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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朗当即退下,平阮儿敏锐地发现司马兄弟不在,当即扭头对经护吩咐道:“你可见到司马俊人?带我去见他!”
“从孟铮脑中获得消息,那两兄弟均是奸细,已经被我绑在了后方,你去见他们做甚?”经护法不解。
“司马俊不是,带我去吧,我答应过给他自由,如今差不多已经结束了,就该做到。”
闻言,经护法大约猜到了两人恐怕有什么交易,也再不磨叽,直接带起平阮儿凌空越过众人头顶,就朝两兄弟所在飞奔而去。
“这——”
便是经护法,也不免被眼前一幕惊到。
司马两兄弟如同双生花一般,面对面席地而坐,互相倒在了对方的肩头。同样精致的两张面容,一张惊愕,死不瞑目,端的是恐怖骇人;一张含笑,如风中摇曳的妖娆红莲,美不胜收。
从两人身体的缝隙中,依稀可以看到一柄直接没入司马庆胸口的匕首,而司马俊身上无一处伤口,唯独唇角以及衣襟上,满是不正常的黑血。
最重要的是,经护法发现,司马俊仰头望向的方向,分明就是刚才的城墙。两人尸身仍然温热,可见刚死不久。
这模样,分明是司马俊亲手杀死亲生兄长,然后自己也中毒而死。
“主母?”经护法本来担心平阮儿再受打击,承受不住,却见她面容沉静如水地走上前去,伸手替司马庆阖上了双眼。
“这双眼监视了俊多年,到如今,真的够了,我们美丽妖娆的俊,肯定不愿意被你看去他夺魂摄魄的风姿,所以,闭眼吧。”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凉意,似乎在憎恨着什么。
还记得沁阳县时,司马俊向她解释《飞花集》,也就是他暗中向她表明忠心的那一晚,司马庆便如阴魂不散一般一路监听,以至于他们不得不打暗语。那一夜明明无风,窗外竹影却婆娑晃动,不是司马庆又是谁?
当时她将《飞花集》的珍本给司马俊,说道:“若是当年的你,或许珍之重之都来不及呢!”
他只是淡淡回答:“您也说了,那是当年的我而已。”
那一句话,就相当于他已经将曾经与现在划拨开来,正式归入平阮儿阵营。之后,他又补了一句:“当然,脑海中的,却是永远不会抹掉的。”与其说是《飞花集》在他脑中永远抹不掉,莫不如说他借机告诉她,他虽然决定跟随于她,却绝不会透露分毫之前旧主的消息。
至此,两人的协议达成。她不知道为何他会选择他,却暗中答应过,会让他此生脱离司马庆的监视,与他自由,只是不曾想,还未实现诺言,他便已经去了。
“对不起——”平阮儿伸手蒙住了司马俊的妖娆含笑的眼睛,眉头轻轻蹙起。
正在这时,一阵猛烈的妖风乍然掀起,携裹着战场上呛鼻的烟味以及血腥味,狂猛地朝众人扑来。狂风大作,吹得战场上倒伏的旗帜疯狂猎猎作舞!火光不断闪烁,仿佛被什么拉扯一般!无数风沙扬起,遮天蔽日,席卷而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以袖掩面,以图保护自己眼睛不受风沙。
经护法心中却只惦记着平阮儿,扭头过去,原本觉得平阮儿对于有司马俊的死的反应太过平淡,哪知这一看却见她眉头越蹙越紧,脸色也愈发苍白,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平阮儿突然捂住肚子,整个人软了下去。
“主母!”
“轰——”惊雷乍响,雷光一闪中,只见经护法急忙扶住了平阮儿,哪知一摸到她手臂,才发现她身上滚烫,肌肤上还带有一层细密湿腻的汗水,竟有几分高热的迹象!
“轰隆!轰隆——”无数雷声大作,滚滚而来,听的人心惊肉跳。春日的天气还真是阴晴不定,眨眼星子便尽数隐于乌云之后,浓烈阴云急速刮来,狂风猛作,扑打得人脸颊生疼。
任凭狂风扑打肉身,经护法却牢牢地护住平阮儿,不让她受任何风沙侵袭。
平阮儿软软地靠在经护法怀中,心知连日奔波,今夜又劳心耗神,与各方周旋斗争,如今见着宁有意与司马俊死在自己的面前,情绪连番波动,显然牵扯到了胎气,只怕快要……生了。
反应过来自己的情况之后,她反而冷静了,连忙强撑着站起来,忍着腹中剧痛,将手指放入口中,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不一会儿,便见一匹白色神驹从战火中狂奔而来!
