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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智厚抽回手,站起身,“我们出去吧。”
“前辈。”丝草伸手从背后环住智厚,“不要走。”
“就算这样抱着你,也感觉没有办法靠近你。前辈是在生我的气吗?所以都不理我。”丝草把脸贴在智厚背上,闷闷的说。
“丝草啊……”智厚的身体僵硬在那里,感觉到背上异样的热度……哭了吗?
“如果前辈累了的话,这次换我来好不好?我来守护前辈。”
“丝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生你的气。”也没有累,只是……因为没有勇气因为懦弱。可是这些没有办法对你讲。
智厚叹口气,对金丝草说出“我没有生你的气”这样带有解释色彩的话,就代表构筑起来的心防又开始出现裂缝了吧。对于金丝草,你果然永远都没有办法呀,尹智厚。
“前辈对我来说是如同阳光一样的人,金丝草的生命中,不能没有阳光。”
阳光一样的人……智厚失笑,自己吗?如果一定要说谁是阳光的话,金丝草,你才是吧?尹智厚的生命,因为你,才有了不一样的温度。虽然得而复失的感觉差点毁掉自己,可是如果没有遇见过丝草的话,更是一种遗憾吧?
智厚握住丝草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微微用力,转过身,轻柔的把丝草拥进怀里。轻轻拍着丝草的背,试着安抚她的情绪。
“怎么办,金丝草,如果我又开始对你贪心的话。”智厚在心底叹息道。
怀里的人低低抽泣着,最后逐渐没了声音。平稳的呼吸靠近智厚胸口的位置,智厚略低下头,丝草微微颤动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可是,却是安稳的睡着了。
轻轻的抱着丝草在草垛旁坐下,智厚伸手擦掉丝草脸颊上的泪水。
“一直都在帮你擦掉为了俊表流下的眼泪,这一次,是为我哭的吗?”智厚抱着丝草,从心底涌上的复杂情绪淹没了他,原以为已经枯竭掉的心脏,还是涌出了一丝温暖的感觉。
淡淡的喜悦和强烈的惶恐不安包围着智厚,可是无论内心怎样凌乱。
挂在智厚脸上的,还是这样令丝草安心的浅浅微笑。
“为什么会是你?!”俊表重复。
“为什么不是我?”真希依旧笑嘻嘻。
“为什么要这么做?”俊表捏住真希的下巴,狠狠的问。
“以为是丝草?”真希毫不示弱,“不过貌似你没有感觉出我跟丝草之间的不同啊。”
“什么?”俊表愣了一下。
真希伸手拨开俊表卡在她下巴上的手,揉了揉被捏的生疼的下巴,冷冷的问:“你有多爱她?”
“连接吻的对象是不是自己最爱的女人都搞不清楚,你有多爱她?”
真希的话像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俊表脸上。有多爱她?很爱很爱吧,可是,却完全不了解她,也从没有花过心思去了解她。她哭泣伤心遇见困难的时候,身边永远都是另外一个人在守候着,而自己呢,犹豫不决反反复复专横跋扈霸道无理。
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接受自己金钱上的帮助,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去学医,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不知道她关心什么。这份爱情的基础,竟然是那么多的“不知道”。
具俊表,你有多爱她?你自以为是的爱情,结果却连拥抱接吻的人是不是她都分辨不出来。
而这中间的差别,不过是一盏照明的灯。
俊表的神情垮塌下来,转过身,落寞的走出真希的视线。
“另外一边,应该没有被宇彬破坏掉吧……”真希低声自问。
想要绽放一个得意的微笑,却发现嘴角僵硬的厉害,真希蹲下身,双手抵住心脏的位置,二十年人生中,第一次听到自己胸腔内如此混乱的心跳。
这个夜晚,仿佛命运的路线转了个弯,各自奔向应该去的方向。从此,各有各的幸福,各有各的路。
25、
回程的大巴里依旧空空荡荡,位置的排列跟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气氛好像比来的时候更诡异了。
像是重新洗牌了一般,有什么摇摇欲坠,有什么蠢蠢欲动。
