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孙不灭正在暗想,狰狞汉子猛然一声叱喝:“小子,你看什么?信不信老子先将你的一对跟睛挖了出来?”
公孙不灭说:“你那么凶恶干什么呵?”
“什么?你还敢说老子凶恶?”
“你难道不凶恶吗?”
狰狞汉子突然一拳挥出,“砰”的一声闷响,正好击在公孙不灭的胸口上,不但击得公孙不灭好痛,更将公孙不灭击得连连后退了几步,最后还是站不稳,翻倒在地上了。那汉子说:“你说老子凶恶,老子就凶恶给你看看。”公孙不灭忍痛站起来:“你怎么打人的?这么的不讲道理!”
狰狞汉子又是一脚朝他踢去。这一脚劲力更猛,一下将公孙不灭踢飞了,摔到两三丈远的草地上,痛得公孙不灭入骨人心,“哎呀”一声惨叫,再也爬不起来。
狰狞汉子见他摔在地上动也不动,心里反而吃了一惊,以为这个公子哥儿不经打,一下出脚太重,将他踢死了。要是八爷问起来,可不好交代,万一是重要的人物给踢死了,自己的脑袋就会搬家了。他慌忙奔了过来,看看公孙不灭死了没有。
这时公孙不灭正痛得要命,烛咬紧牙关,双目怒睁,正想挣扎爬起来,狰狞汉子才放下心来:“小子,你没有死么?”
公孙不灭一生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正所谓“士可杀而不可侮”,他将心一横,一下跳了起米,一头撞在狰狞汉子的肚皮上。这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一股无情力,狰狞汉子没防备一个义弱书生会这样不要命的一头撞来,一下将他撞得飞了起来,摔在地上。公孙不灭咬着牙说:“凶徒!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狰狞汉子刚才的一拳一脚,将公孙不灭天生的傲性一下打出来了,更打出了公孙不灭顽强不怕死的勇气来,他变得像失去了理智的猛兽一样,发狂了,才这么向狰狞汉子一头撞去。狰狞汉子一下跳起来,老羞成怒:“好!老子就杀了你!看你怎样?”
狰狞汉子一轮拳脚,重重的向公孙不灭击去。公孙不灭不会武功,也不知怎么闪避、接招,但他抱着一死的决心,不顾一切,忍着狰狞汉子的踢打,胡乱地挥拳踢腿,甚至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对手,乱咬乱踢,正是盲拳打死者师父。狰狞汉手虽然有一身不错的武功,但给公孙不灭死死的抱住,一时间也施展不开来,他除了双手像捶鼓似的在公孙不灭背脊上擂打外,设法抖出其他招式。不知怎么,公孙不灭像不知痛了,也不怕擂打,反而弄得狰狞汉子精疲力竭,双双的翻滚在地上。
他们胡缠乱打,惊动了石屋中的一些人,纷纷奔了出来,见胡者大踞一个书生装束的青年双双翻倒在地,不知是什么一回事,彼此愕然相视,不知这青年是什么人,怎会与管理这山谷的胡老大对打起来。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给押送来这里的人犯,敢这么大胆的与胡老大动起手脚来,何况凡是送来这里的人,都是五花大绑或者戴了手拷脚镣的,而这个书生打扮的青年什么也没有,不像是什么要犯,所以众人更加惊讶了。
胡老大见众人出来,一个个的惊讶不动,气急败坏的说:“你们还站着看什么?还不给老子将这小子拉开,绑起来!”
有人间:“胡爷,这小子是什么人?”
“他是八爷刚叫人送来的犯人。”
“什么?他是犯人怎么没戴手拷脚镣的?”
