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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上,掠过疑惑的光芒。“可是,叔叔你怎会受伤呀?”何涪觉得难以解释,只好含糊道:“慢慢再告诉你,对了,以前教你的坐功行功练得怎样了?有没有忘掉?”小龙道:“我天天都练,爹爹说若不是练这些功夫,我的轻功也不会这
何治一边取剑,随口应遵:“是个女人,她的划法真不得了。”〃是啊,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何涪不禁愣一下,回头瞧着小龙。
“叔叔一定是想找她教你到法,因为你给那老道打输了。”〃嗯,你倒知道不少事。
好啦,快点出去学到,别要耽误了叔叔的事。”
“是的,爹爹常常说,江湖人员要紧守信,差一点时间都不行。”他跟着河后走出院子,继续遭:“书上讲究的是为朋友两助插刀,叔叔你别担心,若果你忘记了,我一定替你走一遭。”河涪扑步一笑,道:“河涪扑步一笑,道:“你爹哪里来的用心,教会你这多事儿。
现在看着,我先*作抱玉剑法中护身救命连环三式,这三式练很熟了,不管敌人攻势如何凌厉,总可以从容地走出自于。另外我再教你两式进手把数,你的轻功既然不信,就传你云龙大火式中的‘飞龙回天’和‘龙尾把风’两式,我走后你要好好练习,包你以后大有好处……”
当下何清慢慢地练了几起给小龙看,又叫他试着练。小龙不但悟性和记任都好,同时出力特强,并且在不知不觉中,能够使出内家真力。何洛知道乃是他三年苦练得未,大为欣喜。
练完剑之后,何涪自觉心旷神情,便回房补睡一会儿,小龙却一股劲跑到后园练习。
第三回 重睹芳华娟蝉旧梦
且说在那赣江之滨,一座高楼凭江而立,门上题着江西第一楼五个字。
这高楼便是唐朝腾王元婴所建的腾王阁。
在阁上遥临俯瞩,滚滚滔滔的江水,都从眼底奔流过去,加上远接苍天的隐约云山,不禁令人触起思古幽情。
这腾王阁最脸炙人口的一段佳话,乃是在初唐时候那被称为四杰之一的奇才王勃省父路经南昌,恰好洪州都督阎伯屿重九盛宴于腾王阁,与会者都是一时俊彦之士。
阎伯屿早已命他的女婿吴子章预备好一篇序,这时便预备纸张,故意先请来客作序,客人们事先都得到暗示,纷纷推辞,吴子章眼看可以大出风头。
那时王勃只有十九岁,是客人中年纪最轻的,纸张送到他面前时,他竟然毫不推辞,奋笔疾书。
阎都督大怒,命人伺候王勃旁边,每写一句,立刻抄了报上。起先没有怎样,到后来王勃写到“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他禁不住矍然动容,极口赞美王勃是不可二世的天才,结果尽欢而散。
自此之后,腾王阁便驰名天下,所有经过南昌的诗人墨客,无不到这高阁登临一番,悬想前贤风采。
这时日悬中天,已将近正午时分,一个长发俏丽的少女,倚在高阁临江那面的栏杆上,黛眉深锁,面对奔流不息的江水,凝目元言。
江上秋风把她的长发吹得飘飘摇曳,有几络飘垂下面颊,她动也不动,任由那些散乱的秀发在颊上飘拂。
她虽然像尊塑像似地倚栏不动,但按在栏杆上的纤指,却不断地跳敲着,发出凌乱的声音,显然她的深心中十分焦躁不安。
这个俏丽少女正是木女桑清,她陡地十指用力,抓住那石栏杆,口中银牙微微发出声音,似乎有什么极深怨恨之事,猛戳着她的芳心,只见石层簌簌坠下,那石栏杆被她扣陷了十个浅浅的指头痕,歇了一会儿,她眼前忽然浮起一个潇洒俊逸的面容,这人向她微微笑着,笑容中带着一点点羞涩味道。她微微摇头,双手慢慢松懈,而且微觉疼痛。
她没有去瞧手指有没有受伤,珠泪从眼角淌流下来,在颊上染成两条泪痕,又过了一会儿,她抬眼望望天空,太阳快要移到当中。
她模糊哺哺自语道:“你呀再不来时,今生今世别想再见到我,唉,我见到他又怎样?我已经……”她用衣袖揩揩面上泪痕,“你究竟来是不来?别教人等得心焦如焚。
唉,为什么我舍不得这最后一面的机会?你没有对我说过什么,只用眼睛看看我,啊,不,你又不敢瞧我,那么凭什么我这样子牵挂你?甚至即使我如今永远不能和你……
