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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探向那隐秘处……
就在这时,田伯光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冷笑。
他不禁身子一僵,停下动作转头看向窗外:“谁在那里鬼鬼祟祟?”
一个略微低哑、却富含磁性颇为动听的声音在窗外道:“你祖父!”
林平之本已完全绝望,此刻听到窗外有人声,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希望,然而更多的,却是自己这副身体有可能被其他人看见的恐惧。
获救了
田伯光此刻正值欲火焚身难以自持,却被人坏其好事,心中正自窝火,又听到窗外之人占自己便宜,更加火冒三丈,立刻跳起身子一把抽出腰间的宝刀怒吼道:“哪个王八蛋敢自称我爷爷,老子的爷爷早就去地下陪阎王爷喝茶去了,你个龟儿子胆敢打扰老子的好事,看老子不一刀把你送到地下去和我爷爷作伴!”
“好啊,”一个声音在窗口懒洋洋地响起,“我正嫌活得太长不耐烦了,如果你能送我去地下,我自然感激不尽。”
随着声音,一个身材颀长的蓝衫人在窗口晃了一晃。
田伯光立刻跃出窗外,稳定身形后,才看到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相貌俊美的年轻男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田伯光这人生性好色,只要一看到美人就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然而此刻看着对面这名男子,他非但没有冒出丝毫色心,反而不自觉地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虽然这人的容貌极其俊美,几乎不下于自己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美人,甚至比之屋内的林平之也毫不逊色,然而,他身上所散发的那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势,以及他星眸流转间那傲然睥睨、仿佛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神色,都使得田伯光由心底不自觉地产生出一种敬畏心理。
察觉到自己气势上输了一筹,田伯光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居然还没有交手就对对方心生惧意,这可不是他倚仗一柄快刀横行天下的万里独行田伯光会有的作风。
田伯光吸了一口气壮壮胆色,然后对着面前的蓝衣人癖笑道:“你这小子长得还不赖嘛,不过大爷我这会儿只对屋里那位美人儿感兴趣,如果你现在乖乖地立马在大爷我眼前消失,我就看在你勉强还算个美人的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如果你不识趣的话……哼哼,田爷我这把快刀,可是管杀不管埋的!”
“是吗?我真的好怕啊!”蓝衫人口中微笑地说着,面上满是戏谑的笑容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模样:“可惜我这人向来不识趣,而且我也想看看你这江湖上有名的快刀究竟有多快,不如你就耍两下给我瞧瞧?”那轻蔑的、满不在乎的语气,简直就是把田伯光当成了江湖上耍把式卖艺的。
田伯光好歹也是成名已久,怎能受得了他如此的奚落,当即气得哇哇大叫,手中长刀一挥,冲着蓝衫人当头砍下。
只见一片雪亮的刀光将蓝衫人罩在当中,那森寒的刀气甚至在数尺之外就能感觉得到,更遑论是身处其中的蓝衫人了。
——这田伯光毕竟也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就连令狐冲在未曾练就独孤九剑之前,也曾数次摆在他那柄快刀之下,此刻他怒极出手,威力自然更增数倍。
然而蓝衫人却浑然未将那凌厉的刀锋放在心上,只是在刀锋离体数寸之前,身子微微一晃后退三尺,然后只听呛啷一声龙吟,他手中便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
这时候田伯光刚好一刀向他左肩砍来,如此迅疾的刀势,纵然是六大门派的掌门亲至,只怕也要避其锋锐,谁料蓝衫人却只是满不在乎地把长剑划了个圆弧,那动作也不见得有多快,田伯光便觉得自己的手腕一沉,手中的宝刀竟似粘在了蓝衫人的长剑上。
田伯光出道数年,也从未遇上过如此古怪之事,当即心头大慌,连忙发力想将刀撤回,谁料蓝衫人却手腕微微一转,长剑紧贴着田伯光的刀滑了上去,削向他的手腕。
这一剑看似不快,也没有什么花招,田伯光却偏偏想不到任何的破解之法,无奈之下只得撒手丢了兵器,口中怪叫一声:“阁下好俊的功夫!请问阁下是武当派哪位高人门下?”口中问着话,脚下却闪电般退出了十几仗——只因他已在方才交手数招间看出了对方用的正是武当派的太极剑法,而且其剑术之精绝已经足可跻身武当几大高手之列,而他素知这些名门正派弟子对自己恨之入骨,他可不想被这人顺手给‘为民除害’了。
蓝衫人闻言冷冷一笑:“我的师承你还不配问!今后如若再让我看见你作恶,小心我取你狗命!”
