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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爱神-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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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秀莲一叹:“不是两件,是四件,另外还有两件,因为死者的家庭比较有地位,警方把消息封锁住了,那两家的家长委托我们来调查。”
  “哦!另外还有两件,也是同样的情形吗?”
  “你看下去就知道了,下面有资料,你的中文不错,那些资料的记录文字也浅,你看得懂的。”
  鲁薏丝继续翻下去,第一个死者是王月英,二十四岁,父亲是个有名的地产商,尸体是五天前在他们家一处度假的乡间别墅中发现的,别墅中原来有一对看守的夫妇,死前的晚上,那对夫妇接到王月英的电话,叫他们回家去,第二天下午再来,王月英的私生活很放浪,已经离过一次婚,她也经常带了男朋友到别墅过夜,都是先打电话叫看守的人离开,习以为常,他们也不觉得奇怪,那知这次竟出了意外,好在这对夫妇很懂事,先打电话给主人,再由主人报警,带了警方人员来验尸,现场没有动,因此警方也没有对外宣布。
  死者的父亲王汀跟马佳琍的父亲是同行好朋友,马佳琍得知凶讯后,前来慰问,同时也接下了委托,但现场的资料已被警方取走,仅从王汀的口中知道王月英是死在浴缸中的,也是全身赤裸,阴道内有男子的精液。
  王月英有轻微的心脏病,是不是因为兴奋过度而引致心脏病死亡呢?警方也无法回答,因为王汀不同意解剖尸体,无法取得进一步的资料,王汀对这个女儿的死并不太重视,因为他怕引起丑闻而影响自己的地位,他要找到那个跟她女儿发生关系的男人。
  另一宗死者是个年轻律师的妻子,叫洪爱湄,夫妇两人同居一所小花园洋房,没有佣人,她的丈夫章伯伦虽然年纪轻,却已很有名,洪爱湄的父亲则是华人公署的高级官员,所以章伯伦虽然想敞开来要求公开缉凶——他怀疑这是仇家的报复,但为岳家所阻,所以章伯伦经由朱丽的关系,委托东方侦探社侦办全案,他一方面对警方的办案能力表示不信任,再者也怕岳父对警方施予压力,不准张扬此事。因此是私下委托的。
  章伯伦为了一件案子,到外埠去了几天,洪爱湄死后一天,他接到岳父的通知而赶回来的。
  经章伯伦侧面的调查所知,洪爱湄是裸体死在床上的,洪爱湄身心健康,两个人的感情很好,两人都是虔诚的教徒,洪爱湄生活很严谨,夫妇同床时也不肯把衣服脱光,绝不可能裸体而独眠,更不可能与人通奸,可是洪爱湄的尸体经过初步检验后,阴道中有男子的精液,而且精液中有梅毒病菌,证明她不但跟人发生过关系,而且对方是个生活很放荡的男子……
  鲁薏丝看到这里,忍不住问道:“章伯伦怀疑是仇人的报复也很有道理,洪爱湄既然不可能红杏出墙跟人通奸,会不会有人强暴呢?”
  “不可能!洪爱湄的死态很安详,脸上还带着微笑,身上没有伤痕,屋子里也没有凌乱或是经过挣扎的痕迹。”
  “那是可以在事后整理的,一个有经验的职业凶手懂得把所有犯罪的痕迹清除。”
  “但死者的神态无法伪装的,屋子里一定有个男人进去过,但绝不是洪爱湄不认识的人,可是从大门到卧室,一共有四道门,都是设计精巧的防盗锁,室中还有防盗警铃,都没有破坏的迹象,分明人是洪爱湄自己请进去或带进去的。”
  “尸体是如何发现的?”
  “洪爱湄本来约好第二天回家探视母亲的,到时候没有去,她母亲打电话也没人接,这是很少有的现象,因是洪爱湄是个最守约的人,她母亲就自己去探望了。”
  “她母亲是怎么进去的呢?”
  “章伯伦有时要到外埠接洽公务,经常把洪爱湄带了去,就请岳家派个人替他们看屋子,但因为洪爱湄最喜爱清洁,不准别人睡他们的床,不是她母亲,就是她的妹妹去,所以她母亲有她家里的钥匙……”
  “洪爱湄致死的原因是什么?”
  “目前还不知道,章伯伦要解剖,洪爱湄的双亲不答应,所以没有进一步的结论,反正说尸体的外表是找不到任何致死的因素!”
