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她们在家里化装完毕要出发的时候,叶长青第一个吹起了口哨,吃惊地道:“鲁薏丝,你使我嫉妒了,不是嫉妒你的美,而是嫉妒将要跟你在一起的人,将来你要是谈恋爱,告诉你的男伴千万要小心,如果在我面前跟你表现得太亲热,我也会杀人的。”
鲁薏丝对着镜子照照笑道:“你别耽心这个问题,我不会去爱上别人的,我现在越看自己越美,舍不得再去爱别人,我要跟自己谈恋爱。”
马佳琍也笑着道:“这是我生平最得意的一次化装,把家政学校所学的一点本事,加上以后自己进修的学问,全部都用上了,完成了之后,我忍不住想哭,因为我把才气一下子都用尽了,以后恐怕再也无法完成同样的杰作了。”
叶长青强拉着鲁薏丝摆了几个姿势,照下了各种角度的相片,而且全部是彩色的,完后笑道:“我要放大了送去参加摄影展,标题就叫“微笑的海伦”说不定还可以得块金牌奖呢。”
基于这个灵感,鲁薏丝也有了新的名字——海伦·史迈尔,那是从英文微笑的海伦音译过来的。
被介绍聂大夫时,就用了这个名字。她的美艳使聂大夫眩惑了,也使项树中眩惑了。
聂大夫亲热地握着她的手:“海伦,你真美,王小姐说你在学校里很寂寞,我现在相信了,像你这么美的女孩子,应该是尘世无匹,怎么不寂寞呢?”
陈秀莲也笑着道:“在学校里大家都说她是希腊神话里那个特洛伊城的海伦,只是找不到一个现代的巴里斯王子来匹配她。”
晚餐是聂大夫亲手调制的,够得上精美两个字,因此她们吃得很愉快。
在进餐时,项树中一反沉默,滔滔不绝地讲着话,他的学识渊博,有时用英语,有时用法语,有时居然用到西班牙语,这些语言难不倒鲁薏丝,因为她出生在北欧,这些语言本就是普遍地使用的。
陈秀莲也懂,但是她不能表示,因为她只是一个书院的女学生,表现得太多就不适合了,所以她只是微微地笑着,听任鲁薏丝一个人占尽了光芒。
假如陈秀莲跟鲁薏丝不是另外心怀“鬼胎”,这将是一顿非常愉快的晚餐,而项树中更是一个非常理想的男伴。
他博学而多艺、英俊、斯文而有礼仪、谈吐风趣,鲁薏丝似乎也被他吸引了,眼中闪出了热情的光。
餐后,在布置得极有十八世纪气氛法国式沙龙的小客厅中小坐,啜着浓香的咖啡,聂大夫弹了一阕月光曲。她灵活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着,敲击出一连串美妙的音符。几乎把乐圣贝多芬的灵感全捉摸住了。
陈秀莲深深为聂大夫的音乐造诣吃惊了,但是也替鲁薏丝担心了,她虽然绝顶聪明,什么都懂一点,但究竟缺乏深度,尤其是古典音乐方面,她就没有什么修养了。
那是假装不来的,尤其是在聂大夫如此一位具有高深造诣的演奏者面前,假如不是真正由内心激起的共鸣,很难恰到好处地表达出心怡的欣赏,而鲁薏丝显然也不想伪装,她只是礼貌而又漠然地坐着。
当演奏完毕时,聂大夫在陈秀莲的赞美后笑道:“海伦!你似乎不喜欢音乐。”
鲁薏丝一笑道:“不!我喜欢音乐,只是不喜欢古典音乐,也不喜欢钢琴演奏跟女高音独唱,这两者在我说来不但是陌生,而且有受罪的感觉,对不起,聂大夫,我这么说太不礼貌了。”
聂大夫和蔼地笑了:“怎么会呢,我最欣赏年轻人的坦率而不善虚伪,这倒是我的失礼了,没有问过你的兴趣爱好就自行弹奏了,害你受了半天的罪,其实我是为了讨好你才弹奏的,这架琴多年来一直是作为装饰品,我有多年没有弹奏了。”
鲁薏丝笑笑道:“可是您的指法还是很熟练呀,一点都不生疏。”
