很多,一双眼睛如一潭死水了无生意,才短短的一年的时间他居然就由原来英姿焕发的将军,变得如此落魄。
我感到鼻子一酸,一滴泪划过我的脸,长蘅似乎感应到一般,看向我们这边,他一开始没认出我,细看是我后,他的眼里渐渐起了雾气,我看着他转头看向天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长蘅我明白你,我真的明白你,可是你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为了你冤死的父亲,为了你战死沙场的爷爷,更为你了枉死的哥哥,你定要活着。
囚车从我身边缓缓的走了过去,突然长蘅回过了头,静静的看着我,想要把我的容貌看个够般,又一颗豆大的泪划过我的脸,长蘅你不能流的泪就让我代你流尽,把往事抛开吧。
我出了人群,随着马车跟了过去,行在马车后面的步兵拦下了我,要我退回两边的人群中,长蘅转过头,看着前方,一直未再回头……
魏祁扶着我从后门进到丞相府,我谴退了所有的人,坐在海棠院里,想痛快的哭一场,却流不泪来,看着满院嫣红的海棠,我想起了将军府的别院,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我负长蘅至此,他今日看我的眼神却还是那样的清澈,犹如大漠的天空一样澄净。午膳上了后,我连看也不想看一眼,菱儿又撤了下去。
章氏走进来,看我这样叹了口气,道,“棠儿,你已经尽力了,有些事是我们这些女人主宰不了的,就算我们能改变什么,天命也还是难违啊!你要看开来!”
我看了眼章氏后,继续看向满院的海棠,“棠儿,你不要这个样子,想哭就哭出来,不要再自责了,好吗?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你想想宇儿,你要在这水深火热的后宫中保他平安长大,谈何容易,如果这样的事而伤害自己的话,你叫为娘怎么放得下心啊!就算是为了宇儿,你也多少吃点,别伤了身。”章氏让菱儿把饭菜拿下去热了,再端上来。
转身又对我道,“棠儿,娘这次回来,不想再回宫中去,娘年纪也大了,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我打算让你爹辞官回江南老家养老。”
我看着章氏道,“娘,您放心,我没事,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等我想通了,我自会进食。”我顿了顿道,“您安心的回江南,不要为我烦心。”
章氏抹了把泪道,“你叫为娘如何不担心,宫中的人个个都是如狼似虎,你又是受了委屈也什么都不表现出来,只会闷在心里,你叫为娘如何放得下心。棠儿!”章氏抱了我哭了出来,我拍了拍她的背道,“娘,江南离京城只要半个多月的马程,我们以后要见面还不简单,你何须如此伤心!”
章氏走后,我回内厅,让菱儿备了笔墨,下笔写了封信,写写停停,几次下不了笔。我去了章丞相的书房,要他把那道密旨交还于我,我用丝帕包好了木盒后,便回到海棠院让菱儿为我收拾行李,准备起驾回宫。
回到旭炎宫已是日落时分,一个正殿随伺的内监已等在旭炎宫里,说是皇上请我去御花园的东殿赴宴。先去看了宇儿,见他一切安好,我才回寝宫换上了皇后的礼服,佩了霞帔让菱儿重新为我梳了个发髻,上了凤冠,便往东殿而去。
进了大殿,我缓缓的走向皇上,跪拜了皇上和太后,百官跪拜我后,皇上为我和魏将军做了介绍,随在我身侧的魏祁也和他的爹行了礼,我让魏祁也入席陪坐在他父亲的身边,看他难得露出了丝尴尬的神情。
旭问了我丞相府之行可是顺利,我自是答应到一切顺利,下面一片歌舞升平,天牢里的长蘅又是何种心情?几家欢喜几家愁!只是为何长蘅这样的真君子却落得如此下场。眼角带到,逸王爷一脸研究的神情看着我,我回看了过去,他转向九王爷说了几句什么,便打算悄悄从后侧退开,我赶紧叫住了他,并说了些吉利的话,一杯接一杯的敬他酒,旭看着我奇怪的举动,我知道自己太过明显,只是此时我也顾不了那么多。
旭突然问了道,“皇后,怎么今日不见你的贴身婢女菱儿?”