她连忙密语传音给暗主道:“一会儿拦住皇室影主!”接着沉声对虚空说道:“影主大人,本将军奉旨平叛,现在燕贼已逃,本将军理所当然要前往追击,劳烦大人回宫禀明情况,保护陛下安全!”
话音刚落,大朵云已经奔至眼前,平阮儿一掐经护法的手,“走!”
经护法虽不知她心中打算,却依然无条件地选择相信她,当即抱住她飞身上马,一手揽住她的身子,一手拉住缰绳,立即策马狂奔而去。
影主本欲追击,谁知暗主却突然身形一动拦住了他的去路,影主当即错身避让,继续朝平阮儿离开的方向追去,暗主紧追不舍,动手阻拦,两人一边施展轻功一边在空中动起手来,打得分外激烈。
而这头,大朵云一路狂奔,不断绕开跳过地上的死尸和兵器,如此颠簸,令马背上的平阮儿分外难受。
“小经经,我恐怕……怕是要生了,皇甫勋不是好相与的,虽然今日被我摆了一道,但一旦等他反应过来,定会对我暗下杀手。他那样的人,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如今……最重要的是甩开皇室影主,寻个地方安全生产,咱们现在身处城西,离霜山最近,霜山枫林绵延,也好甩脱这些人,快!”
“霜山……”经护法有些犹豫,若是平日就罢了,现在去霜山是不是不太吉祥?
“事急从权,快!”平阮儿连忙抓住经护法的手。
经护法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立即策马朝霜山狂奔而去,哪怕知道平阮儿如今受不得颠簸,他也毫无办法,只能加快速度,总不能让她将孩子生在路上!
“轰隆!”
一线白光闪耀,将天空撕出一个豁大的口子,黑暗中只见两人一马迅速疾奔越过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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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后天集合参加培训,明天就得从家里出门,大家估计已经看出来了,某个二货正在拼命地收尾……拼老命了……
第72章 霜山险境(四更)
众所周知,赤焰国帝京坐拥五大盛景,平阮儿口中的霜山便是其中第三景,霜山之美,尤其在秋季,届时连绵枫林红透半边天,如血如火,分外炽烈美丽。
而此处枫叶之所以如此浓烈火红,据说便是因为这里是难得一见的风水福地。
霜山福地,为帝京各大户人家祖坟所在之地,整座山上各具规模的墓园一座连一座,气息阴森,令人畏惧。每年清明各家上坟都会发生人口走失之事,到了秋季,亦有不少游人在山中失去踪迹,于是乎这霜山枫林的传说愈发玄妙。有人说这里面住着狐仙,保佑着整座大山,那些失踪的人多半是因为对狐仙不敬才会遇难。
由于霜山的美景真的太过别致,一到秋季,哪怕是玄妙恐怖的传说也无法阻挡游客欣赏美景的脚步,皇甫勋为了防止事故发生,干脆将霜山北面直接圈了出来,建立丰台大营,一方面是以军事名义直接阻挡游客脚步,另一方面则是以士兵们的纯阳之气调和山中阴气。
平氏一族自迁入帝京以来,祖祖辈辈也葬在霜山,也有专门的家族墓园以及守墓人。平阮儿之所以赶往霜山,一是霜山是目前最近的地方,二是由于此地阴气较重,皇甫勋死活也不会想到她会在此生产,最后则是因为她平氏在此有守墓茅屋,她可以借地生产。
回京太过凶险,比起来,霜山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大朵云果然不愧是万中挑一的踏云驹,脚程甚快,不一会儿便将平阮儿与经护法带到了霜山脚下。
此时已近子时,暗夜里,山中升起了浓郁的白雾,白雾无孔不入,将翠色浓郁近乎墨汁般的枫林完全笼罩,使得整座山显得愈发阴寒恐怖。
外面大作的狂风似乎都不能撕扯开这浓烈白雾,闪电也照不亮这方黑暗阴沉,就连那雷鸣声,落在了山间,也只剩下一声声不断回响的连续的凄厉轰鸣……
这一切,不禁令平阮儿与经护法有些毛骨悚然。
望着密集的枫林,平阮儿忍着心中惧怕与腹中疼痛,急忙对经护法说道:“小经经,咱们现在兵分两路,你听我说,分娩必须需要接生婆,你速速骑着大朵云去城中,无论用什么办法也得给我掳一个接生婆来,我如今只是腹中阵痛,离真正生产还有一定时间,这里离我平氏守墓人茅屋仅百步之遥,我一人能行,你赶紧去,我们母子等着你!”
