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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月摇摇头,语气很坚决地说:“不行!我也有自己的打算,说不定日后还要仰仗宋家村的各位帮忙,而且我愿意教给你们而不是别人,是看中你们做人的骨气和品性,也希望你们日后日子好过了,不要忘记做人的根本!”
通过对这些人有意无意地观察,静月发觉宋家村的这几人都很老实本分,做事用心认真,对人也十分坦诚,最重要的是他们身上有属于庄稼人的憨厚朴实,而静月喜欢帮助这样的人。
假如她面对的是一些自私自利、沽名钓誉的小人,那么她也会狡诈地从对方身上最大限度地获得她想要的一切。这其实才是骨子里的宋静月,就像一面镜子,能够照见光明,亦能隐藏黑暗。
宋老汉终究是没能拗过静月,千恩万谢之后,拿着钱离开了小庄子。
当天下午,村长和宋老汉就领着四名妇人过来了。
静月见她们看起来差不多都是三十多岁,身上穿的衣服可能是她们家里最好的了,头上也都插着不同样式的木簪子。
“二小姐,这四位妇人是我们村里做饭手艺最好的徐大梅、宋兰花、宋小云、何菊,您叫她们徐氏、宋氏、小宋氏和何氏便可。”村长指着四名妇人给静月一一介绍。
“小妇人见过二小姐!”徐氏、宋氏、小宋氏和何氏都有些拘谨地行礼。
静月忙说:“各位不必多礼,相信你们已经知道自己要来做什么了!”
“是的,村长说二小姐要教小妇人们鱼丸和饺子。”胆子稍大一些的小宋氏回答说。
静月对这几个知礼的妇人很满意,就带她们到厨房里,然后告诉她们制作鱼丸的具体步骤,以及要放的各类调料的比例。过程很简单,没一会儿,几名妇人就掌握了要领,开始在厨房里忙了起来。
两个时辰后,四名妇人做的鱼丸和饺子都煮好了,静月尝了一下,满意地冲她们点点头。这些妇人学菜的热忱和速度,都快赶上她以前教过的小徒弟了。
冷雨、冷霜这几天一直陪在静月身边在厨房忙碌,两个人的厨艺进步很大,现在就算静月不在,她们也能把鱼丸和饺子做得十分好吃。不过,看着小姐亲自教别人做饭,她们还是有一点点的小嫉妒,以后也一定要让小姐教她们。
宋家村的人走了之后,静月也早早回屋休息了。说实话,因为盘炕和每天做饭的事情,她确实有些累了。这具身体太经不住操劳,看来自己要实行锻炼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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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进镇赶集
平山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东西两条街十字交叉而过,每天都十分热闹。
女扮男装的静月一走进平山镇的街道,就开始东瞅西望起来。第一次在古代出门赶集,她觉得很新奇,而且这集市上也的确熙熙攘攘,很有人气。
茶楼,酒肆,胭脂铺,水粉摊,菜市场,铁匠屋,首饰店一家家逛去,静月没想到这小小的平山镇竟“五脏俱全”,什么都有。这让她想去大点地方走一走的想法更浓烈了,也不知溪朝国的都城是个什么样子,又该是怎样的繁华鼎盛?
“小七,你慢点走,买完东西,咱们就回去吧!”宋战明见静月对集市兴趣浓厚的样子,心里就直打鼓。来之前,老头子可给他下了死命令,要是静月少了一根头发丝,他回去就甭想有好日子过了。
化名为宋小七的静月看着苦瓜脸的六叔,抿嘴一笑,说:“六叔,逛街原本就应该是慢悠悠的。我又不是小孩子,身边又有冷雨、冷眉、冷霜她们几个跟着,要不你去茶楼歇歇?”
“不用,不用!”宋战明连连摆手。笑话,让他去歇着,万一到时候小丫头出点问题,他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走了一段时间,静月见前面有一堆人围在一个摊子前,很多人叫嚷着:“给我留点,给我留点!”或者“给我多煮一些!”。
宋战明走到旁边的一个卖泥人的老头那里问:“他们都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多人?”
老头呵呵一笑说:“这是宋家小摊在卖鱼丸和饺子,好吃着呢,来晚了,就卖完了!”
