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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莲笑问道:“报馆还有特勤队,那倒很新鲜。”
“是的,这是我建议的,由新进的实习记者组成,都是年轻人,干劲足、冲劲大,有时发生了特别轰动的新闻,就由他们出动,一天二十四小时,化装成各种身份,钉紧了要追的对象,这一支奇兵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于是大家也着手化装了,这倒不费事,因为社里原就准备各种不同的服饰,以适合各种的任务需要。
半个小时后。她们以飞女的姿态,出现在英皇道时,四个嬉皮型的青年已在等着了,他们都很称职,多半戴了假发,有两个还留了长长的胡子。
那是一家充满了原始情调的夜沙龙,名字也起得很原始,叫强戈。在英文里是森林的意思。
在里面的多半是属于迷失的一代。乐队是由四名黑人组成的,敲击着手鼓,配合了单调而又急速的钢琴与吉他节奏,不时地发出一两声野性的呼喊。
舞蹈的疯狂的,音乐是疯狂的,人是疯狂的。
鲁薏丝与项树中都在,他们显然是很突出的一对,因为他们舞得比任何人都疯狂,但不是毫无意义的跳蹦。
举手投足之间,两个人都表现了优美的姿势,即使是内心狂热情感的冲击舆发泄,他们仍然表现了艺术的美感。
陈秀莲与叶长青共一张台子,而且就在鲁薏丝的旁边,座上的灯光很暗,连鲁薏丝都没有发觉他们跟来了。
在舞蹈时,她们没有下去,叶长青低声道:“大姐,看来你选鲁薏丝是找对了人,我们社里还没有这种人才,除了鲁薏丝,谁也无法配合那家伙。”
陈秀莲也低声道:“是的,那家伙是个全才,我们的女神俱乐部加进鲁薏丝后,在天平上才能跟他保持平衡。”
“大姊,你把他的份量估得太重了。”
“不!这是保守的估计,我们所能的,他无所不能,而他所会的,我们还未必全会……”
叶长青还要说什么,但陈秀莲用脚触触她,因为乐曲终止,项树中与鲁薏丝回来了。
两个人都非常累,但是他们的眸子里都显露着野性的光芒,大口地啜着威士忌,然后听见项树中问道:“海伦,你还想跳吗?”
“不想了,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兴奋过,但是我不想把自己累得一动都不能动。”
“我也是,我觉得应该留点体力做别的事。”
“你不妨建议一下,看看我是否有兴趣。”
“海伦,你几岁了?”
“二十五。你问这个干什么?”
“二十五岁应该是成熟的年龄了。”
“十七岁时我就成熟了,在西方,一个女孩子想要守身如玉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我的第一次却是被人用暴力造成的,那些人简直是禽兽,所以我才到东方来。”
“东方的男人给你的印象如何?”
“不算太好,他们缺少冲力,明明心底下有着原始的冲动,却又不敢表示,总要等女孩子去鼓励他。”
“那是你选错了地方,你不该进大学,这儿的大学生都想学英国的绅士作风。”
“你呢?你也是这里毕业的?”
“我算是一个例外,因为我不想到祖家深造去,有好几个奖学金都被我拒绝了。”
“为什么呢,你难道不想更进一步深造吗?”
“我没有中断进修,但是我要学的东西,不是学院所能供给的,当然我也有了些私人的因素不想离开此地!”
“是为了你死去的爱人?我听菲菲说过你的事。”
“那个庸俗的女孩子,我从来也没爱过她。”
“可是菲菲说你是……”
“那是大姐的看法,我不愿意伤大姊的心,只好那么承认了,其实我跟那个女孩子在一起,只是拿她当桥梁。”
“桥梁?你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跨过她,进而接近我的理想,我的爱恋。”
“你的爱恋,不会是指聂大夫吧?”
“为什么不是,你见过比她更可敬可爱的女人吗?”
“没有。可是这是属于不可能的。”
“是的,但是我并不希求她爱我,那就会破坏我的爱情了,我只想奉献自己的一份感情……”
“那不是很痛苦吗?”
“这要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初时我是很痛苦,后来我反而能习惯了,把这当作一种快乐……”
“那你的生命里是不允许有第二个女人进入了?”
“是的,但是我的身体可以进入别的女人。”
“你这是在暗示什么?”