聂大夫一笑:“的确,我自己也感到奇怪,荒疏了多年,技巧反而进步了,以前我从来没有弹奏得这么成功过,或许是你的美——给了我灵感,我觉得今天不是用手指在演奏,而是用我的心灵在泻出那些美丽的音符。”
鲁薏丝歉然一笑道:“那我更感到抱歉了,竟然没有跟您起共鸣。”
聂大夫再度笑笑:“抱歉的应该是我,我也应该想到你是海伦,特洛伊的海伦,希腊神话中最美的女人,在你的时代里还没有钢琴,贝多芬也没有出世,自然不能用钢琴来演奏这支曲子,而希冀你的激赏的,海伦,你喜欢那一种音乐呢。”
“比古典更古典的,民俗音乐。”
“这倒是一种很奇特的爱好。”
“是的,我的血统中有一半是北欧人,我的远祖是威金人,那是一个粗犷而野性的民族,百分之九十的威金人从事航海,百分之八十的威金人是海盗,因此,我对北欧高原上的民俗音乐特别喜好,像芦管做的牧哨,皮袋缝成的风笛,以及那些粗犷的民谣,节奏很简单,却能使人热血沸腾,而想作一种原始的感情的奔放,正统的古典乐太严肃了,强迫人压抑着感情,跟我的性格不太符合。”
当她说出对古典乐不欣赏时,项树中的脸上有一点失望,显然是为她在音乐上的肤浅而失望。
但是鲁薏丝发表了她对音乐的见解后,项树中的脸色却开朗了,目中射出了奇特的光采,那是一种野性的共鸣,他的眼睛中流露出的神情是属于兽性的,就像是一头在求偶期的公狼,望着另一头母狼。
而鲁薏丝回望他的眼色也是勇敢的,带着鼓舞性的,那更使得项树中疯狂了。
他以急切的口气问道:“海伦小姐,你喜欢热门音乐吗?”
鲁薏丝微微一笑道:“不太喜欢,但是比较可以接受,因为它跟我所爱好的高原音乐有相似的地方,在这里听不到北欧情调的音乐,我只好将就以热门音乐去代替了。”
项树中笑道:“我知道有一家沙龙,完全是世纪末情调,他们新到了一个乐队,是从刚果来的,表现了原始的风格,二位愿意去赏光吗?”
聂大夫忙道:“对!你们去玩玩好了。”
项树中回过头来:“大姊不去?”
聂大夫摇摇头:“不了,那个地方我去过,是属于年轻人的世界,我去了会扫你们的兴,海伦,那地方倒是很过合你的,那完全是野性的旋律,野性的跳跃。”
鲁薏丝望了望陈秀莲:“菲菲,你的意思如何?”
陈秀莲想了一下:“不,我不去,查理还在等我,他不喜欢那个地方。”
查理是陈秀莲杜撰的未婚夫,她知道项树中己经入彀了,因此忙把这个莫须有的人抬出来作为推托拒绝的理由,也方便项树中及早暴露出他的真面目。
项树中一笑道:“对了!王小姐,你的那位周先生怎么没来。”
鲁薏丝一笑道:“为了我!查理很讨厌我,认为我太古怪,太野会把菲菲带坏了,所以他最不欢迎我跟非菲在一起。项先生,这样吧,我这身衣服也不适合前去,而且我还要送菲菲回去,那家沙龙在什么地方,你在门口等我,一个小时后,我们在门口见面。”
项树中说了地址,两个女孩子就告辞出来了。
她们搭街车回到了侦探社,鲁薏丝一面换装一面笑道:“狼进入陷阱了,捕狼行动开始。”
陈秀莲担心地道:“鲁薏丝,你把他的野性逗起来了,我很替你担心。”
“担心什么,怕我也被他杀了?”
“那倒不是,我担心你会受他的感染,我看你很倾心。”
鲁薏丝笑了起来:“大姊!你这担心是多余的,我是在黑社会的圈子里混大的,在那个圈子里的女人是很难对谁倾心,尤其我来自北欧,那边的男女关系,乱得能使你们吃惊。”
“可是你今天的表现似乎很真实了。”
鲁薏丝一笑道:“我在挪威杀了个黑社会的大亨,他也是这样想,以为已经征服我了,尤其是在跟我上过床之后,他对我己完全没有戒备,我就在他跟我一起到浴室里去的时候,拿出预藏在抽水马桶水箱里的手枪,然后给了他一枪,他带了人侵入我的屋子里,把什么地方都搜过了,就是忽略了那个地方。”
陈秀莲道:“他怎么会忘记搜那个地方呢?”