田伯光急着脱身,自然也没有心思去理会对方说了些什么,全力施展起轻功远远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蓝衫人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淡淡一笑,口中低声道:“这人刀法虽然不怎么样,逃命倒算得上第一高脚,难怪会叫‘万里独行’,倒也当真称得上名副其实了。”说完,转身走到房门前伸手轻轻一推,那原本从里面插上的房门就被这么看似轻描淡写地一推给推开了,然后他便施施然走进房间中。
他们两人交手时,林平之的一双眼睛便紧紧地盯着窗外,心中更是乱成了一团。
内心深处他自然是希望那蓝衫人获胜,好使自己不必受到田伯光的凌辱。
可是如今这蓝衫人当真赢了,林平之看着他推开门走进来,心中顿时又升起一阵阵惶恐窘迫和羞耻的情绪来。
毕竟他长了二十几岁,还从来没有在陌生人面前赤身裸体过。更何况此刻这幅身躯上还有着要命的缺陷,根本无法算是真正的男人。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林平之心中就情不自禁地升起一股说不出的难过和自卑。
他宁可死也不愿让别人看到这样一个残缺不全的自己,可是那蓝衫人的目光却偏偏毫不客气地朝着这里看了过来。
林平之顿时又是窘迫又是难堪,下意识地地想要抓起床单遮住自己赤裸的身体,奈何穴道仍旧被点,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一步步走进来,那双眼角微微上挑的漂亮黑眸用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
被人用这样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林平之顿时更加难堪,一张俊脸早已熟得如同虾子一般。
他正打算开口提醒对方非礼勿视,却听那人用懒洋洋的,漫不经心中又带了些许戏谑的口气道:“身材果然不错啊,小脸儿也挺俊俏,难怪就连那个传闻只对女人感兴趣的采花大盗田伯光也被你迷得晕晕乎乎,忍不住对你下手了啊……”
林平之听他话语轻佻,又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似有几分轻蔑,心中不禁浮起几分怒意。
又见他举步朝自己走来,林平之顿时又惊又急,一脸警惕地盯着他道:“你想干什么?”
蓝衫人并未答话,只是一步步走到床边,然后在林平之充满紧张警惕的眼神中随手扯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林平之身上,然后伸手解开了他的穴道,勾唇一笑道:“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对男人没兴趣。”
林平之行动一恢复自由,立刻起身手忙脚乱地穿上那件宽大的外袍,这才勉强将外泄的春光遮住。又弯腰在床下找到自己的鞋子换上。
只是那宽大的衣袍上并没有扣子,而只有两根细细的带子,一根用来系襟口处,一根用来系在腰间。
林平之的里衣早就被田伯光撕碎,完全不具备遮体的功能,此刻身上穿着的那件外袍下摆又敞开着,导致那纤细白皙的小腿仍旧没有办法被遮掩住,就这么大方地露在了外面,白晃晃地耀人的眼。
幸好蓝衫人似乎并没有去注意,只是转头看着屋内的陈设,似乎那些陈设比眼前这个衣衫不整的俊美男子还要好看上许多。
此时他已然看出这蓝衫人对他并无恶意,一颗提在嗓子眼里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当下学着那些江湖人的礼仪对蓝衫人拱手道:“多谢大侠相救。”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蓝衫人淡然一笑:“不过你既然要谢我,只有口头上说那可不行,总得在行动上有所表示吧。”
林平之听他这么说,本来已经放松的警惕之心顿时又重新提起,戒备地问道:“你想要我干什么?”
