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甜。
云映淮叹了一声道:“婉妹确实完美无瑕,我自幼便深深的敬重她。她当初离我而去,我伤心难过,又痛又恨。她后来又回不顾一切的回来找我,我心中委实高兴得很……可是你与我几番同生共死,在一起相处甚是快活,这样的心情我对旁人从未有过……那日你在煜炎桥旁骑马而去,我寻了你几日几夜,心里又急又痛,只恨自己当初没追上你,心里拿定主意,若是你遭遇不测,那我这辈子便再也不会娶旁的女子了……武林大会的时候,我引谢凌辉到竹林上打斗,其实是想借高处观察援兵是否已埋伏下来。当时情势危急,援兵未至,而云顶门叛党已到,大难临头之际,我第一个念头竟是拼死也要护你平安脱险……这些天我一路跟在你们身后,心中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万不能将你跟丢了,若是这辈子见不到她,纵使洗刷冤屈,做回云顶门的门主,这辈子也没有什么意思……”
云映淮深吸一口气道:“婉妹聪慧,怕是早就看出了端倪。我对她说彼此缘分已尽,想护派人送她回京城或临州总门。婉妹不肯,要我看在往昔的情分上,再陪她一个月……我不忍拒绝,但我知道有她在我身边,你是万万不肯回来的,所以我只好一路上跟着你。如今期限已到,我本想把你接回来,可……”他顿了顿接着道:“我的身世至今未明,但我自幼在南燕长大,早已将南燕视为祖国,如今大周侵犯我土,杀我同胞,逼我南燕称臣,我不能置身事外,拼尽一身力量,豁出身家性命也要扞卫南燕江山!”
说罢他伸出手温柔的摩挲着初彤的脸道:“谢凌辉已是大周肱骨之将,屠戮我南燕几千将士,我后悔武林大会上一念之仁没杀了他,现在我便去亲手取他首级。杏儿,你等等我,若是我平安回来,便做你的小相公。”而后又补上一句道:“无论你到了哪里,只要心里有我,我总是要把你追回来的。”说罢俯下身,轻轻吻上初彤的嘴唇。
门外,江婉笙转过身,手紧紧捂住嘴巴向前疾奔,眼泪顺着脸颊簌簌滑落,她强烈抑制自己,径直跑了出去,一直跑到街头一辆马车旁。莹霜听到脚步声一把将车帘子掀开,一见惊道:“郡主,你这是怎么了?见到姚初彤了么?你,你受了她的欺负?”
江婉笙摇了摇头,疲惫的蹬上马车。脑子里有个声音不断喊着:“原来,原来云郎爱上了姚初彤!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江婉笙失魂落魄的回到客栈,呆坐良久。忽然她好像想到什么,目光瞬间坚定起来,提笔留了一张字条,随后吩咐莹霜收拾行李包裹,在黎明之前悄悄离开了客栈。
初彤一夜好梦,第二日清晨,她醒来发现枕旁放了一封信,打开一看,只见信纸上写了两个字“等我。”落款处画了只有她和云映淮两人才知道的暗号。初彤捧着信,狐疑道:“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小相公回心转意了?”
她穿好衣裳,洗漱完毕,捧了信纸发呆,此时听有人敲门。她把门打开一看,只见石一清和楚月站在门口。初彤不由一愣,而后喜道:“原来是石大哥和楚姐姐,快请进。”
石一清道:“门主,云大侠请我们二人一路随行保护门主安全。”
初彤道:“你们二人保护我安全那当然再好不过。”
楚月笑道:“今天早晨掌柜的说江小姐带着婢女侍卫在夜里已经走了。想必是云大侠快刀乱麻,已经斩断了他们之间的孽缘……门主,你随属下们回云顶门吧。”
初彤大喜道:“此话当真?那……那真是再好不过。”但她略一沉吟又觉得不对劲,问道:“小相公在哪里?他怎的不来见我?”
石一清和楚月对望一眼,忽然石一清双手抱拳道:“属下不敢隐瞒,其实今早我们发现江小姐卧房已空无一人,只留了一封信。信上大意是江小姐思及自己一生都蒙南燕皇室庇佑,享尽人间富贵,未曾尽一分力,如今国家危难之际,她一介女流虽不能驰骋沙场,但也愿为国尽忠,出绵薄之力。她与云大侠今生情缘已尽,只能来世再续前缘。语气哀婉决绝,似是……似是遗书一般……”
初彤哂笑道:“她的武功还不及我,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能尽什么……”说到一半,初彤一下子想到什么,登时色变道:“小相公看完字条追出去了?”
