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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峰稳稳地站在小鬼眉的面前,眨眨眼说:“我这一腿还好受吧?”
小鬼眉大怒:“小鬼,你别闪!”他一刀凶险地横扫而来,似一泓秋水,平地涌起。焦峰感到这一刀也十分厉害,一招虎跃,宛如灵豹似的纵开,暗想:“这鹰犬的刀法真有两下,我可不能大意了。”焦峰闪过他的第三刀之后,出刀反击了。他一声大喊:“贼头,你也看看小鬼爷爷的刀!”
焦峰向小鬼眉队长左边劈来,他急忙用刀去挡,可是焦峰的刀刃骤然从右边劈来了,嘶的一声划开了他的衣服,要不是他闪得快,焦峰这一刀便足可重伤他。
小鬼眉面色顿变,奇怪地问:“小鬼,你这是什么刀法?”
“追魂刀法,你听过没有?要不要再来一下?”焦峰第二如刀法又抖了出来。
小鬼眉不知焦峰的刀从何处劈来,急忙挥刀飞舞自卫,将刀舞得似风车般地转动,形成了一片刀光护体。
焦峰却停刀不发;笑嘻嘻看着他飞舞。他飞舞了一阵,不见焦峰进招,才停了下来。焦峰笑着说:“舞呀!你怎么不舞刀了?”
小鬼眉给焦峰逗弄得大怒:“你!”
“好!你不舞了,再看小鬼爷爷的刀!”焦峰又是一刀骤然抢攻,逼得他又乱舞起来,“当当”两声,他居然能将焦峰的刀挡了回去。这时,小丹已将那剩下的四名锦衣杀手全打发掉了,纵身过来说:“峰哥!让我来助你,早点将这贼头解决掉!”说着,他便飞剑相助。
焦峰说:“不用!你看着他;别让他逃跑就行了。”
小鬼眉见自己带来十个手下,没一个幸存,并且又战不下焦峰,早巳心怯了,想趁机逃命,但焦峰一连抖出了几招错刀法,缠得他无法脱身。最后,焦峰一招“小鬼临门”,刀过血飞,这个奸淫烧杀、无恶不作的小队长惨叫一声,踉跄了几步便扑地而亡。焦峰的刀从上而下,几乎生砍了这一条朝廷的恶狗,吓得两个受伤倒地的锦衣卫魂飞天外,面部全无人色,抖成一团。
至于他们从村子里抢劫得来的财物,散满一地,而那三个哭哭啼啼的女子,小丹在打发掉四个锦衣卫的杀手后,早巳给她们解开了手脚,叫她们赶快逃回村里。其实她们不用逃,她们的父母、亲人早已奔过来接她们了。
村中的父老见小丹、焦峰将匪徒全打发掉,高兴万分,也奔了出来,一齐向小丹、焦峰跪拜。小丹、焦峰说:“你们别拜了,快起来了,收拾你们的财物,赶快离开这里。”
在打发乡人离开后,小丹目视那两个己残废的杀手,焦峰说:“这两个坏蛋已残废了,生不如死,让我杀掉他们算了!以免他们今后仍危害百姓。”
小丹说:“峰哥!算了!他们两个已经残废,还是留下他们的一条命,让他们回去告诉姓郝的魔头,今后我们一定要找他算账!”
焦峰补充说:“还有,回去告诉你们的什么副指挥使大人,叫他自废武功,引咎辞职,以谢南京一地的平民百姓。不然,我们誓搞下他的脑袋,悬挂在南京城头上。”
说完,小丹和焦峰便双双而去。
同一个上午,白眼狼蔡普带了八名西厂鹰犬从南京城的东面麒麟门出城,耀武扬威,打算到汤山一带搜索。这一路上的乡镇、山村的人两日来已给西厂、锦衣卫骚扰得害怕了。有钱的人家,早巳到其他府城避祸,没钱的贫苦人家,只要见官家的人出城,就远远避开,等到他们过后才敢回来,所以一路上行人稀少。
白眼狼名副其实是郝一天在南京城的一条忠诚而凶恶的豺狼,最为郝一天信任,所以他犯了一个大错,认为郝一天仍信任他,打发他出来行事。所以两天来,他特别卖力,到处搜索,不知拉了多少无辜的人投入牢狱,更纵容他手下的人大肆洗劫百姓财物,烧毁民房,奸淫妇女。拉少女回西厂淫乐也是他首创,其他的人纷纷效尤。
离城大约有二三十里路时,白眼狼见路边大树下有一酒家,便说:“兄弟们!我们走累了,到酒家喝杯酒去!”
