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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郝一天停了下来。
“姓郝的,我这次真的出手啦!你可得小心了!”芸芸一纵而下,也人落剑出,剑尖骤然朝郝一天的眉心刺来。宛似急电一闪,郝一天内功深厚,也还算机灵,慌忙跃开,要是他不及时闪开,芸芸这一剑真的要了他的命。
郝一天跃开后心中寒气顿生,暗想:“这丫头出剑快极了,招式更是刁钻,她到底是哪一门派的弟子呢?
郝一天后来弄清芸芸的门派没有。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一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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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走投无路
上一回说到芸芸突然从横梁上一纵而下,人落剑出,剑尖骤然朝郝一天的眉心刺去,郝一天慌忙跃开,心中寒气顿生,暗想:“这丫头出剑侠极了,招式更是刁钻,她到底是哪一门派的弟子呢?”
郝一天不知道芸芸是哪一派的弟子,剑法也与在千里岗劫狱的蒙面黑衣人不同,他便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芸芸说:“你不会这般的糊涂吧?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是勾魂小鬼呀!锦衣卫府中的那个什么指挥使姓崔的,在地府里喊冤了,说一切的罪行都是你叫他干的,我为什么不先杀了你,而先去杀他。我只好说,你太狡猾了,一夜换三个地方,使我一时找不到,没法先杀了你,因此,只好先拉他到地府交差。今夜,你还不快去地府与他会面?他在地府等候你三天三夜了!”
郝一天吼道:“胡说八道,你敢杀害朝廷命官,不怕灭九族么?”
芸芸咭咭地笑起来:“我是阴间地府的使者,在阳间有什么九族?好呀!你想灭我九族,到阴间去灭我九族好了!”
芸芸说着,一连几招抖出,剑剑疾似电闪,招式莫测。郝一天不愧为目前西广的第一高手,居然能勉强接应,其中一二招,更能进行反击,芸芸有点惊讶:“咦!你这两招的剑法还不错呵!你这是哪一门的剑法?”
郝一天狠狠地说:“你别管那么多,老子这是杀人的剑法!”
“是吗?我再看看你这两三招的杀人剑法,能不能杀得了我!”
芸芸又是几招骤似火花闪现的水影剑法抖出,每招杀得郝一天手忙脚乱。在生死一线时,郝一天又抖出了这两三招救命的招式,不但转危为安,反而将芸芸逼了回去。
芸芸大为惊讶:“你这三招怎么这般的上乘?有鬼神不测之机,不像你其他的剑法,说!你这是什么剑法?”
郝一天狞笑着:“小丫头,你受死吧!你死之前,老子再告诉你是什么剑法。”
芸芸一下想起来了:“我知道这是什么剑法了!你这是过法曾经闹得江湖天翻地覆的什么天魔剑法,其实这是蓝美人身藏的太乙门剑法,但你来来去去,只会这两三招,其他的就不会了!”(蓝美人一事,详情请看拙作(黑豹传奇)一书。)
太乙门剑法经芸芸一说,不但郝一天一时惊怔了,就是其他在四周的无情刀客等高手也怔住了,暗想:“郝一天几时学会这救命的三招剑法?一直没看他抖出来,更没有听他说过。想不到他竟然这样的深藏不露。要不是他在生死关头,他不会抖出来。要不是这剑法精奇的小丫头说出来,其他人见了也不知什么剑法。”
芸芸也是从水月宫主上官无极口中和示范中知道在武林中有这么一门极为上乘的剑法。在芸芸学会水影剑法后,问上宫无极:“夫人,婢子这门剑是不是天下无敌了?”
上官无极笑道:“丫头,在目前武林来说,只能说没有几人能敌,但天外有天,人中有人,慕容家的西门剑法、神秘黑豹和穆家的剑法,都可以接应或胜过你,就是西厂的一些鹰犬所学会的蓝美人身藏的剑法,你也难以杀了他们,但西厂学会这门剑法的人,恐怕己绝了种,没有什么人会了。”
芸芸好奇地问:“他们怎么绝了种的?难道他们死光了吗!”
“因为在鄂北大洪山一战,天魔神剑给黑豹聂十八和穆氏一家杀掉,东厂会这门剑法的所有高手,也全军覆没,无一生存。现在连幽冥杀手汪八也不会,可以说没人会了。”
现在芸芸见郝一天抖出了这两三招有夺天地造化的剑法来,与水月宫主上官无极所说和示范的一模一样,又奇怪地问:“听说会这一剑法的人,在大洪山一战已死光了,你是从哪里学到了这蓝美人身藏的剑法?”
