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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谁啊?有啥事?”林晓风头也不抬答道,继续忙活着。
“这我不知道,你自己回去看吧。”二叔呵呵笑着,看他不理睬自己的样子,又说了一句:“是一个女人,像是远道来的,你妈让你赶紧先回去,这水,迟点再排好了,没事的。”
“哦,好吧。”林晓风很不情愿地停下手里的活,舀了点水缸里干净的水,洗了下手,然后往身上一抹,就顶着个大草帽,和二叔一块往家里走。
“闺女,这孩子真俊,你的娃?”林晓风还未进得大门,便听见母亲用那蹩脚的普通话,用一种像大米饭煮地半生不熟的话音,好似在后面院子里和谁说着话。
“嗯,是的呢。”柔柔的,带了点嘶哑地声音响起,“峰儿,叫奶奶。”
林晓风一只脚已经迈过门槛,猛然听得这声音,另一只提起的脚一顿,勾着门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地上。
这声音好熟悉!这声音不是只出没于梦里么?
见鬼了,青天白日的,难道又有幻觉了?
“奶奶好。”一个奶声奶气地孩童声音响起,“奶奶,我要摘葡萄。”
“哎,乖孩子,真可爱,来,让奶奶抱你摘。”林母的声音充满着喜悦和溺爱,随即听到很响地啧地声音,想来是老太太亲了那孩子一口。
“妈,谁来了?”林晓风一个激灵,隔着厅堂向老太太大声问道,声音里充满着急切,带着一点点地颤抖。
屋后的院子里,气氛和谐愉悦。一面大大的竹棚架覆盖在院子的上空,水泥浇筑的地面上,搁置着一张木桌子和几张藤木编制的椅子,竹棚上爬满了自家种的葡萄藤子,还有丝瓜和苦瓜藤。一串串黑红的青色的葡萄,一条条长的或者短的绿色的丝瓜,一颗颗大的小的苦瓜,竞相争宠般垂挂下来,伸手便可摘到。密密麻麻地枝叶也勤快地联起手来,遮挡住十月秋日的照耀,只让几缕漏网之鱼的日光在枝叶空隙里钻入,顽强在砸在地上、桌上和人的身上。
林晓风快步通过厅堂,跨过门槛,院子里的景象跃然入目:精神矍铄的林母,此时抱着一个两三岁光景的孩童,尽量举高,让小家伙能摘到那架子顶上的葡萄串;一个背朝林晓风的窈窕身影,身着白色T恤、牛仔热裤,在边上帮忙支撑着。慈祥的微笑声,矜持的轻笑声,还有清脆的大笑声,时不时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空间里。
“妈,谁找我?”林晓风仿似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和刺激,声音中带着颤抖问着母亲,眼神却自始至终盯着那背向着他的窈窕身影。
醇厚的声音打破了欢笑的场面,三个笑声停歇了下来,两双眼睛齐齐看向了他,只有背着他的那人身子一震,便如被施了法术定在那边,不见丝毫动弹。
“晓风,是这姑娘找你。”林母见着儿子满身大汗过来,便回了一声,朝林晓风使了个眼色,示意了一下。但随即就发现此时场中气氛不大对劲,儿子像失了魂一般盯着人家女孩看,那女人此时低着头不响不动的,没了之前的大方和温柔,空气中一股说不出的凝重开始延伸开来。
别看老太太没念过什么书,但也是人老成精,心道,某非是儿子的老情人或者小三来找儿子了?——不得不说,电视害人不浅,使得她这个农村老太也知道小三这时髦词儿。
“来,宝宝,奶奶带你去看狗狗好不好啊?”老太太抱着一直在好奇看着林晓风的孩子,笑嘻嘻地像一个好心的狼外婆,边走边哄道。
“好啊好啊,峰儿最喜欢和小狗狗交朋友了。”怀里的小朋友居然一点都不怕生,也不怕老奶奶变身狼外婆,高兴地就被哄走了。
院子里,两人依旧不言不语。一滴滴巨大的汗滴,密密麻麻地,不断从林晓风的额头冒了出来,沿着额角蜿蜒下来,穿过眼睫毛,侵入眼睛。
一阵酸涩和些许刺痛,从眼部神经传递了过来,惊醒了痴痴发呆的林晓风。他赶紧取下镜框,捋起袖口揩了一把眼睛,再拉起衣角擦拭了一下镜片,藉此平复了一下心情。
重新戴上眼睛,他定定地看着那女人,胸口一阵剧烈起伏。片刻后,颤抖着声音,艰难地问道:“你是。。。。。。。飞儿?”
