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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海天书院。”
“那我祝你学业有成,给——你的包子。”
“谢谢。”杨云接过包子,递过十文钱。
小珍却没有要,“不要钱了,算送行礼吧。”
杨云点点头,转身离去。
看着那个身影渐行渐远,还抱着一丝希望他会转身回来,哪怕是回头望一眼也好啊,可是他终究还是消失在街头的人流中。
小珍的双眼微微红了,一层薄雾遮住了视线,是包子笼腾起的热汽吗?
包子铺老板不声不响地出现在旁边,叹了口气,却什么都没说。
不是一路人,沉浮世间,偶然相遇,却未必能走到一起啊。经此一事,女儿也应该长大一点了吧。
×××
杨云一路吃着包子,当最后一个包子咽下时,县学书库的大门已经在望。
想想这一个多月来,自己都是这样啃着包子来看书,现在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
县学书库比以往热闹了很多,和杨云刚来时门庭冷落的状况相比,现在外间的书房里几乎坐满了学子。
天气渐热,有些学子甚至直接在院子里搭建了个凉棚,在下面温书。
看见杨云,大多数学子都含笑招呼,杨云一一作答。
进到里间,杜龙飞正和几个学子一起,忙着登记造册寻书等事情。
把杜龙飞叫到一旁,杨云说了要去府城求学的事。
杜龙飞稍有点诧异,心中又是一喜。杨云一走,主持sī书公流的事情就全落在自己手里,等教谕从府城回来,正是自己表现的好机会。
和杜龙飞简单交待了一下,倒不用多说,sī书公流的事情本来杨云就想脱手了,该有的好处都已经到手,也该留给别人一些表现机会。
杨云和杜龙飞告别,奇怪怎么没有看到孟超,向几个学子打听了一下,都说这两天没有见到。
孟超家里也没什么钱,现在有这么好的学习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
杨云想了想,去了上次两人一起饮酒的那家小店。
刚一进门,就看见孟超一个人在角落里闷头喝酒。
小店老板奎叔还记得杨云,高兴地凑过来说道,“杨秀才你来了就好了,孟超他不知出了什么事儿,天天到我这里来喝酒,从早上一直喝到打烊,问他话也不说。你和他都是读书人,好好劝劝他,年轻人嘛,能有什么过不去的槛?要这样糟蹋自己。”絮叨地说了一堆。
杨云走到孟超对面坐下,先不说话,抓过孟超的杯子,连饮了三杯。
把杯子砰的一放,杨云开口道:“章小姐要许人了?”
孟超抬头,两行泪水不知不觉地滑下。
看孟超的神情,杨云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说吧,许了哪家,我知道你是豁达的人,要不是亲事有问题,你不应该难过成这个样子。”
孟超有点哽咽地说道,“是府城的白家二公子,一脸的麻子。听说十几岁的时候就搞大过丫鬟的肚子,更过分地是还把人打得小产,遣散费没给就撵出门。我真恨呀,章小姐那么好的人…”又抓起酒杯喝了起来。
杨云追问道:“可正式请媒提亲了?”
孟超摇头,“还未曾。”
杨云掰着指头算算,“章家是大户,要成亲六礼肯定少不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总要一年的功夫,只要人没被他们抬走,就总有机会。”
杨云的话燃起了孟超的一丝希望,他迟疑道:“可是——能有什么法子可想?”
“我们现在人微言轻,做不了什么,总要秋试中了举才能有作为。”
孟超顿时泻了气,“唉,中举,难啊——”
杨云正sè道:“老孟,你相信我吗?”
“此言何意?”
