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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两国王室却不会如此认为,古往今来,每一个统治者,每走一步棋,都会参杂无数的利益。
此棋下的,着实险了些。格楽王室的人怎会那么傻,明知君灵若会来窃取格楽的情报,还要让她知道本国的秘密?当然不会,那么君灵若来此的意义又在哪里?
“诶。”倾珂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姑娘为何叹气?”
“只道是巅峰之人权势滔天,却不知那样活着太过劳累,每走一步路都要为考虑天下大势,斟酌得失成败。不知先生您以为,成为天下统治者是好与不好?”一直以来,倾珂都叫徐然为先生,总是觉得他还是画廊的账房先生。后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并未改得过口来,好在徐然并不计较。
不知为何,这样阳光明媚的清晨,竟起了一阵凉风,将屋内的层层帷幔吹得翻飞不断,连徐然的声音都有些不太清晰。只是很久以后回想以来,倾珂忆起徐然那时说的话。
“位高权重者,享有他人没有的生活,必然要担负起他人没有的责任。”
“好与不好,在下无法评说,只以为,天下人皆向往着最顶峰的那个位置,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听了这段话,倾珂想起来一句话:
,引无数英雄尽折腰。
这天下间,又有几人能放得下这翻云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势。
徐然离开的时候让她好好休养,并说若是倾珂觉得烦闷,他则每日来陪她说说话。其实徐然,对她是极好的……
格楽边境,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缓缓穿梭在人群之中。泪梦跟在肖子涵身边走着,一张好看的小脸快要蹙成一团。二人在一间客栈落脚。
“梦儿,明日一早咱们就启程前去羌格。”肖子涵越发生得俊朗几分,仿佛又长高了,只是脸颊的线条稍加凌厉了些。历经风霜的洗礼,成熟了不少。
泪梦穿着一身浅色的裙子,扎着的小辫子显得很是清秀。一双好看的眸再不复以前跟在倾珂身边的水灵,而是充满着冷。
“不,明**留在这里等候,我要去个地方,只有去了那里,才有机会救出姐姐。”
“我和你一起去。”
仿佛看出肖子涵的担忧,泪梦甜甜一笑。“子涵哥哥放心吧,那里很安全,我一个人可以的……”
最终,肖子涵黯然的答应了泪梦的要求,留在客栈安心等候。肖子涵心里清楚,泪梦拥有梵隆玉,去那里不会有任何事情,只是……依然会担忧。
入夜,泪梦本想早早的休息,为第二日积累些体力。那个危险的地方,怕是不会那么容易进入的。她阻止肖子涵跟随,是因为那个地方危险重重,她不想肖子涵身处险境。而她,有梵隆玉护身,不会有生命危险。
肖子涵来到泪梦的房间,两人对视许久,最终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次日清晨,一个小小的身影匆匆离开,朝着死亡谷的方向而去。并未发觉有几道身影悄然尾随……
死亡谷这个名字早已经刻在泪梦的心中,想要救出倾珂,就必须去那里,找一个人,一个可以动摇格楽王室的人,而能请得动此人的人,只有一个,梵隆玉的传承者。
早在多年前,师傅就告诉她关于死亡谷的一切,其中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关于死亡谷的重重天然机关屏障。想要进入到死亡城堡最核心区域,没有想象的简单。就算危险又如何,就算再艰难又如何。盲目的去到羌格,想要救倾珂凭她的力气也是于事无补,唯一的办法就是请出这个人。
想到这里,泪梦心中充满了信心,没有担忧,没有害怕,只有一往无前的坚决。
在进入格楽边境的时候,泪梦故意选择了一条离死亡谷最近的道路,她心中早就有此计划,只是没有与肖子涵说。死亡谷外围是一片沙漠,此处距离沙漠只有两个时辰的路程。
待得她从马车上跳下来准备一脚迈进沙漠时,赶车的老伯无比叹息和担忧:“小姑娘,听老伯的话,这里真的很危险,不要去了。”这一路上,老伯不断的劝阻她,见她心意已决,无奈将她送到此地,还是开口嘱咐了几句。
泪梦转身望着老伯,右手搭在左肩上,深深的鞠躬行礼。没有一句话,老伯却是被深深的触动。没有再说什么,赶着马车离开了。
面前是一望无际的黄沙,绵延千里,望不到边境……
