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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么好笑的笑话都不可笑?看来英国人真的没有什么幽默细胞。你说呢,乔治先生?”何贵笑问道。
“”何贵的一句话让原本通畅的交谈受到了阻碍。通译憋得脸红脖子粗。费了半天地劲儿也没能把句子翻译出来,最后还是何贵出口说了个“hmorell”,乔治。贡斯才算明白过来。不过,何贵居然懂得“细胞”一词,让他大为惊奇,盯着何贵的很是看了一会儿,才微笑着说道:“阁下,我不得不说,在贵国的这段时间之内,您是我所见过的唯一一个能够交谈的人,哪怕就是在北京地众多大臣之中最懂得语言艺术那位和大人,也比不上您。”
“那是因为你不懂得中国地语言艺术!”何贵答道。
“没错。我们确实无法了解你们中国人里外不一的表现。”乔治。贡斯又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摆在村口地那张长方形桌子:“我们可以开始谈判了吗?”
“怎么?等不及了?我们可是准备了厨师要不要先吃上一顿?”何贵笑问道。
“”乔治。贡斯愣了一下,接着,居然又忍不住跟身边的几个人对视了几眼。很显然,中餐对他的吸引力不小,何况他们最近一直呆在海上,对渴口的饭菜的渴望还要胜过以往许多。不过,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我想,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儿吧。吃饭的事情可以慢慢来!”
“没关系。我也只是客气而已。其实我们都是吃了来的!”何贵答道。
“”乔治。贡斯哑然。胞?此物又怎么会寂静无声?”谈判双方分宾主落座,萨载坐到何贵的身边之后。突然悄悄地问道。
“这个不太好解释。我也只是偶然间才知道地。好像是西方人发明了一种显微镜,可以看到肉眼看不到的许多东西,这细胞就是其中之一,是许多东西的最终组成部分。他们还说。就连咱们的皮肤好像也是这东西组成地。”何贵随口答道。
“那怎么可能?”萨载连连摇头,“人之发肤,受之父母,乃父母精血所化。怎么可能是什么细胞组成?洋夷就是洋夷,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嗯,或许吧”何贵苦笑无语。
“何贵大人,这是我们的谈判要求要不要我宣读给你们听一听?”乔治。贡斯坐到了何贵的对面,从助手手中接过一叠纸,拿在手里说道。
“随你的便!”何贵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那我就开始了!”乔治。贡斯站起身来,表情严肃地端着那叠纸开始宣读:“兹于此次贵我两国的战事起因。乃为贵方虐待我国士兵,致死两百余人,其后虽双方多有冲突。然我方只有廖廖数舰,战员不足千数,损失颇重是故,我方要求:一,自即日起,双方同时宣布结束战争,两国关系由战争状态,进入和平状态。二,清国开通港口与我国通商。清国开放广州、泉州、福州、厦门、宁波、杭州、松江等七处为通商口岸,准许英国派驻领事。准许英商及其家属自由居住。三、赔款。清廷向英方赔款两百万英镑,合计白银两百万两。其中,三十万两赔偿在清国受到伤害的英方士兵,一百七十万赔偿英**费。此款项可分两年交纳清楚,倘未能按期交足。则酌定每年一百英镑应加利息五英镑。四,清国将香港岛让于英国舰队与商人停泊船只。五、清国征收英商货物进出口关税应由两国协商。六,废除公行制度,准许英商与华商自由贸易;七,”
“竖子狂妄!”不等通译将乔治。贡斯的话翻译完。萨载便忍不住暴跳起来:“撮尔蛮夷。你们不过区区几艘战船,将不过十。兵不满千,可我大清将士不止百万之众?尔等如此藐视我大清天朝,难道就不怕吾皇震怒,让尔等流血千里?”
“我们知道贵国的士兵很多,将领也都很骄傲。可是,在这段时间的交战之中,他们地表现似乎并不怎么好。您用他们来威胁我们呵呵,这种行为并不值得称赞!”乔治。贡斯身边的一名随从说道。
“你说什么?”萨载胸膛一挺,大声怒问道。
“我在说,你们即使有两百万士兵,也只能对我们无可奈何。除非,你们的士兵能够用自己地尸体填平大海!”那随从不屑地说道。
“好个竖子来人!”萨载怒目圆睁,猛得朝身后一招手。
“在!”