“你问老子,老子问谁去,还不快将他绑起来,给老子吊在树上,狠狠的抽打?”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公孙不灭和胡老大分开。公孙不灭给狰狞汉子打得鼻青眼肿,浑身疼痛,但他仍然懵然的认为自己有理,他不知道自己已落到一个没有王法和天理的魔窟中,面对的是一群没有人性的豺狼。对付豺狼,除了武力和用刀剑说话外,其他的全不起作用。他还以为自己在外面的世界中,除了八爷骄横霸道不讲理外,其他的人多多少少是会讲理的,就算在狱中,也应该有道理可讲,不是完全不讲道理。所以他大喝一声:“大家切不可乱来!谁是犯人了?他才是犯人,是他动手先打人的。要捆,连他也一起抠起来,一块到八爷面前说理去。”
这些秘密山谷中的大小特务,一时间又愕然了。一个真正的犯人给押来这里,敢这么理直气壮的这般说话,可以说是破天荒的事,这么看来,这位青年书生不是什么犯人了.极可能是新调来的,与胡老大发生了某些误会,才冲突起来,一些想捆公孙不灭的人,也停下手来,不敢捆了。
胡老大气得火冒千丈,一下夺过别人的一把刀来,吼着说:“臭小子,你还敢胡说八道的,老子就先砍了你!”
公孙不灭一来不知这里是东、西两厂特务的可怕魔穴;二来他有天生不怕死的傲骨,他虽然不会武功,但他父母都是武林中人,身体里流的是武林人的血,而且他们接触的,几乎没一个不是武林中的高手或好手。平时没事,他温顺谦让,能忍则忍,能让则让,一旦把他逼急了,傲气就伴随武林中人的那种豪迈、勇敢和视死如归的气质,就表现出来了,他面无惧色,迎着狰狞、凶恶的胡老大说:“你砍呀!有本事你就砍杀了我。”
“好!老子就先砍掉你的双手。你不服,到八爷面前说去!”
胡老大真的一刀向公孙不灭砍来,蓦然间,他眼前人影一闪,一把带寒气的利剑,一下击飞了他手中的刀,同时剑尖更贴在他的胸口上。
胡老大一看来人,顿时—双眼睛鼓得像一对金鱼眼似的,惊愕,困惑:“是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书房中曾经伺候过公孙不灭的韵娘,八爷跟前的一位红人。韵娘说:“你敢令他少了一根头发,信不信我会将你的心挖了出来?”
胡老大急说:“韵姑娘,请将剑拿开,有话慢慢说。”
韵娘收了剑问:“你为什么将他打成这样?要是他真的死了,你怎向八爷交代?”
“他不听话。”
公孙不灭说:“我几时不听话了?你莫名其妙从背后打我,我只不过说你一句凶恶罢了,你又一脚将我踢飞,摔得个半死,”
“胡老大,是不是这样?”
“这——”胡老大瞪大了眼。
“我实在怀疑你是真心为八爷做事,还是受他人指使而来。”
胡老大一下面色大变:“韵姑娘怎么这样说?”
“因为八爷有不少重要线索的人,—落到了你手上,不是给你活活的折磨死了,就是变成了胡言乱语的疯子,一句话也问不出来,有的人莫名其妙的自杀,这是什么原因?”
“韵姑娘,我胡某是一贯忠心耿耿向着八爷,那些死去的,疯了的人,都是死也不说出一个字来。”
“好,以往的事我不管,现在你莫名其妙的毒打公孙公子,这事又怎么说?你问了他的口供没有?”
“没,没有!”
“没问就毒打人?”
“韵姑娘!我胡某人认错了!”
“就算我不疑心你受他人指使,你起码也是公报私仇。你知不知道,在我们之中,公报私仇的会有什么结果?”
“韵姑娘,别冤枉人,我与他有什么私人仇恨?”
“你不知道他是江南武林世家公孙家的二公子?”
“什么!?他就是公孙家的二公子?”胡老大一下又傻了眼。
“你的两位同门师弟,全死在神鞭叟的手中,你与他没私仇?”
“韵姑娘,我胡某人可对天发誓,我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公孙家的二公子。”
“现在知道了,你是不是想报仇?”
