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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祁听了我的解释后才恍然大悟,细细的打量了番子都后道,“你刚才抚的是流水么?”
子都点了点头,道,“魏叔叔好耳力,正是!”
魏祁摇了摇了头,道,“我对音律只是略知一二,要说到音律,你爹和你的叔父才是真的个中高手,你娘曾经用琵琶和你叔父的萧合奏过一曲凤求凰,就连我这不是高雅之人听了都觉得绕粱三日,久久散不去。”
子都看向我求证,我点了点头,子都的眼中放出了异样的光彩,就如那贪财奴见了金子般的眼放金光,我笑了笑,心想到这个子都啊,我唤来了管家,让他把我那早以收起的琵琶给拿了出来,子都也去取来了他自己亲手做的竹萧,燕喜笑道,“当年我只叹没那个耳福,不想今日有幸得亲闻,这首闻名京城的凤求凰。”
魏祁和燕喜在亭中坐了下来,管家为他们上了菊花茶和菊花糕,我和子都相视了一眼,我便率先拨动了琴弦,圆润的乐音流泻了出来,过了会一阵悠扬的萧声飘了出来,跟上了圆润的琵琶声,两者相互缠绕,这乐声把我带回了八年前的那场生辰宴,那是皇上的生辰,却不想也是我的心死之日,做为一个女子,我不稀罕什么江山,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求一个属于我的夫君,一个天凉了会叮咛我加衣的相公,一个能相互扶持到老的伴,为何这首凤求凰,该回应的人终究是没回应我……
琵琶声渐渐的透露出凄惨,却不想子都换了个旋律,把萧声吹得更为高扬,硬生生的把我的悲伤给驱离了,把琵琶声也带回了原来的悠然,子都在音律上的造诣要是多加栽培,他日定有一番作为。
就这样一曲凤求凰在我的最后一挑弦中终结,燕喜和魏祁善沉浸在之前那旋律之中,久久醒不过来,楞了半天后,才击掌叫好,我笑了笑,子都却道,“娘真是小气,居然留了么些好东西也不和子都分享。”
魏祁大笑道,“那你还不知道,当年你娘还曾经为你爹弹了一首小调,那嫣然一笑,配了那甜蜜的音律,让在场的人都看痴了去,以为是仙人下了凡来为众人奏乐。”
我笑道,“那来魏祁说的如此夸大,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燕喜道,“我看是夫人过谦了,刚才这首凤求凰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不想世间居然有此美乐。”
子都又是那副金子般闪闪发光的眼神看着我,轻轻的提醒了句,“娘,小调。”
我摇了摇头,轻叹了声,略为调整了自己的心绪,回想着皇上那难得一见的笑容,真的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我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手指轻轻的拨了根弦,一丝丝的甜蜜随着音律散了开来,我唱了出来,“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这三人听得如痴如醉,就连管家也赶了过来,立在一旁一脸陶醉的听着,众人的脸上都随了我的曲调露出了一抹甜蜜的笑容,温润的琵琶声如一颗颗的珍珠落地,缠绵中带着清脆,就如人的感情,曲罢,我收了手,将琵琶轻放在一旁,拿起一旁的茶小饮了口,魏祁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有一种感情叫做兄弟情,知己情,皇上和魏祁见又岂止是兄弟知己而已,难怪他对皇上如此牵挂。
子都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干脆过来坐了我的身边,拿起琵琶自己弹了起来,虽然不少之处走了调,倒也整曲小调让他给弹了下来,我又重新为他示范了多次,他才一一改了过来,看来他极为喜欢这首小调。
见子都一人正弹得开心,我便坐过去和魏祁燕喜同坐,聊起了往事……
