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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毯臁!
“嗯……”
刺眼的阳光将人儿昏沉的意识唤醒,灵俏的睫毛缓缓睁开。
天亮了……
一时之间对过亮的阳光还不能适应,她用手暂时遮挡,并支撑起半个身子,混沌的意识在发现覆盖身上的披风后,赫然清醒。
呆瞪着身上的披风,昨夜的记忆如播放电影般逐渐鲜明。
颤抖的手,抓起黑色的披风。
空的
她胸口一窒,呼吸困难,冷汗汩出,斜线挂满了半张脸。
他被太阳化掉了
冰封的心被莫名的感伤所剌痛,现出龟裂的伤痕,她不明白眼眶为什么发热,只觉得胸口好沉重、好沉重啊……
她并没有要让他消失的意思啊,只是想抓住他把事情搞清楚而已,但事实摆在眼前,一切都来不及了
两只手紧紧抓住披风,却只抓住空虚。
她没料到,他的灰飞烟灭竟带给自己如此大的伤痛和落寞。
“呜呜……”埋在披风里低低哭泣,其实她心里很明白,他明明好几次有机会可以伤害她的,但他却没有,虽然他是吸血鬼,但绝对不是坏人。
办案讲求证据,她为何不相信他呢?昨晚在耳边的厮磨低语成为他最后的遗言,他说他从没想过要伤害她,没想过要伤害她呀……
这辈子她只哭过两次,一次是家人去世的时候,这次是为了他。
她已经开始怀念他邪气的笑容以及厚脸皮的挑逗了,光是一个传情的眼神,就教她身不由己地挂念着他,只是……他的身分特殊,一开始就注定他们两人无缘。
最令她伤心的不是他的消失,而是那绝望的眼神,他一定寂寞了好几百年了吧?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要告诉他,她相信他……
“砰”
隔壁传来的一声剧响令她哭声乍然止住,泪湿的面孔自披风里愕然抬起,不可思议地瞪向与隔壁相邻的那一面墙。
刚才好像……是隔壁传来的声音?
她狐疑地起身,耳朵贴着墙仔细聆听,她很确定听见了什么,好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轧——”
第二次传来的声响令她吓了一跳,视线不由自主盯着窗户,一个大胆的想法正在她脑子里酝酿着。
追根究柢不只是警察的专利,也是她的座右铭,冒着被摔成烂西瓜的危险,她决定直接爬窗户一探究竟。
站在十二楼外墙的横梁上,邱芙洛笨手笨脚的贴着墙壁,一点一点地移动蜗牛般的脚步,心惊胆战地盯着下面的人群、车辆。
火柴盒般的车辆和蚂蚁般的人群,看起来越渺小,越显得她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危险,稍一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好不容易构上隔壁的窗台,老天保佑,没有锁住,她忙爬进去,笨拙地拉开窗帘,人由光亮跌入了黑暗。
“痛”
她揉揉摔疼的膝盖,眼睛努力地适应幽暗。这是一个阴暗的房间,每一扇窗皆被又厚又黑的布幔给遮住了阳光,显示主人躲避光线的意图,唯一的光亮是她爬进来的这扇窗,从掀开的布幔缝隙里射进了一点阳光。
好不容易适应房间的幽暗,她仔细打量,赫然发现房里的摆设充满了浓浓的东方味,她踏着极轻的步伐,配合这儿的静谧幽深,总觉得若不这么做,好似会吵醒什么人。
头一回私闯民宅,好像在探险似地,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她一路到了客厅,发现除了光线昏暗之外,其实这里充满了书香气息。
老实说,这地方跟她想像中不太一样,还以为吸血鬼会住在又潮湿又阴暗的地下室里呢
“喵~~”一只黑得发亮的小猫咪自一间房里走出,来到她脚边磨蹭,软绵绵地向她讨宠。
邱芙洛好奇地蹲下,摸摸小猫咪的头,那双大眼睛瞅向她,在昏暗的室内,瞳孔放得又大又圆,有着天使般无辜的面孔,挑起人类的不舍和怜悯。
“小猫咪,你叫什么名字?”她轻逗着它。
“喵~~”
猫咪似是通人性地回应了一声后,便转头朝房间走去,还回头看她有没有跟来,那表情就像在等她。
她疑惑地站起身跟去,推开半掩的门,这房间比客厅更暗,不知灯在哪?
