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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
“他们是在船上,吴而夫平时不听广播,但是在船上,她一定要收听气象报告,而气象报告多半是在新闻之后,向立华不敢让她听取新闻的,电台上一直还呼吁市民们注意粉红色的色狼,而且也会将案情一再重复描述,吴而夫只要听了新闻报告,立刻就会知道谁是凶手了。”
又是一阵沉默,李晓天这才道:“假如你的推论能成立,那就证明了凶手认识吴而夫是有预谋的了。”
“那倒不是,他结识吴而夫很久了,而凶案则是一周前才开始的,他必然是因为协助吴而夫从事实验,而他本身心理状态却不像吴而夫那样健全,在邪恶的影响下,促使他犯下这么多的罪案,用粉红色的色狼为名,恐怕还是从吴而夫的名字上得来的灵感。”
李晓天沉思片刻才道:“陈小姐,站在一个执法者的立场,我主张你应该追查下去,只是案子必须要照刚才我们所说的方法宣布,然后我会尽一切的力量,支持你找到向立华。”
“那恐怕很难,这个人是虚构的。”
“怎么会呢,你不是肯定说有这个人吗?”
“凶手是有的,但名字不会叫向立华,所以他才会布置这么一个疑团来摆脱他自己,否则他知道自己难免涉嫌,就不会这么费尽心机来蛮干了。”
李晓夭沉默片刻才道:“不管怎么说,我支持你澈查下去,我是公务员,奉了上层的指示,对这个案子只能追到此为止,找到了向立华,我们无法起诉他,但希望你能把他秘密交给我们。”
“探长打算如何处置呢?”
“我们有许多方法处置他的,虽然我无法以法律来制裁他,但这样一个人绝不能让他逍遥法外,弄条船,在他身上绑块大石块,把他沉到海里去。”
“身为执法者的探长也主张用私刑吗?”
李晓天苦笑一下:“这是法外之法,执行时完全凭良心,法律规定人身保护,对犯法的人不得私刑,但是我们抓到那些持械抢劫妇孺,甚至还逞凶伤人的罪犯,多半还是忍不住要狠狠地修理一下,民主越彰,人权越发展的国家,法律竟是为保护恶人而设了,自从废了死刑之后,常有许多莫名其妙的人,无缘无故,枪杀了十几个无辜的良民,如果犯人还未满十八岁,只判他几年感化,遇上这种案子,我这个执法者常气得要吐血,法律近乎鼓励人犯罪,却把社会风气归罪于我们执法者不力,这是非常令人痛心的事。”
陈秀莲望着这位探长,脸上有着同情的神色,报纸上一天到晚在批评警方的无能,似乎没有人深入去了解他们心中的愤慨与不平。
执法人员也是人,但社会、兴情、公论似乎要他们变成机器,变成没有七情六欲的超人了。
李晓天发过一顿牢骚后又问道:“船已经拖回来岸边了,船上的现场还保留着,陈小姐是否有意思一起去看看。”
陈秀莲苦笑一声:“警方准备以意外事件结案,粉红色的色狼也告伏法,这儿已经没有我的工作了,自然只有听候探长的吩咐了。”
李晓天苦笑一声道:“陈小姐,原来我是把吴而夫当作凶手,署长又因为我们缺乏直接证据,更因为吴而夫己死,而案子会牵涉到那些国际权威学者,才想到弥补其事,只要凶手另有其人,如果陈小姐愿意继续追求下去,我相信署长会同意的。”
陈秀莲哦了一声道:“为什么?”
“因为这样结案是很窝囊的,还有很多不知情的市政委员会对我们大加责难,甚至于对本案的终结不予承认,警方或许还要向他们详加解释,而且那个基金会更表示过他们还要委托私家侦探从事侦查,假如被他们抢先查出了结果,那会是我们很难堪的事。”
陈秀莲笑笑:“我对案子如此结束很满意,否则我绝不会同意的,我对于及早宣告粉红色的色狼那件事感到很后悔,当时我只希望提高大家的警觉,不再会有人上当,但是在社会上造成如此的纷扰却出于我的想像,因此我觉得应该尽快让大家安定下来,至于向立华这个人,目前还没有确证他就是凶手,我还是要用我们自己的力量继续查下去,那个基金会说要聘外地私家侦探来调查,是否真有此事?”
