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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不凡急得心中直叹气,忖道:难道我不知道她故意惹事生非么?哪还用得着你老哥哥长篇大论的证实呢!唉,唉,这丑八怪一怒而去的话,我们师兄弟拔剑自刎也不能补偿万一,老哥哥你少说两句行么?他只是在心中埋怨,口中还真不便说出来。只见红衣丑女那张面孔变得更丑了,显然十分生气。陆不凡已感到大祸临头,背上沁出阵阵冷汗。
红衣丑女果然开口道:“陆不凡,你说一句话,只要一句话,砍不砍下这个妖道的双臂?”
陆不凡苦着脸,道:“我……我……”
落松子理直气壮地插口道:“当然不行啦,雷姑娘,那齐道友的两条胳臂砍了下来,你就算能给他接上,那一阵疼痛也实在难当得很。”他一本正经讨论这个问题,全场之人不禁泛起啼笑皆非之感。
红衣丑女冷冷道:“我才不给他接上断臂呢,哼,你瞧瞧他那副面孔,横纹贯颧,眼皮浮肿,乃是天生淫恶之相,不知多少妇女被这妖道糟塌过,老妖道,我有没有冤枉你?”
她最后一句大声向齐空玄询问,问得无稽之极。
众人初时觉得红衣丑女太以荒唐,旋即醒悟她分明要激怒齐空玄,迫他非动手硬干一场不可。刚刚想通,那齐空玄一声怪叫,跃近窗处,袍袖拂处,一团劲风直扑红衣丑女,口中骂道:“丑八怪,老子我一辈子找不到女人,也不会要你,你放一百个心……”
落松子吹一口气,大声道:“使不得,齐道友千万别得罪雷姑娘……”他吹那一口气时,因是坐在红衣丑女后面,带动了红衣丑女的头发,故此人人看得清楚。
只见红衣丑女安坐如常,齐空玄以大北斗神功化入衣袖内那一团劲力,竟不能抵达红衣丑女的身子。
齐空玄心头一凛,退开两步,回顾玄蜃头陀、玉箫生、涂森等人,道:“我要剥那丑八怪的皮,但武当派从中阻挠,你们怎么说?”
玉箫生微微一笑,道:“齐真人,你尽管放心,我们就算不好意思帮你欺负一个卑贱女子,却也不容别人碰你一根汗毛。咱们等着瞧,人家不来生事则已,若是走出酒肆挑战,咱们大伙儿拆他的骨,剥他的皮……”
玄蜃头陀、涂森等人都同声附和,他们明知玉箫生乃是看准了那红衣丑女仍然会迫陆不凡出手,所以事先叫破,摆下联手阵势,看看那陆不凡到底如何决定!人人都是同一心思,务必弄清楚陆不凡敢不敢违抗红衣丑女的命令?如果他不敢违命,竟然不惜与六大邪派一群高手结怨,则这个红衣丑女的来历,实在太教人惊奇了,自是不能不查个明白。
红衣丑女冷冷地瞪着陆不凡,道:“陆不凡,我在这儿等着呢!你去不去?”
经天剑陆不凡一咬牙,起身向肆门行去。
这时肆内肆外之人无不惊疑交集,屏息看着他的行动。
突然一个清脆温柔的声音道:“陆大侠,等一等……”人人向发声之处望去,只见崔小筠已经站起,满面关怀之情,看来除了清丽绝俗之外,另有一股感人的体贴温柔。“外面那些人说过,你若是踏出酒肆挑战,他们就一齐对付你,你没听见么?”
陆不凡脚步停在门槛内,只须一步就可跨出门外。他道:“陆某人听见了,姑娘的好意陆不凡感激不尽,只是我目下为势所迫,明知是刀山油锅,也须上前!”
崔小筠摇摇头,说道:“陆大侠这就有点儿不对了,那位雷姊姊的话你根本不必听从,你岂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她仍然说得十分温柔真诚,教人不忍讥笑她迂腐浅见。
陆不凡深深叹一口气,道:“姑娘有所不知,人生这等无可奈何之事,屡见不鲜,陆某不幸遭遇上了,只好认命。”
崔小筠道:“假设你是丹心热血的大忠臣,辅弼着一个年幼无知的小皇帝。忽然有一天这个小皇帝胡言乱语,要你去做人神共愤的恶事,你做是不做?”
陆不凡不假思索,应道:“我当然极力劝谏,宁死不为!”
崔小筠道:“对呀,小皇帝的胡闹,叫做乱命,忠臣不奉乱命,在史书上不胜列举。你堂堂一代大侠,却为何要听从雷姑娘的乱命?”