沿着墙壁摸呀摸,她努力地寻找一个叫“开关”的东西。
突地,有个东西缠上了她的脚踝,心跳漏了一拍,她缓缓往下看,瞥见一个匍匐前进的幽灵,在黑暗中,两颗发亮的眼睛正阴森地盯着她看。
“芙~~洛~~”
咚咚咚——
“何方妖孽踩死你踩死你踩死你”
她毫不客气地送对方一串夺命连环踩,要知道,她邱芙洛乃轰动武林、惊动万教的名法医,什么血淋淋的场面没见过,会怕鬼?
这世上唯一令她心悸的人只有法尔。
被她践踏的那个可怜人,颤抖着双手求饶。“住手……我……是法尔……”
“法尔?”她停住了动作,不敢置信地问:“法尔真的是你?”
“你也太狠了……我就算不死,也被你踩去了半条命……”
邱芙洛认出他的声音,惊喜地摸索着找到开关,一打开,室内霎时灯火通明,而她也终于见到了法尔。
只见他正狼狈地趴在地上,一副癌症末期的虚弱样,双眼无神,短发呈暗灰色,一点光泽都没有,脸色只比死人好看一点。
“法尔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死对头,因为你脸色实在苍白得吓人”
“我……”
“我以为你被太阳晒死了,原来你还活着”
“我好……”
“啊?什么?”她努力想听清楚他的话。
“好饿……”他气若游丝地说,重量住她身上靠去。
“饿?那我拿东西给你吃”
“不用……”
“可是你不是很饿?”
“你让我吃就好……”
静~~
啪
“哇——你怎么打人啊——”他可怜兮兮地摸着左脸颊上火辣的五指印。
“谁教你没事老舔我脖子
“我是吸血鬼,当然要——”话说了一半,他又四肢无力地跌到地上。
“法尔”她心慌意乱地上前扶他,暗骂自己,他已经很虚弱了,不该再对他使用暴力,一遇上他,教她平日的冷静自持都乱了谱。
“告诉我,法尔,你怎么了?”
“我头晕……无力……”
他脸色白得吓人,唇瓣一点血色也没有,身体又冰又凉,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从没帮吸血鬼看过病,而且以她现有的医学知识,只晓得当人感到头晕无力、冒冷汗、脸色苍白、手脚冰冷时,很可能就是……
顿住
她怔怔地盯着眼前虚弱得趴在她身上的家伙,刹那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不会吧……
有种不知该骂人还是该救人的复杂情绪,搞得她脸部抽搐,哭笑不得,这家伙要死不活的原因居然是——
贫血
第六章
“有没有搞错,亏你还是吸血鬼,居然会贫血?”好不容易把他扶到客厅沙发上,邱芙洛没好气地数落他。“把头朝下,保持这个姿势,直到晕眩感消失为止。”
“我这个月~~一滴正常的血都没喝到~~”法尔颓废地瘫在沙发上,像只没有骨头的趴趴熊,别说把头朝下,他整个人几乎倒挂在沙发上。
“一滴血都没喝到?你很逊耶”
他抬起头,神情转为严肃,仿佛这是个很大的指控和污辱。
“女士,不是我逊,而是现代人私生活太不检点,动不动就吃油炸及没营养的垃圾食物,还吸毒、抽烟、喝咖啡、乱吃药、性生活霪乿等等,加上环境污染,这些都会让血液混浊不清纯。”他正经八百地更正。
“那……又怎样?”
“又怎样?”他一脸天要塌下来不得了的阴郁神情。“你可知那种血有多难喝?味道又苦又恶心。”
“总会有健康的人吧?并不是所有人都吸毒,也有人很注重健康的。”
“那也要看适不适合,太瘦的不行,太肥的不行,血糖太低、血脂肪过高,甚至太丑的也不行,会食不下咽,而太美的偏偏又性生活霪乿,更不行,记得上个月我吸到一个堕了三次胎的女人,结果害我拉了三天的肚子,现在想到还会反胃。”他叹了口气,苦兮兮地说:“圆月时间过了,我却还没吃饱,要不是太饿了,我也不会大白天的从棺材里爬出来,唉~~”他又重新瘫软在沙发上,活像个投不了胎的饿死鬼。
她听得啧啧称奇。“看不出你还真挑……”
“女士,这不是挑,是坚持品味。”
喝血还讲求品味,真败给他了
可看他饿得脸色苍白,她也忍不住心软,一个宁愿饿肚子还要挑剔口味并讲究品质的人,绝不是凶残的杀人凶手。
“啊你别起来呀。”发现他挣扎着起身,她忙阻止。
“我饿得受不了,女士,麻烦你好心去冰箱帮我拿杯番茄汁好吗?我实在没力了。”
“你要喝番茄汁?不是应该喝血吗?”