“他在电话里是如此表示的,我不能确定。”
“假如他们确信吴而夫不是凶手,这是很可能的,因为这关连很大,也决定他们的这次研究是否要继续下去,是否真的会把人变得邪恶。”
“陈小姐以为呢?”
“我站在个人的立场是希望如此的,因为癌症一直是人类的死敌,假如真有一种药物能克服人类免受癌细胞所给予人命生命的威胁,那是了不起的成就,不过我希望把这种研究归之于一些医药先进的国家,在国家的管制下进行,这样纵有不良的影响,也可以在控制中。”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些国家的法律不允许用人来从事这种试碱,吴而夫在理论上是用了两具尸体来试验,可是从基本人权上讲,人的生与死是绝对的,没有死就是活着,活着的人就享有人权,不能像她所用的方式把人冷冻或催眠起来。”
陈秀莲叹了一声:“这个问题太大了,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我们还是在自己的能力所及,以及环境的允许下来从事吧。”
她披上大衣,叫鲁薏丝把马佳琍送回去休息,自己则坐了警车,跟着李晓天一起到了海边。
还好这一件事没有发布,也没有引起新闻记者的注意,那个区域也被严密封锁了,只有叶长青一个人在。
那条船叫灵魂号,是一条很新颖的单桅马达机帆船,虽然不大,设备却很齐全。
船籍也是属于那个基金会,平时由游艇俱乐部保管,载重量虽然只有十五吨,却有着远航装备。
陈秀莲一笑道:“现在我们可以知道那个非洲木乃伊波波是如何运进来的了,一条货轮在公海上可以卸下来,再由这条船运到海边,一辆汽车就可以把巨无霸带到实验室了。”
李晓天道:“不,我们查过了,海关有记载,吴而夫确实运送过一具木乃伊,是以基金会的名义进口的。”
“那只是另一具木乃伊,加上那具埃及木棺,不会是波波,真人与木乃伊倒底有很大的差别,海关人员不会连这点都检查不出来,波波是以真人运进来的。”
“可是要把那么大的一具棺木运进来,势必要用起重机等重机械,我们不会不注意到的。”
“波波不是死人,他是个能受控制的活人,吴而夫可以用催眠的方法把他乖乖的带回去。”
李晓天又叹了一声:“假如吴而夫不是凶手,对她的死我感到十分惋惜,这的确是一个超凡的天才,也是人类的损失。”
陈秀莲默然片刻才道:“假如她是凶手,她该死,假如她不是凶手,她的研究环境中培养出一个邪恶的凶手,而她未能发现,她也该为她的疏忽而付出代价,因为她太信任那个凶手,太接近那个凶手,甚至于把犯罪的知识传给一个未经甄核过的人,这就是她的过失,跟把一技手枪送给一个小孩子所犯的过失没有差别,那个基金会对吴而夫作过最详细的检验才付托给她这个任务,她自己却没有尽到责任。”
李晓天苦笑道:“不过她付出的代价也够大了。”
两个人踏上了船,进了船舱,有两名警员跟叶长青在守候着,李晓天吩咐警员离开,叶长青连忙道:“大姊,事情的经过你都清楚了吧,现场我都拍下来了,跟现在没多大变动,只是警方太岂有此理,他们居然限制我的行动,不准我离去,也不准我打电话,你再不来,我就准备跳水逃出去了,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陈秀莲笑笑道:“幸亏你没有这么做,否则他们会开枪把你击杀,然后把你沉尸在水里,然后说没看见你这个人。”
叶长青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可是李探长却道:“署长确是如此交代过,不过我却交代他们尽一切的努力阻止叶小姐离开,等到陈小姐到来,我想这件事只有陈小姐才能谅解,并且解释得会使叶小姐满意的。”
叶长青愕然道:“发生了什么事,会如此严重。”
陈秀莲一笑:“回头再说,我要看看尸体。”
吴而夫平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任何表情,剧毒确已夺去了她的生命,但是她的身边还是柔软的,而且还保持着微温,不像一般的氰酸钾死者那样脸呈紫色。
装氰酸钾的瓶子倒在一边,瓶中还有着剩余的溶液,但是从已耗去的剂量,足足可以杀死十头大象。
吴而夫的脸上也很安详,还含着一种微笑,仿佛对离去的生命并无知觉,而有享受的愉悦,像以往发现的那些尸体一样,她的身上穿着农服,不过她的上衣扣子却是解开的,露出了雪白的乳房,那乳头竟是坚挺的,那是轻度情欲亢奋的征象。
陈秀莲对这一点似乎很注意,默思片刻,又在舱中四处找了一遍,而且对一瓶已经打开的陈年苦艾酒十分注意,那一瓶酒大概披倒掉了两小杯的样子,但是杯子却没有少,瓶塞在一边,有齿咬的痕迹。
喝过酒,没有用杯子。
在酒柜旁边,陈秀莲发现了一样很有趣的东西,很平常而又不引人注意的东西。
一小条玻璃纸,是一个玻璃丝袋的封口,条子印刷着一家玩具工厂的厂名,再加上地址电话。
陈秀莲拿了这张纸条给李晓天:“探长,请你立刻打电话给这家工厂,告诉他们纸袋宽度尺寸,问问是装什么东西的。”
“这有关系吗?”