原来是宋家村的人在这里卖鱼丸和饺子,静月看人这么多,想着生意应该是不错。她特意避开了人群,朝着别的店铺而去。
宋战明原本想对老头说两句话,但见静月离开了,也快步跟上去。
“小七,你不是对老头子说,来集市上有东西要买吗?买什么?”宋战明见静月只是逛,并没有进店里去买东西。
静月看了一眼几米外的杂货铺说:“不着急,买东西很快的!”
果然,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内,静月就把想要买的油盐酱醋等厨房必需品各买了一大坛,又买了一袋黄豆,一小袋姜,一坛酒,几块饴糖和十斤猪肉,一些猪下水,几把芹菜,几把其他青菜和一些种子,最后又在铁匠铺制作了一个有漏眼的四方小铁块。
其他的东西宋战明都可以理解,唯有静月买的这个四方小铁块,他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小七,这个丑了吧唧的小铁块有什么用,这些眼儿周围都没砸平整,小心,别划着你的手!”宋战明发现自从家里的小侄女变好之后,他就显得有点傻。
“山人自有用处!”静月摇头晃脑地说道,引得小丫鬟冷雨没有形象地笑了起来。“敢笑话你家公子,找打!”
“公子,冷雨错了!呵呵!”冷雨吐了吐丁香小舌。她现在已经越来越不怕和自家小姐开玩笑了,相处越久,越发现现在的小姐又聪明又可爱。
“走开,走开!这摊子,我家少爷包了!”往回走的时候,静月一行人就听到嚣张的声音从宋家小摊的方向传来。
“公子,行个方便,小老汉还要做生意!”人群里传来宋老汉略带些乞求的声音。
“方便?我家公子在这就是给你方便,难道我家公子的生意不是生意!臭老头,给脸不要脸,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狗腿子的声音愈加猖狂,听得平时脾气好的静月,都忍不住沉下脸来。
“谁又倒霉了?”人群里有人在低声询问。
“我认识,是宋家村的宋老汉,他今天真是倒大霉了,竟然碰上了凌家的大少爷!”
“凌家?莫不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娘家人?”
“没错,正是。不过这位凌家大少只是凌氏一族的旁支,和皇后娘娘远着呢。可再远那也是姓一个凌呀,这平山镇没人敢惹凌家!”
听着周围人小声的对话,静月了解了,原来是皇后娘娘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在仗势欺人。不过,这是宋家村的事情,还轮不到她出手。她打算静观其变。
“大爷饿了,快给大爷煮碗鱼丸和饺子!”一个有点粗的男人声音流里流气地响起。静月想,这声音的主人可能就是大家口中所说的凌家大少爷。
“好,好,这就下,这就下!”宋老汉明显不想惹事的声音。
突然,一个女子的娇喝响起:“你干什么,放手!”
“呦,小妞还挺厉害,大爷喜欢!走,跟大爷回家,保准你穿金戴银。”凌家大少愈加肆无忌惮的声音,“别怕,大爷对美人向来就很温柔。在这风吹日晒能挣几个钱,跟着大爷做姨娘,让你享一辈子的福。”
“不要脸,放手!”女子挣扎和愤怒的声音。
“你敢骂大爷不要脸!臭娘们,找打!”紧接着响亮的一声“啪!”,然后又是怒骂的声音:“臭娘们,你可看仔细了,这张脸姓凌,说我不要脸,就是说当今的皇后娘娘,你这是诛九族的大罪,等着满门抄斩吧!”
“听闻当今皇后娘娘仁德慈爱,体恤百姓,怎么今日见到的却是欺压百姓,强抢民女呢?果真是传闻不可信啊!”静月终究忍不住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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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智斗恶少
围观的人群听着这不合时宜的声音,很自觉地就让出一条道,这是哪个不怕死的,竟然想要和凌家人对着干。转头一瞧,竟是个个头矮小瘦弱的如玉少年。
“你他妈是谁呀,敢管我们家少爷的事!”尖嘴猴腮的狗腿子奴才,一见到静月来捣乱,立马走向前冲她叫嚷起来。但很快他就大睁着眼,一动不动,嘴巴也说不出话来。
静月看了一眼六叔宋战明,又往前走了一步,来到距凌家大少爷二米远的地方,说:“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平山镇的凌家大少爷,久仰久仰!”
