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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永寿宫,我拿出纸卷,原来是那拉皇后抄写七阿哥过世时乾隆所下的圣旨,有一行话被她用红笔圈起来,我拿到窗前一看,见上面写:复念朕即位以来,敬天勤民,心殷继述,未敢稍有得罪天地祖宗,而嫡嗣再殇,推求其故,得非本朝自世祖章皇帝,皆未有以元后正嫡绍承大统者,岂心有所不愿?亦遭遇使然耳。似此竟成家法。乃朕立意私庆,必欲以嫡子承统,行先人所未曾行之事,邀先人所不能获之福,此乃朕过耶。此朕悲悼之余,寻思所及,一并谕王大臣等知之。
这则诏书原来我并没细看过,那拉氏特在‘必欲以嫡子承统’,及‘此乃朕过耶’下面重重勾画两道。我觉得乾隆当时下这份谕旨的时候,只是感慨立嫡子为储君只是一种奢望,何况那时候孝贤皇后还在世,根本没有针对那拉皇后的意思,是她多心了。怪不得她在南巡的时候,一直说乾隆没有立我为后,是想牺牲她的儿子,而全了永琰做太子的名。看来那拉氏在我临走时把这则卷纸交给我,还是始终放不下她百年之后的事,其实身前事尚顾不了,何必为以后的事儿而伤心难过,本想着有空去劝劝她,可是真如她所说,我们果然是最后一次见面,我还没抽出时间去看她,她就匆匆离开了人世,七月十四的未时三刻,那拉皇后崩逝,那拉氏在皇后位十五年,是清朝历史上在位最久的皇后,也是当时最尊贵无比的女人,却在孤独与寂寞中走完了她最后的人生。都说盖棺论定,可是她的一生却要如何定论。
原以为乾隆一定会从木兰围场赶回来为皇后奔丧,皇后生前纵有千般不是,到底陪她走了近四十年的风雨历程。事情出乎我意料,正像那拉皇后所说,乾隆对她是冷酷无情的。他只打发十二阿哥永璂回京奔丧,十二阿哥孤寂地从木兰围场,风尘仆仆回到宫里,跪到皇后灵前,已经说不出话来,只一劲儿地磕头。
我命人扶起他,给他换上孝服,他穿戴好出来,给我见礼,我扶起他说:“你皇阿玛没回来?”他哭着点点头,拿出怀中的圣旨交给我,我接过圣旨,展开,见上面洋洋洒洒写了一整篇说:“据留京办事王大臣奏,皇后于本月十四日未时薨逝。皇后自册立以来尚无失德。去年春,朕恭奉皇太后巡幸江浙,正承欢洽幸之时,皇后性忽改常,于皇太后前不能恪尽孝道。比至杭州,则举动尤乖正理,迹类疯迷,因令先程回京,在宫调摄。经今一载余,病势日剧,逐尔奄逝。此实皇后福分浅薄,不能仰承圣母慈眷,长受朕恩礼所致。若论其行事乖违,予以废黜亦理所当然。朕仍存其名号,已为格外优容,但饰终典礼不便复循孝贤皇后大事办理,所有丧仪止可照皇贵妃例行,交内务府大臣承办。著此宣谕中外知之。钦此。”在谕旨上乾隆还耿耿于怀,未在生前废皇后封号,已是对皇后仁至义尽,整篇谕旨中竟无一点儿伤心之处。
正文 229
乾隆这道御旨,让群臣议论纷纷,御史李玉鸣进谏应以皇后之礼举丧,不仅未蒙乾隆采纳,李玉鸣反被放逐伊犁。
孝贤皇后崩逝的时候,排场大自不用说,单因为丧礼上大阿哥三阿哥未显露出应有的悲伤之情,先后被乾隆责骂而忧郁成疾韶华早逝。而今那拉皇后即受坤宁之礼,也是众皇子嫡母,乾隆却带着他们狩猎开心,致相伴三十余的嫡妻不顾,乾隆的冷酷与无情的确让人寒心。
那拉皇后的丧仪,乾隆虽下旨按皇贵妃礼办理,其实远不是皇贵妃丧仪规格,我看到内务府拟的单子,把内府总管叫来,问他皇上即传旨遵造皇贵妃礼治丧,怎么规格却连贵人都不如。总管哭丧着脸说:“皇贵妃娘娘说的是,奴才何尝不想规格高一点,奴才先拟了皇贵妃级别的单子命人给万岁送去过目,万岁嫌规格太高驳回,奴才又另拟了两份单子,按贵妃级别,妃级别,都被拨了回来,这份单子还是万岁亲拟的,奴才即使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抗圣命,朝中凡是提到冶丧大礼应抬高规格的大臣,不是被骂就是被贬。”
如果乾隆在我身旁,我可以规劝他,可是他远在木兰围场,我又不敢擅自更改内务府所拟的单子,只得自己拿出贴己,给了内务府总管,让他酌情办理。
按制度皇贵妃身后也该有两个字谥号,乾隆却吝啬的一个封号也没赐给她。再低等的妃嫔都有自己的墓穴,而那拉氏贵为皇后,却于九月二十八日,葬入乾隆二十七年业已封闭地宫石门的纯惠皇贵妃的陵墓之中。陵寝祭祀规定那拉皇后无祭享,没有烟火享祭,等于不承认她曾到这世上来过。
乾隆有一幅长画卷,名叫心写治平,上面绘了乾隆宠妃的画像,皇后虽然一直没得过宠,在皇贵妃后有她一幅娴妃像,乾隆命人将有她的那幅裁去,把后面的接上来。凡是有皇后肖像的画卷,能裁则裁,不能裁则用移花接木之术将我的像贴上。
乾隆就是想让那拉皇后从他的生活中抹去,他做得越绝,我知道他越心痛,他不是一个薄情的人,他是怕忆往事而伤心。我知道那拉氏是乾隆的一个死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薄待她?