楚月点头道:“正是。云大侠看完字条琢磨片刻脸色骤变,写下字条让我们夫妇送来,而后便骑快马出门了。”
初彤捏着字条跳了起来,口中急道:“不得了!不得了!江婉笙想去送死!她去送死不打紧,若拉上我的相公,我岂不是做了寡妇?”
楚月轻声道:“门主以为此事……”
初彤急得在屋中转了两圈道:“呀呀呸的!昨晚小相公大彻大悟,回头是岸,于是跟江婉笙说了绝情的话,她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高贵小姐便受不住了。继续死皮赖脸的留在小相公身边,这样的事她万万做不出,但回家去要受众人责骂唾弃,不回家又没地方可去,所以她一咬牙一跺脚干脆把赌了把大的——江婉笙定是去了崇门关找大周太子!大周太子垂涎‘江湖第一美人’,天下皆知。这一把赌赢了能当个出塞和亲的王昭君;赌输了也能当个荆轲,伺机宰了大周太子,就算杀不了太子,也能成个民族英烈。总之无论输了赢了都是流芳百世永传佳话的好勾当,都能让才子词人的写进史书和戏文里头去。”说着说着她怒极反笑道:“妙得很,妙得很,这江小姐看着文文静静,与世无争,想不到竟也是个轰轰烈烈,不甘寂寞的人。”
石一清心想:“江小姐一介女流还能如此慷慨凛然,实在令人钦佩,但,但这事到这位姚门主嘴里,好像变了点味儿。”但口中道:“门主,我们现在怎么办?”
初彤定了定神,略一沉吟道:“石大哥,楚姐姐,你们二位陪我一路追过去,若能追上江婉笙和小相公则再好不过,即便追不上,我也不能让小相公稀里糊涂的送命。”说罢补充一句道:“江婉笙救过我一命,我也万万不能让她跑去送死。”
说罢初彤给王琅留了一张字条,大概意思是云顶门有事她要先走一步,等事情办妥便去大周找他。之后初彤打发云顶门其余教众回了总门,她与石一清夫妇便直奔崇门关方向而去。
三人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半月后到了南燕和大周交界处的景峰城。一路上越往前走流民越多,百姓人人面带惊慌之色,军队随处可见,城内外具是一派大敌当前的压抑之景。
初彤坐在茶馆里,向外望了望,摇头道:“这才几日?南燕便被大周打破了胆。”
此时石一清从外面走进来对初彤道:“门主,景峰城再往前就是崇门关,如今两军对垒,景阳城大门已锁,出不去了。大周崇门关戒备森严,凡是在附近徘徊之人,一律认为是细作,杀无赦。”石一清话音未落,只听旁边一桌有人道:“这场仗越打越厉害,在这么下去……唉,景峰城怕是守不住了。我听说皇上写降书纳战表,向大周求和,但大周拟出三十二个苛刻至极的条件,命南燕称臣。今日朝廷的官员去跟跟大周议和,议和结果,实在是难料啊……”
另一人道:“我听说江湖第一美人江氏竟找到钦差大人,说国难当头,匹夫有责。主动请缨陪同前去议和……”说罢那人一叹道:“女儿家尚且如此,真是羞煞那群在战场上连吃败仗的七尺男儿了!”
