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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又把话题转了回来:“陈小姐,凶手发这张卡片给我是什么意思?”
陈秀莲沉吟片刻才道:“这要分两个可能来说,一个是他很满意警方所发表的情节,特地向你表示一下他的谢意,这是往好的方面说,如果往坏的方面想,可就麻烦了,他是向你示威,表示他仍然逍遥法外,希望你以警方的力量,阻止一些对本案的继续追究,否则他就要再犯两次案子来……”
“陈小姐,你们没有放弃对事件的探讨吗?”
“我们是不会放弃的,不过我们掌握的证据已经很多了,不会公开去调查这件案子,凶手也不会知道我们在对他追查,可是另外有人在对他着手调查。”
“谁?还有谁?”
“副帮办,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除了我们几个人外,还有谁是对案情最了解的?”
“你是说白朗跟李查逊?”
“不错!这两个人不愧为老警探出身,两个人分别在进行深一步的探索,而且进行的方向十分正确,假如他们锲而不舍地追下去,很可能会被他们追出来的。”
李晓天苦着脸道:“这两个人我也没办法阻止他们,因为他们不但了解案情,而且跟上级有了协议,有权调阅任何资料档案……”
“这是市政当局跟他们达成的协议?”
“是的!那个基金的代表跟总督私下接的头,达成的协议,我还接到指示,要我尽一切的力量支持他们,唯一的条件是,他们承认案情的宣布而不提反证,正因为达成了协议,他们才跟陈小姐互相研究对案情的公布……”
“假如他们找出了向立华又如何呢?”
李晓天迟疑片刻才道:“把凶手秘密递解出境,交给他们处理,由基金会接管,基金会负责保证不牵涉到案子的翻覆。”
陈秀莲眉头一扬道:“我就猜测到他们有这个意图,但没有想到会得到警方的同意,这是违反基本人权的。”
“这是个特殊的案件,警察受到压力太重,不得不答应,政府的立场希望能维护基本人权的,但是为了某些因素,不得不向某些方面屈服。正如前些日子,对边境逃亡过来的难民在某方的要求下又遣送回去一样,虽然明知道这些人是为了向往自由而费尽千辛万苦逃亡过来,但是在政治的压力下,只好昧着良心,又把他们送回去。陈小姐,这点苦衷,相信你能谅解的。”
陈秀莲叹了口气,她也知道李晓天说的是事实,老大的帝国政府已臻日暮途穷,撑着这个局面,已经煞费苦心,实在没有力量来为正义作坚定立场的维护。
李晓天接着道:“而且这件事情的本身并不违反正义,那个凶手是不能给予任何同情的,我跟警方的一些同仁私下作成了决议,只要我们能先一步探悉凶手的行踪,我们宁可冒着失职的罪名,以拒捕为由,先将凶手击毙了也不交给他们。”
“那又为了什么呢?”
“为了法律的尊严,那个基金会是一批学者,他们只着重学术的研究,有时会罔顾法律的尊严,如果凶手答应跟他们合作,他们很可能会尽一切的力量,给予凶手更多的保护,这是我们所无法容忍的事。”
“这是李副帮办私人所持的态度?”
