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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将来,大家有样学样,先斩后奏,岂不乱套?所以,赏是赏,罚是罚,得分两回事来处理,以儆效尤。你说是不是,吴总管?”
这一句轻飘飘的反问逼得吴老爹额头渗出汗水。他咬咬牙,磕头道:“奶奶说的很是。我老吴甘愿受罚。”
大奶奶就说:“按规矩,三十个板子。”
几个家丁被召唤上来,在院子里安了一张长凳,就要把吴老爹摁上去。
无双没想到竟会上演古代的刑罚。她意乱心慌,跪下来苦苦哀求:“夫人,我爹已经快五十岁了,承受不了这板子。这本是我私自做主拿的钱,不关我爹的事。以儆效尤是应该的,但该受罚的是我!请夫人罚我吧!请夫人成全我的孝心!”
夫人看了她两眼,点头道:“好,既然你如此说,吴总管就免罚了。你在这里跪着,跪上一天吧。”
于是,无双就跪在了大奶奶房门外头。
太阳渐渐升高,她默默数着时间。浑身冒虚汗,鼻子呼吸热气,肚子一抽一抽地隐隐作痛。腿已经麻木了。
下人都远远站着,没有人敢给她送吃的。
太阳又渐渐西斜。大奶奶去侍奉老太太完了又回来。人们来来去去忙碌着。
她眼前一片片眩晕,金光灿烂的夕阳在眼前化成一片模糊。她整个人都呆沌掉了。
下晚的时候,石诵羲从外头应酬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之前说的五章内某角色死亡,做不到啊,还得多拖一章的样子。
话说,本周将日更,多多支持~~!
50
50、英雄救美 。。。
下晚的时候,石诵羲从外头应酬回来了。
他一回来马上就到母亲这里请安。路过无双时,并没有看她一眼。
他走进房间,一头的汗水,急急讨要了一杯茶灌下去,才笑着对母亲说:“今日织造府的富察大人、钮祜禄大人请客喝酒,一时没注意喝多了。”
大奶奶心疼地给儿子擦汗,“你们外头的应酬多,也不必天天过来给我请安了。既喝了酒,早些回房歇息才是。”
石诵羲说:“可我得了一件好东西,一心赶着给娘瞧瞧。”
说完,他招招手,下面人捧了镶金红漆盘上来,掀开上面的绸缎,赫然是一整套红宝石首饰,从发冠到项链,从簪子到镯子,从耳环到戒指,一应俱全,式样繁复,灿灿发光。
“这只有三套,钮祜禄大人的工匠花了一年时间才锻造出来的。他要进贡给宫里皇太后和如贵太妃。剩下这一套,我好说歹说,才肯给了我,花了近千两金子呢。”
大奶奶一看就笑了,“这花俏的样子,给年轻姑娘用还差不多。”
石诵羲佯作不高兴:“娘,难道你不年轻了?除了你,谁还配用?这可没有第四套了。我一心讨来给你的,你就说这话,你又不老真是枉费我心思。”
大太太笑得合不拢嘴,连忙拍着他肩膀安抚,“好,好,我收了就是了。你呀,也别总是挂念着娘了。也想想给刘小姐送些东西去?”
石诵羲瞅见母亲心情大好,便说:“不管她了。有什么吃的没有?给我一块奶酥,我吃了过去老太太那里去。”
大奶奶爱怜地摩挲儿子,“去吧。”
石诵羲起身便去了。刚跨出门槛,离开母亲视线,他就飞跑起来。跑到了老太太那里,他上气不接下气,来不及请安就神色慌张叫道:“老太太,无双居士被母亲罚跪,跪了一天了。”
老太太刚吃晚饭在纳凉,闻言唬了一跳,“为什么?”
“听说是她救了王孟英先生一命!”
老太太皱眉道:“你可是糊涂了?救了人,为何会罚跪?而且,王先生是咱家的恩人。定是你胡言乱语!”