“嗯,是我。”轻柔,微带点嘶哑的声音轻轻响起,如天籁般悦耳。那女人逐渐转过身子,慢慢地抬头。
当那张在午夜梦境见过千百次的脸,再次映入晓风眼帘的时候,他如被雷击,只觉得脑子轰地一声巨响,天地不复存在,唯有眼前这副精致淡雅的娇颜,成了唯一!
仿若过了千百年轮回般悠远,又好似短短几分钟,林晓风回过神来,无意识地点着头,使劲咬着牙根,猛地眨了几下眼,不让眼睛的湿润滴落尘土,然后步履蹒跚,一步一步机械地挪向着那人儿,好似背上驼了一座大山一般。
彷佛那短短几米距离,用尽了他全身的气力,当林晓风站在她面前时,心如擂鼓,浑身发软,一如三年前初见时候。
慢慢举起宽大粗糙的手掌,轻轻地置于女人的双肩之上,镜片后那依旧明亮的眼神,细细端详着眼前比几年前添了几分成熟韵味的女子,双目微微发赤,声音沙哑着问道:“这几年,你过的好嘛?”
“我很好,你呢?”飞儿望着那眼前有点陌生却又熟悉无比的脸,轻灵的双目瞬间蒙上了一层雨雾,声音颤颤地说道。
“我也还好,只是很想你。”林晓风低沉地说,目光定定地吸住那双明眸,那浓浓地愁如蜜汁的满腔相思便这么霸道地冲入女子的眼里,直灌入她心房,心酸、甜蜜、满足、幸福种种滋味爬上她的心头,冲击得她一阵晕眩。
“我也好想你,晓风,呜呜~~~~~”她突然大声地哭喊着,眼眶里酝酿的液体,如飞洒的瀑布一般,毫无顾忌地瞬时冲垮她强忍的栅栏,肆无忌惮地奔袭而出。紧接着双臂一伸,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抱住林晓风的腰,然后趴在他的胸口,纵情地放声大哭。。。。。。
林晓风双臂温柔而有力地环住飞儿的双肩,手掌轻轻地拍着那微微丰润的肩膀,眼睛里闪烁着晶莹,轻声安慰着怀里的女子:“乖,乖,飞儿别哭。。。。。。”
门前院子里,峰儿和小狗玩得不亦乐乎,时不时发出“咯咯咯”璀璨的笑声;后院门口,林老太太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抹着眼睛。。。。。。
午后的阳光更加灿烂,暖意无限,从葡萄架的缝隙里漏下,点点如金黄色的珍珠,罩在那双静静抱立在一起的人儿身上,仿似为两人披上一件美丽的衣裳。
☆、重聚(结局)
海风徐徐,如情人双手一般轻柔,抚摸着水面,使其荡出层层欢乐的波纹。皎洁的月儿,拨开遮羞的面纱,洒下片片银光,落在海面上,映着微波,碎成点点,洒落在那对幸福的人儿身上,甚为神秘而又迷人。
夜色,在海边,永远那么纯净,幽雅。
走在堤坝的水泥地上,感受到海风带来的特有的气息,携手漫步的两人,瞬间淹没在海的味道中间。
“飞儿,以后我不让你再离开了。”男人低沉地声音响起,透着严严实实地严肃,又像是在对自己宣誓,温柔而又霸道。
女人娇躯一颤,望着地面的皓首抬起,直面着男人那深情如海般的目光,清澈的眼神瞬时便蒙上了一层晶莹的水雾,如点点波光令人迷醉。
“嗯,风,我答应你。我再也不离开了。”微带着嘶哑的声音,柔柔地响起,却带着一股子坚定和勇往直前的勇气,让人心宁。
“好。不然,即使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林晓风温柔地道。但那誓言一般的决心却让飞儿感到惊心动魄,却又无比满足。
小手轻轻摩挲着魂牵梦萦的脸,飞儿痴痴端详着近在咫尺的面孔,梦呓般道:“风,我总觉得好像在梦里。”
女人的痴迷和深情,梦境般的迷茫中透露出的那软弱,让林晓风的心一下子便被揪疼了。或许这几年,她过得很不容易。
毫无预兆,林晓风双手一环,把眼前的人儿搂在怀里,紧紧地,好似想把她整个人儿揉进身体里,以躯体的温度来温暖那颗迷茫和柔弱的心灵。
怀里的人儿并未挣扎,只是柔顺地将脸颊贴在那结实的胸膛,两只小手也用力地箍住男人的腰。
皎洁的月光下,一对历经艰辛的人儿,沉醉于这幸福的夜色里。
“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许久,林晓风的声音,打破了夜的温柔,轻声地问道。
“和你见面之后,回到单位,每天都想着你这个疯子,想忘记却做不到。单位里,一离婚的领导,对我很照顾,”飞儿说道此处,感觉抱着自己的双手一紧,不由忙着解释:“像我爸爸一样照顾我,不然上次的旅游不一定轮得到我呢。”