一声应喝,几名端着火枪的士兵迈到了萨载的身后。这些都是随福康安从北京来的神机营士兵,被福康安派来保护何贵两人的。
“把这几个洋夷给本抚抓起来!”萨载拍着桌子叫道。
“喳!”
随着命令,几名神机营士兵“呼”地将乔治。贡斯等人围了起来。
“住手!”何贵叫道。而随着他的叫声,轰”的一声,一发炮弹落在了不远处的水里,激起了一阵浪花。
“这是我们的战舰,他们在警告”乔治。贡斯透过挡在自己身前的清兵,向萨载笑道。
“一艘船就想威胁本抚?”萨载面皮泛红,手却死死地抓着桌沿也不知道是怒,还是怕。
“好了,萨大人!”何贵轻轻拽了一下萨载地衣服,把他拉着坐了下去,挥挥手又吩咐那些神机营士兵退下,才又向乔治。贡斯说道:“谈判。跟谈生意也差不多。确实可以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可是,你们不觉你们要的这个价根本就没有商量的可能吗?”
“阁下。我本来以为跟您是会有共同语言的,可是现在看来,我地这个想法并不准确。”乔治。贡斯摊了摊手,似乎也忘记了刚才地不愉快,只是微微一笑:“在过去几个月的交战之中,贵国面对我们一支小小的舰队,一直都没有表现出足够地反击能力。我们的士兵也曾在岸上与你们地战士进行战斗,可是,你们地士兵虽然很多,大多数时候却是一触即溃。就算有一些具有抵抗精神的。也无法与我们抗衡。这一切,已经足以证明我们地条件是确切可行的”
“打嬴了地方上的那些散兵游勇,就敢自以为是?你们在广东、在杭州、在福州不都是被打败了吗?”萨载叫道。
“我承认在广东我们是过于轻敌了。可是。在福州我们并没有战败,只是撤退;至于在杭州,呵呵,阁下,那么巨大的一座城市,却被我们的三百多名士兵差点儿攻克这种事你也好意思提起来吗?”乔治。贡斯身后那名穿军装地随从嗤笑道。
“那你们以为,凭着你们的几条船,就真的能够威胁到一个庞大地帝国吗?”何贵沉声问道。
“关于这一点,我们以前也不相信。可是,经过在贵国的一番访问。尤其是贵国皇帝陛下允许我们通地你们的那条大运河进入北京之后,我们却开始相信了。阁下,你们在江苏的水师根本无法阻挡我们的进攻。只要我们的战舰开入长江,截断你们的漕运,您认为。在那个时候,我们有没有威胁你们的能力呢?”又是刚刚那名随从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截断漕运?何贵明显感觉到了身边的萨载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不过他却没有理会。虽然早知道马尔戛尼这帮老外的眼光毒辣,可直到现在,他才算真正领教了人家地厉害。漕运可
是大清国的命脉。如今正值十月。湖广、浙江一带的漕粮都要通过大运河运往北方。如果此时漕运被断,那么。北方,尤其是直隶一带必定大乱,到时候别说他何某人撑不起,就是福康安,甚至乾隆也
受不了。想当年,康熙那么有威望的一个皇帝想要整治漕运,结果被漕运上的人联合起来少运了一点儿粮食,就使得直隶一带米价暴涨,最终不得不放弃了这种想法。现在,如果英国佬真地那么来上一手,那可就是整个儿的截断了想到这里,何贵突然记起了《南京条约》。想来,那第一次鸦片战争说不定就不是因为道光懦弱惧敌,而是因为漕运这条生命线被英军的战舰给截断了的原因,要不然,道光那么一个大国的皇帝,手下也不是没有不敢拼命地将士,凭什么就被几千号英国鬼子给打得割地求和?