“有,我立刻需要回答。”
李晓天立刻召来一名探员,叫他利用警车上的电话,跟警署连络,然后到那家工厂去询问了。
陈秀莲开始对全船作了检查,钓鱼竿、潜水用具都在,并且没有使用过。
她又特别注意那一具铁锚,把锚索放到了底,研究了一段锚链,而且采集了一些铁链上的锈层,更去看了一下落锚的孔洞,然后回到外舱。
询问的结果来了,陈秀莲没等那探员开口就道:“是不是装橡皮汽球的?”
那探员很诧异地点头:“是的,陈小姐早就知道了,那家工厂是专制橡胶汽球的,各种大小号码都有,这是第三号。”
“吹起来有拳头大小。”
“还可以再大一点。”
“够了,我需要知道的就是这个,这才能跟我的想像配合起来,谢谢你,现在我要眼探长研究一下案情。”
一般的案子,探员是无须回避的,可是这一次李晓天知道了陈秀莲的意思,挥手又把探员支使开了。
陈秀莲走下来,掏出拍纸簿与原子笔,一点点地记录下来,等她告一段落后,李晓天才问:“陈小姐,你的结论如何?”
“以探长办案的常识判断,这结论如何?”
李晓天摇摇头:“没有任何暴乱的痕迹,我想是自杀,因为别人要把氰化钾灌到她口里很难。”
“假如没有向立华这个人,我也同意是自杀。”
李晓天眼睛一亮。“陈小姐确定是他杀!”
“是的,爱情的谋杀,照已得的资料看,不管粉红色的色狼是不是向立华,这一桩案子的凶手是向立华无疑了?”
“他怎么把氰化钾灌到死者口中呢,吴而夫是个医生,对氰化物的气味是知道的,而且瓶子上也标明了氰化钾,更有着剧毒的警告标记。”
“一场死亡的爱情游戏,一个死亡之吻。”
“我不明白,你是认凶手自己把氰化钾含在口中,然后弄到死者的口中。”
“谋杀的过程是如此的。”
“凶手自己不会中毒吗?”
“他有隔离物,由此我才猜到那纸袋中所装的是橡皮汽球,现在我可以把情形构想出来,女的睡在床上,男的跪在床前,解开她的衣纽,开始爱抚,女的愉悦地闭上眼,男的慢慢地吻着她,然后提议喝酒,自己喝一口,再递过一口,几口之后,女的完全进入忘我状态。
然后时机成熟了,男的把氰化钾预先注入的气球放进口中,球口对准酒瓶,张大嘴巴,气体压力使酒液进入气球内,跟氰化物混合,然后吻上女的嘴,女的在忘我中进入死亡,毒量太重了,她很快就离开了世界。”
李晓天忍不住道:“难道女的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是个瑜伽学者,在忘我之境时是自我催眠的,因此感觉神经能失去作用,许多苦行者能行火吞刀,固然是由于他们的肌肉组织特别坚韧,但是感觉麻木才是不知道痛苦的原因,这都是催眠的作用。”
“那么吴而夫到死时还在自我催眠中。”
“是的,昕以她毫无痛苦,也许她的灵魂还在愉快中飘浮,只是归途已断,她的躯体已无法接纳迷失的灵魂了。”
“这简直像是在听神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