石诵羲急得脸通红:“孙儿才没有胡言乱语呢!听说是因为王先生染霍乱,家里没有钱买人参,吴管事就挪用了厨房的月钱。母亲要给吴管事板子,无双居士是代父受过。”
老太太听了,召唤来左右,问:“无双哪里去了?”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白凤硬着头皮道:“在大奶奶那边。”
老太太气得指住她们鼻尖,“刚才你们说她有事不过来,现在又改口在大奶奶那里。我老了,不管事了,你们都瞒着我!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的人也敢动!”
下人怕她气坏了,慌忙凫过来捶腿的捶腿,赔罪的赔罪,“老太太别急。大奶奶只是不想您操心罢了。”
石诵羲听出祖母是话中有话,心里一动,忽然醒悟到母亲此举定是杀一儆百,挽回上次自己驳她的面子。他一面转动念头,一面催促:“老祖宗,您快想想办法呀!居士她都要昏死过去了!”
石老太想了想,叫翠环到大太太房里走一趟,“告诉你们奶奶,就说我说的,无双向来是个好孩子,代父受过,这又多了一层孝心。如果她也有无双一成的孝顺,就立即放了她。”
翠环唯唯诺诺答应着去了。
*
无双被两个仆妇架出去的时候,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整个身体已经被掏空,双腿麻木得好像两只沙袋,不再属于自己。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她被送到一个房间,轻轻放在床上。
一群人扑过来,给她的膝盖上药。正折腾着,小宁跌跌撞撞跑进来,抱着她哭:“姐姐,姐姐”
石诵羲跟在后头进来,说:“你爹娘都急得要死。但是不便让他们进来。小宁哭得厉害,就让他进来看你。”
无双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微弱地说:“别哭”她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想立即睡死过去。
旁人似乎读懂了她的想法,给她喂了两口烂烂的热粥,然后就带小宁下去了。
有人给她密密实实地盖了一层纱被,然后退得一干二净。
她陷入了昏睡中,周身绵绵软软,飘飘渺渺,睡得迷蒙间,睁眼一看,天已经大亮了。
光透过纸糊窗格透进来,有些不真实。她愣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
这时候她有了一点力气,正想坐起来,忽然听到外头两个丫头在轻声说话。
“真不知道少爷怎么对她那么好,把自己吃的都端来给她。”
“你叽歪什么。居士帮你写过家信。腊八的时候又让吴管事分你一个单独的灶头煮粥。你老子娘死的时候,还念经超度。你别忘恩负义。”
“哎,我对居士可没有意见。就是觉得少爷有点不对劲。”
“去去去,你不喂。我来!”
无双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故意弄出一些声响。
外头立即走进来一个丫头,是石诵羲的大丫头姚黄。她说:“居士醒了,刚热了粥,来吃一点吧。”
她头还发晕,只得坐在那里,人家喂一口,她吃一口。这粥是牛乳雪蛤粥,里面还掺了切得碎碎的银耳,炖得糯糯的,腥味全去掉了,满口是甜甜的奶味。
她前世也老吃雪蛤、燕窝之类的,来到这里之后,就没这个条件吃了,但身体反倒没那么弱质。
等她想起要拒绝,一碗已经吃完了。姚黄又给她端来熬得烂烂的瘦肉粥。
吃完之后总算有了点力气和精神,无双问:“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少爷院子里的厢房。少爷出去办事了,他让小的们好好照顾居士。居士就安心养伤吧。”
她很快又累了,姚黄伺候她重新睡下。
这一次醒来,已经是深夜,万籁俱寂。她慢慢睁开眼睛,恍惚中看到有个人影投在床头,用力看了一下,发现竟然是石诵羲。
石诵羲坐在床头旁边的圆凳子上,望着她,没什么表情,静静地说:“你醒了?”