“你要是相信我,眼下就有一个机会,你我下午就坐船去府城,进海天学院。多不敢说,我保你五成中举的机会。”
孟超还有点迟疑。
“老孟,我认识你的时间不长,但所谓倾盖如故,我把你当一个好朋友。我不是luàn说话的人,你也别和我客气,上海天书院的学费我先借给你。与其在这里借酒消愁,一事无成,不如和我一起去博一把。怎么样?男子汉大丈夫,一言而决。”
孟超听杨云把话说成这样,把酒杯一掷,咬牙说道:“好,就博上一把。”
搞定了孟超,杨云看看已近中午,和孟超约好在码头见面,连忙往回赶。
范骏见到杨云来辞行,大为惊讶,“杨贤侄,你有心去府城攻读是好事,为何走得如此仓促?不如多留两日再出发,让我给你办筵送别。”
杨云把二哥下午就出海,两人要结伴的事情说了一下。
范骏听说以后就不再挽留,只是让杨云稍等。
片刻之后范骏回来,递过来一封银子,说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你范叔也帮不上什么忙,这点行程你拿去,或有缓急的时候可以一用。”
杨云也不推辞,接了过来,入手就知道大约有六两银子,这算是一份重礼了。杨云在范家住了一个多月,房资也不过将将付了一两银子,这下倒找回来五两。
时已正午,在范家用了午饭,也没有什么准备,范骏吩咐厨房多加了几个菜,烫了壶小酒,算是饯行。
饭后杨云回房间,也没多少东西,几件随身衣物,最重的就是一个包裹,里面放了三百多枚劣钱。
收拾的时候发现了一张鲸鱼皮,想起是和手腕上的黑石串一起买来的,顺手也塞到了包袱里。
挽着包袱,轻松地离开了范家。
赶到码头时,离申时还有一个时辰,打听到长福号的位置,走过去时看见孟超已经等在那里了。
“杨贤弟,我在这里!”孟超招呼道。
“老孟,来得tǐng早啊。”
“我身无长物,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去和小荷说了一声。”
两人说话时,杨岳和几个水手也到了,都是一条船上的伙计,一起到长福号上干活。
上船之后,杨、孟二人找船老大交了船资,算是乘客,不用他们两个干活,舱室在船尾甲板上。
杨岳就得和其他水手一起,住到底仓去。
申时一到,长福号收起缆绳,缓缓离开了静海县的码头。
孟超望着渐行渐远的码头,心情沉重。
杨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愁眉苦脸的啦,我送你一句诗吧。”
“什么诗?”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篙人。”
这时船头了望的水手喊了起来,“顺风——升帆!”
长福号的三个桅杆上同时升起了风帆,在强劲的风力鼓动下,长福号破làng而行,làng翻鱼跃,海鸥高飞,孟超顿时间感到天高海阔,烦恼心事一时间都抛到了脑后。
第22章天降佳人
凤鸣府在静海县的东北方向,因为一道陆岬的阻隔,船要先向东行,等绕过陆岬探入海中的尖角后,再折向西北,要是风向不变的话,第二天清晨就能到达。
天sè渐渐黑了下来,风越刮越大,几面船帆都鼓满了风,涨得好像要撕裂一般。làng头一个接一个地拍到船头,溅起四散的水huā。
孟超有点晕船,早早地就躲进船舱去了,杨云却一直留在甲板上。
一轮明月从海面上升起,月光照在bō涛汹涌的海上,仿佛无数条银鱼在翻跃嬉闹。
杨云靠着一根桅杆,手里拿着带上船的一壶酒,一边观赏美景,一边修炼月华真经。
海上的月华,比陆地更加充足。杨云修炼的速度也快了三分,月华真气在酒意的熏陶下,活泼地在已经凝练成功的窍xùe间穿行。
正修炼得忘我之时,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砸落到杨云的头上。受此一惊,月华真气顿时有一股走入岔道,冲进了闻香xùe。
杨云急忙收拢真气,但已经被jī得流出了两行鼻血。
伸手一抄,害自己差点走火的东西,竟是一只做工精致的粉sè绣huā鞋。
天上怎么会掉这种东西?
杨云抬头向桅杆上望去,映入眼中的是一只颤巍巍俏生生的纤纤yù足,让人忍不住将目光沿着向上望去。
“啊!”
头顶传来一声惊叫,紧接着劲风扑面,手里一轻,绣huā鞋被劈手夺去,接着是一下清脆的掌掴声。
杨云捂着火辣辣的脸庞,怒视对面的红衣少女。
“丫头,你怎么随便打人?!”
红衣少女也是一脸怒容,对面这个家伙,模样像个书生,却提着一壶酒,醉醺醺的,鼻子下面还挂着两行血渍,越看越猥琐可厌。
自己的绣huā鞋怎么偏偏落到他头上?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竟然连鼻血都流出来了,现在居然还敢厚着脸皮质问?
红衣少女脸涨得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旁边已经聚过来几个水手,难道要她当众说出对面的家伙偷看了自己的裙底chūn光?