  鲁薏丝找到一技笔,开始归纳四件命案的相同点:
  ①死者都是年轻貌美的女郎。
  ②都是裸体暴尸。
  ④死时神态安详,脸含笑容,没有强暴的痕迹。
  ④死者都与人交合过。
  ⑤没有明确的致死原因,虽然前两项已经过警方的判断,也仅是猜测其可能而已。
  ⑥死者生前的行踪没有确实的证据。
  作完这六点归纳,她才道:“大姊,这四件命案虽然有可能是巧合,但根据后来的两件,似乎是同一个人所为,我的推断对吗?”
  陈秀莲笑着点点头:“很不错,你问得很详细,立刻能把握住重点,几乎可以做一个合格的侦探了。”
  鲁薏丝有点得意地道:“我虽然没修过侦探学的课程,但我出生在一个犯罪的世家,一个罪犯很可能就是个天才的侦探,……哦,大姊!你说我几乎可以做一个合格的侦探,难道我的归纳中还有错误的地方吗?”
  “你归纳的几点都没有错,只是判断时太草率,你漏了一项最重要的因素——时间,根据法医的推测死亡时间,这四件案子前后相距约莫六十小时,白蒂的死亡时间是二月二十五日傍晚六点钟,露茜则是二十六日凌晨四点钟,王月英是二十七日凌晨两点,最后死的洪爱湄则是二十八日下午五到六点,这是从尸体的状况上测定的,也许还可能缩短一点,一个人能在六十小时内,连续跟四个女子发生关系而把她们一一杀死吗?”
  鲁薏丝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了,漏列了时间的因素是她的疏忽,但她并不服气,想了一下又为自己辩护:“假如是有计画的行凶,未始不可能,只要安排得好,在二十四小时内都可以做到这些事!”
  陈秀莲笑了一笑,拉开墙上的一副布帘,里面是一幅港九全区的地图,是透映在一幅毛玻璃板上的,而且还有许多细小的纵横分划,地图边上有许多小按钮,她按了八个按钮后,毛玻璃下的小灯泡亮了,是红色的圆光,光点上还有一些阿拉伯数字。
  笑笑手指着那四个光点,然后道:“这是四件命案发生的地点,上面的数字是先后的次序,你先看第一件命案,现场浅水湾,第二件是在对海的九龙,两件命案相差的时距约莫是十小时,他杀死第一个人后,就要立刻渡海到对面,找到那个应召女郎完成第二件谋杀,但那是凌晨四点钟,他不能离开的,必须要等到天亮后,再渡海回到香港,约好了王月英,玩了一整天,然后陪王月英到薄扶林道的山间别墅,在两点钟的时间谋杀了她,第四件命案发生在当天下午六点钟。”
  “时间上并不冲突,应该是可以安排。”
  “不错!但洪爱湄是个内向型的少妇,跟凶手绝不会是以前认识的,即使是突然的邂逅,一直到产生感情,引凶手到家中,至少也要七八小时的互相结识,回到家中后,由聊天调情到上床,凶手再杀人,差不多也要两个小时,这就是十个小时了,跟前一件凶案的时距只有六个小时,我这份时间表你总该同意吧!”
  鲁薏丝点点头,陈秀莲笑道:“这就好了,在这六十个小时中,凶手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他要行动,要乘坐一趟渡轮,要伴死者共游,还要往返交通,几乎就没有休息睡眠的时间了,那一个人能够在整整六十小时内不睡眠呢?何况我们的时间是从白蒂死亡时起算,应该还要加上他跟白蒂到海滨共游,到沙滩上调情的时间,几乎是三天三夜,谁能三天三夜不睡眠?”
  鲁薏丝这才不开口了,她承认自己的思考还不够详细,陈秀莲的确比她精密得多,顿了一顿道:
  “大姊,那就不是一个人所做的了?”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要等青青的资料,她以记者的身份到警署去索取四个死者的检验资料,以及其他的有关证物资料,有了这些资料,我才能判断。”
  鲁薏丝叫了起来:“对啊!把四个死者体内残留的精液化验结果找到一加比较,不就知道是否一人所为了吗。”
  陈秀莲笑笑:“要证明是否同一凶手。只有这一个资料是最可靠的科学根据,一个合格的侦探在作判断时,必须以最可靠的资料为依据,所以我才说你有待学习!”
  鲁薏丝讪然地俯下头,想想又问:“朱小姐跟马小姐呢?”