人人都不做声打岔,看看陆不凡如何回答。
不过齐宝玄已经决定,纵然陆不凡听从崔小筠的劝告,他仍然不肯与那红衣丑女干休。
陆不凡迟疑了一下,才道:“姑娘的好意我省得,但此事一言难尽,唉……”
这位鼎鼎大名的经天剑陆不凡的言语态度中,已强烈表示出他为了某种原因,宁死也不敢违逆红衣丑女的命令,忍书生程云松心中大惊,忖道:崔小筠心慈性善,苦苦相劝那陆不凡不要听从红衣丑女的命令,殊不知人生十分复杂,往往良言招祸善意招忧。那红衣丑女很可能一气之下,命令陆不凡来对付崔小筠,看这情形陆不凡不敢不听她的话,我目下动了真情,功力大损,定难与陆不凡这等强敌颉颃,三十六着,走为上着……”
当下起身说道:“小筠,咱们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俗语有道是救人如救火,快快动身走吧!”
王妙君也跟着起立,道:“是啊,我们不能误了大事,一齐上路吧……”
展鹏飞很想再看下去,他久闻武当剑法,天下无敌。而且他奉师父遗命,本来就是要往武当山紫霄宫,求得五行派残缺的内功心法,以便与世仇快剑门作最后一战。现下便有武当名家高手在此,他怎不想先瞧瞧武当的绝艺?但回头一想,六大邪派的屠龙小组实力强大,这些魔头们个个功深力厚,练有绝艺,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若是被他们看破了真面目,只怕难逃毒手。利害相比之下,还是速离此地为妙,于是他也站起身子,崔小筠见大家起座,她生性温柔随和,便也起座。
陆不凡巴不得断肠府的人离开,少了两个敌手,就少几分危险,所以心下十分赞成,决不出言拦阻。谁知红衣丑女冷冷说道:“程云松,王妙君,你们要走便走,本姑娘不强留你们。但你们的同伴,却不许走。”
酒肆内忽然发生事故,外面众邪都看见听见,所以齐空玄忍怒稍候,等断肠府这一笔帐算清再说。
程云松陪笑道:“雷姑娘,在下这两个同伴跟别人不相干……”
红衣丑女明亮异常的目光转到落松子面上,道:“落松子,那断肠府的程云松和王妙君恶名昭彰,以虚情假意毁了不知多少纯洁男女,现在他们还想拐跑这两个年轻男女。我告诉你,你过去把他们撵走,留下他们的同伴,算得是一件大功德。”
落松子哦一声,众人眼中一花,只见这个白发童颜的老道,已经站在程云松等人的桌子边。这一手大移挪身法神妙无双,程云松、王妙君久经大敌,一望之下,已知这个老道人内功之精深,已到了难以测度的程度。
展鹏飞心中大为折服,突然一窥绝艺之意蓬蓬勃勃地涌起来,不可遏阻,当即坐了下来,说道:“妙君,既然形势如此,你们先走一步,我们在前途会合便了。”他生怕王妙君仍然留在此处,说不定被众邪要挟出手,与武当派为敌,所以索性叫她先走。
王妙君省得此意,心中一阵甜蜜,感到展鹏飞心里并不是没有她。自己的一番真情,到底没有白用。
崔小筠也坐下来,向程云松盈盈说道:“你们走吧,这样便可以洗脱拐诱之嫌了,对不?”
陆不凡实在不想与断肠府树敌,插口道:“这位姑娘说的是,既然大家清清白白,我陆不凡担保留下的两位不久便平平安安回去!”
程云松、王妙君一齐窃喜,有陆不凡这句话之后,就算展鹏飞身份被拆穿,他也不能坐视群邪加害。这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一齐向红衣丑女、落松子、陆不凡颔首为礼,接着迅即出肆去了。他们刚才已跟群邪说过奉命办事,是已无人挽留他们。
红衣丑女喝道:“陆不凡,你这一次又拖了不少时间,想来你心中越想越害怕,是不是?”
经天剑陆不凡长笑一声道:“雷姑娘之命陆某焉敢有违!”笑声中大步跨出肆外。他已下了决心,不管是对是错,此事已无须迟疑顾虑,是以胸中舒坦,露出了豪侠本色。
众邪见他出来,略略退开,腾出动手的地方。
齐空玄哪肯示弱,独自迈前一步,凶毒的目光凝注陆不凡面上。他们说不说话都是一样,就算非说不可,也不过是几句场面话,不须费心思索。是以在心理上来说,这正邪两大高手已经进入交战状态了。
西儒裴宣出人意料地哈哈一笑道:“陆大侠,令高足剑法精妙,不才甚感佩服,还想再领教一场,只不知陆大侠意下如何?”