也还舍不得这一面……你千万别吝啬这一面,我求求你……”
一个小孩子噔噔地走上楼来,一瞧见她,便吃惊地退开,远远地站在栏杆那边。
“你到底是来不来?莫非你知道我昨夜的惨事么?咳,罢了,我可不能怨你不来赴约,从此天涯海角,唯有在梦中寻觅你的影子……”
她退后一步,双目仍然凝望住奔流的江水,作别地苦笑一下,慢慢掉转身.忽地用那银铃般的声音吟道:“……岂知聚散难期,翻成雨恨云愁,阻追游,每登山临水,惹起平生心事,一场消黯,永日无言,却下层楼……”
“姑姑,”一个孩子的声音嚷叫起来:“姑姑别走,何叔叔会来的。”
她吃惊地四顾一眼,只见一个眉目俊秀的小童,远远站在那边栏杆。
这个小童正是邓小龙,自从他在黎明时分,学得五手精妙无比的剑招,立刻到后园练习。
他自个儿越练越有劲,一直到已牌时分,才草草吃些东西,又躲到后园练剑。
练了好久,忽然记起何涪说过正午之约,他小心眼儿甚多,认定何涪真是去学剑,便打算也去多学几手,当下见时候将到,连忙扔下剑,打后园门一径溜出来,直奔江边的腾王阁。
却不料此时前字正闹个翻天覆地,不可开交。
原来铁手书生何涪回房安睡,这一觉直睡到已午之交,尚兀自酣睡未醒。
蓦地一个人直冲进房间来,把门儿推得砰然大响。何涪猛可睁开眼睛,认得那人是邓宅家人。
他支起半身,问道:“什么事?”
“何大爷侠起来,方才从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要找你比剑。我家大爷因见你老睡得好,不肯惊动,请他等候,那人却凶得很,立刻抽出剑,硬要闯入来。我家大爷劝阻不住,生了气和那人动手,转眼工夫,胡爷、郭爷也一齐帮手。小的见三位爷的衣服都让那厮扎破了,怕是不妙……”
何涪一面听着,一面穿衣服,伸手掣出长剑,忙忙走出西院,心中想道:“他们三位都是江甫武林的成名人物,虽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绝艺,但三人合力还斗那人不过,那人该是一代高手,却不知是哪一派的剑客,来向我寻衅?”
他的脚下好快,眨眼间已奔出前宅大厅,只见厅前天阶中,刀光剑气。
牌风鞭影厮逐在一处。
使刀的是火鹞子邓昌,他的轻功极好,是以刀光如雪,一径盘旋飞舞。
绕住敌人滴沼溜游走。
使用大铁牌的是胡定,他使这种沉重的兵器,自是膂力特强。把那面铁牌舞得风声虎虎,硬碰硬砸,一派迸手的招数。
金鞭郭奇使的是金丝软鞭,施展开来有如金蛇乱舞,招数迅疾狠辣。
合这三位成名武师之力,围攻着核心中那人。何涪是什么人物,一瞥之下,已分出形势强弱。
只见邓胡郭三人,衣袂飘舞,这倒并非他们没有扎紧衣服,而是让那人用锋快无比的长剑把衣服挑破,尤其是袖子和下襟,凭添许多道口子,稍一移动身形,随风飘摆,煞是难看。
何涪这时定晴细看那突尔上门寻事的剑客,只见那人面目黝黑,瘦长个于,身上装束甚怪,而且赤着双足,年纪大约在四旬左右。
他手中一柄长剑,左右翻飞,脚下却寸步不移,一任三人如何凌厉进扑,也不能迫他移动分毫。胡定的铁牌虽是重兵器,兼且运足全力硬砸硬劈,但只要那人剑尖一戮,立刻把力量破掉,而且将铁牌黏出外门.使得胡定往往拿桩不住,身形摇摆,有时剑尖光华一吐,从牌风虎虎中递进去,截腕削臂,招数之巧妙,使胡定不得不撤牌闪避。
另外邓郭两人,也是久历江湖的人物,手底功夫本也不弱.可是此刻总觉得每当进扑攻袭之时,敌人的剑尖老是先一步挡在头里,往往教人措手不及.差点儿连变招也来不及。
就在何涪定睛一瞥之时,那使剑怪客尖声一笑,”既然你们定要为朋友翼命,我归元就成全你们……”话声中,剑光暴敛,宛如长虹卷射,立时将三人裹在剑光中。
何涪见了这种剑法,不觉骇了一跳,撮唇清啸一声,身形破空飞去。
邓人正好挥剑一圈一荡,把三般兵器都迫开,冷哼一声,便待下那毒手。忽然一道剑光斜射而至,挟着极重潜力,迫得他回剑一,封,退后两步。
“原来是海南剑师归元驾到,在下便是何涪,未知归老师有何见教?”
