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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不入。
子鸢为君灵若穿上大红的宫服,铜镜之中映衬出的女子绝艳雍容,殷红的双唇就像开得娇艳的花。
这样艳丽的颜色之中却丝毫看不到她的笑容与喜悦,卷长的睫毛将她眸光掩去大半,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吉时一到,为她盖上大红的盖头。
“一如侯门深似海,从此君是谁良人?”正在为君灵若梳理长发的子鸢听见她这话,手中动作不由得顿下。
“他……能得郡主如此赏识,自当是此生之幸。”
王宫之中的女人,注定不会有自己的一生。她心中想着,即使他许下诺言,自己却依旧没有那份殊荣去享受他的宠爱……
这一次,总算没有食言,由此可见,我还是个灰常有节操,灰常言而有信的人,劳烦大家多多支持咱家娜娜的书评。
☆、22 九节鞭
好像绽开一朵绚丽的烟花,最终整个世界重新归于平静。
君灵若凤冠霞帔嫁入了格楽二王子的府邸,成为格楽的王妃。
这场喜事被称之为百年以来最大的一场盛事,天下子民皆是笑谈风声,无不赞叹此等珠联璧合的夫妻。君沧墨与倾珂二人坐在一间小酒楼里用着晚膳,外面的天际亮如白昼,一场又一场烟花升上天空,将整个世界照亮,瞬间又化作虚无。倾珂呆愣的想着,这场盛世烟花,究竟能灿烂多久?
白日,他们站在街边与人潮挤在一起,目睹了鎏金大红花轿经过大红地毯,看见徐然骑着良驹高高在上的尊贵身姿,倾珂有一种幻觉,好像总有一个公主在等待自己的王子,驾着南瓜马车来迎娶自己。
不知君灵若所期待的,是不是这样的归宿……
倾珂望着窗外的天空,五彩烟花不断闪烁,喃喃自语道:“想来她一定很孤寂。”因为她知道徐然非要迎娶君灵若的真正目的。若说是爱,怕是她会觉得自己脑子不好,连一次面都未曾见过的二人,何来的爱意可谈。
无非是为了各自的目的罢了。
烟花之下,小巷深处,几名高手正在朝这里聚集,身形迅速,丝毫没有留下痕迹,只是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柄奇异的短刀。最终,十来个人全部隐在这片阴影之中,偶有烟花爆竹在头顶炸开,他们依旧波澜不惊,没有任何反应。一名男子从众人身后走了出来,所有人无声的恭敬弯腰行礼,好似商量好似的,所有人都没有出声,男子只是几个手势,众人就领命而去。
这个夜晚,是两国交好的大喜之日,却也是一场乱世的序幕……
君沧墨多喝了几杯,倾珂也陪着他饮了些酒,只觉有些昏沉,回到客栈的房中便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倾珂从一阵吵闹声中转醒过来,揉了揉朦胧的双眼,一抬眸,便对上君沧墨‘苍老’的容颜,一双深邃的黑眸牢牢锁住她的目光。互相对视一眼,倾珂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每天醒来看见你和阳光都在。”
待她话刚说完,门外又是一阵嘈杂之声。倾珂想要起身去看个究竟,却被君沧墨按下了身子:“你凑个什么热闹,现在时辰还早,再睡会儿。”说完在她额上印下轻轻的一吻,便起身下床,离开之时还不忘为她掖好被角。倾珂安心的闭上双眸继续睡懒觉,因为她知道,有君沧墨在,一切都无需她担忧。
她只需要担忧的是,如何才能一直留在他的身边。而这一切,似乎没有什么难度,因为君沧墨不会甩开她。
这一睡,便又是好几个时辰,不知为何,实在觉得有些困倦。这毛病似乎也是从近来一阵子才开始出现的。醒来之后所见到的场景,更是让她感叹老天待自己不薄。
依旧是那袭招牌的衣裙颜色,依旧是那个不太有更多表情的面孔。这样一个组合的出现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倾珂忘记自己此时依然是个老妇人的模样,飞快的扑了过去,将胡娜抱在怀中。这一扑可谓是使了些力气,二人险些齐齐摔倒,影如风依旧冷淡的站在一旁,目光微扫,不知唇角微扬那个动作,是不是在笑。
“我们四处寻了好几天……这才终于找到这里。”她没有说自己心中有多担心,也没有说自己就差将整个羌格翻过来找一次。就在倾珂睁着一双大眼睛告知胡娜自己无碍的时候,一道声音凉凉的传来:“我以为……你是来给我送棺材的……”
胡娜正欲发作,只见君沧墨顿了一顿,抬目望了她一眼,继续道:“还记得从前跟你讲过的那方水晶棺材么?有没有带来?”