死亡城堡,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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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不能说的秘密
30
车轮压过路面,扬起些许灰尘,碧凝靠坐在马车里,脸色一直不是很好,倾珂看着帘外的风景渐渐远去,就像每个人的生命,逐渐走向衰亡。
每一场盛大的繁荣背后,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腐朽气息,人的一生,不长,也不短,历经辛酸苦乐,看过昌盛荣华,悲苦贫困中走过,想到这些,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小姐,咱们回岭山郡吧。”碧凝说这话时,好像刚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额头浸满了细密的汗珠。
倾珂拿出手绢为她擦了汗水,担忧的瞧着她:“啥说什么傻话呢?伯父过世,你未能陪在身侧,都怪我没有早些让你回家,出了皇宫却依然困在我的身边……”碧凝慌忙的打断她:“不是的,小姐,是我想要跟在小姐身旁,伺候小姐一生一世。”
碧凝近来两日脸色非常不好看,连东西都没怎么吃,这事让倾珂甚为担忧,她心中明白,碧凝一定是太过担忧家中老母亲和弟弟的情况,更是催促车夫加快赶路。
见着碧凝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倾珂朝她坐近了一些:“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子鸢姓符,全名符子鸢。”犹豫了半响,碧凝吐出这样一句话来。“她与符天痕是亲兄妹。”说不出自己是震惊还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心中堵得慌。
难怪她一直觉得子鸢与符天痕有一种很相似的气质,原来,竟是兄妹……
“子鸢一直没有跟您提起,是怕您多心。她与天痕二人很小的时候便进入宫中,一直跟在公子身边。”倾珂只是点点头,没有出声。子鸢是君沧墨的人,还有一身武艺,而这些都是她所从不知晓的。这么长的日子,她以为自己活得很明白,却不想,身边人有这么多的秘密隐瞒着她,她又怎么会不多心。
她在心中问自己,怨么?倒也没什么好怨的。
若子鸢是受了君沧墨的安排,进入
伺候唐紫清,那他的目的何在?难道仅仅是因为要给她找件事做?见过唐秦之后,倾珂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恐惧,即使她刚来到天琴,也没有这样慌张与害怕,很难说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有时候会想,自己是个很胆小的人。
害怕那些未知的事情,就像独自走在一片迷雾里,看不见出路,也找不见来时的方向。你也不会知道,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隐藏了多少危机,又有多少人想要置你于死地。
从前生活在天朝的时候,社会的黑暗让她觉得快要窒息,如今在天琴,她更加深切的感受到,每个人的生命都是那么脆弱。
倾珂强忍了难受,露出一个笑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愿让人知晓,我也会有,所以不必觉得对不起谁……”我的秘密,永远都不能说出口。
经过半日的奔波,马车终于停在一座小镇前。二人都没有心思欣赏周围的风景,倾珂执意去买了些东西带着,才迈开步子,跟在碧凝身后朝着郊区走去。
碧凝家坐落在距城镇两公里的一个小村落里,因为是正午时分,远远便能看见排排房屋上的烟囱升起袅袅的炊烟,这个村庄的房子全部都是石块垒成,像及了她在电视里看过的石屋。
村庄里的人家并不多,也就十多户的模样,并排的房屋前是整片的麦田,静静的在风中微晃,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浪。
越接近家门,碧凝的脚步越加慢了下来,一会儿又停了下来,猛然转身抓着倾珂的手臂就往来的方向跑。
倾珂努力的挣脱掉,有些呼吸不匀,不明所以的看着碧凝:“究竟怎么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到这时她才终于明白,碧凝不是因为伤心过度,而不愿意回家面对家人。
清秀的小脸已经煞白,喃喃的摇头,说不出话来,一双好看的眸子里蕴满了泪水。
