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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还是没有脱离危险期啦1听完我的介绍,云希问道。
“嗯,我多么希望许洋姐能早点醒来。”
听到话音凄凉,杜云希轻轻地搂住我,用手拍着肩膀,“别担心了,她会没事的。”
这句话我今天已经听过了无数遍,自己也说过了无数次,可每次听到、说起,都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是真的。默默地和云希拥在一起,我又无言。
拉起云希的手来到特护室门前,透过玻璃向里面看去,仍是洁白的一片,还有床头的监护仪在一闪一闪的跳动。
“医生没说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云希觉到了我手心一片汗湿,悄声问道。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也许明天就可以了。”无法抑止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又无数次为许洋姐祈祷。
“要不咱们也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再来,这么靠着,会把人累坏的。”云希体贴的说道,“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的。”
我默默地点点头,她说的有道理,其实问题每个人都清楚,知道无论怎么虐待自己,都不解决问题,只有等待,在此时,我感到人力是那么弱小,生命是如此脆弱。
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宿舍楼已经关闭,因为下半年要重新调整,所有留在学校的同学都被赶进两栋楼里,分别容留男生和女生。我只有跟云希回咖啡馆去了。
想到咖啡馆,“云希,咱们的店歇业了吗?”
“你还记得呀,我还以为你已经忘光了呢?”云希有些埋怨地说着,“这两天放假了,来的人很少,让大伙休息一下,过一阵子再开,我回姐姐他们公寓住了几天,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还准备这几天回趟老家的呢。”
“云希,这一阵子多亏了你。我这人真是太不负责任啦,把店里所有的担子都压到了你一个人的身上。”
“谁叫我是受累的命呢,拿你的钱还不得为你干活。”
我拥住云希娇美的身子,没有说话,心里充满歉意,可再看看里面躺着的许洋姐,难过又盖过了一切,低头离开了特护室门口。
云希感觉到我心情的变化,她即为许洋担心,更关心着我,几次张了张口,却说道:“人家干得这么好,你有没有打算发点红包?让我也能潇洒一下。”
我自然明白云希是在逗我,要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云希,你要是喜欢就全拿去好了。”
“那可不行,把这个烂摊子甩给我,你就什么都不管了。好躲的远远的,省得看到我心烦对不对?”
“云希千万不能这么说,你还不了解我吗?”
“人家就是不了解你才这么说呢,你这个人怪怪的,总是让人摸不透。你说,为什么这么久都躲着,不肯见我,打个电话也是说几句就挂,店里的事务也一概不管。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呀,怕我会吃了你。”
她的本义是想把话题叉开,让我暂时忘却烦恼,谁知道说着说着,她竟然当了真,诉起苦来。这么一说,我真觉得是自己不对。云希的第一次毫无保留的交给了我,是我让她告别了女孩时代,她没有一丝怨言。尽管无心插柳,男女之间的事情,也不能说清楚到底谁对谁错,但要我承担责任,却也理所当然。
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云希从来没提过此事,但我居然连去看看她的勇气都没有吗?
“云希,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的,希望你没有生我的气。”
“也没什么对不起的,刚刚死老戴不是说了吗,你是老板。”云希说的好听,其实,话里面还是有不少的怨气。“对了,说实话,你心里有没有一点想过我?”
我当然想过了,无论心里怎么想极力回避这个问题,我都无数次的想过,更多地我是想到了晨姐,我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又得到了另外一个女孩子的身体,该怎么对她交待?云希也是对我这么好,我该如何自处?
跟每一个女孩子在一起,都觉得自己在全身心的投入,可这能作为借口吗?对男人来说,每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孩子都是充满了诱惑,那么不可抗拒。古人云: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可对我来来说,现在已经取了二瓢畅饮,还有许多美丽的花儿在盛开着,冲我频频点头,人生不过百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无空折枝”呀。我的心里现在还想不通那么多,可到底该如何呢?