连一直剑拔弩张的真希和俊表都诡异的沉默着,宇彬是满满的疑惑,估计在沉思昨晚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不过是从一数到三百,五分钟差不多的时间,局面就混乱的难以理解了。
智厚和丝草……呃,这一对之间的气场也比较诡异。还是隔着一个位置加一个走道,却有什么,隐隐的不一样了。
昨天晚上,结束了游戏的众人聚集在农庄前的空地上,却唯独没有见到智厚和丝草。佳乙看了一眼真希,真希贼眉鼠眼的笑了笑,冲佳乙竖起大拇指,暗喜果然老天都在帮忙,宇彬没有杀过去。
“呃……要不我们出去找找吧。”宇彬提议。
真希挠了挠头,内心暗暗叫着“宋宇彬你就不能不这么多事啊”,嘴上却答应着:“是啊是啊,大家去找找吧,这两个人不要私奔了……”
俊表的视线冷冷的投过来,真希心里“咯噔”一下,适时截住了话头。
在第三次经过那个干草垛的时候,宇彬终于感觉到不对:“真希啊,不进去看看吗?”刚刚几次经过都被真希不动声色的蒙混过去,回想起来是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吧。
“诶哟……不是说过这个地方我看过了没有人嘛!”真希试图拉走宇彬。
宇彬狐疑的推开真希,慢慢走近干草垛……“哇哦……”倒吸一口凉气。
众人挨个靠近。一个一个都有些震惊,或者说,被这样的画面感动到了。
丝草在智厚怀里安静的睡着,双手环着智厚的腰,头枕在智厚的颈窝,即使睡着了也还是感觉得到满足的神情;智厚搂着丝草,头微微侧着,靠着丝草的额头同样安静的睡着。
呃……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一对。俊表别过头,这样的画面快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喀嚓。”
快门的声音伴随着突然闪烁的闪光灯打破了这瞬间的安宁。大家回头,真希举着相机笑嘻嘻的说:“很值得记录的画面哦……”真希是个摄影爱好者,倒是没有跟大家说。
智厚被闪光灯晃到眼睛,抬起手挡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还睡着的丝草,视线转回众人,幽幽的问:“怎么回事?”
众人满脑袋惊叹号!!怎么回事?应该问你吧!?
丝草抬手揉揉鼻子,睁开惺忪的睡眼……哇~~~这么多人!!
丝草“噌”的一下从智厚怀里窜起来,却因为维持刚刚的姿势太久双腿发麻,结果……狠狠跌回智厚怀里。“小心……诶哟……”智厚闷哼了一下,承受着以加速度坠落到自己腿上的重量。
啊~~~好丢人……丝草干脆不起来了,双手环住智厚的脖子把脸埋进去,如同一只撒娇的小猫。
智厚没想到丝草会这样,愣了一下,抬手轻拍丝草的背脊,无奈的微笑着。丝草贴着自己颈窝的脸颊传过来烫烫的温度,智厚有点恍神。
“咳咳……”易正轻轻咳嗽了一声,“丝草你打算在这里过夜?”这两只,也太有爱了点。
忍不住的笑意从众人的嘴角泄漏出来,低低的笑声顺着微风在夜晚的空气里飘飘摇摇。
俊表神色复杂,懊恼还是不甘还是嫉妒?真希看向俊表的方向,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
因为喝多了甜滋滋的果酒,结果两个人抱着睡着了。
真是预料外的状况啊,本意只不过希望这两个人可以稍微不要这么冷淡疏离而已。佳乙开心的朝真希挤眉弄眼,竖起大拇指——作战成功!!
想起早上丝草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刚好智厚也从对面房间出来,两个人眼神中的羞涩紧张就像刚刚交往的小情侣一样,佳乙就忍不住想笑,明明认识很久很久了,结果却是这样的神情,太有爱了。
“金丝草,继续加油哦!”佳乙在心里暗暗为丝草打气。
真希看了一眼智厚,再看一眼丝草,然后又把目光转回到智厚脸上。
虽然还是戴着遮住表情的墨镜,可是你眼睛里的寂寞和寒冷,是不是少了那么一点点?尹智厚。
可是……那个看向窗外从昨晚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男人……真希暗暗叹了一口气。好像感情的世界就是这样,有人得到就有人失去,有人开心就有人伤心,对有些人仁慈就会对另一些人残忍,亘古不变的定理。
“佳乙啊……是不是应该把真相告诉我了呢?”易正盯着佳乙,洞悉的眼神隐藏在微笑后面。
“什么……真相……”佳乙心虚,略略垂下了头。
啊,果然还是被易正看出了什么。
不过现在,告诉他也没有关系了吧?