“我在浴室里的时候,他冲进了我的屋子,我只好把枪用胶袋包好,丢在水箱里,脱了衣服坐在便桶上,他冲进浴室时,我才站起来,还拉了一下把手,把水冲出来,因此使他忽略了,在他以为枪是无法浸在水里的,当然如果他多用点脑筋,可能也会想到,可是我并不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
陈秀莲看了她一笑道:“的确,在那种情形下,男人是无法思考的,可是今天你要对付的是一个冷酷而疯狂的杀人凶手。”
“我以前杀掉的那个家伙也是,而且杀的人比向立华还要多上一倍,大姊,你放心好了,我既然能激发他的野性,就是已经把握住他的弱点。”
陈秀莲笑道:“看你说得好像很有把握,难道你没有为他动心过。”
鲁薏丝笑了一笑:“我有点,那是不能瞒人的,不过这是自然的反应,就像动物在饥饿时发现了食物是同样的情形,他也是一样,那不能使我迷惑的,只有他看向聂大夫的眼神才叫做恋爱,我们相互所表现的只是饥渴,而我连那点饥渴都是伪装的,那是我在江湖圈子里学来的手段。”
陈秀莲笑了笑道:“鲁薏丝,现在我放心了,只要你不为他迷惑,你就有足够的理智能把握住自己。”
“我的外号叫奥斯陆的雌豹,而他只是一头粉红色的色狼而已,狼能强过一头豹吗?”
“鲁薏丝,我才开始不为你现在担心,却又为你的将来担心,你这么野,将来怎么能嫁人呢?”
“大姊,还是为你自己担心吧,你这么精明能干,将来更难找对象呢,很少有男人愿意找比自己聪明的对象。”
马佳琍笑笑道:“爱情能使人愚笨,爱情也能使人温柔,你们都不必担心,当你们找到相爱的人时,自然会收起你们的缺点了。”
陈秀莲一皱眉:“老么,前面的还像话,可是后面的又是什么意思?”
马佳琍很正经地道:“真理,也是哲理,古语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也就是说女人应该恰如其份地表现她的谦让、容忍与温柔,这正是要你们掩饰优点,表现缺点的意思。”
鲁薏丝鼓掌道:“说得好,佳琍,我是绝对赞成的,在北欧的社会里,虽然已经女权至上,但是有一个丈夫打了老婆的屁股,法官居然判决说这是爱的表现,把那个妻子控告丈夫虐待的案子驳了回去,这件案子很轰动,在报上登了出来,居然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最特殊的是支持者多半为女性,而那位法官本身也是女人。”
朱丽忍不住笑了:“那位法官有丈夫吗?”
鲁薏丝笑道:“那倒不清楚,可是那位妻子却收到了许多单身女子的信件,说如果她一定要请求离异,她们愿意接收她的丈夫,可见一个有丈夫气的男人在女人的心目中,还是有其潜在的吸引力,粗暴与强壮,有时就是男性的魅力,也是所谓雄性的性感。”
陈秀莲笑了一笑道:“鲁薏丝,你再延迟下去,就会失去你的猎物了。”
鲁薏丝含笑换上了一件紧身毛农,一条短迷你裙,马佳琍找了一条粗练型的不锈钢腰带给她道:“带上这个,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作武器,链子两头有两个暗扣锁,擒服那头色狼时,也可以把他牵着回来。”
鲁薏丝接了圈在腰上笑笑道:“我带着它,只为了欣赏它的式样新奇,倒不准备使用它,我认为靠得住的还是这一对武器。”
她伸出手掌,砍了两下,呼呼有声,然后就上道了。
等她出门后,陈秀莲立刻道:“老么,帮大家化化装,我们也参加去,我总觉得不太放心,还是替鲁薏丝打个接应的好。”
马佳琍道:“这恐怕很难,那家沙龙是嬉皮的天堂,没有男伴同行,女孩子去了会很麻烦,除非我们也像那些飞女一样,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毛手毛脚。”
“那就由青青改装男的。”
“也不行,那不是间上流的夜总会,需要服装整齐,如果穿上新潮的服式,她胸前两堆肉太突出了。”
叶长青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还是我来想办法吧,替你们每人都找个男伴。”
她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然后开口说:“方主任吗?我是青青,我要四个人,靠得住的,能打架的,穿上新潮派的服装,三十分钟后在英皇道口上见。”
放下电话,她做了个手势笑道:“OK了!我叫报馆的采访组派出特勤队支援。”
陈秀莲笑问道:“报馆还有特勤队,那倒很新鲜。”
“是的,这是我建议的,由新进的实习记者组成,都是年轻人,干劲足、冲劲大,有时发生了特别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