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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之孽缘 作者:陌上秋风(晋江12-7-30完结)-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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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撕心裂肺的疼,才让人后悔在拥有的时候没有好好地珍惜那时的幸福。
  他想,但他能吗?
  




☆、风波

  怅然若失的晓风残月,点了根烟,便默默坐在沙发上发呆,想着昨晚能想起的那一切,心若死灰。
  一切,或许都已经结束了。
  “呵呵,也罢,只要她过得好,便够了。”想到这里,洒然一笑。
  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
  可是,为什么,想到从此便失去了她,心痛的那么厉害?想到从此便有另一个人来疼她,心里像一把刀在划过呢?
  痛就痛吧,或许,痛着痛着便麻木了,痛着痛着便习惯了。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是顺从现实以往的轨迹,继续活着。
  是啊,既然无法反抗,便学会顺从,那样,或许活得快乐些。
  可他以后还能快乐得起来吗?他不知道。
  看着窗外艳阳爬上枝梢,想起生活还要接受现实的逆来顺受,他打起精神,稍微收拾一下,便来到楼下结帐。
  “您好,您要退房吗?”接待员依然声音清脆明亮,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
  在得到晓风残月的肯定后,拿起电话拨了几个数字,说道:“小李,1314号房的客人现在退房,你去检查一下客人是否有物品遗漏。”
  说完便挂了电话,然后又对着晓风残月微笑道:“林先生,请稍等。”
  晓风残月笑了笑,也不点明,径自在大堂沙发里坐下等着。他知道这是酒店的规矩,如果房间有什么损失,酒店自然要找住客赔偿了。可是那个房间只是整洁清爽而已,并无其它可让人损坏的东西。
  少顷,总台电话响起。
  接待员挂着微笑接听,随后说了句“你把东西拿下来”,便挂了电话。
  一会儿,一个服务员就捧着一张浴巾下来,和前台低声说着。
  晓风残月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但他并不认为和他会有什么联系,他依旧坐在那里,与世隔绝一般清冷的气息撒满周围。
  前台望了男人那边一眼,那孤独的气息似乎给了她一定的压力。微微迟疑了片刻,她方朝晓风残月喊道:“林先生,麻烦你过来一下。”
  晓风残月一言不发,举步来到前台。
  “林先生,您看,这是小李刚刚在检查您的房间时候发现的。您看这里——”说着,前台抖开那浴巾,将一个破洞呈现于男人眼前。
  那个破洞,比巴掌稍大一点,是浴巾被扣了一块造成,周围呈不规则状,好像被老鼠咬过一般。
  “这明显是老鼠咬过的痕迹。难道,你们想告诉我是你们宾馆有老鼠,还是宾馆本来给住客准备的浴巾是破的?或者,你以为我们住客会没事撕着毛巾玩?”晓风残月面无表情地道。
  “呵呵,林先生,我们酒店的各种用品都是经过严格的检查的,决不可能出现任何破损的。”前台依旧微笑着,并不慌张,但语气开始透露出一点强硬,“还有,我们宾馆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可能有老鼠的,我们也从来没接到任何关于此类的投诉。”
  话刚出口,前台便有些后悔了。
  像仓库,厨房一些旮旯里,难免会有漏网之鼠在活动啊。前几天,仓库便有几条被子被咬了几个洞。
  “哦,你能保证你们宾馆每个地方都不会老鼠?”
  “是的,我可以保证。”前台的语气听起来依旧坚决肯定,但晓风残月依然能听出其中的色厉内荏。
  他们之间的争执已经吸引了几个住客的眼光,他们正饶有兴趣地围观着。为了酒店的声誉,前台她知道她只有坚持到底。
  “既然这样,我要求检查宾馆的每个房间,包括厨房和仓库。如果没有发现老鼠活动的痕迹,我赔偿你们浴巾的损失,同时也公开向你们道歉,你觉得怎么样?”晓风残月生硬道。
  原本沮丧的心情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出口,情绪顿时激动起来,语气却越来越冷。
  “这。。。。。。”真到了真刀真枪拼刺刀的时刻,前台有点慌了神了。她从来没碰到过类似的事情。可是她话已经放出去了,又如何收得回呢?
  “呵呵,林先生吗?我姓王,是酒店的值班经理,您可以叫我小王。”正在此时,一个甜甜的声音插了进来,让前台暗暗松了口气。
  于是,随着酒店经理的介入,事情,便朝着小事化无的方向发展。。。。。。
  当晓风残月兜里揣着这家酒店的贵宾优惠卡出了酒店大门,强烈的阳光一下子笼罩了他,那一瞬间,他突然感觉一股强烈的迷茫,天地、脑海里都一片混沌。
  站在那里,世界很静,离他很远。
  甩甩头,转身望了那酒店一眼,把那一夜的记忆深藏,便离开了。
  身后,落下满地无奈的背影。
  