天色稍暗后,我让管家随了魏祁去客栈把行李移来了菊堂,让魏祁和他那侯在客栈的随从在菊堂住些个时日,说不定魏祁还能见上送了子宇回来的祖建,魏祁倒也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晚膳后,子都缠了魏祁,问了闷了他一天的疑问,“魏叔叔和我爹可是旧识?我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可有他的下落?”我骗了子都,他的爹和我们走散,传闻他已死于病痛,如今终于有人和他提起了他的爹,自然一古脑的把他的疑惑统统倒了出来,魏祁看了我暗示后,一一应付了过去。
次日,下了学堂我带了魏祁一道来拜见静心大师,问禅养心,三人相聊甚欢,从佛堂回来的路上,魏祁感叹道,“你变了,你和皇上相遇在一个很不合宜的时间里,倘若你们初次相遇在今日,那么或许结局不是如今这般。”
我看着天边如血染的天空,道,“魏祁,我从来不后悔我原来的抉择,我在每个人生阶段做了我该做的抉择和我该做的事,他没有错,我也没错,错只错在月老搭错了线。”
“他是天地精华育成的种子,远古时,某位仙人的脚步从江河迈过,将他遗失尘世的泥泽里,千千万万年过去,遇到合适的阳光与雨露,他在尘世的土里开起花来,但他是仙品,尘世间的人、尘世间的事、尘世间的情,或许会感动他,却都留不住他,包括我在内,我也留不住他。”我叹了口气。
魏祁看了我一眼后,转向前方的小径,道,“那是因为你不曾见过,他见到你和宇太子的尸首时的心情,你若问我,我倒觉得这世间能留住他的人,便是你。”
看着夕阳,我突然有感而发,“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事事难两全。”
我们慢慢的走回菊堂,我知道魏祁此番找我,多半是劝我回宫,我如今已很明白的表明心迹,只望他能明白我的苦衷,与其在皇上身边让自己那天磨尽了对他的爱,转恨,还不如不要再见,正所谓,想见不如怀念。
第五日,祖建回了来,见到魏祁住在菊堂也是吓了一跳,以为皇上寻了来,了解了来龙去脉后,他才放下了心,我吩咐管家为他们搬了坛菊花酒出来,用水冰镇着,这秋老虎的余热让人觉得烦闷,晚膳我亲自下了厨,做了几道小菜,几个人开开心心的用了晚膳。
就这样又晃过了几日,官府发了张通令,寻一对九岁左右的兄弟,和一位独身的妇人,还画了一副画像,我也随了祖建去官榜去看了那画,还真的和子宇有几分相象,依祖建的猜测大抵是皇上命那掌柜的描述了子宇的长相,幸而子宇已从军,不然定又频添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回了菊堂后,魏祁见我一直心不在焉,开导了我几句后,便要辞了回纥城,我心里有事,也便不曾多留,吩咐管家为他们准备了干粮,便送他们上路。
只是我心总是安不下来,祖建见我这几日心事重重,问我道,可有什么能为我分忧,我摇了摇头,和他往后院走去,经过子都的房门,只见他斜挂在椅子里,看着《史记》,明明是件雅事,为何他非得用这样不雅的姿势来读这高雅的书,这个子都啊!
突然我心生一计,对祖建道,“祖建,燕喜也已经好些年不曾回京城看她的爹娘了,你们两人成婚,彼此的高堂却都不曾列席,按理你也应该上门赔罪,本来这次若不是子都中途病倒,你们便可回了京城,不如这样,过个几天,你带了子都和蒙田提前进京,让蒙田在京城准备来年的科举,你和燕喜在她娘家附近找个偏近的院落住下来,等蒙田金榜提名,你们再携了子都回了钱塘郡的菊堂来寻我,我会静侯你们的佳音,你们走后,我会去灵寺小住些时日。此时只怕皇上定是在京城遍寻不着人,才会下官文到郡县,京城如今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是这一路上,你们定要低调行事,不可暴露了行踪。皇上攻打麒麟国在即,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此刻定不会分太多的神来寻我,只会下了圣旨,让底下的人明察暗访一番。”
祖建也觉得我说的有理,我们便这么定了下来,当晚我亲自上去了蒙田家中,和他商讨了进京赶考一事,他倒是满口答应了下来,和他约好了两日后出发,我便又匆匆回到菊堂为子都打点行李,反到是子都颇有微词,他不明白何以如此匆忙的奔波,我也没法和他多作解释,只嘱咐了他路上要多加小心,不可张扬行事,切记要谨慎。
他也算是答应了我,两日后清晨,我从后门送了他们出菊堂,看着马车消失在小巷的尽头,我叹了句,“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菊堂终于冷清了下来