“小姐,不回家了,我们走,我们去岭山郡,我们回去找子鸢,我们回去等公子。”我们不回家了,不回家了……
碧凝带着哽咽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最后哭得蹲下身子,将头埋在臂弯里。
倾珂放下手中的东西,来到她的身边,拍着她的背脊,轻声安慰道:“傻姑娘,我们去看完你家人就立刻回去好不好。”
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
倾珂不知道碧凝的秘密是什么,她也没有追问,只是能陪她回家去看看年老的母亲和十岁的弟弟。
记得从前有人对倾珂说过,她总是活在自己笔下的童话故事里,妄想着抚平世间所有的伤痛,令所有人都能安然快乐的活着,却不曾醒悟,那只是痴心妄想。
也许她已经猜到了几分碧凝不愿让她去的理由,只在心中道了一声傻姑娘,便扶起碧凝,坚定的看着她:“相信我。”
碧凝的步子很是沉重。
当她们站在这座不算宽敞的石屋面前,倾珂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松了一口气。
白皙的手指在木门上轻轻叩了几下,很快,一个中年妇人来为她们开了门,因为丈夫过世,显得很是憔悴,在看见碧凝的瞬间,本就臃肿的双目再次落泪。
一个男孩子从门缝间钻了出来,好奇的打量着一身白裙的倾珂,看见碧凝,只是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男孩子总是坚强一些,也许他知道,父亲走了,他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要为母亲撑起这个家来。
碧凝的母亲忙碌的在外面小木棚搭起的厨房里做饭,倾珂坐在木桌旁发怔,碧凝让弟弟留在屋里,自己也去了厨房。拥挤的厨房里,碧凝站在母亲身后,看着母亲单薄的背脊又红了眼眶。
双膝一曲,便跪了下去。
“娘,女儿不孝。”没能陪伴在您身边,替您分担辛劳。
妇人回过身来,干燥的双手有些颤抖,摸出一包东西递给碧凝。碧凝睁大了眼睛,不住的摇头:“娘,不能。女儿不能……”
“我老了,没有多少年可活了,可你弟弟还年幼啊,你就忍心看着他……”妇人将头侧到一旁,强忍了泪水。
“……娘,小姐她是无辜的,女儿不能伤害她。娘,你和弟弟收拾东西,和我们一块儿走,我跟小姐说清楚,她不会责怪我的。”碧凝急忙起身,想要催促妇人去收拾东西。
‘啪’!
碧凝的脸上很快便起了红印,妇人怔怔的望着自己还未落下的手。
“难道……难道你以为,我们逃得了么?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没数么?”
倾珂安静的坐着,一杯滚烫的茶水此时已经冰凉,透过专程留出来的窗户,能感受到外面正在吹风。对面的男孩子定定的望着她,许久才开口:“你最怕什么?”
听见他的声音,倾珂回过头来,看着他纯净的双眸,很认真的想了片刻,开口反问:“你呢?”
“我怕黑。”他很真诚看着倾珂,试图瞧出她害怕的事物来。“因为黑暗中有未知的事物存在,看不见,摸不着。”
倾珂不明白,为何这样小的孩子,会有如此深的想法。却也真诚的回答了自己所害怕的东西:“害怕身边人抛弃我。那样我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
当你一心以为是亲人的人抛弃了你,那种绝望就像掉进深海,整个身体都会窒息。
她爱的人,会抛弃她么?
☆、31 压寨夫人(上)
岁月好像受到冲撞,开向一场盛大的死亡,擦过无数的干扰,也未能停下来。
当碧凝抢过她手中的汤羹一口喝了下去的时候,碧凝母亲不可置信的摇着头,所有的平静在这瞬间打破,时光里突然长出尖锐的刺来。
预想中的场景并没有到来,碧凝母亲坐在一旁泣不成声,干枯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碧凝惊疑不定的看了汤碗,倾珂的心情复杂不已,呆呆的坐着,回想着一切。心弦猛然一跳,朝碧凝母亲看去。
暗红的血液沿着她双手指缝流淌下来,刺目的红,碧凝惊慌的扑过去:“娘,你别吓我……娘……”那毒性蔓延的很快,当碧凝娘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连句话都未能说出。可碧凝一定知道的吧,一定知道她的遗憾。
原来,她母亲将有毒的那碗羹汤放在了自己面前。
就像荒芜了整片天空,开出朵朵乌云,见不到阳光,也见不到未来。
碧凝母亲下葬的时候,倾珂没有去,只是一个人坐在田埂上,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