乾隆在那拉皇后为皇贵妃时不许她主持亲蚕礼,而到我为皇贵妃时,我以为乾隆三十二年的亲蚕礼,也应该由礼部代为行礼,乾隆对我说:“朕不立你为后自有朕的苦衷,以后该由皇后主持的亲蚕礼就由你主持,朕除了不给你封号以外,其余包括份例一应需要,皆与皇后同。”
乾隆与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无动于衷,乾隆没有给我过多的解释,我也没有询问原因,不管他是因为不想让永琰成为嫡子,还是因我年少时一句不经意的宁为贫汉妻不为君王妾,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看重的不是这个名份,而是夫妻间相互的尊重及情投意合。
送走乾隆我坐在灯前看书,云静抱着手炉走进来,我拉着她坐到床边问:“你从哪个宫过来?”云静把手炉放到桌子上,挨着我坐下:“我从二妹妹那儿过来,今天去慈宁宫给老佛爷请安,被老佛爷说了两句,一个人躲在宫里哭,我去劝了她两句。”
云静原来冻得苍白的脸,此时见热有些泛红,我忙让静宜把她的罩着的斗篷脱掉,拉过她的手握到手里:“老佛爷最疼云碧,她怎么惹到老佛爷了。”
云静抿嘴笑了笑:“无意间说起皇额娘的亲蚕大典,云碧说她最怕蚕,像条大虫子一样,额娘亲什么不行,偏要亲它。”
我听也笑了:“亲蚕礼是一种形式,又不是捧着蚕拿到嘴边亲,要那么亲额娘也害怕。”参加过两任皇后的亲蚕礼,知道亲蚕礼只是象征着采几片桑叶,然后把桑叶交给蚕母,由蚕母去蚕室喂蚕,否则让我亲自进蚕室,我是宁愿被打死,也不去主持这个大礼。别说是绿油油像条大虫子的蚕,就是活着的蛹我都害怕。
我不敢在云静面前说我怕蚕,只好硬着头皮问她:“你皇祖母是怎么说她的?”
趁我说话的功夫,云静拿起茶喝了一口,听我问她,忙放下茶:“皇祖母说,天子亲耕,皇后亲蚕,这是从周朝就有的祭祀,你自小在宫里养尊处优,哪知道口中的食,身上的衣都来之不易。就该让你们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败家子们去乡下锻炼一年半载,才知道民间疾苦。”我心里好笑,怎么皇太后她老人家,要把我的公主弄成知青。
我忍着笑,对云静说:“你皇阿玛都怕你妹妹的眼泪,我原来看见她哭还能哄两句,现在都麻木了,有事哭,没事也哭,明儿嫁人有了婆家,婆婆是个省事的还好,要是个刁钻刻薄的,比你皇祖母更狠的话也有,看她怎么应承。”
云静笑了笑:“我也这么说她,额娘猜她怎么说?她竟说,她有一治,我有一回,做媳妇的自然不能顶撞婆婆,我哭我的,她刁她的,看谁能耗过谁?”我张大了嘴巴,真没想到我的二公主竟有如此韧性。
转眼到了三月吉巳日。我在妃嫔、公主、福晋、女官等陪同下来到祭坛。因古有天子亲耕于南效,皇后亲蚕北效。故先蚕坛要设于京城北效西苑太液池北端,依照阴阳五行的原则,皇后代表地,按古人心目中天圆地方思想设计成方形。
现代的科学技术发达,不像古代农耕与蚕桑是社会赖以生存与发展的最主要的生产活动。蚕桑关乎国计民生,历代帝王欲使统治稳定,必会关注养蚕缫丝业。按男耕女织的社会分工原则,祭祀先蚕大典就由皇后主持。对于以游牧渔猎为主要生产方式的满族来说,并不十分看重蚕织,所以满清入关后,取消了亲蚕大典,直到乾隆九年,才恢复了这项大典。
正文 230
