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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六抬眼一看竟然有十多个人,不禁又怨道:“主母不是要你去请几位‘贵客’吗,怎么来了如此多的人呢?此地是主母清修的地方,你怎么带了这么多闲杂人等回来……”
“这……咳咳!”黄三忙打断了他,面皮有点泛红,“主母让我去请他们船上在大厅里的两位客人,可是我……可是我……所以,我就把他们都带回来了……”
尽管他语焉不详,可蓝六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责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行!我得去请示一下主母,看是不是要把他们都放进去!”
可他还没有来得及移动脚步,只听见耳朵里有一个柔和的声音对他说:“蓝六,你就把他们都带到大厅里吧!好多年了,也没有看到过如此多的人,见见也罢!”
“哦,好好!”蓝六忙连连点头答应,再才抬头对李挺等人叫道,“各位,我家主母正在等着呢,请随我来!”
可这群人却仍然看着拱门周围呆呆出神,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出现,更别说听到他的话了。蓝六见是这样,心里自然不太痛快,他微微一皱眉头,提气喝道:“诸位!”
他这一声大喝,震得谷内嗡嗡作响,如同晨钟暮鼓一般,把一干人从迷梦中唤醒了过来。
“呃……呃……”领头的李挺脸色顿时有点发红,偷眼看了看身后的众人,见他们大都象自己一样,心里才稍稍安定了一点,强挤出笑脸,抬头拱手说道,“在下大明松江府巡检李挺,有劳……呃……有劳两位了!”
“好了,好了!”蓝六挥了挥手,阻止了李挺的繁文缛节,“我家主母正在府内等着诸位,请随我来!”说着,也不见他如何作势,那两扇大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
“这……这……”李挺犹豫间瞥了他身旁的黑衣人一眼,见他鼓励的微一点头,再才迈步朝前走去,嘴里同时问道,“贵……贵主母该怎么称呼,可否告之?省得……省得等会我们有什么失礼之处……”
“这……等一会我们主母会告诉你们的!”可能他们的主母事前有交代,听到李挺的这个要求,蓝六和黄三交换了一个眼色,还是拒绝了他。
看到李挺走了过去,众人大都跟在了后面。当经过唯一没有挪动脚步,还在呆望着那些珠宝的周豪身旁时,刘晖瞅了他一眼,坏笑又挂在了嘴角,含着揶揄问道:“周大哥,您准备一个人继续在这里看下去吗?”
周豪好象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嘴里喃喃说道:“多么好的珠宝啊,要是……要都是俺的,那该多好啊……”
刘晖听得暗自偷笑,口里却一本正经的应道:“是啊,这要都是我的该多好啊……恩,待一会等他们都进去了,我怎么也要挖几颗下来!”
“不错……呃,什么?”似乎觉得刘晖说得有道理,周豪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可随即他似乎发觉了自己的错误,面色马上变得通红,也不敢看刘晖一眼,把头低着,赶忙跟了上去。
“你啊……”一旁的纪韵辰完整的看到了这一幕,抿嘴偷笑了一回,抬眼见刘晖盯着自己出神,不禁脸色微微一红,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快步朝拱门走去。
刘晖看着她婀娜的背影,心说:“没有想到,这丫头笑起来还真好看呢!而且……而且,她竟然还会脸红!……”
“公子,我们也进去吧!”鹰翔见大家都已经到了门边了,就在一旁催促了一声。
“呃……哦!”刘晖象做了什么坏事被他发觉了一般,忙移动了脚步,暗道,“哎呀,糟糕!这……这……被这只老雕看去了,该不会……他见到周楠该不会告我的状吧……”
“公子,公子!”鹰翔可根本没有想到他的心思会转到那里去了,犹豫了一下后,鹰翔又赶上几步,拉住了他。
刘晖有点慌乱的一回头,发现鹰翔满脸的愁容,不由的大感意外,关切的问道:“鹰翔,你有什么事情吗?”
鹰翔踌躇了一下,暗自咬了咬牙,开口说道:“公子,进去以后一切要小心……”
“就等你们了,你们快一点啊!”还没有等鹰翔说完,纪韵辰站在门旁的一大群人中间,笑靥如花的唤道。
“哦……来了!”刘晖答应了一声,拍了拍鹰翔坚硬如铁的肩膀,边迈开了步子,边含笑安慰他道,“呵呵,鹰翔,别担心,我知道分寸的!”