  ※※※※※※※※※※※※※※※
  
  此时,萧山机场,一架开往天津的飞机爬上了天空,在轰隆隆的发动机声中,越爬越高,整个杭城越来越小,直至漫天白云挡住了视线,消失不见。。。。。。
  飞儿依依不舍地收回投向大地的目光,怀里抱着那个从酒店带回来的小包,整个人轻轻靠向旁边的赵姐。
  已经不鲜艳的塑料玫瑰,被一块巴掌大的毛巾布包着,静静地躺在小包里,绽放着最后的艳丽,诉说那一夜的凄美。
  那是他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她舍不得,离开时便带了在身边。
  望着那憔悴有点呆滞的神情,赵姐不由心疼地拍了拍那瘦削的香肩,然后轻轻把女孩揽在怀里。
  她是过来人,却不知该如何慰劝,或许,只能让她自己慢慢舔舐伤口,她能做的,无非给女孩一点点无言的安慰和关心。
  女孩像只小猫一般,蜷缩着身子,靠在赵姐的怀里,闭上眼,无言。
  一滴清泪缓缓滑落脸庞。。。。。。
  




☆、别后

  七月,杭城已经如一个开始烧旺的火炉,闷热而躁动。
  深夜十二点,液晶显示器那副WINDOW XP经典的蓝天绿草桌面,散发的荧光,划破那黑漆涂过的夜色,映衬出一个男人略显憔悴消瘦的脸庞。
  林晓风呆呆地坐在床沿,眼神直直盯着那QQ面板上的那一个可爱的卡通女生头像:曾经快乐的鲜艳,已被那呆滞的灰色代替。
  那死寂的灰色如沉重的铅石压在林晓风心头。他多希望自己能看到那个彩色可爱头像再次闪亮起来,即使他只能隐身,可是,能静静地、默默地看着,也很满足了。
  但,那灰色的熟悉的曾经给他无限期待和无限欢愉的头像,自一个月前的那天分别之后,便再也没有亮起来过。
  这一个月来,每当黑夜坐在屏幕前,他便开始告诫自己:他要忘记她,他能忘记她!
  理想是丰满的,但事实却骨感无比。工作之余,黑夜来临之际,那点点滴滴的交往,那短短几天的相聚,那临别晚上的亲热,如火一般烤着他的心,一片片记忆如炼钢一般锤炼着他身上每条神经,灼伤着每个细胞。
  那似隐似现的亲密片段,并未因他先前的判定而有所消隐,反而更如剪不断的流水,时不时在脑海里浮现,刻骨铭心地如同真实一般,无法理清斩断。
  天知道,这对他的意志是一种怎样的考验,对他的精神是一种怎样的折磨,有时候,他真想不顾一切去找她——抛下所有的一切,去找她!
  但,现实束缚着他,令他毫无挣脱的机会。他是个男人,他有自己的责任,有自己的义务,而她也会有自己的未来,有自己的幸福。余下的,对于他来说,能做的就只能做些微挣扎,如默默关注着她——虽然结果注定,徒添悲哀和无奈,但他无怨。
  他也想找到她的手机号码,给她发个短信,即便是那如白开水一般毫无内容的信息,但手机和卡已经完全报废,信息全无。即使有,他也不允许自己再让自己的名字和信息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他不能让自己的任何信息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打扰她的生活。
  决不能!
  他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他在看她,他也不知道她是否也如同他思念她一般在思念着他,他只是默默忍受着那份思念的煎熬,等待那色彩的复苏。
  对于他来说,即便只是默默看着,也是一种幸福。
  哎,看来今夜又是让人失望的一夜。
  林晓风黯然想着,又习惯性地重复着一个月来的动作,打开了QQ邮箱——他只想再多读一遍她一个月来唯一给他的来信,再读一遍那份已经可以倒背如流的短信:
  “疯子:
  你好吗?你的信我收到了,谢谢你的挂念,我很好。
  那张照片我收到了,很漂亮,我很喜欢,也谢谢你陪我玩了两天。那天你喝醉了,我就先回来了,请原谅我不告而别。
  祝你一切安康。飞儿”
  相聚分手后的一个星期,林晓风的邮箱里,收到一封邮件,那张游堤时坐在石凳上休息打闹,被一长发意外拍下的照片,静静地以附件的形式躺在他的邮箱里。那是两人唯一的合影,刻录着他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承载着无比幸福的回忆。
  每次望着那幸福的笑靥,他都会迷醉。之后,感情如开闸的洪水,遮拦不住,他便以发照片为由,给她去了一封那次相聚后的第一封邮件,也是唯一的一封。
  而这个让他倒背如流的简短信件便是她回的邮件,波澜不惊,比白开水还平淡无味,一句“那天你喝醉了,我就先回来了”,回答了林晓风战战兢兢的问题“那天喝醉了,做了一些不理智的事,不知道有没有伤害到你”,同时,也对那天发生的事情做了一个无比简单的总结,让林晓风郁闷,同时也苦笑不已。
  女人,有时候比男人更坚强地可怕。
  蓦地,邮箱打开之际,一封新邮件霍然跃入眼帘。
  新邮件!林晓风心跳如擂鼓,因为那发件人是“飞儿”——他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他手指如触电般,止不住抖动着,点了好几次,才双击打开了那封邮件。
  “晓风:我签证办下来了,过两天我就要出国了,祝我一路顺利吧。”
  没有思念的话,没有后悔的话,更没有祝福的话,甚至,没有一个词是带着一点感□彩的,比白开水还淡。有的,只是离别的言辞,和淡淡的忧愁。
  林晓风却如获至宝,即便没有温情的言语,没有浓情的蜜意,没有谆谆的叮嘱,也没有殷殷的关注,但他却兴奋地攥紧了拳头,禁不住想要仰天长啸~~~
  这封信告诉了他:她没有忘记他!
  这一刻,寂灭的黑夜也变得五彩斑斓,所有的相思,所有的辛酸、所有的煎熬化成一股股清爽的甘泉,洗刷着五脏六腑,滋润着肉体和思想,突如而至的幸福如一针强效兴奋剂,让他头昏目眩,飘飘欲仙。
  