“你便是昆仑派的铁手书生何涪?瞧你方才一剑,敢情也很不错。”
铁书生眉头略皱,想道:“我昆仑山和你海南岛相距千里,素无半点牵连瓜葛,你来找我作甚?而且又是这种咄咄逼人的神态,这就奇了?”口中旬连忙道:“岂敢,归老师过誉,倒叫何某听了惭愧。”
“嘿,我若不下杀手,姓何的你未必会现身,总算瞧得起我的破剑。”他顿了一顿,向退开一旁的三人冷冷地瞧了一眼。
铁牌胡定性情较暴,怒哼一声,举牌欲上.却被火鹞子邓昌拦住:“胡兄不必生气,只当他发疯乱吠……”原来他们也久闻孤悬海外的海南岛五指虬有一位极精剑术的剑师归元,此人善善恶恶,以喜怒行事,记仇之心特重,凡是与他为敌的人,结果都非让他弄死不可。故此当何涪叫出这人来历,他们都同时吃一惊,可是当不住归元奚落得太难堪,胡定便想举牌相拼,邓昌虽然把他拦住,倒底也忍不住回骂一句。
海南剑师归元冷笑一声,正想说话,金鞭郭奇已叫道:“这厮不通人情之极,何兄可要图神/归元蓦然飞身一剑刺向金鞭郭奇,可是何涪也在这刹那之间,截在当中,剑一架,两人同时觉得对方一股潜力从剑上发出,当下一齐落地,退开瞩步。
铁手书生何涪愤怒地嘿一声,左手剑诀指着归元道:“这几位都是光明磊落的好朋友,今日之事,既是冲着何某而来,就请你说个明白,至于这三位朋友的帐,待会儿还要清结一下。”
须知何涪年纪虽不算老,但在昆仑派中辈份甚高,而且在武林中名声极大,故此以他的身份,虽是愤怒之际,仍然留着分寸。
归元尖声一笑,叫道:“好,这本帐通通写在你头上。我虽是蛮荒无名小卒,却要见识你正派名门的功夫。吹,看剑……”
何涪怒火暗焚,清啸一声,容得归元剑尖递到胸膛,倏然一式“灵台擂鼓”,下半身不动,上半身已缩退半尺有余。手中长剑挟着一缕寒风,由下而上,截胸斩劈。这一式乃是云龙大八式中极厉害的进手招数,看起来除了缩胸避剑那一下是内家上乘功夫之外,出手的剑式平平元奇。殊不知这一开式,跟着便如春蚕吐丝,绵绵不绝。昨晚武当玄机子一上手时,也中了这圈套。
哪知归元在他长剑划起之时,忽地撤剑跨步,在时间上快了半分之微。
只见他振腕挥剑,身形斜扑,从侧面疾攻进来。
这一剑的出手,虽极迅疾,但何涪仍能看出剑尖震荡摇摆,就像没有准头般。
凡是使剑,最讲究是出剑要快、准、稳三诀,这海南剑师归元分明已犯了不准的大弊。
铁手书生何涪岂肯上这种当,疾如旋风般探步旋身,仍是“灵台擂鼓”之式,长剑由下撩上。
归元可也是真快,蓦然收剑,身形棱移两尺,复又成了正面相对之势。
长剑起处,分心搠人。
何涪才一动剑时,归元己变招换式,又从偏锋攻人,原来他使的是海外自成一家的海蝠剑法,明是从正面进招,实则专抢偏锋,踏奇门,从侧翼攻人,翔动毒辣之极。表面上剑尖所指歪斜不准,似是而非,教人无从捉摸。
这种怪异剑法,练时极难,故此从来无法发扬光大。
铁手书生何涪也在刹那间换步移宫,长剑一挑,破去敌招。
眨眼之间,已换了八九招,都是一沾即走,乍合又分,两柄猜光耀眼的长剑,未曾碰过半下。
劲敌当前,彼此全都聚精会神,把一切都忘怀了,何涪打惊醒起床时。
直到如今斗剑,没有看过天色一眼,哪里会知道这刻已快到午时。
邓胡郭三人,这时喘息已定,紧张地注视着这场斗剑,身上破碎的衣服也顾不了去换掉。他们并不知道何涪有正午之约,故此更加不会会理会现在是什么时刻。
两人又换了十余招,何涪已约略摸出敌人剑法独特之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