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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玉香等了半响,才朝上裣衽一礼,娇声说道:“大师,小女子九华派黄天香报到。”
通善大师合十道:“女施主请稍候、”
接着高声说道:“请到门山代表镇少侯出场。”
他明明看到剑门山的人没来,但他还是第三次叫道:“这一场是九华派对剑门山,请剑门山代表出场。”
直到他三次呼名之后,站在他左首的少林金鸡门掌门人祝逢春拱手说道:“剑门山的人,直到此时未来,大概是不会来了,请大师宣布剑门山代表缺席,作自动放弃论。”通善大师合十还礼,然后面向大家,徐徐说道:“这一场由九华派对剑门山。如今九华派代表黄玉香已经出场,剑门山代表镇少侯,经贫衲三次叫名,犹未出场,依大会惯例,就得作自动弃论,现在贫衲代表大会宣布,剑门山代表镇少侯自动放弃,九华山代表黄玉香获胜,恭喜女施主,请回座。”
黄玉平不用赛,就获得胜利,自然满怀高兴,一脸喜色,躬身一礼,娇滴滴说道:“多谢大师。”
四周又响起如雷一般的掌声。
黄玉香转过身,又朝四周鼓掌的人眼波儿一溜,说了声:“谢谢。”
才莲步细碎款款而行.回到座位上去。
通善大师接着道:“现在清少林派代表应重信,五山派代表于立雪出场了。”
少林寺是僧人,五蕴皆空,当然不会参加君山大会来与各派争名。
少林俗家分为许多小门派,十年前是金鸡门代表少林派参加的。这届是子午门代表参加,因为子午门代表的是少林派,所以通善大师说的仍是少林派。
阮天华和子午门代表应重信起身走入场中。
四周的人看到代表五山派代表于立雪出场,自然特别注意,这是第三个于立雪了。
但当大家看到这个于立雪和前面两个于立雪面貌又完全相同,更是惊奇不止,大家心中都在暗暗忖道:“这三个于立雪,莫非是孪生兄弟不成,不然,天下那会有这般巧合之事?”。
阮大华和应重信同时朝通善大师三人抱拳行了一礼,然后走到中间,对面站定。
阮十华腰佩长剑,朝应重信拱拱手,含笑道:“应兄请了。”
应重信个子瘦小,生得眉目清秀,一看就知是个极为精干的人,也立即抱拳道:“于兄幸会。”
阮天华道;“应兄要比兵刃,还是拳掌?”
应重信看了他腰间长简一眼,说道:“于兄大概是精于剑击了。兄弟从不使用兵刃,只好徒手奉陪了。”
阮天华朗笑一声道:“应兄即然不使兵刃,在下自当徒手奉陪。”
应重信又看了他一眼,心巾忖道:“此人倒是自负得很。”
一面抱拳道:“如此甚好,于兄请宽衣。”
阮天华含笑道:“不要紧, 方才通善大师说过,咱们这是较技,主要是为了切磋观摩,点到为止,那就不用宽衣了。”
三个于立雪,他身材最欣长,一袭蓝衫,站在场中,当其丰神如玉。温文潇洒,但他这活却说得极为自负!
羊乐公打心眼里乐出来、捧着一大把垂腹长髯,回头笑道:“这小兄弟,真令人爱煞,只可惜老夫没有这么大的本领,他若是老夫的徒弟。那该有多好?”
子午门应立言,是应重信的老子,他看阮天华身佩长剑下场,自然是要使剑了,怎知阮天华说出徒手奉陪的话来,他心中自然暗暗高兴,若是比试拳脚。重信绝不至于落败。
要知旁的门派。化上十几年的工夫,培养出一个弟子来参加君山大会,只要师长决定了,他在这十年中勤奋苦练就成了。
但代表少林派出场,可没有这么简单,少林俗家弟子,分为南北两派 共有十几个小门派,诸如伏虎门、金鸡门、子午门等等,每一个小派在这十年中,都培植了一个徒弟,希望能够代表少林派,参加君山大会。
因此在大会一两个月之前,就会掀起派内十几个小门派争取代表的竞赛,应重信最后能脱颖派出,代表少林派参加君山大会,是经过数十场激烈竞争,战胜其他门下才获得的,可以说他的拳技,在少林俗家年轻一辈中,已经是首屈一指,无人能出其右了。
应立言是以对他儿子可说极具信心,但看到阮天华连外衣都不宽,卓立场中,气度温文,只要本身武功有精深造诣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于立雪(阮天华)英华内敛,神态自然,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逼人英气,心中又不禁暗暗一怔,忖道:“这小子在气度上已经胜过重信甚多,看来倒是重信的一个劲敌!”