每到这种时候,胡娜一般都会气结,怒其不争,这种时候还能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来,简直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公子,有句话小女子不知当说不当说。”胡娜松开倾珂的手臂,正襟危坐的直了直身子,视线毫不退缩的与君沧墨那双黑眸对视。语气也放得极缓,似乎要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倾珂也赶紧坐好,端起茶杯喝口水润润嗓子,等待胡娜言说。
君沧墨眉眼含笑,笑得满面春风,抬手示意胡娜开口。
“我真的觉得你的脸皮……略厚了些。”
‘扑哧’一声,倾珂刚喝进口中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呛得她一阵猛烈的咳嗽,俊朗的眉头微皱了皱,起身来到她身边轻拍着她的背脊。倾珂强忍着笑意抬眸,正好对上君沧墨平静无波的目光。
淡淡开口答道:“认识这么些年了,现在才看出来……也足够笨了些。”
胡娜的脸色难看至极,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只得岔开话题,算是认输,他的脸皮竟已厚到如此地步,的确是自己看走了眼。此时,真正的话题才正式开始。
“我非常有兴致知道你是如何逃生的?”胡娜本着一番听故事,时刻准备打击他一番的心态静静聆听,可听完君沧墨淡若清水的叙述,心情竟是如此沉重。听到君沧墨为了倾珂放下武器,而被黑衣人突袭受伤,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虽然她知道君沧墨功夫很是了得,又无数次徘徊在阎王殿的大门口,若是不放下兵器,也能够将倾珂救出来。可他之所以选择放下,是怕她受到任何一点伤害,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她毫发无损的救下……
当她听到倾珂用言语刺激君沧墨,推开挟持自己的人跳下山崖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胸口中憋着一股难受,想要说些什,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君沧墨叙述中只说他醒来便在那间竹屋之中,而倾珂的解释是,他们被冲到河边,师傅和时兴将他们就出生天。
结果总是好的,何必在意那些过程。
倾珂在感叹君灵若嫁给徐然这件事情的同时,胡娜盯着她,淡淡道了句:“本来是我要嫁过去的。”
啊?这时只倾珂一人张大了嘴巴,愣在那里。要说到这件事情,她倒不是不能理解,谁都没有见过君灵若,从她和徐然的相处之中了解到,徐然也从未见过君灵若,这倒是很好的为君沧墨他们创造了一个机会。胡娜假扮成君灵若嫁给徐然以换取倾珂的自由,再出手将徐然杀了逃出来与他们会合,这倒是很符合她的行事风格。
倾珂此时奇怪,为何这样一项非常有意义的计划却没有执行,目光不断的在冰块脸身上飘来飘去。
“娜娜,我觉得此法甚好,你为何要放弃呢真是的……”
“拒绝回答。”胡娜大义凛然的抽出自己腰间的武器,假装无意的在手中玩弄,倾珂背脊一阵发凉,赶紧打消看热闹的心情。只见一旁安坐静然的冰块脸影如风唇角微微勾起,似有若无的带着笑。
瞧见胡娜手中的武器,倾珂瞳孔猛然一怔,突然站起身来到胡娜跟前,欣喜的抓着她的手臂摇晃,吓得几人尽是侧目怪异的瞧着她。“珂珂你见着我很高兴这我知道,可是你这高兴着实来得迟了些……”胡娜口中的话还未说完,便发现了异常。倾珂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手中的东西之上。
“怎么了?”
“娜娜,你这长鞭叫做什么名字?”
胡娜虽是疑惑,却还是开口应答:“全名叫做九节鞭,怎么了?”
没错,就是九节鞭。倾珂怎么会忘记那个改变了她一生的夜晚。她记忆中的情悲痛大叔是个时刻都快要醉倒的猥琐汉子,却有着一段外人所不知的刻骨之情。
“这天下使用九节鞭作为武器的还有其他人么?”