“这——”
“别再废话,这百步对我来说还不是难事,时间宝贵,你快去!”平阮儿立即打断他道。
“是!主母你一定得撑着!”经护法嘱咐完毕立即策马调头,奋力就朝来路赶去!他必须快!否则主母会有生命危险!
“轰隆——”一声雷鸣响彻天际,直冲九霄,随即只听得哗啦一声响,大雨倾盆而下,不过片刻就将经护法全身浇湿。冰凉的雨如带有千钧之力,猛然打在经护法的背上和手臂上,被打的地方灼热的疼痛着。
尽管此刻经护法心中火烧火燎,无比担心平阮儿的处境,却也不能回头,瞬息必争,他唯有赶紧将接生婆带来才是正事!
这头,平阮儿也没有料到这雨说下就下,身上也完全被浇湿。一旦起风下雨,春日的夜间便显得分外寒凉,又是身处这阴气浓郁的霜山枫林中,平阮儿身怀六甲,身子本就脆弱,自是对天气变化分外敏感。
一阵大雨并寒风扑来,她立即一个哆嗦,浑身战栗。
因为衣服打湿,所以此刻不禁觉得浑身沉重,再加上不断涌起一阵阵疼痛的大肚子,令她几乎举步维艰。
“孩子,坚持住。”平阮儿牢牢地护着肚子,一步步朝林子深处走去,脚底湿滑,令她神经大为紧绷,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滑到下去。紧绷的神经与心情似乎又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于是乎,腹部的阵痛感愈发强烈。
噼里啪啦的大雨一寸寸浇透了她的心,这一刻,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一定能平安出生的,她不可以放弃!
想到这里,她又鼓起勇气,强撑着身子顶着狂风暴雨,立即又朝前走去。
似乎只走了几步,又似乎走了许久,短暂而漫长的煎熬过后,她终于看到了立于黑暗中的小茅屋。
眼眸骤然一亮,似看见了生的希望,她连忙叫道:“董老,董老?”
哪知茅屋却没有回应,平阮儿以为是雷声、雨声太大,里面的人睡死了没有听见,连忙撑着肚子走上前去,一下一下使劲地拍打着房门,“开开门!董老!开门!”
结果,还是没有人回应。
这时候,平阮儿心里不由得一凉,不过她马上镇定下来,安抚住肚子里不规矩的小家伙道:“孩子,你先老实点,等娘亲开门再动好不好?”
她脸颊两侧的秀发已全部被雨水打湿粘在脸上,纯黑的乌发衬得一张瘦削的小脸更是惨白吓人,然而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却透出莫大的生机与坚定来。
她,是一个母亲。
残月弯刀从她袖中滑出,她立即忍着腹中剧痛镇定地撬起门栓来,当的一声,却是门栓掉落在地上。平阮儿立即伸手去推门,哪知这时候又是一阵狂风袭来,猛然吹开她掌下的门,狂风一下子就灌进了屋中。一时间只听得屋中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吹掉、吹倒了。
与此同时,那风甚是狂猛,方向亦不确定,将门吹得来回噼啪地打在门框和竹篾编织牛粪糊就的墙面!
平阮儿本来正扶着肚子站在一旁躲避狂风,目光一瞥觑见那墙壁摇晃,似要倒塌,心中暗叫糟糕,立即伸手去拉门,想着好歹先将这阵妖风挡在外头,免得将这脆弱的茅屋给摧垮了,没了避风避雨的地方,哪知那风吹大门的力道甚是骇人,门猛地朝她扇来,眼见着就要撞上她高挺的肚子!
糟糕!孩子!
平阮儿心急如焚,可便是后退也来不及了,肚子沉重,她贸然后退,极有可能整个人后仰摔倒在地上!
黑色脏污的门狠狠拍了过来!此时此刻,平阮儿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
“嘭!”
一声大响,震惊天地!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那一瞬间,她亲眼目睹房门在自己肚子前一寸处猛然碎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