“不仅是我一个人的,而且是了解内情全体同仁的态度,执法人员的责任是维护法律的尊严,我们尽量要求做到无私无偏,无枉无纵,虽然上级的压力奇重,但我们这些低阶层的人员却没有那些顾忌。”
陈秀莲肃然起敬地道:“李副帮办,如果照市政当局的态度,我们是绝不会再给予任何帮助的,但是为了警方的这些人员公正无私的精神与态度,我们愿意贡献全力合作。现在我把我们这两天的发展报告给副帮办听,大概由于运气好,我们比白朗他们领先一步,相信凶手已经在握,而且大有眉目了。”
于是她把叶长青与朱丽两人追踪白朗与李查逊的结果与收获告诉了李晓天。
李晓天兴奋地道:“那真是太了不起了,只要有了照片,我们就可以利用线民,展开更深入的调查。”
“不!不能这么做,如果大张旗鼓地干,万一有个风吹草动,打草惊蛇,凶手有了警觉,就不容易找到他了。再说白朗的侦查手法很老练,如果照片落到他手里,在重赏之下,他很可能会比我们早一步找到凶手,那个基金会很富有,他们也不在乎花钱,警方的线民唯利是图,他们所出的赏格可能会高出警方几十倍。”
“但是我们可以跟踪白朗跟李查逊……”
“副帮办,这个办法行得通吗?他们两个人是伦敦一家很有名的侦探社的负责人,连波士都出动了,可见他们对这件事的重视,一定还有很多属员跟着来的,他们也会想到警方可能采取的行动,自己坐镇不动,指挥属员出去进行活动,如果在他们身上找线索,恐怕人被带走了,警方还不知其实情呢。”
李晓天有点难堪:“这两个家伙是警界的老狐狸,办起案子来是有一套,他们还都教过我的课,的确精明过人,因此他们到了四十五岁时,不管苏格兰场如何挽留,都坚辞不肯留任,开办起私人侦探社来求利了。”
陈秀莲一笑道:“这倒无可厚非,事实上身在官方,办起事来束手缚脚,还要受窝囊气,的确无可恋栈。”
李晓天只有摇摇头苦笑:“陈小姐,你的意思是如何进行呢?”
“不动声色,我们自己私下进行,人手也许不足,副帮办如果肯帮忙,就拨几个靠得住的人,跟我们密切连系,一切都不惊动官方为原则。”
李晓天想了一下:“好!这件案子后,有几个人可以得到休假,我就叫他们开始休假,以私人的身分听候陈小姐的调度,这几个人都是警官,操守与办事能力都可以信任的。”
“调度不敢当,大家互相研究而已。”
“不!他们对陈小姐的能力十分钦佩,跟着陈小姐学习,他们都非常乐意,明天我就叶他们向陈小姐报到。”
陈秀莲又摊开最新的研判归纳道:“这是我们最新的判断资料,副帮办请指教一下!”
李晓天看得很仔细,一面看,一面点头,脸上现出了敬佩之色,最后放下资料道:“最后我接到的卡片是在中环寄出的,陈小姐所作的判断可以说完全正确,我只有一点意见,就是关于向立华这个名字的,那既然不是凶手的本名,当然是他冒用的,可是这三个字很特别,不像是信手拈来的普通名字,凶手与向立华之间,可能会有什么渊源。”
陈秀莲目中异采一闪道:“对!副帮办这个发现非常有价值,我们不妨对已知的六个向立华再加以一番调查,拿了叶长青洗印的各种照片去问他们是否认识……”
但她想了一下道:“还是放弃这个线索吧,我们恐怕又迟了一步,白朗他们也许已经做了这个工作了。”
李晓天道:“不错!他们已经把那份名单地址都要去了,因此我才想到这个名字上有线索可循,不过我认为还是值得进行,因为我们掌握了凶手的照片,我想等他们去调查后,我们再去提示照片,而且再找一些类似的相片去请他们辨认,只叫他们把认识的指出来,如果他们恰好指出了我们暗定的那一张,就值得追问下去了。”
陈秀莲连连点头道:“副帮办究竟办案的经验丰富,这些方法都是我们想不到的,可见集思广益的确是大有道理,这个工作就由副帮办去进行吧。”
李晓天走了之后,陈秀莲灵机一动道:“朱丽,你向老二要一套照片,到几家大学里去借阅一下十年来的毕业纪念册,对照一下,看看有没有与照片上的人相似的,查男生部门,而且特别注意,医科、心理与哲学系的,或许会有一点收获。”
这也是一个有力的线索,朱丽兴冲冲地去了。
第二天,是梅思礼博士的葬礼,他是个天主教徒,在教堂里举行过安息弥撒后,遗体送到天主教公墓安葬。
从开始望弥撒,陈秀莲与鲁薏丝就参加了,她们经过了化装,希望能找到一点凶手的线索。
在她们的想法中,凶手可能也会去参加的。
梅思礼是名教授,执绋的弟子很多,因此也增加了搜索的困难,因为人多了,她们就很难对每一个人作仔细的观察,更不能把照片掏出来核对每一个人。
好在李晓天也以官方的身份参加了葬礼,而且还接受了不少记者的访问,但如果吊唁的宾客中有凶手参加的话,他一定对那些谈话会注意的,所以,陈秀莲就在李晓天的附近,注意着每一个接近的人。
忽然有人在她的肩头拍了一下:“王小姐!你也来参加!”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陈秀莲一怔,她不姓王,怎么会有人吟她王小姐呢,回头一看,看见招呼她的人是个三十多岁,淡妆雍容的女人,气质很高雅,她回忆了一下,才认出这是她在访问吴而夫之前,先去访问过的那个姓聂的女医生。
一个和蔼,可亲,而又热心的女性,也是灵魂学会的会员,曾经被陈秀莲列为嫌疑者之一。
陈秀莲去的时候,是乔装一个未婚而怀孕的女毕生,获得她很多指示舆帮助,出来后,陈秀莲就把她从嫌疑单上划掉了,当时陈秀莲登记的名字就是王菲菲。
因此陈秀莲的脸红了一红:“聂医生,您也来了,梅教授是我的老师!”