“除了我和师傅,再无他人。”
这便是倾珂想要知道的答案了。娜娜的师傅……娜娜的师傅……
当倾珂问出关键问题的时刻,胡娜犹豫了片刻,正欲开口作答,忽听得院中一阵喧哗,打破了房中的沉重气氛。胡娜眉目一凛,拎着九节鞭起身打开了房门,影如风依旧如影随形。只余得君沧墨一人继续坐着,抬目瞧着怔愣在原地陷入沉思的倾珂。
她为何突然对这九节鞭来了兴致?这事说起来倒是并不复杂,胡娜的师傅很有可能就是情悲痛大叔喜欢的那个女子——李永玥。那个消失了整整十五年的约定,到底是何结局?
门外一群穿着统一装饰的兵将整个庭院全部包围起来,其他房间里的房客皆吓得不敢露面。胡娜手中九节鞭被捏得快要变形,似乎心中憋着的怨气找到了发泄的地界。
绣鞋踩在青石板上,走到为首的官兵跟前才站定,好看的绿衣裳将她衬得像是一朵冷艳的牡丹。
“谁不要命的在这里喧哗,吵着本姑娘休息。”她这一声不大不小,却正好让院中的官兵都听了进去,顿时所有人都像商定好一般,停下了脚步,侧目看着她。一个女子也敢冲他们如此说话,着实是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
为首的那个官兵身上服饰颜色深了些许,很好辨认。虎目生风,瞪着胡娜,见她手中双手背在身后,高挑的女子身后还站着一个没有任何表情的冷魅男子。
“来人,将这不知好歹的女子拿下。”一声令下,所有人动。
不过官兵大多皆是些充数的人员,没有什么真本事,动起手来更是没有章法可言。九节鞭灵活得像是有了生命,每一次离手都会击中好几名官兵,为他们添上一道伤痕。
房间里倾珂趴在窗户后面瞧着院中的情景,不禁疑惑:“娜娜为何有这样大的怒火?”
君沧墨淡淡的声音传来。“因为他们是格楽的官兵。”因为你我险些在格楽丢了性命……
在这里,我只想说,谢谢娜娜。
☆、23 梵黎归位(加更)
直到后来,倾珂才知道,城中四处都布满了格楽的官兵,连城门都紧闭着,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原因是因为昨天夜里羌格发生了五起命案,死去的皆是朝中重臣,他们的府邸分别坐落于不同的方向,却在同一时间死亡。
此事很显然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这五位大臣可谓是撑起整个格楽半边天的大人物,竟然这样轻易的就被送给了阎罗王。下杀手的人着实不可小觑。还曾听闻其中一名凶手被守卫中伤,所以整个羌格封闭了所有出路,竭尽全力的想要搜出这名凶手。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发生官兵闯进客栈四处搜查的戏码。
只是他们的运气也着实差了些,遇上了心情极度不好的胡娜。来者约莫三十人,尽数躺在宽敞的大院之中,性命犹在,只是……身上四处皆伤。
由始至终,胡娜只是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在她动手的瞬间,影如风便一个闪身退到了走廊,双手抱胸斜靠着一根木柱,冷眼瞧着这场毫无悬念的战事。不知胡娜是故意手下留情还是其他什么,她就安稳的站在那首领跟前,每次出手却根本不会触及到他。
因此,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下精兵一个一个躺下……脸色也愈加难看……
事后,胡娜一抬手,长鞭顺势收回她的手中,一双纤手白皙修长,盈盈的一圈一圈挽起九节鞭,银色丝线亦在她手中缠绕。
“本姑娘累了,要回房休息去了。”
倾珂在心中感慨,怕是只有娜娜才有这样的气魄,在人家的地盘上冲出去教训了人家的手下,还能这样高傲的一抬眉,转身就走,全然不将那人放在眼中。
稍微长点心眼的人都知道,此事不会如此草草了结,胡娜若是不出去趟这浑水,他们或许还能够明哲保身,可这事既然发生了,最多也就是多了些麻烦。比如,没过多久,又是大批官兵涌了进来,似乎无穷无尽,而这次很明显,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把身手非凡的胡娜当做嫌疑犯,欲将她捉拿归案。
“我觉得咱们应该……开溜。”倾珂哭丧着一张脸四周打量了一番,另外三人无比平静,似乎这事和他们毫无关系。
等待了许久,没有答复,倾珂一咬牙,恨恨道:“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哦,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那咱们就走吧。”
“……”
至于开溜这事怎样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