我现在的一切,都不愿放弃,心中充满了巨大的矛盾,美丽的许洋姐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脑子里一片混乱,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看到云希充满期待的目光,我还是对她点了点头,“云希,其实我一直在想着你,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我的彷徨、挣扎,云希不会感受不到,她也猜得出来,我的心里还有别的女孩子,但看到我点了头,她还是显得很高兴,“那就行了,只要你心里有我。”
话虽这样说,她还是叹息一声,碰到这样的男孩子,真不知是福是祸。
云希性子之洒脱,出乎我的意料,立刻又说道:“人家现在还年轻,你也是,我又没想独占你,你也不用这么苦恼,也不用你有什么承诺。来,笑一个吧,希望你的许洋姐就会没事。”
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释怀,但我还是冲她笑了一下,估计比哭还难看。
“好了,回去休息一下吧,也许明天一早许洋就能冲我们微笑啦。”
***
听从了云希的劝解,我们一起回到了水木,回到了已经停业的咖啡店。
一走进去,我就在大厅的沙发上默默地躺了下来,云希也没有打扰,先是烧好了咖啡,又倒了一杯放在我旁边的凳子上,就坐在一旁看着我。此时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合眼,只觉得身心俱疲。双眼累的睁开都有些困难,却还是没有丝毫的睡意,在沙发上不停地翻滚。
在那个大雨之夜,我也是边喝着云希煮好的咖啡,边向她诉说心里的苦闷,最后还发生了对我们俩人无论是谁,都终生难忘的事情。时过境迁,她再次把咖啡端来,却谁也没有动口的意思,这次的事情比上次更让人伤心。
云希为我脱去了鞋子,又一声不吭地挤到了沙发上,悄悄缩进了我的怀里。
伸出手去,把她紧紧地揽在了怀里。云希也回拥着我,紧紧地贴到了我的身上。
夏天里本来穿的就少,这么亲密的接触,她的柔软和丰盈,我都感觉得到。
丰满的胸紧贴在我的胸前,搂紧在她纤细的腰肢上的双手,感觉到惊人的细滑。她的身子似乎也在逐渐变热,灼痛了我的心。
软香在怀,香艳无比,我却出奇地没有产生一丝的冲动,只是想紧紧地把云希拥在怀里,就如同一个落水人抱住的救命稻草。
风光无限,就在这亲密的接触中,我的睡意却渐渐来临,用力地抱着火热的云希,渐渐进入了梦乡。感觉似乎云希柔软的手儿轻轻拂着我的脸庞,就此人事不知。
***
一觉醒来,光线刺痛了我的眼睛,天光已经大亮,自己仍然睡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一条薄毯,云希却踪影全无,只有怀里幽香依旧,告诉我曾经佳人在怀。
清醒之后,猛地跳起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得赶紧去医院。门“吱”的一声响,云希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两个饭盒。
冲我一笑,“醒了,快吃点东西,咱们好去医院。”
感到自己好久都没吃过这么可口的早餐,学校里清清稀饭,隔夜的馒头,吃起来那么香甜。
看着我飞快地吃完,云希把饭盒里尚余的稀饭倒给了我,自己也不再吃。
我感激地看着她,平常看似喜欢胡闹的云希,这时也是那么善解人意。“你对我真好,云希。”
“你怎么这么虚伪,就这点清汤也值得这么大惊小怪?要是知道你这么喜欢喝,我就全给你好了。”
“不是这个。”听她误解了我的意思,脸红的辩解道:“是感谢你昨晚陪着我。”
云希想到整晚都被我搂在怀里,脸也红了,“讨厌,人家也没做什么。”
有了上次突然超越男女界限的接触,我们俩没有更加亲昵,却变得容易害羞。从云希的话里我听出了语病,不由得看着她微微一笑。
“讨厌,你笑什么笑,那么不正经。”云希的脸更红,“快喂饱了你的草包肚子,还得赶紧去医院,天不早了。”
匆匆和云希赶到了医院,只见杜云若已经早早地立在了那儿。一见到她,顾不上打招呼,叫了声“云若姐”后,就直奔主题:“许洋姐怎么样了?”