郝一天心下暗惊:“这小丫头怎么看出我这三招剑法是蓝美人身藏的太乙门剑法?难道她是江湖上已失了踪迹的黑豹和穆家的弟子?这次又重出扛湖了?的确,郝一天是西厂惟一会这门剑法的人,他不敢让人知道,连幽冥杀手也瞒住了,不让幽冥杀手知道。不然,恐怕幽冥杀手不会放过自己。哪怕是公孙不灭在千里岗劫狱时,他也不敢轻易抖出来,只有在与公孙不灭交锋时,在生死存亡的一刹间,他抖出来了,从而救了自己,负伤而逃。而公孙不灭志在救出自己的外祖父和誓必杀掉幽冥杀手,对郝一天使出这一招也不去注意,就是注意,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剑法,所以至今没有人知道郝一天学会了蓝美人身藏的这三招太乙门剑法,现在叫芸芸看出来了,他怎能不心惊肉跳?再犯了他的大忌,他怎样也不能让芸芸活着出去。他铁青着面孔说:“小丫头,你简直是胡说八道,什么蓝美人太乙剑法了?看剑!”
郝一天杀意极浓,一剑挥去,已抖出了自己十成的功力,如一泓秋水,平地涌出,一招三式,封住芸芸各种出剑的招式。
芸芸见郝一天这一招来得十分凌厉,只好轻身纵开,避了郝一天这一剑的击出。郝一天剑剑迫紧,似乎不容许芸芸有任何反击的机会。芸芸急中生智,想出了巧妙的办法。这时,郝一天狠狠地一剑击出,只见鲜血飞溅,一个人在他剑光中倒了下来。他得意的狞笑起来:“小丫头,你终于死在老子的剑下了,老子还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的话音刚落,芸芸却在梁上哈哈大笑起来:“你别得意得太早了,我可在这里哩!你看看你杀的是什么人?”
郝一天在灯光下一看,惨死在自己剑下的竟然是那位身穿道袍的高手,自己明明砍中的小丫头,怎么是他了?这位身穿道袍的高手刚才不是贴在墙边看自己和芸芸搏杀的吗?
原来芸芸抖出了水月宫的一招绝技——无形手法,将这道士拉过来送到郝一天的剑下,自己却悄然轻跃上了屋梁上。芸芸咭咭的笑着:“姓郝的,你怎么打晕了头啦!连自己人也看不清楚,这名道爷也死得太冤枉了!”
郝一天一时傻了眼:“你……”
芸芸嬉笑着说:“别你你你的啦!看来你临死之前,要找个陪伴的,叫这位牛鼻子道士先到阴间给你开路。”
郝一天气急败坏的蹦跳着说:“你赶快给我下来受死!”
“好呀!我下来了!”
芸芸轻纵而下,人未到剑已先出。芸芸已摸清楚了郝一天那救命的三招剑法,懂得怎么避开、回招,同时再也不想与这活阎王纠缠下去,所以一连几招精湛无比招式击出,真是一招接一招,一浪接一浪,前浪未乎,第二浪又涌了来,杀得郝一天手忙脚乱,连连后退。郝一天又想抖出那救命的三招剑法时,芸芸已料敌于先机,一招凌厉的“斜阳照水”招式击出,“嘶”的一声,剑尖划开了郝一天胸前的衣襟,也伤及了他的皮肉。郝一天吓得大叫:“上!快上,给我拦住了这小贱人。”一边急挥剑自卫。
无情刀客和一把刀等人见郝一天有危险,纷纷纵上。芸芸大怒,挥剑如风,挑倒了毒书生,放倒了一把刀,也划伤了无情刀客,转身再杀郝一天时,郝一天已路得不见踪影。芸芸四处寻找不见他。她那里知道,郝一天已从屏风背后的一条地下暗道逃走了。
茜茜公主这时从瓦面跃了下来:“丫头,快走,不然,大批官兵赶来,就走不了了。”
“小姐!这姓郝的还没有杀掉哩!”
“算了,以后再杀!我们走。”
芸芸跟着茜茜公主纵上瓦面。公孙不灭迎了上来,问:“杀掉了郝一天没有?”