26、所谓真相
“也就是说,你跟真希合谋着这次出行是为了给智厚丝草制造机会?”易正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在听完佳乙的叙述之后。
“嗯,虽然也想到可能有临时状况发生,可是运气很好,最后我们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佳乙开心的说。
偷出丝草的手机给真希是为了方便联系具俊表,所以之前倒到丝草裤子上的酒也不是偶然;穿一样的衣服是为了给人造成心理暗示;带面具是想要昏暗的环境下不要那么快穿帮,虽然后来大家其实都并没有戴多久;不去葡萄架下是因为那是真希选定的拖住俊表的地点;一定要坐大巴是为了给真希的“碰巧”做准备。
“佳乙啊。”易正唤道,“虽然丝草和智厚……可是,俊表……”
“易正,我知道俊表会受伤,可是,毕竟不能这样耗下去吧。”佳乙嘟嘟嘴,继续,“比起考虑俊表,我更关心丝草能不能得到幸福。”
“因为,比起俊表,丝草在我心里更重要。”佳乙认真的说。
易正笑了笑,把佳乙搂进怀里,正是这样敢爱敢恨的,不犹豫的佳乙,才让他找到了幸福吧。也许爱情里,就是需要那么一点自私呢。
“尹智厚,我是真希,农庄西边的篱笆墙边干草垛,有事商量。”
“具俊表,农庄东边的葡萄架,我在这里。”
不过是这样,命运纠缠的线似乎就被轻易分开了。
27、
优里之行之后,丝草医学院的课业忙的天昏地暗;俊表似乎被真希的话打击到了,什么也没有说飞纽约去了;易正和宇彬也忙着家族产业;智厚,每天睡睡醒醒醒醒睡睡,闲得没事干就去水岩逛逛,只是,还是没有要去水岩上班的心思。
周三,丝草的忙碌暂时告一段落,看看手机,到了去诊所帮忙的时间。
简单的吃了点午饭,丝草搭上去诊所的公车。虽然三年前诊所就不是爷爷在管理了,丝草去诊所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那里,是一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对于丝草来说,有某种特殊的意义。
“丝草啊,你来了?”
李敬明医师大概四十岁,半年前接手了诊所,架着一副金属边框的眼镜,老是挂着和善的微笑,乍一看给人斯文又干练的印象。可是仔细看的话,躲在眼镜背后的那双眼睛,总是贼溜溜的发出猥琐的眼神。
“嗯,李医师好。”丝草穿上白大褂,环视了诊所一圈,疑惑的问,“诶,今天崔姐姐没有来吗?”
“啊,敏京家里有点事,所以没来。等下要辛苦丝草了。呵呵。”李敬明微笑道,镜片后的眼睛隐秘的打量着丝草。
“哦……”丝草点点头,有点恍神。记忆回到几个月前,当时还在诊所帮忙的那个女孩子告诉丝草说“李敬明喜欢动手动脚,丝草你以后多防着他点不要单独跟他待一块”,之后不久那个女孩子就辞职了。有一次趁着丝草给他递病例的机会李敬明大胆的抓住过她的手,那之后丝草有考虑过辞职,可是终究是舍不得这个诊所,想着自己小心点就好。
可是今天,心里“咯噔”一下,丝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之前被李敬明握过的那片肌肤,仿佛有种黏黏滑滑的恶心感觉。
“没事没事,等下早点回去就好了。”丝草甩甩手,在心里安慰自己。
然而什么叫做意外呢,最近一直清闲的诊所今天居然特别忙碌,一直到晚上九点,诊所里还剩下一个打点滴的老婆婆。丝草拿过扫把开始清理狼藉的地面,内心隐隐有点不安。“没事的没事的,金丝草你想太多了。”丝草甩甩头,试图驱散心里惶惶的感觉。
“诶哟……怎么下这么大的雨哟!这要怎么回家……”刚刚打完点滴的婆婆站在诊所门口惊叫道。
诶?下雨了?丝草走过去一看,果然瓢泼的大雨从天而降,刚刚不是好好的?虽然心里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丝草还是从自己包里取出折叠伞递给婆婆:“婆婆您用吧,我没有关系。”
“诶哟,多好的小姑娘啊,谢谢你啊……”
“婆婆慢走。”
丝草目送婆婆走远,回到房间里继续打扫地面。
“丝草啊……”一只手突然搭上丝草的肩膀轻轻抚摸着。
“!!!!”内心不安的感觉渐渐扩散,逐渐变成了深深的恐惧。缓缓回头,李敬明摘掉眼镜的猥琐面容在眼前放大。
“啊!!…………”
冗长的梦境。
注满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