“嗯,那有机会我要多谢他照顾我的飞儿了。”林晓风说道,“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了,不用再麻烦他了。”
话语里,不免带出一点酸酸的味道,却又霸道宣布着对眼前人儿的主权。
“哈哈,傻瓜。如果说未见你之前,或许我对他还是很感激的,但是从那之后,我的心里——就只有你这个傻瓜了,其他人再也装不下了。”飞儿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幸福和欣喜,又带着一点点娇羞。
被男人宠溺,让男人吃醋,让她感觉身陷蜜糖里一样,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甜蜜蜜的。
“恩,之后呢?”男人继续问道,然后又迟疑着追问了一句:“那孩子。。。。。。”
“之后——单位里办了离职,我就去了澳大利亚表兄那里,在他农场里帮忙做事,前几天才回来的。”飞儿似乎没发现眼前男人想要知道的重点,自顾自地说着,避开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狡黠的目光。
“你在国外没结婚吗?”林晓风心里存着一丝酸楚问道。
是啊,没结婚,哪来的孩子?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爱的人,如今已在自己的怀里,将来能白头到老,这便够了,其他的,还重要吗?
思及此处,林晓风释然了。人生最大的幸福便是,能和自己爱的又爱自己的人共度一生。如今,幸福在怀,难道不该好好把握,还要自己再错过一次吗?答案显而易见。
“飞儿,不管你有没有结过婚,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们,一直到老,好吗?”林晓风深深凝视着她,真挚动情地道。
“嗯嗯嗯。”飞儿忘却了羞涩,忙不迭地点头答应着,大眼睛瞬间又蒙上了一层水雾。等这一刻三年了,如何教她还记得去羞涩和抗拒?
“以后,你赶我走,我都不走了,好吗,晓风?”飞儿的声音湿嗒嗒的像是从蜜糖水里刚捞出来的一般,还带着点抽搐。
“以后,我也不会让你走。我们一起变老,即便老到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会是我手心里的宝,唯一的宝。”
飞儿瞬间被巨大的幸福击中,双手用力紧紧抱住林晓风,眸子里的泪滴禁不住簌簌而下。
“风,我好幸福。”飞儿呢喃着,娇靥如梨花带雨,写满了幸福和满足。
月升中天,海边乘凉的人已渐渐稀疏,海风也添了几分夜的清凉。
“飞儿。。。。。。”
“晓风。。。。。。”
温存中的两人,听得对方同时发出的声音,不由相视一笑。
“女士优先,你先。”晓风温醇地望着她,轻笑着说。
“不嘛,我要你先说。”飞儿似乎有回到过去那般撒娇的时光,嘟着小嘴享受地撒着娇道,浑然没感觉自己已经是一位母亲了。
在他面前,她似乎永远是个小精灵一般受着宠溺疼爱的小女孩。
“好,小调皮,那我先说了。”晓风宠溺着摸了一把绸缎般的青丝,说道,“那孩子,他姓啥?你和他爹是怎么一回事,能说说吗?”林晓风迟疑了一下,还是接着问这个盘旋在心头好久地问题,心里却隐隐希望得到自己梦想中的答案。
“哈哈,就猜到你要问这个。”飞儿忍不住笑道,似乎对他的问题毫不意外。其实,这也是她正想开口告诉他的。
换上幸福的心情,飞儿的机灵劲似乎又发作了。她眼珠子一转,嘴角一抿,盈盈笑意溢出,笑嘻嘻道:“你猜呢?猜不准,晚上罚你背我回去,嘻嘻。”
林晓风并不笨,孩子的样貌一半秉承了他母亲的清秀机灵,而另一半让他感觉依稀熟悉得很——像自己,能不熟悉?然后再结合那晚一些梦中场景,和那一块破损的床单,还有飞儿对他的那种坦然,一切便水落石出了。
忍住狂喜,林晓风一本正经道:“他姓黄吧?”
飞儿一愣,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晓风,奇怪地道:“你好像很肯定他姓黄,为啥这么猜?”
林晓风表情认真,解释道:“我们村山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