“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是把婚姻与性爱联在一起,我就送你回家,如果你想要放纵一下,我就带你到一个地方去,一个人与兽不分的地方。”
“听你说得多可怕,有这样一个地方吗?”
“有的,那只是一个静静的寓所,里面有酒,有音乐,有镜子,有催情剂,有一部电影机。”
“那是一个色狼的窝。”
项树中笑了:“看你用什么角度去衡量了,如果你把男女的关系看得那么神圣,这是一个罪恶的陷阱,如果你把性爱当作一种天赋的需求,那就是一个幽会的乐园。”
鲁薏丝沉默了片刻才道:“走吧,我们去参观一下,我对那里很好奇。”
“你先考虑清楚,也许我们进去后会发生很多事,不过出来后,我们仍是两个不相开的人。”
“我知道,反正我已经不是处女了,如果要嫁人,我也该先嫁给那个强暴我的男人,照次序轮下来,每年离婚一次,七十岁时才轮到你呢。”
“那我倒是愿意等到那一天。”
“但是你今天必须先登记预约。”
于是他们站了起来,但陈秀莲已经先在外面等着了,当项树中提出有一个地方时,她知道是采取行动的时候了。
项树中挽着鲁薏丝来到外面后,遂即进入了停车场。没多久,他们驶了一辆红色的跑车出来。
陈秀莲预先在车子里躲着,然后遥遥地跟着,那是一辆很特出的车子,车后有着一排眩目的黄色灯,陈秀莲不怕跟丢了,为了不打草惊蛇起见,她只在遥远处咬着。
项树中的车子却一直驾向海边,停在一处私用的船坞前,陈秀莲也停了车,用红外线望远镜看着项树中挽着鲁薏丝,走进了船坞,然后她又看见一条游艇的灯光亮了起来。
她把车子悄悄地泊在一个地方,然后悄悄地掩了过去,游艇已经发动了,陈秀莲以最快的方式跳入了海中,游到船头,用手抓住船锚,锚銶被电机绞上去,像是一架起重机,把她也带上了船。
陈秀莲以最快的速度跳上了船,潜行到船舱外面,船已驶出了海口,进入了水道。
她看见鲁薏丝已经躺在床上,衣服都脱掉了,但仍然很平静,她不禁深深佩服鲁薏丝的镇静与勇气。
这在她自己是做不到的,一个处女与非处女之间,差别就在此,不管是多么超脱开明的女性,那一膜之差的距离是相当遥远的。
项树中大概在淋浴,因为她听见了水声,没多久,项树中披着毛巾出来了,鲁薏丝虽是赤裸着身子,但仍然很平静地望着他,项树中一笑道:“你似乎很性急。”
“那倒不是,我喜欢培养情调,但是我觉得脱了衣服,会有助于气氛的培养。”
项树中又是一笑:“但我如果揭开毛巾,你会很失望。”
他果然脱下了毛巾,里面的身子是赤裸的,可是鲁薏丝的反应不是失望,而是惊奇。
项树中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他缺乏了一些男性的象征,那经常是被野蛮人用来作为图腾的男性牲器。
项树中笑笑道:“这是一项手术的结果,是我自己动的手术。为了压制心底罪恶的冲动,保持感情的纯洁,我为自己举行了这次净化灵魂的洗礼,没有用麻醉剂,然而我却不感到一点痛苦,这在医学史上,该是一项创举。”
鲁薏丝淡谈地道:“完全与我们所预料的情况一样。”
项树中一点也不惊奇:“你们比那些饭桶警伯强多了,居然找到了我。”
鲁薏丝淡然地一笑:“事实上我们早就掌握到一切的情况了,我们有位精明过人的社长,在没有找到你这个人之前,就已经把你的形体都刻划出来了,只差找个脸安上去。”
“对那位女侦探陈小姐,我有着由衷的敬意,她能够把方思美由死神手中救回来,我不能不佩服她。可是小姐,你们做错了一件事,不该让你一个人跟我出来的!”
