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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接招的对手。那些支持者们也觉得无趣,很快也就收敛了动作。
于是,渐渐地,这场风波竟然有要平息下去的态势。何贵从一开始就关注着事态地发展,看到这种情况还以为可以松一口气,躲过这场麻烦了。可没曾想,就在这个不需要人说话的时候,愣是有人出来说话了,而且,还是帮着他这个作者说的话。
“针砭时弊,不可多得”。
其实那人说得也不多,就只是这么八个字,据说还是有人问到那人的时候,那人才随口回答了一句。可是,此人在读书人中的地位不凡,尤其是在江南那个大地主云集的地区更是享有极高的名望,所以,此言一出,立时被人传扬开去,使得这正似乎要偃旗息鼓的事态再次鼓了起来。
“袁枚?没事儿乱插的哪门子嘴呀?我招他老人家了?”
何贵苦!苦不堪言!连新婚蜜月都没捞着享受,就不得不刘罗锅的一时冲动而烦心不已。袁枚袁子才,江左三大家之一,在整个清代历史上少有的享有盛名的大家,出了名不喜欢做官的家伙,清代那些空负盛名却并没有真正做出多大贡献的大家之中,何贵少有的能记住的一个人物,居然也没事儿乱搅和?
“你当然没招他袁仓山,可如今天下谁没有在看你那篇条陈?就算是他这般不喜政务的,耳根里也少不了这些事。随意说上几个字又有什么?”
刘墉也很难过。何贵如今是一有麻烦就来找他。这倒也无所谓,自己没经人家同意就把这条陈呈了上去,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也不怪何贵生气。可这家伙每次来,都要蹭一幅字画儿去,说是什么“心理赔偿”,“以后没官做好卖了当生活费”什么的,偏又不好说什么。
“袁枚不袁枚的我不管,反正咱既管不着,也管不了。不过,现在我遇到这么大的麻烦事儿,您老人家得帮我个忙才成。”何贵又道。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什么时候没帮你的忙了?早知道如此,打死我也不会收你那份条陈。刘墉苦笑着摇头说道。虽然他是一省巡抚,何贵的顶头上司,可偏偏还就被何贵吃得死死的。谁叫他讲理呢?做错了事,给人找了麻烦,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可是这年头,讲理的人不吃香啊!
“您得跟我去一趟兰考!”何贵又道。
“去兰考?干嘛?”刘墉问道。
“您老名气大呀!”何贵一提到这事儿就觉得一阵憋屈,“我都去那三回了,也劝了三回了,可愣是没有三户以上的老百姓愿意听我的话。都当我是骗子!不借用您老这大清官的名头,我根本就做不了什么事儿啊!”
“你是要试验你那”刘墉问道。
“这还用问?不赶紧动手,等以后人家找到我,那还不晚了?再者。还有俩月就秋收了。就算能成功说服那些百姓,整合,整理。整备我这哪一项不要功夫?得赶上冬小
才成啊!”何贵叫道。
“好好好,我去,我去!”要是不去的话,估计我这罗锅子就要被你给说直了!刘墉虽然暗暗苦笑,但也真的想看一看何贵能不能做出成绩来,能不能做到像条陈上所说地那种效果。
何贵地那份条陈上说过。老百姓之所以穷困,主要有四个原因:一是无有土地,二是不善经营,三是靠天吃饭,四是力不集中。尤其是第四条,更是许多穷人家明明十分穷困还要多生子嗣的主要原因。那可不是为了什么传承香火之类,要知道,有的地方生了孩子们养不起。还要将之溺死!所以,越穷越生地其中一条较为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家中劳力不够。这并不是说总的人数不够,而是因为各家只干各家的活。老百姓家有的劳力少。有的劳力多,如果劳力少。家里地又多地,就是有土地也无法耕种,这么一来,就只有使劲儿生孩子,之后,为了养孩子,就越过越穷。所以,将一村一地的百姓组织起来,按各自拥有土地的多少以及土地的肥沃状况,还有投入劳力的多少设定分配方案,然后,将这些劳力集中起来,进行统一的耕种,其成果必定会超出原先的“各自为战”。