看着红衣少女又羞又恼的样子,杨云的怒气消散了不少。仔细一想,自己貌似看到了些不该看的东西,虽然是无心之失,可毕竟是占了别人的便宜。算了,一眼换一巴掌,就扯平了吧。
红衣少女恨恨地又瞪了杨云一眼,转头问旁边的水手,“你们谁是头?”
船老大排开人墙走出来,“我是船头,你是怎么上来的?”
“你别管我是怎么上来的,我问你,这条船是去哪的?”
“凤鸣府。”
“好,你就带我到凤鸣府,这是船资,接着——”扬手一片金叶子丢了过来。
船老大练过几手功夫,认准金叶子的来势,伸手一抄。
金叶子看似飞地不快,入手却沉重之极,船老大一时不察,被撞得连退了数步,半边身子都酸麻起来。
心中一凛,知道这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少女是个高手,再掂了掂金叶子,足有二三两。
船老大顿时笑得像开huā一样,“没问题,我们保证把姑娘安安稳稳地送到凤鸣府。阿达,客舱已经满了,你去把我的舱房收拾出来,请这位姑娘入住。”
“不用了,我就待在这甲板上,你让人别打搅我就行。”
“那成,”船老大笑道,“好啦——都散了散了,都不用干活了?”
水手们嘀嘀咕咕地散开,隐约传来几句谈神论鬼的猜疑,甲板上清静下来。
红衣少女脚一点地,像燕子一样飞掠到船尾,这手轻身功夫甚是了得。
杨云也不去管她,自顾自地继续开始修炼。
红衣少女站在船尾,见无人望向这边,慌忙将绣huā鞋套在脚上,她方才借着长裙的掩饰,一直单脚站着。
刚想直起腰,瞥见自己心爱的绣huā鞋上多了两个红点,仔细分辨却是两滴鼻血。
红衣少女浑身冒出层jī皮疙瘩,第一个念头就是把鞋脱下来扔进海里,可是难道要一只脚站到凤鸣府去?看了看前方像没事人一样的杨云,勉强按捺住暴打他一顿的想法。
脚上就像爬着一只恶心的máomáo虫,偏偏又擦不掉、丢不得,红衣少女难过得想哭,可是不想让那个讨厌的家伙看笑话,泪水直打转,强忍在眼眶里。
肚子里早把带自己出来历练,半路却为一只灵禽把自己丢下船的三师叔痛骂了一百遍。
红衣少女忍耐了半天,看甲板上几个水手都忙着cào帆,只得走到杨云跟前。
“喂——这船什么时候能到凤鸣府?”
杨云斜她一眼,长得tǐng漂亮的,怎么这么没礼貌?真是野丫头一个。
红衣少女的柳眉渐渐竖了起来,五指攒成一个拳头。
“要起大风了。”
“什么?”红衣少女差点就忍不住出手了,却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一句。
“现在的风还不大吗?”红衣少女看了看已经鼓满的船帆。
“这点风算什么,你没出过海呀?”
杨云一句话,让红衣少女再次怒气值爆满。
“你踢过毽子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红衣少女怒气冲冲地。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大风真的刮起来,这条船就和那个毽子差不多。”
“胡说八道,哪里会遇到那么大的风。”红衣少女虽然嘴硬,可是面sè已经有点发白。
杨云暗笑,心想:“就算你本事高强,在这大海之上,一身本事也施展不开。”
红衣少女的本领杨云也看出了七八分,大概在凝气期的高段,放在武林中已经是一流高手了,即使对于修行者来说,这份资质也非同小可。
不过凭她的本事还飞不到天上,大概是跟随宗门长辈出来历练,中途出了什么事情被丢到船上的。
飞行可是筑基期以上修行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肯定会有大风,你看那边的卷云,嘿嘿。”
就着月光,能看到西南方的天际中层层卷卷的乌云,漆黑狰狞,偶然还在中间闪过一道电光,让人看了心底发寒。
“你知道我为什么呆在桅杆下面吗?”杨云问道。
“你无聊呗。”红衣少女脸一红,有点恨恨地回答,谁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在桅杆下面,自己降落到桅杆上时不小心掉了只鞋,怎么这么倒霉偏落他头上?
“大风来了,这船恐怕撑不住,到时候这桅杆啪地一断,我正好抱着它逃命。”杨云信口luàn扯,心想吓吓这个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