第四篇水木年华第四十一章忧心似焚
嵩云秦树久离居,双鲤迢迢一纸书。
休问梁园旧宾客,茂陵秋雨病相如。
杜云若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我的心一跳,这是一个好兆头,看来有不错的消息。“护士说今晨她已经醒了一小会儿,我刚才进去看了一眼,已经有知觉了。”
“真的吗?太好了。”听到云若姐的一番话,我不假思索,一头就冲进了病房里面。
里面值班的护士吓了一跳,“喂,你干什么。”
不理会她的斥责,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床前。重重包裹的病人并看不出样子,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这躺着的会是许洋姐。
脑袋包得严严实实,身上被连了许多根不知名的管子和缆线,有的进有的出,床旁摆放着不知名的仪器,发出各种高低起伏的不同声响。
我的双眼更多地投注到床上之人,心中充满了说不清的情感。这时我突然发现她露到外面的手有一根手指动了一下,巨大的喜悦一下子充斥在我心间。“许洋姐,你醒了吗?”
“你这人怎么回事,说你没听见吗?病人还在危险期,要是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你负得起责任吗?”床上的人没有回音,但有着极强责任心的护士却反映了过来,继续大声地对我进行教育。
护士小姐的帽子、口罩包得严严的,看不出年龄大校“好姐姐,你就再让我看一眼吧。”
说完以后,又赶紧把眼睛回到许洋姐身上,尽管无法看到她的模样,我的眼里仍倾注满了盼着她快快醒来的渴望,刚才也许是个错觉,那手指似乎又轻轻摆动了一下,更坚信她已经听到了我的声音。
也许被我专注的眼神所感动,她没有急着赶我出去,似乎是轻笑了一声:“这孩子,毛毛实实的,你管我叫阿姨也差不多啦。”
终于还是被“阿姨”给推了出来,看看外面的云若、云希姐妹,我的心情大好,把我看到的情形给她们描述了一遍,当然也加上了一些自己的美好愿望,不免有些夸张。
杜云若笑了起来:“我刚才也进去看了,怎么觉得没有你说的这样呀?”
“姐,不是我说你。”这时云希插了话,“你这人骨子里就是缺少一种浪漫,在这种时候,人是要有那么一点想象力的,否则活得多累呀。”
“对,人要活在希望中,只要事情在向好的态势发展,我们就要极力讴歌。”我对云希的话大感赞赏。
“你们俩呀。”云若姐再次笑了,“整个一对活宝,真让人拿你们没办法。”
***
果然,也许是我们的乐观起了作用,许洋姐的病情一天天好起来。连在她身上的管线越来越少,我们几个陪人的心情也越来越好。
在这种情况下,病人的生命已经没有问题,云希一个人回了老家,探望父母。白天我在医院陪着许洋姐,晚上则由云若姐负责。
四天后,她的脑室引流管撤了下来,人也从重症监护室搬了出来。由于造成车祸的车辆来自一家事业单位,所有的责任都在他们一方,所花费的资金也全部由肇事方负责,许洋姐仍然得以住在了一个单人病房,这样还有一张床可供陪人休息。
这下好了,不再需要特护,我们可以进去陪着病人。许洋姐虽然仍然精神委靡,却也能说上几句简单的话,身上的重重包扎去掉了一大部分,苍白的脸色,干涩的嘴唇,还是让人心疼不已。不过,能看到她的感觉真好。
在问清了没有通知她的父母后,许洋姐长舒了一口气,显得心情好了很多。
就在这时,云若姐接到了通知,要求她去单位面试,云若姐在硕士研究生毕业后,没有选择继续读博,而是投书到距京不远的一座城市,打算进入一家药物研究所工作。这样能够陪在许洋姐身边的,只剩了我一个人,虽然有时不太方便,但还好有护士小姐不时过来照顾,并没有太难过。
既然生命已经没有大碍,我想现在该是跟晨姐说一声的时候,否则以后她肯定会怪罪于我。
“晨姐,许洋姐出车祸了。”坐在病床旁边,看着疲惫的许洋姐睡着了,我拨通了晨姐的电话。
“什么?1听到我的汇报,祁晨大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
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跟她说清,果然,她很是生气,嫌我没有早告诉她,并说要赶过来看望许洋姐。在打电话前,我就知道会是这种后果,一顿埋怨是免不了的,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