初彤心道:“糟糕糟糕,看来江婉笙那个小妞儿已经先行一步啦。”她使了个眼色,带着属下走出茶馆。三人找了一处客栈歇了半日,等到夜幕降临,便悄悄潜入了崇门关。
崇门关内便是一处城镇,城中不时有官兵来回巡逻,大街上一片肃清。石一清前去探路,初彤和楚月伏在暗处观察了一阵,忽然楚月低声叹道:“大周治军严谨,每过一盏茶的时间必有士兵前来巡视,难怪南燕在战场上溃不成军。”
此时已是深夜,北风骤起,天气一下子冷了下来。初彤为了着装轻便,自然没穿御寒的衣裳,她冻得瑟瑟发抖,哪里还顾得上看大周治军严明,抱着肩膀低声道:“不知,石,石大哥,什么时,时候回来?再这样下去,我,我可就要冻死啦。”
楚月看着初彤心道:“门主毕竟不如练武之人身体强健,这样冻着,再生了病可就大大不妙。不如我潜进附近人家的宅子给她盗件衣裳穿。”想到此处便轻声道:“门主,属下去给你找件衣裳,你稍等片刻。”说罢纵身一跃跳上旁边房子的屋顶,一下子不见了人影。
初彤一个人站在墙角不由有些害怕,她左顾右盼,忽见不远处来了一乘轿子。初彤心里咒骂一声,忙隐到墙后,悄悄探出头向前望去。
从轿子上走下一个少女,身穿缎面出毛斗篷,看不清长相。她站定敲了敲门,有人将门打开,那少女一闪身便走了进去。那四个轿夫不耐寒冷,纷纷躲到房子另一侧避风。初彤抱了抱肩膀,心道:“兵荒马乱,城中又宵禁,怎会有女子跑出来?啧啧,八成是有权有势人家的夫人宠妾,大晚上溜出来私会奸夫。”
她正胡思乱想,忽听一声大喝:“什么人?”初彤登时大吃一惊,只见一抹身影从房上跃过,紧接着几个官兵从巷子另一侧奔来。初彤心中大叫一声不好,连忙转身往巷子拐角处跑去,趁人不备,一头钻进了大门口停着的轿子之中。
那轿子极宽敞,四周裹着绣金紫海棠的黛色缎面棉围子,一看便知不凡,初彤伸手一摸,发现轿子坐席下竟是空的,她掀开坐席上垂下的流苏,一猫腰便钻了进去。她双手抱膝蜷缩在坐席下方,睁大了双眼,只觉得心脏跳得如同擂鼓一般。
不多时轿外传来脚步声,那几个官兵并未发现初彤,只顾去追屋顶上的人,所以脚步声很快远去。初彤竖起耳朵听了半晌,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刚想从轿子中钻出,忽听“嘎吱”一声门开了,紧接着一个声音道:“人呢?回府。”轿夫立刻陪笑道:“来了来了。”
初彤暗叫一声糟糕,而后轿子前倾,她赶忙支撑起身体以免下滑。轿帘掀开,初彤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所幸夜深,光线昏暗,那进来的少女并未留意轿内情形。坐稳之后道:“起轿。”轿夫只觉得轿子比来前要沉上一些,但并未放在心上,那轿子便摇摇晃晃向前走去了。
初彤心里不住叫苦道:“完了完了,这轿子不知要抬到什么地方,此地又是谢凌辉的地盘,老子若被官府抓住岂不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转念又想自己与楚月、石一清失散,连个能救她的人都没有。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偷偷从靴中摸出匕首,瞪大双眼,心里又把江婉笙咒骂一番,正胡思乱想的功夫,只听“啪嗒”一声,什么东西在轿中,轿身微晃,那东西径直滑到初彤身边。那女子低咒一声,伸手向坐席下摸去。
初彤登时汗毛倒竖,忙不迭将掉落的东西向那女子手边拨去,但此时为时已晚,那少女的小手已经摸到了初彤的衣裳,不由“啊”的叫了一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脖颈上已经架了一把冷森森的匕首,一个声音在她耳边道:“别动!再动杀了你。”
轿子中一团漆黑,唯有几丝清冷的月光透过轿帘的缝隙照射进来。那少女一动都不敢动,紧张的喘着气,初彤用匕首抵着对方的脖子慢慢从坐席下钻出来,挨在少女身旁坐了下来,伸手点住了少女身上的穴道。
那少女颤声道:“你是什么人?你,你竟敢挟持官眷,这是死罪!”
初彤匕首向前一推,道:“老实点!再不老实,老子一刀捅了你!”顿了顿又道:“官眷?什么官眷?”初彤睁大眼睛朝少女望去,无奈轿中光线昏暗,看不清少女的脸。
少女刚想说些什么,此时轿子一停,有人在外面恭敬道:“姑娘,到了关卡,守门的军爷问您有腰牌没有。”
初彤在少女耳边轻声道:“别想耍花样,你若呼救,我就先把你杀了!”话中带了无尽的杀意。
少女微微一震,道:“腰牌在我怀里。”初彤伸手摸了一阵,而后把牌子从轿帘里伸了出去。过了片刻,外面又有声音响起:“姑娘,还您的腰牌。”说罢腰牌从外递了进来,此时一缕微弱的光线从外照在少女的脸上,初彤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那少女玉面明眸,和自己有几分相像,不是茜樱又是谁。
悍不畏死真猛士
初彤登时惊出一身冷汗,暗道:“呀呀呸的,怕什么来什么。老子可是入了虎穴,这次八成逃不过难关。”又想:“不成不成,若是有一线希望,我还是要想方设法的逃出去,即便逃不出去,也要拽几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