  还有什么,能比让自己付出全部的人,记得自己更幸福的?!
  
  幸福有时候就是可以这么简单,这么纯真。
  




☆、战争

  “咔嚓”,屋子的大门被打开,一个女人进了房间。
  凌乱的脚步,满身的酒气,低胸的短裙,还有那涂抹的粉白的脸蛋,这就是他一个月前,虽然有点冷漠,但还依旧朴素异常的妻。
  “还没睡啊?”王萍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壁,脱下亮晶晶的细长高跟的凉鞋,醉眼朦胧地瞟了下那立于房间门口的男人,口齿不清地随意问着。
  言辞如同秋天的风,飘忽,又带着凉意。
  “你怎么又这么晚回来?你一个财务小出纳,有这么忙吗?”林晓风无语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感觉到悲哀,莫名地悲哀。他嗅出最近她不寻常的变化。
  难道真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吗?
  难道当初千辛万苦冲破层层桎梏换来的婚姻,真的如同大多人预言地一般,没有坚实的物质基础,那幸福便如无根的浮萍,不能稳固长久吗?
  似乎被“小出纳”这个词刺激到痛处,王萍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
  “谁说我是小出纳?凭什么我就只能当小出纳?”女人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喊起来,“你知道吗,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财务主管了,再也不是小出纳了!”
  女人喊着,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
  “我不过陪着老总和客户吃了几顿饭,喝了几瓶酒,我就是财务主管了。”女人笑容轻蔑,瞥了一眼,“可是你呢,却还不是依旧只是个小会计?”
  “你之前不是说给同事过生日的吗?”林晓风目光徒然凌厉,语气沉重。
  女人才意识到说漏了嘴,思维顿了一下,气势迅速滑低,醉意的目光畏缩,有点躲闪起男人严肃的眼神。
  林晓风呼吸徒然急促起来,吸进肺部的空气一下子灼热起来,血液循环加快,一股股火气开始在胸中聚集,黝黑的脸变得如烧红的铁块。
  “这两个星期以来,几乎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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