应重信眼看阮天华连外衣也不宽,心中不觉有气。这就沉笑一声道:“于只说得极是,于兄请。”
说话之时已摆出了四平椿。
阮天华依然背负双手,潇洒的站着不动含笑道:“应兄请。”
他居然连架式都不摆一个,没亮门户,岂不是瞧不起人?
应重信自然被激怒了,口中喝了一声:“阁下小心了!”
身形乍然直欺过去,使出一招“金鹰展翅”拳势未到,
中途突化“四杀拳”出手迅捷,拳风如涛,光是这两记,就可以看出他十年苦练,功力深厚,才能使出这样凌厉的招易来。
那知他欺身而上,拳风击出,阮大华明明相距不足三尺,身子一动未动,不但没有击倒对方,不知怎的直等招数
用老,和人家依然差了三尺光景,阮天华依然背负双手,站在那里,含笑看着自己。
这一下连四周的人都没有看份清楚阮天华是如何退出去的?但他明明退后了三尺,不然、应重信这一记应该击中他身上才对!
他脸上虽然含着笑,但看到应重信眼里,这笑容岂不更如火添油,口中嘿了一声,身形朝前一扑,双拳连环击出。
这回他不再客气。子午拳绝招接二连三的使出,一口气使出五招八拳,记记加铁锤撞岩,觑准了阮天华的人影发拳。
这五招八拳当真快得如同闪电雷奔。任你阮天华朝左右前后躲闪,都可能被他铁锤似的拳头击中。
四周观战的人,所有眼睛当然也一霎不霎的注视着两人。
阮天华依然没有还手,连背负着双手也仍然背负着,原式丝毫没动,但应重信的五招八拳,竟然连他衣角也没站上一点。
这回大家较为注意,自然看清楚了,应重信出手如电,拳势指东击西,可说快速已极,但阮天华一个人好像双足没有沾地一般,你一拳击去,就像一股拳风把他原式推了出去,等到你家势收回,他又随着你原式飘回,你拳头击向左前,他身向左飘,你拳头击向右首,他身向右飘,看去好像毫不着力,任你发拳有多快,他随着你拳势进退也有多快。
铁若华专道;“阮大哥这使的是什么身法呢?”
羊乐公笑道:“他什么身法也没有使。”
等到应重信五招八拳击完,他还是原式站在原地,连脸上笑容都丝毫未变!
四周观众看到这里,不由得纷纷鼓起掌来。
应重信突然收势,愤怒的道:“阁下怎么一直没有出手?”
阮天华含笑道:“在下出不出手都是一样,应兄只要打中兄弟一拳,就算兄弟落败如何?”
“好!”应重信沉声道:“在下若是连一拳都打不中,二十年苦练就算白练了。”
阮天华道;“好,应兄尽管出手好了”
应重信口中嘿了一声,他究竟是少林派选出来的代表,不但自幼练武,应立言早就培养他准备参加二十年后君山大会的,根扎得相当不惜,他因阮天华一直不曾出手,还说只要击中他一拳,就算胜了。
他心头里然极为愤怒;但在这一瞬间突然由浮躁中冷静下来,使展出“子午伏虎拳”,左掌右拳,一记又一记的使
出。
他仗着二十年苦练,掌出如斧,拳发如锤,记记贯注了真力,着着取的都是要害大穴,每一记拳都带起虎虎风声凛烈逼人。
这是真功夫,真要被他拳掌击中,别说是人;就是山石只怕也会被他击成粉碎!
但阮天华练的乃最“紫正神功”,比玄门护身真气,还要高上一乘,他依然含笑负手而立,方才还随着你拳势进退,这回他根本连动也没动,应重信挥拳击去,就像在练功房打沙包一般,记记都对准阮天华要害直捣过去。
阮大华身前就像布成了一道无形的气墙,不论你拳拳如何凌厉,打到他身前二尺。就被挡住,再也打不过去。
在旁人看来,应重信的拳掌打到离他三尺光景就自动收势。只有应重信自已有数,发出去的每一记拳掌都被挡得一挡,自己力道再也无法用实,心头虽然暗暗惊骇,但此刻在各门各派这许多人的围观之下,怎肯认输?