这话一出,连众邪方面都觉得很泄气丢人,以西儒裴宣的身份,跟褚鹏飞、张洪等动手,已经很勉强了,何况第一次已吃过亏,哪好意思再搦战呢?
陆不凡实在忍不住讥讽道:“裴先生你太看得起劣徒啦,他们都是初生之犊,见识浅薄,只怕当不起你的教训。”
裴宣面色如常,若无其事,说道:“印证武功原是我辈家常便饭,咱们用不着太客气见外,便请两位小侠一齐出手赐教如何?”
原来他这回是要以一敌二,大家觉得还说得过去。
褚鹏飞、张洪跃跃欲试,他们年轻气盛,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何况裴宣曾被张洪杀得脚步不稳,都觉得这个妖人虽是著名,却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但陆不凡阅历丰富,老谋深算,明知若由徒弟先行出战,这两个孩子只有自己的五六成功夫,大场面的经验又不够,既容易折了本派威风,同时他们的伤亡,也会影响到自己的心理。
当下正要拒绝,忽听裴宣又道:“陆大侠毋须过虑,印证武功是点到为止,又不是以死相拼。再说令高足们总不能一辈子在你羽翼之下啊,对不?”
陆不凡心念一转,点头道:“褚鹏飞,张洪,你们向裴先生请教几招!”
那武当派两个青年剑客应声而出,掣剑在手。
西儒裴宣一手捏着折扇,一手抄起衫角,飘洒行出,风度儒雅。
褚鹏飞见他目光闪烁流动,隐含恶毒之意,心中大为警惕,当下摆出门户,道:“武当晚辈褚鹏飞、张洪,敬请裴先生指教!”
张洪见他长剑平胸,便知师兄暗示自己施展两仪剑法应敌,不敢怠慢,剑尖斜指敌人眉心大穴,欲吐未吐。这两人剑式一攻一守,合将起来,变成极厉害的招数。
裴宣冷笑一声,心想:你们再也没有施展刚才那一招凌厉剑法的机会了。他虽见那褚鹏飞、张洪二人联手剑式极为严密,却不放在心上。因为世上各事各物必有正反两面。他们是越配合得好,剑法无懈可击。则进攻之时,便少有奇兵,像早先张洪那种威撼三军的一剑,绝对不可复见。
他身形微向左方倾侧,似是迈向左边,其实脚步一动,已经绕到右面,一招“映带山河”,右手扇尖疾点张洪左腰要穴,左肘向后方向撞出,袭取褚鹏飞臂弯。
褚鹏飞、张洪同门习艺,已达十余年之久,联手上阵,两人剑法纯熟合拍得天衣无缝。
只见褚鹏飞一招“大道为歧”,剑光飘洒变幻。张洪一招“囊萤映雪”长剑守定了“乙木”、“戊土”两处方位。
裴宣霎时有如陷身蛛网,拧腰一旋,袖拂扇扫,从剑阵中闪退出来。他乍退又进,一招“人面桃花”,明攻褚鹏飞,暗里却以张洪为真正目标。这时他已施展出平生绝艺空亡无稽扇法,一共三十六招,招招不尽不实,荒诞虚假,手法之诡奇多变,一时也难说得尽。
褚鹏飞张洪两人方位一交错,攻守互易。裴宣登时徒劳无功。但他继续施出空亡无稽扇法,他身形飘忽,手法诡变,在武当派两柄长剑中,倏然出没,竟是攻多守少。
齐空玄看了六七招,心下暴躁起来。那裴宣虽是攻多守的少,但那两个武当年轻剑客联手剑阵严密无比,裴宣功力固然深厚,但要击败他们,最快也要五六十招之后。
这个七星教的妖人念念不忘红衣丑女的侮辱,恨不得早早打发了武当派之人,拿下那红衣丑女,痛加折磨,才消得胸中这口恶气。
他铁牌一摆,向经天剑陆不凡道:“陆大侠,我素来性急,不耐烦久等,咱们这就动手。”
陆不凡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本人当然奉陪。”
他也有他的打算,假如能在短时间内收拾了齐空玄,可收先声夺人之威,对褚鹏飞、张洪二徒,大有鼓励作用。
他们说打就打,齐空玄的八卦铁牌鼓荡起凌厉风声,迎头砸落。陆不凡长剑轻轻点,“叮”地一声,竟把重逾山岳的铁牌震起两尺。齐空玄招中藏招,左手长袖一拂,使出大北斗神功,一股潜劲袭取敌腹。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