无双挣扎着要坐起来。
石诵羲弯腰,扶起她,顺便抄了一只枕头垫在后背。靠得近了,能闻到他身上的熏香,和淡淡的酒味。
深夜,烛火,房间,一男一女。她衣衫不整,头发也没盘起来,只觉得窘。眼神往那里放都不自在。
良久,听得石诵羲叹了一声,低声道:“前儿下边人送了十支百年的长白山老山参过来,以后你需要,尽管来找我。比外头买的要好得多。”
无双勉强笑了笑,“无功不受禄啊。”
“当然不是没有代价。如果你要了,就欠我一个人情。我以后求你办什么事,你可得答应。”
无双深深地垂下头,披散的头发半遮了脸庞,只有偶尔抖动的睫毛,透过烛光投下阴影。石诵羲凝望着她苍白的脸庞,一时沉浸在宁谧的气氛中,几乎觉得入了飘渺的仙境。
风声细碎,烛影摇曳。安静得能听到呼吸声。
无双不敢看他的眼睛,手指紧抓被子,艰难地开口:“我其实不值得你付出”
说完,她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回应,不由得惴惴起来。鼓起勇气望向他,发现那人脸上挂着忍俊不禁的谑笑。
他俯身下来,刮了刮她鼻子,哈哈笑道:“居士,你刚才忐忑的样子,跟你平时那鼻孔朝天的样子很不同诶!哈哈哈好啦,我也没做什么,不就一支人参,用得着郑重其事么!”
气氛一下子被破坏。无双没好气地拨开他的手。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却被他搅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有些着恼地白了一眼,却又暗地里松了口气。
石诵羲忽然收起笑,正色道:“你不必多虑。其实这事,我娘有她私心在里面。五十两银子算什么?家族里面的生意才是她想要的唉,说了你也不懂,你就安心养病吧。”
她似懂非懂,哦了一声,“羲少爷,明天送我回后山吧。我在你这里终是不方便。”
石诵羲点点头,“好。你现在先睡吧。”他站起身,没有半丝犹豫,利落地走了出去。
这样的干脆,倒让她意外起来,细细一想,觉得石诵羲果然是比过去沉稳多了。然而身子还是发虚,她懒得再想,或者说不愿深想,一头栽下去又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的章节题目忽略吧,实在不知如何取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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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南了大师 。。。
第二天,她被送回家里时,吴家母刚去王孟英家探望回来。她告诉无双,王孟英病得还是很重,人都脱了形,也不知熬不熬得过去。
她昏昏沉沉听着,不久,就陷入了半梦半醒中。
开始做梦。连绵不断的梦。
恍惚回到了现代,身处白色的病房中。护士要给她打点滴,她莫名其妙地来了脾气,死活不肯伸出手插针头。前世的妈妈就抚摸她的额头
场景一换,她仿佛看到王孟英年轻的时候,没有皱纹,面容白皙。他坐在槐树下,眼睛黑亮得好像宝石,两只有点招风的耳朵脆生生。他笑着在那里跟自己说话。可是怎么都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她急得要凑过去,忽然景色又换了。
他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毫无生气。王母哭哭啼啼告诉她,孟英染上霍乱,不治身亡。
她呆呆看着尸体,明明记得他活到了六十多岁的,怎么突然就死了?不可能。
她猛地向前扑过去,胸口痛得不能呼吸,撕心裂肺:“孟英!孟英!你怎么死了不要死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呀孟英你还没跟我说过,你心里有没有我不要死”
有人抱住她。淡淡的熏香。是石诵羲。她哭道:“石诵羲,你救救他,救救他!”
稀里糊涂地,他们转到一张床上。
石诵羲将她用力地吻住。她渴望这种久违的亲昵感和略微的呼吸不畅的痛苦。男人强健的身体和炽热的体温,让刚才的心痛有所缓解。她紧紧抓着她,就好像溺水人的浮木。然而就在即将成事的时候,她一阵恐慌,推开他再次大哭起来,“我对不起你我不要”
场景再次换了。她一边哭一边穿针引线,明明看得很准,线头就是穿不过针孔,或者是穿过去了,但不知道怎么地一眨眼又脱落开来。强烈的挫败感使人烦躁不堪,特别是这动作一再重复,她终于忍无可忍,把针线篮子狠狠往窗外抛去。
对王孟英的担忧,对石诵羲的歉疚,对未来的恐惧,就像一张网,密密麻麻困住她,越收越紧,呼吸不了。
就在即将窒息的那一刻,她醒了过来。
然后就是枯坐到天明。
堪堪养了一天,她就说:“我想进城瞧瞧王大哥。”
吴家母哪里肯,“你现在的身子,走路还打颤呢,怎么去得了?”
她异常执拗:“我好多了,一点事都没有。”
吴家母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