  “很凑巧,朱丽跟洪爱湄是先后期同学,王月英跟马佳琍也是先后毕业于同一毕院,因此我叫她们去调查那两个死者的在校活动情形以及社交活动状况。”
  正说着,电话铃响了起来,陈秀莲接听后,口中咿唔了一阵,手中在记录,然后道:
  “英皇道,永兴街,我知道,在维多利亚公园旁边,你在那儿等着,我马上就来。”
  放下电话,她以兴奋却又愤慨的语气道:“第五件命案又发生了,死者叫周小芬,是老二报馆里的一个同事的女儿,在一家报社担任记者,死者的状态跟以前四个完全一样,尸体刚被发现一小时,老二恰好在警署,是最先得到消息的,她在那儿等我们,一起去吗?”
  鲁薏丝嗫嚅地道:“我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你是合法的居民,而且已经在本社受雇,对了,我把雇员证先给你带着,另外带一份委托书,周小芬的父亲也要委托本社侦办这件案子。”
  她叫秘书李小姐进来,把鲁薏丝的证件都交给地,另外有一口零零七型的手提公文箱,跟鲁薏丝一起下了楼,来到地下停车间,开出她那辆豪华而装备齐全的跑车。
  坐在车上,她才哎了一声:“才签好合同就立刻要你工作,真是很抱歉!”
  鲁薏丝却兴奋地道:“不!我很高兴,这是我第一次从事正当而有意义的工作,我觉得比什么都好,今天是我新生的开始!”
  她们以不受抄牌的最快速度,到达了命案的现场,那是一栋精致简单的公寓式屋子,死者周小芬的父亲是个资深的新闻工作者,就是父女两个人共居一楼。
  周达民是日报编辑,周小芬是晚报记者,两人工作时间是冲突的,他回家时,女儿正在睡觉,等他要上班时,女儿早就出门采访去了,两个人虽然住在一起,却很少有碰面的机会,周达民凌晨三点钟看完大样回家,周小芬的星子里是黑的,他照例自己弄东西吃了睡觉,到了十二点,起来吃中饭时,发现女儿的皮包还放在客厅里,门虽然关着,却没有锁,他叫了两声没有回音,推开门进去,才发现女儿全身赤裸裸躺在床前的地毯上,全身已经冰凉僵硬,分明是死亡很久了。
  他没有动现扬,立刻打电话报告警署,刚好叶长青也在警署,立刻跟探长带着一名法医来了。
  陈秀莲到达周家时,尸体已经运走了,周达民跟着把女儿送到殓房去了。屋子里只有那个华籍探长李晓天跟叶长青在低声商量着什么。
  陈秀莲进去后,互相介绍梭,叶长青跟鲁薏丝热烈地握过手后,就急急地道:“大姊,李探长把我所要的资料都带来了,你再也想不到案子的内情错综复杂难到什么程度,警方把握住的资料,几乎可以确定是同一个凶手所为,但是跟把握的资料对照,则又令人无法相信,因此李探长也希望我们能给予协助,抓到那头粉红色的色狼!”
  “粉红色的色狼,这是谁起的外号?”
  李晓天探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服务警界多年,由探员、探目一直升到今天的地位,经验十分丰富,可是此刻他却发出一声干涩的苦笑:“是凶手自己,他这种疯狂的行为,不仅是在向警方挑战,而且是存心逼我辞职,一共五件案子,后来的三件总算家长肯合作,不愿声张,但如果再发生几件!事情绝对瞒不住的,破不了案,我只好下台鞠躬了!”
  陈秀莲兴趣来了:“是凶手自己留下了姓名吗?”
  “不是姓名,是一张卡片。”
  他由公事包里取出三张像普通大小粉红色的卡片,卡片的一面是剪贴上去的彩色照片图画,画中则是一个山峰上,一头野狼仰头对着蓝色的夜空与一轮圆月,引颈长嗥,十分逼真生动,背面则是用打字机打上去的英文字母,“WOLF”也是狼的意思。
  卡片上编了号,也是用打字机打的,从○○二到○○四,编号在画面的左下角。
  李探长苦笑指指卡片:“这三张是露茜、王月英、跟洪爱湄的背后发现的,号码也是凶手自己编的,少了第一号,那一定是在白蒂的背后,但尸体被海水冲洗过,恐怕是冲走了,周小芬的背后也有同样的一张,是第五号,我叫人拿回去化验了,只怕结果并不乐观,没有指纹,没有任何的线索。”
  叶长青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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