我回身,进了后院,合上了门,关住一院子的冷清……
半年后,整个龙国都被一件大事给震惊了,那便是阜州守军新上任的少年中郎将。几天前皇上看了这个少年绘制的地形图后大喜,立马亲自下旨任命这个年仅十三的韩子宇为阜州守军中郎将,龙国上下闻了此消息后,炸开了锅,百姓都沸腾了起来,这又是一个和当年皇上一样的少年英雄。
皇上终于开始点兵,准备移师南下,攻打麒麟国,谁也不知道皇上是否会亲征,挂帅的是逸王爷,这似乎不大符合皇上的一贯作风,子都和祖建,蒙田燕喜在京城大街上目送着逸王爷带着皇上的亲军,缓缓的向城门走去,这些皇上亲军个个训练有素,一身黑色劲装,一脸肃静面无表情的走过,子都看着前方骑在一匹深棕色的骏马上逸王爷向他们走了过来,一身的银白色战甲和其他身穿黑色盔甲的骑兵以及步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子都不禁扑呲一声笑了出来,头带银白色头盔犹如战神的男子,转过了身,看向子宇,好了得的耳力,子都回看了过去,只可惜那个银白色头盔挡去了他的面目,子都只能隐约看到他的那双犹如夜空中明星般耀目的眸,带着一丝惊奇,一丝无措的看着子都,子都的脸上闪过一丝顽皮,用衣袖半遮了脸,娇笑着看向那银白战甲的男子,向他送了个秋波,战马路过了子都一伙人,那男子一再回头看向子都,同时又看向燕喜,祖建和燕喜也发现了那男子的注目,赶紧扯了子都往人群里走,只留下那男子的回头注目,以及藏在面具中那满脸的遗憾和思念。
约莫过了两个多的时辰,整个军队才出了京城,向南行,子都一行人来到天香楼,自然是为子都要吃里面的京城特色菜,他们一行人在京城南郊,燕喜的娘家住了下来,一日里,偶然让子都知道了这天香楼后,每隔个几日,他便会来这天香楼用晚膳。
天色善早,不过为了赶在城门关上之前出城,他们四人也便坐了下点了几个小菜,今日逸王爷出征,京城一片热闹,这天香楼也请来了个卖唱的班子,在前头唱起了戏,祖建看着子都一脸跃跃欲试的神情,摇了摇头,轻敲了下桌子,道,“子都别忘了你娘临别前的交代,定要低调行事,你可别给我临时又惹出了什么事来。”
这个唱曲的姑娘看起来不像是龙国人,衣着打扮带了大漠子民的特色,为天香楼招来了一批贪新奇的食客,楼上的上等包厢被一位大爷包了下了,就见平日里那些平民见不得的富绅高官都坐到了一楼和二楼的大厅,为天香添了不少的艳色。
几曲曲风新颖的小曲过后,四击头重新起了个调,那姑娘缓缓唱到,“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
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
国色天香,任由纠缠,那怕人生短
你情我愿,你来我往,何等有幸配成双
待我拱手河山讨你欢
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
你看远山含笑水流长
生生世世海枯石烂
众人都沉浸在这几年前红极一时的《海棠词》改编的民间小调,自从皇上下了禁令后,百姓也不便不敢再传诵,不少文人因传诵这首词而被五马分尸,只见掌柜的最先反应了过来,赶到前头,拉住了那唱曲的姑娘,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只见那戏班子的人都变了脸,赶紧改了曲,唱起了大漠的民歌。
祖建一个不留神,不想便被子都溜了出去,只见子都来到前头,向戏班子里的人借过了古琴,对众人一笑后,席地而坐,轻拨了弦,接着便拿了那海棠词,重新编了曲,并唱了出来,掌柜又跑到了前头,苦苦相劝,只是子都善未搭理他,祖建也赶忙来到前头,正要拉起子都,不想上面的包厢中出来了一个奴才模样的人,祖建见了那人,先是楞了楞,接着便脸色大变,那人看到祖建也是脸色大变,接着便急着转头看向坐在地上的子都,脸上更是闪过了惊喜,转身回到包厢,祖建马上对蒙田和燕喜使了个眼色,燕喜过来拉了子都便往后门方向跑了过去,蒙田顶替了子都,坐下手抚古琴,一切都是发生在那瞬间,众人都被弄得不明就里,包厢里响起了一阵酒杯被撞翻在地的声音,接着便出来了个,身穿黑袍的三十左右的男子,一双美丽的单凤眼直直扫向祖建,再移到了地上的蒙田,脸上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