虽然这一条所说的,只是将原先松散地农户整合起来统一进行劳作。人也还是那些人,地也还是那些地!是先前受到那些反对者诟病最多的一条。可是,刘身为一名优秀的官员,在地方上也呆过很长时间,自然晓得何贵所言不差。这就像是一只军队,散兵游勇自然无法跟纪律严明的正规军相提并论。而且,种庄稼有许多时候需要人不分白天黑夜地去做,如果能将人力妥善分配,自然也就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再加上某些人还有好地耕种之法,如果能大规模应用,收成有所提高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人力集中起来,以前做不成或者单门小户不愿去做的事情,比如修渠之类,就都可以去做了,这些自然也有利于农作。
不过,刘墉也清楚,“关键是分配”!何贵在条陈之中多次严正指出的一条。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最好就要有一个“公信力”极高的人或者是官府来出面,来保证“公正分配”的进行。这样,也可以保证这集中起来的“力”不会朝歪的方向发展,保障地方的稳定。而很显然,虽然何贵已经取得了开封城内许多老百姓的赞同,但在开封城外,由其主掌的开封府还并没有什么太高的“公信力”,所以才不得不邀请他这个巡抚出面。
“什么时候出发?”刘墉还是蛮为自己的清名感到自豪的,这年头,像他这样光用一个名字就能胜过不少官府的威信的官员,还真是没有几个,这也是他为官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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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今天就走!咱时间紧急,早完事儿早心安呐!”何贵嘟嘟囔囔地站起身来,顺手,又从刘墉书桌旁边的大笔筒里抽出了一幅字画抱在怀里摩挲不已。
“你干什么?那可是我新眷写的《多宝塔碑》!”刘墉叫道。
“心情受损,最近无心做事,收入少了,所以拿些回去补偿家用!”何贵理直气壮地答道。
“你还收入少了?那我算什么?”谁不知道你何贵是有名的挣钱高手?怎么老是来占老子这清得都能见到底儿的清官的便宜?刘墉脸色一阵泛红,可是,最终,他还是挥了挥手,示意何贵自便。
“那我先回去了,您也快点儿准备!”看到刘墉挥手,何贵的脸上顿时笑成了一朵花似的,又扬了扬那幅字画儿:“改天卖了钱,我请您过去吃饭?我媳妇儿做菜的手艺不错!”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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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墉的名声确实不是盖的,有了这罗锅老头的帮忙与保证,何贵终于可以顺利的在槐树屯,以及附近的另两个村子,老李庄跟宝上村一起试验他的“农村合作社”计划。
不过,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虽然乾隆一开始的时候就把他的名字涂了,可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终究还是有人探得了消息。事实上,何贵跟刘墉在开封府辖区的兰考县的一系列动作,早就使得有心人开始注意了。什么事居然能让一个知府跟一个巡抚一起动作,而且还如此的关注?那知府甚至不顾自己新婚之喜的大好日子,不时的往下面跑,甚至都要住在那儿了!而且,他们的动作跟那条陈的几条所说的也有些像于是,没多久,上奏条陈者为刘墉的消息,迅速的就冲出了河南,传遍了天下。
“原来是刘罗锅啊,这倒难怪”
人们沉默了。刘的名声成全了他,也保护了他。这么一个大清官出声讨伐土地兼并,自然没有人能说什么。人家是清官么!在人们的印象中,清官要为老百姓考虑,大部分时候也都是跟那些地主富豪做对的,这么做实在是非常正常。就连那位偶尔插了一句嘴的袁枚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忍不住叹了一句:“刘石庵真不负其名也!”