远远见祭坛上已经支立起黄色幕帐,帐内供有先蚕神嫘祖国各地的神位,案前放着牛羊猪酒等各种祭品。我先拿了一柱香,对嫘神娘娘行跪拜礼,然后上香,献祭品。
祭拜礼完成后,随行的女官递给我一个金勾与金筐,我接过来,以往亲蚕礼我拿的都竹筐,冷不丁接这个金子做的筐还真沉,皇宫里金子就是再多,也不应该用它来做筐,这哪是采桑叶用的,简直是在练我们的臂力,静宜急忙过来帮我扶住筐底,低声在我耳边说:“主子,万岁爷早上曾叮嘱你,听女官的指挥,少说话,多干活,别让人笑话。
乾隆还真了解我,早早嘱咐了宫女们时刻看紧我,怕我出洋相,看来乾隆不立我为后也有他的道理,否则让我与他平起平坐,朝前野后的转悠着,他的心还不得总在半空中悬着。我对静宜笑了笑,我再没有分寸,这种庄重的场合,我也不敢有些许的差错。
我手持金勾与金筐,在诸多女随员的陪同下,来至蚕坛内的桑林采桑。有前两次的经验,我对采桑叶并不陌生,只是前两次我的陪客,而今我成了后宫之主罢了。桑林外彩旗招展,金鼓齐鸣,太监宫女齐唱采桑歌,第一次在皇宫里听到大合唱,唱得齐是齐,但是一点气魄也没有,像没吃饱一样,歌词也听不清。
我采了三片叶子,见不远处有一片被阳光一照,嫩绿得要滴出水叶子,觉得蚕吃了一定会觉得很鲜美,刚想走过去采下,后面有人拉了一下我的筐,我回过头来,见是司礼的女官,她对我低声道:“皇贵妃是千金贵体,采两三片就足了,还是请移贵体回御座上休息。”
我刚想说不累,她抿嘴笑了笑,露出颊边的酒窝:“皇贵妃,万岁爷叮嘱奴婢不许让皇贵妃累着,最多不许采三片,否则他要降罪。”
我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她,对身后的庆贵妃说:“你把那片叶子摘了,蚕吃了一定是美味。”然后把金勾金筐递给女官,奇怪乾隆为什么让她看着我,是真怕我累还是另有什么原因,百思不得其解,坐在御座上端端正正看着台下的人采桑,这坐有坐相,郁闷得我直想哭。
为了这个采桑礼,乾隆竟然让嬷嬷教我练了一个月走路,半个月坐御座,他告诉嬷嬷说我走路没仪态也就罢了,走路还晃,一定要把这个毛病纠正过来,否则堂堂的皇贵妃在前面走路,不是风摆荷叶,而是左右乱晃,让后面的随员怎么走,难道让朕从远处看还以为是耍龙的。
还有他说我坐御座更没仪态,哈着腰,动不动还来个以手托腮,哪像个大清皇贵妃,分明是坐在台上看台下耍猴的,整个我走路像耍龙,我坐御座像看耍猴。没办法刻苦练了一个月,后来乾隆看我走路,竟然乐得直不腰,后来我冲着镜子一照,我也笑起来,我竟然走起模特步来了,嬷嬷们叫苦连天,又不敢责我,我又太笨,最后来个折中,走路哪也不晃,只是迈腿就行了。
可是实际练起来也不容易,身子不晃,我还有些不会走,又加上乾隆在旁边乱指挥,我竟然不知道该迈哪条腿。晚上嬷嬷都退下,乾隆还不忘骂我,我浑身上下像散了架一样,宫女们又识时务早早退出去了,没办法我只好自己东敲敲西捶捶,边埋怨乾隆碍事,要不是他,我或许早就练好了,乾隆竟然嗤之以鼻,说我整个一个邯郸学步,现在可倒好,连走都不会了。
我气得半晌没说话,最后说:“要怪只能怪和亲王,我走路晃就是和他学的。”
乾隆问我,那和亲王能诗会赋你怎么不学?弘昼少年时候就会做诗,留有《稽古斋集》;就诗作而言;在满清皇族中算是书香气颇足者。乾隆不愧是一个政治家,顶人真能顶到点子上,没办法我只好答应他,明天一定好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