“你那么戒备干什么?我又不会让你主动献身,更不会让你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蓝衫人挑眉一笑,一个慵懒满不在乎的,却又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独特魅力的微笑在他那张俊美脸上缓缓绽开,耀眼得令人错不开眼:“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罢了。”
“找一个人?”林平之闻言微微皱眉问道:“谁?”
“你的大师兄令狐冲。”蓝衫人仍旧保持着那种懒洋洋的微笑道。
——方才林平之和田伯光的对话,他也大概听了个七七八八,知道林平之是令狐冲的师弟。
林平之却仍旧没有放松心中的警惕:“你找他干什么?”
“听说他剑术超群,曾经大败华山剑宗数一数二的高手,还一剑刺瞎过十几个人双目,甚至就连衡山派几名隐居多年的前辈高人也败在他手下,这等剑术高手,在下身为用剑之人,自然想要向其讨教一番。”蓝衫人口中说着话,修长有力的手指下意识地轻抚着手中长剑的剑鞘。
原来如此。
又是一个武痴,江湖上这一类的人就是多。
林平之心中想着,口中说道:“那你来晚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大师兄在哪里。本来我们是在一起的没错,可是现在他去追踪那些骚扰恒山派的贼子,此刻已经不知所踪了。”
蓝衫人闻言眼中神光闪烁,道:“你们就没有什么联系方式么?”
有才见鬼呢,这个时代连个手机都没有,难道真要用鸽子啊?
心中想着,口中一本正经地答道:“没有。不过你可以到我们先前一起住的客栈找一找,或许他现在已经回去了呢。”
“也好。”蓝衫人傲慢地点点头:“带路。”
“啊?”林平之足足怔了半分钟才意识到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虽然对蓝衫人命令式的口气很不满,不过看在方才他救了自己的份上,林平之也就没有跟他计较太多,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出门外。
蓝衫人立刻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这个地下赌场,蓝衫人的目光始终不离林平之身周,深邃的眸子中带着些判研的神情,似乎想从林平之的一举一动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林平之没走出多远,蓝衫人那双浓密的剑眉就微微皱了起来,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眉头皱得越发厉害。
片刻之后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怎么回事?明明身有内力,却偏偏下盘虚浮,步履轻飘,完全不似身有武功之人。你师父好歹也是五岳剑派的掌门,怎么教来的徒弟如此脓包?你这些年的武功都练到狗身上了?!难怪就连田伯光那样的二流角色也能制服得了你,还能把你拖到他的床上去。”
他的话虽然刻薄,可是林平之偏偏却没法反驳。
——他总不能告诉蓝衫人,自己并非正版的林平之,而是一个现代的灵魂住进了这具躯体里吧?
因此林平之也只能在心里郁闷,不过为了去掉蓝衫人的疑心,他还是淡淡地解释道:“我不久前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脑子就有点混乱,以前学的武功都忘记怎么运用了。”
蓝衫人听了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也不知道他究竟相信了没有。
又过了片刻,蓝衫人皱眉忽然道:“你这样慢腾腾走下去的话,恐怕走到天亮都走不回去。不如我就吃点亏,大发慈悲帮帮你好了。”
然后林平之就觉得自己身子一轻,紧接着就被弄成了头下脚上,却原来竟然是被他一把抱起来,就如扛一个大口袋一般扛在肩上。
紧接着蓝衫人就施展起轻功,全速向着前方飞奔而去。
林平之被他这么扛在肩上一路飞奔颠簸,那种失重的感觉顿时使得他一阵阵难受,林平之心中气恼,连声叫道:“快停下,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蓝衫人却充耳不闻,只是一路飞奔。
林平之只能看见路两边的景物飞速地倒退着,可见这蓝衫人脚程极快。被人抗麻袋一样扛着飞奔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不一会儿他的胃里就难受起来,
过了好半天功夫,蓝衫人终于停了下来,林平之才得以稍稍喘息。
他正伏在蓝衫人背上不住喘息,就听蓝衫人那毫无感情的冷淡声音响起:“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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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一愣,半天才发现原来到了路口,蓝衫人是在问自己方向。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