这些豺狼鹰犬们,听闻喝酒,莫不兴高彩烈,眉开眼笑,一哄而上,一进门就抢占位置,大喝大呼的:“酒家,快将好吃的东西端上来,好酒打上,老子吃饱了好赶路。”
酒家老板一见来的是一群锦服佩刀人,他们个个凶神恶煞,瞪目竖眉,袒胸露臂,心里暗暗叫起苦来,知道今日的生意是白做了,弄得不好,自己的一条命不知能否保得住,对这一群亡命之徒,不能不小心的伺候。
这群鹰犬正在呼六喝五的挥拳畅饮时,不知什么时候,在他们不远的桌上出现了一位身穿儒胶的白衣秀土,背着他们而坐。鹰犬们愕异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秀才?从哪里跑来的?一般平民百姓和过往旅客,见了他们一伙人,恐怕早巳远远避开了,还敢进来?这个秀才居然不声不响地闯进来,慢条斯理地喝茶,全无畏惧,大大方方的坐在酒家里,恐怕他绝不是一般的人。
一位瘦得像猴子似的刀削脸的鹰犬喝问:“秀才!你从哪里来?”
秀才纹丝不动,似乎没有听到,也好像是不屑理睬。另一个脸上有几颗大麻子的鹰犬发怒了:“秀才,爷们喝问你,怎不出声?聋了吗?要不要老子用刀撬开你的口?”
秀才仍然不动,背着众人,面对门外,默默品茗,似乎什么也听不到。
鹰犬们全都停下了酒杯,思疑起来,有人说:“恐怕这人是个聋子。”
另一个鹰犬说:“不但是聋子,恐怕也是一个盲人。”
“他怎么是盲人了?”
“不是盲人,他怎么看不见我们的?”
刀削脸说:“不管是聋子也好,盲人也好,老子来试一试他就清楚了!”说时,他抓起一把酒壶朝秀才掷了过去。酒壶眼看要掷中秀才的后脑时,秀才只是把头部略略一缩,酒壶几乎擦他耳边面过,直飞门外,酒壶跌在门口的一块石板上,全碎了。秀才依然头也没回,自斟自饮,仿佛刚才的事,既然听到,也没看到。
大麻子对刀削脸说:“老弟,你的手准太差了!看我的!”说时,他抓起一双筷子向秀才扔去,筷子像两支利箭似的向秀才头部飞去,秀才要是给击中,会登时倒地而亡。这群西厂的鹰犬们,简直将人命当儿戏。
秀才只是略略把头一缩,一双筷子飞出了大门,插在门外的泥地上。这伙鹰犬当场惊讶了。要是说刀削脸的酒壶掷不中秀才还可以说得过去,但大麻子可是他们当中发射暗器的高手,能百步穿杨,这么个大脑袋,没有射不中的。显然这秀才不是聋子,听暗器的本领极高。
白眼狠蔡普感到情况不对,当大麻子想再发射暗器时,他连忙喝住:“不得乱来!”他走过去问:“秀才,你到底是什么人?”
秀才这时才缓缓地转过身来,这是一张面无人色的粉白面孔,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会动。鹰犬们一时间骇然了,这是人吗?要不是他的一双眼睛会动,几疑这是一具僵尸。自眼狼也愕住了,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姓什么名谁?”
秀才全无表情的说:“在下是江南人士,姓孙名史,字判官。”
“生死判官!?”
“在下正是。”
众鹰犬一听蔡普说出“生死判官”四个字,全都震惊了!蔡普不禁后退了两步问:“你就是生死判官?”
“不错!”
“是近来在江南一带人人皆知的、神出鬼没的神秘生死判官?”
“神秘算不上,但往往出人意外的出现而已。”
“你想干什么?”
“在下不想干什么!只是想问问阁下,你在吕城杀害了巡检,怎么说是在下干的呢?你居心何在?”
蔡普心慌了,喝着众人:“兄弟们!将这朝廷要犯抓起来!”
这位秀才原来是公孙不灭。他摇摇头说:“在下劝你们最好别乱动,一个个自废武功,还可以活下去,不然,在下只好一个个带你们去见阎王了。”公孙不灭又对白眼狼说,“还有你,你杀了吕城巡检,嫁祸在下,还是小事,在下不去计较,因为这事神捕戴七已查清楚,为在下洗去了不白之冤,但是你这两天来,兽性大发,杀害无辜,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把多少无辜百姓关进了牢狱,这就罪不容深了!你要是不死,天理何存?”