一行人进门走过一段两边也镶嵌着比外面的稍微小一点,许多做照明用的夜明珠的甬道,转过了好几个弯,待抬头看到眼前的一切时,虽然经历了先前的惊奇,但有人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惊呼声,“啊!”曹三甚至控制不住的倒退了几步,本能的想立刻逃离这里。
在他们面前出现的,是一座宽阔的穹顶大厅,里面自然布置得富丽堂皇,可最吸引他们视线的,却是这大厅的四周和房顶!原来这里根本没有普通的墙壁,而是由海水把这里包围着。看着四周和头顶被珠光映照下那些自由自在游动着的大小鱼儿、随波飘荡着的根根海藻,还有各种奇形怪状、他们叫不出名字来的海底生物,他们一个个再次瞪大了双眼,呆呆的发起愣来。
“黄三、蓝六,帮老身招待一下诸位贵客!”一个柔和亲切的声音飘到了他们的耳朵里,完全不象蓝六此前那样刺耳,可一样让他们所有人都“清醒”了过来。
众人暗道惭愧的同时,都把目光投向了这声音的来源。等看到她以后,他们不禁暗赞:“也只有她才可以发出这样好听的声音来啊!……”
只见这宽达十余丈的大厅对面,有一座旁边放有珊瑚、玉雕做装饰的低矮胡床,上面半倚半坐着一位微笑着望着他们的妇人。她梳着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高髻,前后分别插着金玉步摇,披着淡紫色的帛巾,着浅绿色半袖,下穿绛色长裙,面如满月,慈眉善目。
见他们都望着自己发呆,那妇人微笑着坐起身来,启唇说道:“诸位不必拘礼,请到这边来就座!”
“呃……夫……夫人多礼了……”李挺这才回过神来,代表众人笨嘴拙舌的客气道。
尽管他知道在大明法规里,“夫人”这个称呼是只有官位品级到了某个阶段的官员正室才可以使用的,但他看着眼前的这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忍不住还是用上了这个称谓。在场的其他人对此也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那夫人看他们都走了过来,微扭头吩咐道:“红大、橙二,你们几个帮老身招呼客人来近处就座;青五、紫七,你们俩去拿壶好酒来!”
直到这时,李挺等人才注意到,在这位妇人身侧伺候的,竟然不是常见的使女,而是恋上分别做红、橙、黄、绿、青、蓝、紫,个个面貌凶恶的大汉。
看到这个,刘晖瞪大了眼睛,心里大感诧异,“正是太奇怪了!这……这看来象哪个大户人家的贵妇人,居然……居然……为什么她不用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来伺候呢?奇怪……实在太奇怪了!难道……难道是因为我们这些‘外人’来了,为了安全起见,她把她们都藏起来了吗?……哎哟!”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只觉得胳臂上一阵剧痛,轻叫了一声,忙扭头望去……
只见纪韵辰在一旁正阴沉着俏脸,冷冷的看着他,她的右手正慢慢的离开自己的身侧,缩到了衣袖里,想来刚才那一下一定是她干的。
刘晖抚摩着痛处,忍不住怨道:“做什么啊,纪大小姐,你突然拧我一下做什么啊?”
纪韵辰依然紧绷着脸,一边缓缓坐了下去,一边冷声说道:“刘大公子,我正是提醒你,到了该坐下的时候了!”
刘晖偷眼看大家的身形果然都没有站着的了,自然降低了身子往身后的座处移去,嘴里还是不依不饶,“就算是为了提醒我,也不至于要那么大的力气啊……恩?”他的屁股刚刚挨到“椅子”上,他只觉得浑身一凉,不禁惊讶了一声,抬头望向了众人。到这时,他才发现,他们来的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惊疑的神情。
“诸位贵客不必疑虑!各位坐的椅子是我府中的特产,称为‘玄冰椅’,乃用海底的珊瑚糅合玄冰制成。这椅子对人,特别是对炼气之士大有裨益。”那夫人看他们的表情就完全猜到了他们的想法,马上含笑解释道。
他们听到了她的解释,同时都感到那股凉气从臀下升起,瞬间流过体内百脉,使自己不久前一路行来的疲劳尽皆消除,浑身舒泰畅快。顿时,他们知道这座下的椅子也是一样宝物,都不自觉的朝它望去。
说是“椅子”,这些椅子只是大致有普通椅子的样模,主要还是依照珊瑚本来的形状制成,颜色有红、有白、有黑,各不相同,可制作得都是一样巧妙,让人坐在上面丝毫没有因为原料是珊瑚而有不适的感觉。
正在他们暗自为这十多张从来没有见过的椅子惊奇时,又飘来了那夫人柔和的声音,“诸位贵客,这是我府独有的‘离魂酒’,老身敬各位贵客一杯!”