“没有血,只好退而求其次,喝杯番茄汁解饥,可以望梅止渴想像一下。”现在的他连狩猎的力气都没有。
好落魄的吸血鬼……
她一脸斜线,站起来将他给拉回沙发上,命令道:“先躺着等我一下,在我回来之前别动,知道吗?”
对他严格嘱咐后,无视于他的纳闷,邱芙洛往隔壁自己的住处走去,没一会儿,她又从隔壁走回来,手上多了一杯东西。
那透明的玻璃杯里装着鲜红色的液体,散发着浓浓的味道。法尔一闻到,立刻坐起来直盯着那杯液体。
“喏,喝吧。”她将杯子递到他面前。
“这是……”
“我从血库带回来的,这些血液都经过健康检测,很安全,昨天已经用掉了一些,还剩下一半。放心吧,这次没下药。”
法尔面露意外之色,视线由杯子移到她脸上,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久久无法移开。
这人干么又用那双会电人的眼睛灼人啊芙洛被看得不自在起来,禁不住嗔斥道:“到底要不要?不要我扔了。”
“当然要。”他一把握住杯子,同时也握住她的柔荑。
她像被烫着似地收回手,白了他一眼,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两颊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他动作优雅地执起杯子就口,贵族般的气度在举手投足之间挥洒自如。
邱芙洛观察着他的变化,果然没有多久,恍若成蛹化蝶一般,他的脸色由死人白转成晶莹剔透,发色再度闪着黑色神秘的亮泽,唇瓣有了血色,碧蓝色的眼珠子璀璨若蓝宝石,清澈得如银河里两颗最亮的星辰。
整个人焕然一新的充满元气,俊美致命得祸国殃民,即使看了不止一次,她还是盯傻了眼,尤其当他的舌尖舔着唇边的血渍时,有如一头餍足的猎豹在舔着嘴边没吃干净的残渣,散发着一种冷沉狂狷却又优雅内敛的气质。
“麻烦再来一杯。”那慑人心魂的眼神,与她的视线对上。
“你以为在酒吧点威士忌吗?”她眼角抽动着。
“我还想喝……”他褪去一身邪气,换上天使般纯洁的面容,向她楚楚乞怜。
邱芙洛板起冰山的面孔。“少给我装可怜,没有了。”
“唉……物以稀为贵啊……”他难掩失望之情,不舍地抱着杯子,滴滴都是琼浆玉液似地努力把它舔干净,令她看了又好气又好笑。
要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她还真会被他灿烂的阳光外表给骗倒,能任意转换天使与恶魔两种截然不同气质的人,全世上怕也只有他一人了,也许这就是吸血鬼的特性吧
好啦,喝饱了,元气也补充够了,接下来该办正事了。
“我问你,你说你没杀过人,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只喝血,没事干么杀人?”
“如果是这样,为何联邦调查局的人要追缉你?”
“你是指那个叫威德·怀特的家伙吗?”他漫不经心地问,仍专注地看着杯底那滴残留的血。
“你知道他?”
“当然,那家伙跟你一样。”他把手指伸进杯子里。
“跟我一样?什么意思?”
“他的心智也不受我控制。”指尖沾上了血。
她愣住,很讶异听到这话,原来除了自己,威德探员也是个例外。
“为什么我们不会被你催眠?”她十分好奇。
啧~~啧~~他把自己沾了血的手指又吸又吮又舔,还在意犹未尽的陶醉中。
咻他手中蓦地一空,杯子被她给没收走。
“麻烦你专心点”她严肃地警告。
“是、是。”这世上,他最没辙的女人就是她,忙堆起讨好的笑容。“那个……或许是因为你们的毅力比一般人强的关系吧,总之,除了你们两个,我还没遇上催眠失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