“我要是有这种心,不得好死。”
“好!现在人交给你了,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和不幸的事发生,就算八爷宽大你,我也不放过你。”
“韵姑娘放心、我胡某人会公事公办。”
韵娘转身对公孙不灭说:“公子,你最好想清楚,千万别逞强任性而害了自己。”说完,便闪身而去,公孙不灭听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完全呆若木鸡,他仿佛如大梦初醒,开始明白是什么一回事了。以前他感到莫名其妙的事,现在隐隐感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这里的八爷,就是曾经在建德郊外山道上,派那三名匪徒拦截自己的神秘人物——八爷。给神鞭叟和小丹击毙和杀了的那两名匪徒,就是这位什么胡老大的同门师兄弟。自己落到了他们的手中,想不死就难了。原来他们拦道要请自己去的地方,就是这里,主要是问自己水月宫在什么地方。可县.这个八爷是什么人?是土匪、恶霸、山贼,还是这一带的极有势力的武林豪杰?但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必然与水月宫的人有深仇大恨,而且可以说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不然,水月宫的人就不会与他们为敌结恨了。公孙不灭暗想:“这样也好,水月宫的人两次救过了自己,自己为他们死也是值得的,算是报答了他们的相救之恩。”
公孙不灭既然将生死都看得开了,心情反而异常的平静,人也冷静了。
心想:我连死也无所谓,何必去理会他人的侮辱和毒打?所以他对韵娘的离开,异常的冷漠,毫无半点感激之情。
胡老大以异样的心情打量着公孙不灭,见公孙不灭神态淡然,全无任何表情,刚才发了狂的举动再也没有了,仿佛似一个石人似的,视周围众人如无物,没有半点反应。胡老大心里暗暗说:一个好傲气的小子,你落到了老子的手里,老子叫你像狗一样的爬在我脚下哀求老子。他对众人喝道:“给他戴上脚镣手拷,关到老废物的监仓里!”
有人担心的说:“胡爷,可是韵姑娘……”
胡老大一挥手,瞪眼说:“老子是公事公办,韵姑娘又怎样了?要是让他跑掉了,你们担当得起?”
胡老大整人的经验十分丰富,他知道给一个人精神上的折磨,比肉体上的折磨更痛苦,不知多少英雄好汉,被他整得人不像人,鬼不似鬼,有的变成了疯子。正所谓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尤其不可得罪了像胡老大这样凶残、阴狠的小人。
这些山谷里的大小狱头、兵丁,也是东、西两厂中的一伙没有出息的小特务,没本事出外执行任务,但对付一些毫无反抗能力的所谓特殊“犯人”,都有一套办法。他们齐声应着:“是!胡爷。”便七手八脚的给公孙不灭带上了手铐脚镣,说:“公孙公子,请!”
公孙不灭对这些行动漠然视之,任由他们带走。其实像公孙不灭这样不会武功的文弱公子哥儿,不带上手铐脚镣,放他在山谷中自由行动也走不了,何必这样小题大做,这只不过是胡老大的一种报复手段而已。
公孙不灭被带到了地下一间单独的阴森可怖的监狱里,狱卒打开铁锁,将他推了进去,然后关上狱门,锁上了锁,说:“公孙公子,就在这里好好的清醒清醒。”公孙不灭骤然从亮处给关进了这阴森黑暗的地下监狱,初时什么也看不消楚,慢慢的他看清楚了四周的景物,这几乎三面都是坚硬的石壁,只有一个高不可攀的小小铁窗,微弱的光线从外面浓叶密枝里透射人来。他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给关在这里。谁知他一下看见墙角处雄放着一团东西,再定神一看,不由愕住了,这是一位老人,蜷缩在墙角里,衣服早巳破烂不堪,露出了一仅似枯枝般的手臂,不动也不出声,紧闭双目。
公孙不灭一怔:这不会是一个死人吧?怎么死人还关在这里的,不抬出去埋葬了?那不臭吗?可是,他又闻不到什么腐尸的臭气,不禁又想:难道他刚刚死去没人知道?还是死去很久,成了干尸?他本想摇打牢门,叫人来将这具尸体抬出去,但一想,自己也是快死的人了,跟一个死尸在一起又有什么可怕的?说不定那个胡老大有意将自己和死人关在一起,在折磨自己,我这么叫喊,那不让他们得意了?既然这样,我又何必去叫喊他们?和死人在一起也不错嘛!起码不会冷冷清清。
公孙不灭想罢,便选了另一个墙角,依墙壁坐下来,闭目养神,不去看那个死人。蓦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仿佛从地下传来似的:“小子,你怎么不叫喊了?”
公孙不灭惊讶的睁开了眼睛,四下打量着,心想:什么人在说话呢?不会是那个死人吧?人死了还会说话吗?这不可能。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