“巴罗!巴罗。柯蒂维!”听到何贵地问话,那名随从答道。
“你很聪明,不,应该是非常聪明!你知道吗?就凭你的这一句话,就足以让我们整个大清国发生一次大地震”何贵微笑着看着这个英国人说道。
“谢谢夸奖!”那个巴罗微微点头说道,神情之中忍不住带上了一丝得意。
“你刚才地话,表明你们确实找到了我们的软肋。可是,你们不觉得你们的想法有些太想当然了吗?难道你们以为,你们真的能够进入长江进而截断我国的漕运?”何贵又笑问道。
“为什么不能?你们的水师啧啧,很抱歉,我可能要说脏话,但我却不得不说你们的水师真的很垃圾!”巴罗耸耸肩,摇头说道。
“这话我不爱听,可是,我却必须承认,你们确实能够轻松的打进长江。”何贵叹了口气,接着却又话音一转:“可你们认为,你们进到长江以后,还能出得来吗?”
“您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一旦我们进入长江,您就会调动南面的广东水师把我们堵在长江航道里面?”乔治。贡斯问道。
“哼,你们知道就好!”一直铁青着脸的萨载终于松了一口气,又重新正襟危座起来。
“随你怎么想”何贵没理身边的副使,只是随意地说道。
“呵呵,你们确实可以这么做。可是,你们的海防太差劲了。不能截断你们的漕运,那么,你们认为,我们的战舰如果进入北直隶湾,会在你们的国家造成什么样的轰动呢?”乔治。贡斯笑道。
“北直隶湾?”那肯定就是渤海了?何贵默然,同时再次感到了身边萨载的动静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阿桂也来?
乔治。贡斯的话所引起的震动决不只是祟明岛上的一个小渔村。当何贵跟萨载将这话转告给福康安等人的时候,一众两江官员几乎都说不出话来。他们从来都没有发现,原来,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泱泱天朝竟然还有这么巨大的两个弱点。
漕运、京畿无论哪一条,都不是他们可以接受的,也不是北京城的那位权贵,还有乾隆皇帝能够接受的。漕运断了,则京畿必乱,天下必然震动;渤海一带受到攻击,就算英国人打不到京城,甚至连天津城也打不下,可被一群蛮夷打到自己的首都附近,这天朝的面子就算是完完全全的丢到臭水沟里去了。以乾隆爱面子,一心想做“完美”皇帝的心态,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可以想象,将会有多少颗人头随之落地。
可是,他们现在又能做什么?
基础在那里摆着,仓促之间,除非他们有偷天换日之力,要不然,就只有硬生生的承受这个威胁。
“听说萨载病了?”
英国人摆明了把目标放在长江航道跟渤海湾,闽浙一带又有李侍尧生前所做好的防范措施。何贵自认也不可能做得更好,又有福康安出言留客,所以,他倒是真的没去闽浙。但即便留了下来,他每天能做的也只是跟福康安一起发愁!而区区几天的功夫,他倒是没什么,福康安却变得有些阴沉,给人的感觉好像平白老了好几岁,甚至于,有一回他还在这位福大帅的两鬓之间看到了一丝白发
“是啊。说是这几天都没睡好觉,一下子就病倒了。郎中说是心气郁结。”依旧是总督府的那个偏厅,何贵无所事事的看着地图,听到福康安问话。随口答道。
“他病就病吧,反正也管不了什么事儿。”福康安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萨载为什么生病。江苏水师根本就不堪英国人一击,如果对方非要来打漕运的主意,他们肯定保不住长江航道。虽然这种情形也是朝廷历来不重视水师,不重视海防的政策所造成的,可事情真要发生的时候,朝廷也肯定要论罪。萨载这个先前地两江总督,现任的江苏巡抚十成十会成为那只替罪的羔羊,一颗大好的头颅十有**都会被刽子手给一刀剁下来。说不定连家眷也要跟着一起倒霉临到老了来这么一出,简直就是无妄之灾,任是放到谁的头也恐怕会跟萨载一样病得一塌糊涂。
“朝廷的旨意还没有下来?如果现在出兵攻打吕宋。说不定还有希望抢在洋人之前占得有利形势。”何贵又道。
“谁知道现在朝里是什么情形?说不定你那位和中堂正想着怎么才能把我拖在这里,等那群洋人打过来,然后问罪开斩呢!”福康安冷哼了一声。
“呵呵,他有那么大的胆子么?”何贵摇头失笑。搜书网又看着福康安一阵打量:“压力大了?乾隆四十一年第一次见你,虽然你那时候挺傲,可也算是意气风发,五十年那次你孤军深入缅甸,四面皆敌,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