何况这一场关系着他本门的声誉,自然不肯罢休,左掌未收,右拳又出。右拳未收;左掌又发,一掌一拳连环击出,打得兴起。反正阮天华静静的站着,并不还手,不但拳掌加紧,连双脚都用上了。
但见他一条人影绕着阮天华打转,把他当作练功的木椿。这一瞬间拳击、掌劈,双脚也随着连环飞踢,一身所学几乎都用了出来。
但大家清晰的可以看到应重信一个人手舞足蹈,绕着于立雪(阮天华)打转,却只有在于立雪身外三尺,始终攻不进去。
一时之间围观的人群又纷纷鼓起掌称
这掌声不知是为应重信使出浑身解数而鼓?还是为阮天华站着不动而鼓?这一情形直看得五山山主个个面有光,流露出喜色来,不是么?咱们五山派的代表,可以任你们少林的代表疯狂进攻,连身子都没动一下,你们还攻不进去哩!这一情形代表少林派参加的子午门掌门人应立言也看出来了,他心头感到无比的震惊,暗道:“此人年纪不大,竟然练成了玄门护身真气不成?”
不过片刻工夫,应重信已把七十二手伏虎掌。四十九记连环腿一齐用完。
他为了求胜心切,每一记拳掌都贯注了真力。而且在一口气使出。等到两套速猛绝伦的拳脚使完,一身力气也使得差不多了,一个人满头大汗,胸口起伏,喂不过气来、一朝阮天华拱拱手道:“于兄……功力胜过 ……在下甚多…………在下……认输……”
说完喂息着掉头就走,退回座去。
阮天华不战而屈人兵,自然赢得满场彩声。
其中掌声鼓得最响,最久的是九华派两位姑娘了,全场掌声已停下来 她们四支玉手还在拍着,掌声清,自然也最引人注目了。
通善大师合十道:“这一场五山派代表于立雪获胜,于小施主功力深厚,不战而屈人兵,尤为难能可贵,可喜可贺,于小施主请回应,现在请武当派代表萧钰人。乙木门代表阮小红出场。”
太极门是武当门的俗家弟子,他们代表的是武当派,所以不称太极门。
阮天华朝通善大师行了一礼,一身蓝衫,步履潇洒的退了下去。
羊乐公嘻开大嘴,呵呵笑道:“于小兄弟,你为咱五山派争取了莫大的颜面,快坐下来歇一歇。”
接着走上来的是太极门的萧钰人,他已经脱去外衣,身着青绸劲装。年约二十二三,生得是剑眉朗目,只是脸型稍嫌
清瘦,鼻子是个鹰钩鼻,但不失为英俊少年,手中提一柄古铜鞘的长剑,目光流转,顾盼自豪。
阮小红夺一件天蓝长衫,长剑悬在束腰带上,身形稍嫌矮小,可也是个风流俊俏的美少年。
伏大娘看到小红,自然立时认出来了,她当然也看到桑鸠婆了,心中暗道:“小红几时拜在桑鸠婆门下去了?”
萧钰人、阮小红朝通善大师三人行了一礼,退到场中.两人对面站停。
萧钰人抱拳道:“阮兄幸会,你我惧是佩长剑,咱们这一场自然是使剑了。
阮小红点头道:“阁下说得极是,在下兵刃拳掌悉听尊便,阁下要使剑,亦无不可。”
萧钰人是太极门杰出弟子,平日眼高放顶,服过谁来?闻言不觉朗声一笑道:“阮兄既然兵刃拳脚无所不精,咱们比长剑时,一样可以使出拳脚来,不知阮兄意下如何?”
他太极门不但以太极剑驰誉武林,太极拳掌更是名闻天下。
阮小红傲然一笑道:“阁下要在比剑之中,再比拳掌,在下自然悉听尊便。”
萧钰人大笑道:“好,好,阮兄快人快语,咱们就这样决定,现在阮兄可以宽衣了。”
阮小红道:“刚才我大哥出场,也并未觉衣,在下也不 宽衣,你只管发招过来就是。”萧钰人看了阮小红一眼,点头道:“阮小红。在下那就有潜了。”
他生性高傲,阮小红说的话,已者激怒了他,因此话声一落,“锵”的一声,寒光一闪,长剑出匣,就朝阮小红刺了过去。
这一剑势壮强劲,剑风带起轻啸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