凌大明原以为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小子,是专门来坏他好事的,没想到对方竟主动示好,看来凌家的面子就是大,只要听到的都会吓破胆。想到这里,他的脸上更是得意洋洋。
“本少爷就是凌家大公子,这里没你的事,走开,走开!”凌大明不耐烦地要轰走静月,转脸又嬉笑地看着手中抓着的女子。
静月不在乎地看他一眼,慢悠悠地说:“我从小生在溪朝,长在溪朝,溪朝就是我的家。这自己家有事,我怎么能不管呢?再说今日之事更关乎皇上、皇后之颜面,有损太后之威名,作为溪朝国忠君爱国,一心维护溪朝国皇室颜面的良好百姓,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最重要的,我也不忍心大少爷你年纪轻轻,就被千刀万剐呀!”最后,静月还状似可惜地摇摇头。
这下别说凌大明,就连围观的百姓都惊诧莫名地看着静月。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公子,到底在说些什么呢?怎么好好的一下子就和皇上、皇后,还有太后她老人家扯上了呢?凌家大少爷又怎么会被千刀万剐呢?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不要危言耸听!”凌大明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直觉眼前的小子是个大麻烦。
静月依然温和有礼,但说出口的话却像炸雷一样在人群中响起:“本良好百姓平生最不喜欢胡说,来来来,你好生坐下,让我给你好好讲!”
不知是不是静月的声音有莫名的吸引力,凌大明还真的就放开手中的女子,坐了下来。而四周的人竟也都竖起耳朵,想要听一听这少年能说出个什么七七八八来。
静月右手握拳抵唇,轻咳一声,清朗有力地说道:“众所周知,当今圣上仁德,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那些鸡鸣狗盗、欺男霸女的恶事,你们说,他能让自己的女人去做欺压百姓,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情吗?”
这话太有鼓动性了,谁敢说皇上纵容自己的女人做坏事呀!全都一致摇头,万分坚决地表示:
“皇上绝不会这样做!”
“皇上是个好皇上!”
“皇上多仁慈的一个人呀!”
一时间,到处都是称赞皇上和拍皇上马屁的声音。这让某个正坐在龙椅上听群臣奏事的男人,莫名觉得心情还不错。
静月也点头附和道:“对嘛,皇上绝不会这样做的!那你们说,作为皇上最重要的一个女人,皇后娘娘她会这样做?”
就算皇后娘娘会,这时人们也会说“不会呀”,就算自己小命不值钱,谁还没有一大家人呐。接下来,又是对皇后娘娘一片肯定,外加称赞的声音。
静月趁热打铁地说:“你们看,皇上和皇后娘娘绝不会这样做,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可凌大少你刚才说自己的脸,就是凌家的脸,就是皇后的脸,这说出口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呢是收不回来了!可你想想,谁的眼睛是瞎的呀,谁的心又是瞎的。你先是想吃独食,这就扰乱了百姓的正常生活秩序,接着你又强拉人家姑娘的手,这摆明就是调戏嘛!又接着,您又打了人家娇嫩嫩的脸蛋一巴掌,这是个人都知道你蛮横霸道,仗势欺人嘛!咱这平山镇是不大,可也条条大路通京城呀,你说这要是谁走南闯北的时候,不小心把你今日所言所行带到皇城根底下,传到皇上和皇后耳朵里。你说说,皇上和皇后要怎么办?”
静月边说边看了一眼凌大明,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发白了,手也有些抖了,就继续添油加醋地说:“皇上一怒,没准会对皇后说:‘这就是凌家人口中的慈爱,实在可恨,杀!’皇后娘娘也委屈呀‘这都是那些八竿子也够不着的人,污蔑臣妾的名声,不用姑息,杀!’太后也生气呀‘这人竟让我的儿子和儿媳名声受损,真真是该杀,杀,马上杀!’”
最后这几个“杀”字静月故意说得又急又狠,让众人听得仿佛真的已经有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了凌大明的脖子上,冷汗都快冒出来了。凌大明更是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一头的汗。
“你——你不要——不要胡说,我——我——我才没有——没有”凌大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