所以,即便是有人出言反对攻击,也只是等于轻轻的给刘墉擦了擦皮,而做不出什么真正有攻击力的事情来。倒是是有个愣头青官员上书“刘危言耸听,哗众取宠”,结果被乾隆给罢官撤职。
不过,假消息只能盛行一时。刘墉毕竟为官多年,知道并且了解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很快就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那条陈上的东西,不是刘罗锅能想出来的。
于是,这个时候跟刘墉走得最近,又一直往兰考县跑的何贵再也隐藏不住,终于被迫现出了身形。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完了一件
贵从开始打算试行自己的方法的时候,就没想过会躲劾。毕竟自己触动了这些人很敏感的一条神经。可是,他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就被人给“逮”出来。
看着、听着那些参劾自己的奏折像雪花一样飞向京城,他却除了一个空泛的推想理论却拿不出任何一句实实在在可以反驳的理由。
于是,他一面密切关注兰考那边的情况,一边准备着被问罪。
因为有刘墉跟他在一块儿,他倒是不担心会被重罚,大不了就是罢官而已。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没做过平头老百姓,说实在话,如果不跟官场沾上边儿,当个百姓还自在点儿。
不过,眼见着那些奏折一拨一拨地被送进京城,都一个多月了,他却一直没有等到乾隆派出来的人。
要知道,人不怕当面,就怕背后。不知道这事情到底在往哪个方向发展,心情就难免有些忐忑。何贵纵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老见不到准信儿,这心情也真的是非常烦躁。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留在京城的何守富回来了。
“那些地方官人数再多又管个屁用?都是些小官儿,上不得大台面!你还不知道吧?现在在京城,根本就没几个人愿意上书参你!”何守富此次回来还带了董庆海购买何家染坊的十万两银子。按何守富的说法,原本总数是十五万两,另外五万两。已经按何贵先前的吩咐。都交给了那位刘总管,至于刘全会上缴多少,那就不关他们地事了。而且何贵也看得出来。这一次地商业谈判可以说是大大的锻炼了一回这位何家二老爷,举手投足之间,已经颇为大商家的风范,与往日地乡下土财主已经有了质的区别。
“京城没人愿意参我?为什么?”何贵亲自帮何守富点上那曾经让他极为不顺眼的旱烟袋式烟斗,又奇怪地问道:“京城看我不顺眼的,可不只是一茬儿两茬儿。光是都察院那群人,也足够压死十个八个我这样的了,怎么会没人?”
“老弟,刘罗锅下来了,都察院现在又是王杰当家!那爷们可是咱陕西人,能不护着你这老乡?”何守富咂巴着烟斗,大声说道。
“少来。就算是同省也不干事儿。何况,当年我可是祸害了人家一把”何贵摆手说道。他以前不知道自己状告都察院把王杰给连累了一回。可入了官场之后又怎么会不知道?
“那算个啥?现在京城四位军机大臣,有两位可是硬挺你的,另外两位也没说过什么坏话。那些当权地重臣,我听那刘全说。也没几个愿意在这事儿上瞎咋呼。光是些小芝麻粒儿似的官员在那里上下蹿腾,能管个什么事儿?再者说了。难道你忘了你的那些恶名,何疯子大人?人家可都怕被你抓着把柄报复呢!”何守富喷了口烟儿,笑道。
“别胡说了。”何贵烦道。真要是闹起来,区区一个“疯子”的名声又怎么可能吓得住人?这可不是一个两个的人在找自己麻烦!要是敢还手,指不定就要犯众怒。
“别不信呀,我可是说真的!而且,现在京城那些人谈的不是你会不会被人给参下来,而是你能不能真地把事儿给做成。我来之前还听说,有的赌坊好像都在准备开盘口招人下注了呢!”何守富又说道。
“让你别说你还带劲儿了!这种事他们敢乱开盘口吗?就算有后台,顺天府也敢剥了他们地皮!”何贵冷哼道。
“我哪知道?只是听人都这么传说。”何守富又笑了起来,“现在,不少人可都在等着看你再来一次‘点草为银’呢!”
“点草为银?我还点人成死人呢!”何贵虽然语气不爽,但心情经何守富这么一打诨,倒是微微有些开朗了些,“难道这事儿还没到闹到顶?如果真要接着闹腾下去,光担心也够我担心死的了。”
“我怎么知道到顶没到顶?那刘全说咱乾隆爷前些日子在朝会上说啥咱大清国太平久了,叫什么‘休养生息版籍益增,天下户口之数,视昔多至十余倍’,还有啥来算了,我也就记得这么多,剩下的意思,好像就是说土地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充裕了,而且老百姓多了,占田造屋也就多了。所以呢,乾隆爷就说,为了长远的日子,要各省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