芸芸懊丧地说:“『bbs。sept5m 九月 论 坛)地球来客整理给他跑掉了!要不是无情刀客和一把刀等人参战,他死定了。”
公孙不灭一怔,奇怪地问:“什么,给他跑掉了?怎么会呢,我一直等在外面,不见任何人跃上了瓦面跑出来。”
茜茜公主果断地说:“看来这贼头是从地道里跑了,或者逃进了机关里。我们快走,以后再找机会杀了他。”
公孙不灭守在外面,目的就是预防郝一天逃走。他点倒四周所有的守夜武士和西厂的杀手。茜茜公主暗中保护着芸芸,一心一意在在今夜里杀掉郝一天,以伸民冤,为民除害,想不到还是让这狡猾的家伙跑掉了,今后不知要到何时才能除掉他。公孙不灭是想早一点除掉郝一天,早一点离开南京,别再在南京累及了无辜的平民百姓。公孙不灭叹了一声:“好!我们走吧!”
芸芸说:“小姐、少爷,你们先走一步,我随后赶来。”
茜茜公主问:“丫头,你想干什么?”
芸芸怒气冲冲地说:“我气不过,要一把火烧了这个贼窝。”
茜茜公主大喜:“好呀!我和你一块放火,烧了它才走。”
“不!小姐,我一个人够了!”
茜茜公主说:“我才不放心你一个人留下来哩,要烧一起去烧!”
她们主仆两人,正愁不将事情闹大,闹得越大越好,让西厂的人,看看自己的颜色,公孙不灭想劝阻也不行了,说:“既然这样,我们一起放火烧了这贼窝再走好了。”
这间西厂在南京的机密室,除了躺下一把刀、毒书生等几个高手的尸体外,再也没人。正因为它机密,防守极严,除了一些值班守夜的武士外,就是西厂的人,也不能随便进来。面守夜的武士,已经一个个的被茜茜公主和公孙不灭点倒了。他们行动干脆利落,又悄然无声,不为隔壁院子的西厂人知道。当机密室的火苗在夜空升起时,才惊动了左邻右舍,警报声大响。正当大批官兵涌来时,公孙不灭、茜茜公主和芸芸早巳跑得无踪无影。公孙不灭不想祸及南京城里的百姓,故意在北门的上元城门现身,让守城的官兵看见,而且还点倒一二个士兵,才往长江岸边飞逝而去。
天亮时,大火虽然扑灭了,但整座机密室已成为灰烬,还有四五具烧焦的尸体。郝一天从地道中逃生出来,一看眼前的高手,除了无情刀客外,已无他人。就是自己身边的卫士,也只剩下两名,其他的都死了。他惊魂甫定之后又暴跳如雷,吼着对手下说:“快!快!快给我下令封锁所有的城门,叫人全城搜捕,别让那小贼人跑脱了!”
手下人奉命急忙去通知守城的官兵,很快的就转了回来,向郝一天报告,说守城的官兵不奉命行事。郝一天气得一瞪眼:“他们不想要命了?敢不执行我的命令?”
“郝爷,守城的官兵们说,他们是奉了曹公公的命令,不得惊扰全城的军民,不但不封闭城门,连在全城搜捕也不进行。只命令守城官兵,严密注意人城的人。”
郝一天不禁傻了眼:“曹公公怎么这样的?放着杀人放火的逆贼不管了?”
“郝爷,曹公公不是不管,因为曹公公接到北城官兵的报告,昨夜杀人放火的逆贼,在临天光之前,已从上元门越墙往北逃去,在全城搜捕无用,只会惊扰了满城百姓,弄得人心惶惶。曹公公不想南京城的军民再不安宁了,希望郝爷今后自重。”
郝一天一下软了下来,他感到自己在南京已失去权力和威势,已是穷途末路了。除了几个西厂的人,没人会服从自己的命令了。为了一个神捕戴七,他不但得罪了应天府,也得罪了坐镇南京的曹公公。应天府衙门上至知府,下至一般差人,都对自己敬而远之,什么事都来个公事公办。曹公公更不给自己一点好脸色看,宁愿听东厂雪山飞鹰等人的话,而远避自己。自己曾经去求见,也给曹公公拒之门外,不予接见。自己现在在南京城里,也可以说是在南京一带,已成了神台上的猫屎,神憎鬼厌,人人痛恨,江南百姓,恨不得生剥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