聂医生的眼睛有点润湿:“梅教授的学识人品都是举世无匹的,想不到会有这种不幸,王小姐,你怎么没有再来找我?”
陈秀莲的脸又红了,一半是为了她以前侦查时所持的借口,一半也是为了欺骗这位可敬的女性而惭愧!“我……我的问题已经不存在了!”
“那太好了,但你还是可以来找我的,交个朋友也好,我还说过我妹妹的那个男朋友,希望你们能认识他。”
说着指指远处的一个黑衣青年,陈秀莲的眼睛一亮,那个黑农青年对她来说,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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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这种似曾相识之感不是突然的,不是陌生的,而是一种期盼已久,突然出现的感觉。
“众里寻他千百处,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只有这种感觉才能形容陈秀莲此刻的心情。
“向立华!”
“向立华!”
陈秀莲的心中已经作了千百声的呼唤,但是她不敢形之于色,因为她知道关系太重大了,万不能出一点错,假如这是一个错误,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
假如错了,惊动了真正的凶手,鸿飞冥冥,恐怕再也捕捉不到他了。
而且白朗与李查逊也在当场,这是不能让他们知道的,否则他们可以直接跟凶手接头,运用一切的力量,把凶手保护出境去逍遥法外了。
因此陈秀莲只是装作稍微有点兴趣地向那个青年望着,而且友善地笑了一笑。
她还是朴素的女学生装束,一付书院女的模样,比实际上的年龄要小了五六岁,而且也妩媚得多了。
大概就是这妩媚吸引了那青年的注意,他慢慢地踱了过来,聂大夫更是亲切地招招手。
“树中,过来,我给你介绍个朋友。”
青年也友善地点点头:“大姊,这位小姐是……”
聂大夫笑着道:“王小姐,王菲菲,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
陈秀莲不禁满脸通红,怨责地看了一下聂大夫,似乎怪她不该把这些事说给别人听似的。
聂大夫却握着她的手,笑道:“王小姐,没关系,我把树中的事也跟你说了,这样不会引起彼此的误会,更不会引起你那一位的误会,我是希望你们这些年轻人能交成朋友,真正的朋友……”
她放低了声音又道:“当然我希望你能为她介绍一个女朋友……”
这声音很轻,但是那青年已经听见了,神情立刻变得很冷淡,退后了两步道:“大姊,我并不反对交朋友,而且我也希望能结识一些朋友,但是不希望有进一步的女朋友,您应该了解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聂大夫皱皱眉头:“树中,你怎么还是那么死心眼儿?”
青年的脸上现出了痛苦的神色:“大姊,您为什么总是不了解我的心。”
这一刹那间,陈秀莲几乎要放弃自己的推测了,因为她看出这青年的痛苦是真的。
绝对地真实的,因为他眼中已有泪光,脸色也由愤激而转红,像是受了无限的委屈。
一个对死去的恋人钟情如此之深的男孩子,绝对不会是个残酷杀人的凶手。
可是陈秀莲很快地就又建立了信心。因为她在那青年的眼中,又看出一种狂热,一种由挚情而生的狂热,可以导致人疯狂的狂热。那是在他看向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