暗道“惭愧”的同时,他们抬头望去,只见他们每个人的面前两尺许的地方,悬空稳稳停着一个用羊脂白玉制成,造型古朴的酒杯。
不由自主的,他们都伸手把酒杯拿到了眼前,发现里面的“酒”色作鲜红,发出的阵阵清香中只搀杂着极淡的酒味,而且不象普通的酒那么清澈,而是稠稠粘粘的,看不到里面还藏有什么。看着面前这象鲜血一样的“酒”,他们不禁又有了几分疑虑,互相交换着迟疑的眼神,只有一个人例外——
自从被黄三看过一眼后,一直显得有些范畴的崔明,端起酒杯根本没有考虑,就把那杯酒倒进了嘴里,然后又把杯子还回到拿来时的地方,再正襟危坐,面无表情,眼睛直视着前方,一言不发。
那夫人丝毫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又解释道:“老身的洞府因为处于海底,所以阴凉之气很重。喝这‘离魂酒’,正好可以驱除寒气,于身体同样大有好处……”说话间,她发现了崔明的异样,于是责怪的瞥了黄三一眼,同时不动声色的在长袖内轻轻一弹指……
“啊……这……这是哪里啊?我……我主母到这里来了啊?……”好象大梦初醒一样,崔明摇了摇头,又用力把眼睛睁闭了几个,看着周围的一切,茫然不解。
“这里是我家主母的‘离魂洞府’,你是被我家主母到这里来做客的!”站在那妇人身旁的一个红脸汉子解开了他的疑问。
“咦?”崔明随即发觉有一股热流在他的体内穿行,使他倍感舒服,让他不自觉的放下了一切,闭上了眼睛。
刘晖闻着那类似于自己仙丹的清香,又偷眼看了看主座上的主人,心说:“这……闻起来的确不象什么毒药之类的东西,倒象是由什么天材地宝做制成的。再说……再说,看这夫人的模样,也不象是坏人,也不会为了害我们而费这么大的手脚吧……恩,我还是喝了再说!”主意拿定,他一仰脖,把这杯象血一样的“酒”倒进了嘴里。
随着酒一如喉,他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忙迅快的运气调息了一个周天。然后他只觉得全身真气活泼泼、沛沛然,不禁心头一喜,睁开了双眼,正好迎上了那夫人暗含赞许的眼神。他微笑着朝那夫人一拱手,谢道:“多谢夫人赐下的美酒,小生感激不尽!”
“公子不必多礼!”那夫人不为人察觉的轻轻一点头,客气了一声,然后一偏头,吩咐道:“紫七,再给这位公子斟上一杯!”
刘晖听说还有一杯,心中又是一喜,可随即发现了一个难题——自己手里的杯子不知道搁在哪里才方便别人斟酒。
正在他犹豫间,燕翅排开站在那夫人旁,立于最边上,面色深紫的大汉,把手里捧着的一只玲珑小酒壶微微一倾。顿时,一道红线从壶口射出,准确的落在刘晖端着的酒杯里。到杯里刚刚装满,那道红线便戛然而止。其间,没有一滴酒洒落别处。
见他露了这么漂亮的一手“绝活”,众人心里都暗暗称赞了一声:“好功夫!”
“夫人手下好功夫啊!”刘晖由衷的赞了一声,然后举杯道,“这杯祝夫人青春永驻,身体安泰!小生先干为敬!”说完,他把这杯酒又全倒进了口中。
“多谢公子!”那夫人微笑着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
其他人看到这里,就是再笨也知道这酒没有问题了,于是纷纷跟着对那夫人说着祝福的话,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李挺把酒喝到了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