鲁薏丝笑了一笑:“我既然被选为这个代表,自然有把握制住你。”
“恐怕太晚了,你们找到了我,却没有想到我已经识破了你们,在公墓里就识破了王菲菲是陈秀莲,因此在安排今天的约会前我也作了更多的安排,这条游艇是基金会的,我也跟白朗接洽好了,他们在外海,用一架水上飞机接我,由他们掩护我秘密离境。”
鲁薏丝心中微微吃惊,那两头老警犬的确有两下子,居然不动声色地把事情安排好了。
但她还是微笑道:“可是有我在一起,就不算秘密了,白朗是警务人员出身,他们不敢犯一次谋杀罪的。”
“不错,他们唯一的条件就是不牵涉到罪行,把这个问题留给我自己解决。”
“怎么解决呢?社长知道我跟你出来的。”
“没关系,我安排好了,在离开后我写好了一封信给大姊,说我跟你私奔了,然后我把你放在船上,留下一张卡片,一张第九号的卡片,你知道是什么卡片。”
“一张粉红色,有狼形图案的卡片,那是你每次杀人留下的标记。”
“是的,这张卡片可以使警方压制着你们为你的死亡再行追索,因为粉红色的色狼结束了,凶手已经宣布死亡,绝不允许翻案,何况我看出你们对大姊也十分尊敬,不会让她伤心的,所以……”
鲁薏丝道:“聂大夫如果知道你是杀死她妹妹的凶手,将不仅是伤心而己,甚至于会毁了她。”
“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聂大夫把你当作个痴心而纯情的青年,不会往坏的地方想,我们却知道你是个变态而残酷的凶手,自然会深究到以前发生的任何事……”
项树中震惊地道:“你们不会去告诉大姊吧。”
“为什么不会,她只是你心目中的偶像,你的神。对我们说来,她只是一个好心肠的女人,但是好到是非不分,养成了一个恶毒的凶手,就不可原谅了。”
“不,这不是大姊的错,是吴而夫的,为了她那个鬼研究,把我逼成了这个样子。”
“可是你在谋杀聂大夫妹妹的时候,还不认识她。”
项树中呆了,半晌才道:“是的,我还不认识她,那时我还有理性,经常为了这件事而内疚,于是我才去找吴而夫,她是个巫婆,用催眠术套出我心里的秘密后,就以此要挟我,让我帮她作这些恶毒的研究,把我刺激成变态的狂人,才杀了那么多的人,那跟大姊是完全没关系的。”
鲁薏丝道:“但是跟那许多被害的女子却有关系。”
项树中顿了一顿:“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犯了罪,杀了人,虽然法律上有漏洞无法追索你了,但正义不会放过你的,我要你服罪自杀。”
“我不想死,不是我自负,我的智商高达三百五十,比世界上的天才更多智慧,我不甘心这么死掉。”
“但是你的天才只帮助你犯罪去杀害人,这个世界上宁可不要你这种天才。”
项树中的脸上浮起了狞色道:“小姐,我不会自杀的。”
“我会帮助你的,等船开到海中时,我会把你抛下海去,而且在你身上绑上两块重物……”
“凭什么,凭你一个赤手空拳的女人,凭你迷人的体态,我对女人的情感是完全没有感觉的。我选狼作为标记就是表示我像一头饥饿的狼,再美的女人,在我看来只是一堆肉,一顿可以果腹的食物而已……”
鲁薏丝由床上一跳而起,挥着双手道:“凭我这一双手,我不叫海伦,我的真名叫鲁薏丝,奥斯陆的雌豹党领袖鲁薏丝,曾经有徒手击倒五名大汉的记录。向立华,狼是斗不过豹的。”
项树中把毛巾抛开,里面是一把手枪,瞄着鲁薏丝笑道:“我不知道你以往有多少光荣的记录,但是我跟你跳舞时,接触到你的手掌,掌缘的肌肉很硬,我就知道你是徒手搏击的高手,因此我不准备跟你斗力,现在猎豹的技术已经进步多了,不必冒险拼命,一颗枪弹就够了。”
鲁薏丝没想到他在手巾中会藏着手枪的,她以为在双方都赤裸时,有绝对取胜的把握,所以才跃起准备扑击了,那知对方手中冒出一枝枪来。
森蓝的枪管泛着死亡的光芒,照着项树中阴森的脸。
鲁薏丝仍是很平静地道:“你只有开一枪的机会……”
“一枪就够了,我是个天才,天才学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