白眼狼吼道:“别听他胡说八道,上!难道我们九个人还杀不了这个生死判官吗?”说着,他首先出刀了。其他八名鹰犬,也一拥而上,九把利刀似刀网般的向公孙不灭砍来。公孙不灭反应敏捷,身形轻纵,顿时跃出了酒家大门外的草地上,令九把刀一齐砍空,将公孙不灭刚才坐的长凳和那一张桌子,砍劈得四分五裂。
公孙不灭说:“你们都出来吧!别损坏了酒家的东西,人家还要做生意。要交锋的话,我们在这草地上交锋好了!”
大麻子一连几支飞镖射出,说:“去你的交锋!”这几支飞镖,分上中下向公孙不灭的要害处急射而来。公孙不灭宽大的衣袖一扬,这几支飞镖全落进了衣袖。跟着一抖,支支飞镖散落地上。公孙不灭说:“你们还有什么暗器的,全发射出来,看看射不射中在下。”
大麻子可以说浑身都是暗器,其中一些暗器,还淬了毒,他说:“好!再看老于的。”
他双手一扬,飞镖、飞刀和含毒的袖箭,似雨点般的向公孙不灭射来,暗想:“哪怕你是千手观音,也难以招架、闪避老子的暗器,只要有一二支射中,就可以生擒了你。”可是,公孙不灭比千手观音还厉害,两袖挥舞,不是将大麻子的各种暗器卷入衣袖中,就是反击回来,并且有一支带毒的袖箭,挟着凌厉的劲力,直击大麻子的前额,插人大脑,就是大麻子身有解毒的药,也救不及。他连惨叫也叫不出来,仰后倒地而死。这个善使暗器的鹰犬,到头来却死在自己的暗器之下。
刀削脸一见大麻子倒地而死,又惊又怒,因为他与大麻子的感情最好,吼道:“老子先拼了你这个生死判官。”便纵了出去。
白眼狼也挥手:“上!齐上!”
鹰犬们全冲出了酒家,围住了公孙不灭,八把刀,从四方八面齐向公孙不灭砍来。
公孙不灭处境如何,且看下一回分解。
九月论坛 “地球来客”整理
第三十七回 神秘女侠
上一回说到公孙不灭被白眼狼蔡普指挥的一伙鹰犬在酒家袭击,大麻子被公孙不灭反弹的一支带毒的袖箭插入大脑身亡。气得刀削脸和白眼狼大叫:“一齐上,先杀掉这个生死判官!”于是,鹰犬们全冲出酒家,围住了公孙不灭,八把刀从四方八面一齐向公孙不灭砍来。
公孙不灭虽然心地宽厚仁慈,十分不愿意杀人伤人,但西厂这一群鹰犬的行为,太令人发指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尤其是白眼狼一伙,罪行难怒,尽管他们受郝一天的指使,奉命行事,但他们本身的罪行,也难以宽恕。何况自己刚才在店中坐着不动时,他们一出手就是那么的凶狠,没有任何理由,便要置自己于死地,杀人不当什么一回事。于情于理,这也绝不能饶恕他们。
公孙不灭对他们再也不仁慈了,抖展了自己的错掌法,身形腾空,掌拍脚踢,来往纵横,转眼之间,包括白眼狠在内的八名鹰犬,不是被他掌拍身飞,便是被他脚踢倒地,死的死,伤的伤,没一个能幸存。最后公孙不灭一手将白眼狼揪了过来,抛向空中,抛上抛下几次,把他弄得昏头转向再掷在地上,掷得他双腿齐断,又轻拍一掌,废去了白眼狼的一身武功,只留下他一口气活着。
公孙不灭不屑的对他说法:“白眼狼,在下手下留情,只把你打成残废,不屑一掌杀了你,让你活在世上,以后自有王法来处置你。你去告诉郝一天,叫他将所有无辜的平民百姓全部放出来,不然,在下誓必杀了他,以平民愤。”说完,他丢下一些银两给酒家,便飘然而去了。
在南京城北郊,长江边上的上元门,一队锦衣卫在一位吊眼分队长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前去搜索,路上碰上了一位极丑怪的渔家女子。她坐在锦衣卫必经的一个路口上,跟前散乱了一堆渔网,挡住了这队锦衣卫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