“回皇上,这两天她累着了,我便让她先歇下。”我若无其事的道。
旭点了点头,好像相信了我的言辞,我看了眼殿外,一切似乎如常。
我又和魏将军相互慰问了番,魏将军和魏祁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一个是天生的武将面相,另一个虽是武将出生,却看起来更像个文臣面相,魏将军的五官极为粗旷不怒而威,魏祁的五官更为细腻给人一种温文尔雅谦恭的感觉,正在想着,一个候在殿外的内监匆匆跑了进来,在随伺在皇上身边的内监耳边说了什么后,另一内监又走到皇上身边说了什么,我便看到皇上向逸王爷和魏祁使了个眼色,对我说了声他去去就回后,便从侧殿走了出去,魏祁跟在后面,逸王爷代皇上继续着宴会。
我的心跳如鼓,皇上故意留下逸王爷是因为我吗?他不想让我在他不在的期间离开东殿?我继续和魏将军谈笑,偶尔还和左右丞相交谈几句,我看右丞相镇定自若,不禁叹道,姜还是老的辣。
过了片刻,旭同魏祁一道回到殿中,他的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魏祁看了我一眼后,回到魏将军的旁边,仇寅成功了吗?
我借口不胜酒力,辞了众人回旭炎宫,一到院子里我便看到了在外厅走来走去的菱儿,她见我回来,迎了过来,开口要说什么,我摇了摇头示意后面还有人跟着。我谴了宫女们去为我准备沐浴的水,再把内监谴到前院去,让菱儿跟我到内厅为我卸下凤冠,菱儿边为我梳理长发边道,“小姐,一切都顺利进行!信也亲手交到了他的手上。小姐可安下心来。”我点了点头,又让菱儿为我退下沉重的霞帔,脱下皇后的礼服,整个人才松了口气。
整个人泡在热水中,我才敢把情绪宣泄出来,曾几何时我也成了旭,把自己的情绪冻结起来,现在倒还可以收放自如,只怕哪天我也会和他一样没了情绪,没了喜怒哀乐。
想到此刻长蘅已安全离开,我叹了口气,长蘅离开这一切,重新开始,忘了我这个祸水,我最不想的便是成为一个男人的包袱,拖累别人,伤害到别人,可是最后我却还是伤害了你,长蘅,我还是拖累了你!
不知不觉就这样睡了过去,突然感觉有人轻轻的把我抱出水中,睁开眼一开,是旭,是啊他是我的夫婿,除了他还会有谁!他拿了放在屏风上的长衣包裹住了我,一路抱着我穿过偏厅,从侧门回到内厅,再把我放到床上,菱儿已经为我铺开了被褥,旭坐在床边平静的看着我,似乎在估量着什么,他拿起我的手,放到了他自己的手中,紧紧的握着,我的脸红了起来,娇声道,“皇上要更衣就寝了么?”
他先是面无表情,接着嘴角开始慢慢呈现一个弧度,到后来连眼睛也略带笑意,他的声音带着点恿懒,道,“海棠这么急着我更衣上床?”
我反应过来后,脸更红了,轻轻打了他一拳,娇斥了声后,便转过头,面向床的内侧,不再理他。过了很久我都不见有任何动静,又转向外面看了一眼,只见他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我,我感到一丝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那里不对劲。
旭慢慢的站了起来,对我道,“海棠,你能为我更衣吗?我累了,想歇着。”
他的那声“我累了,想歇着”,听得我一阵鼻酸,起身下床,看着没有我的凤鞋,我便大胆的踩到旭的龙靴上,伸手轻轻的解开龙袍的暗扣,解开了佩绶和香囊,再松了绅带,接着再把他的龙袍脱了下来,由于我是整个贴到了他的身上,脱起来自是多有不便,不过看他不想自己动手的样子,我便继续了下去。他弯下头,我解开了他发上的冕冠,放下他的长发,再用手轻轻的梳顺了他们。旭把我抱了起来,走向镜台,把冕冠和龙袍放到镜台上,再抱着我回到床边,我趴在床边为他脱了龙靴和内袜……
亲热过后,我侧躺在他的身边,把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臂弯里,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我的上臂,突然外面响起了雨声,渐渐的越来越大,甚至能听到雨点打在窗檐上的声音,我们就这样静静的躺着一起听雨声,多么期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停留,就这样只有我们俩个人,静静的陪伴着过完一生,不要有那么多外在因素来干扰我们的感情,如果旭不是君王的话,他也定和长蘅一样是个值得我托付一生的好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