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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霎间,青萍感到一种从未感受过的羞涩和惊慌,同时还包含着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同时她也不愿意细想这问题。
她并没有立刻抽回她的手,只是她的心已跳得很厉害,仿佛她做了一件罪恶的事情似的……
白如云含糊地用手指了一下那丛竹林之后道:“我……还是我……我自己回去……吧……”
青萍见他几乎是不能举步,知道确实他是喝醉了,不由微微一笑,道:“不,还是我送你回去的好。”
说着她用手一挟白如云腋下,娇躯扭处,已快如星丸跳掷般地,倏起倏落地直向竹林深处,驰了过去。
青萍挟着酒气薰天的白如云,展出上乘轻功提纵之术,已扑向了竹林之后。
这一行进始看清了,林后有一座建筑极为精致的小楼,掩饰在老竹枯梅之间,环楼更有巨松数十株,多是苍劲参天,夜风一过,发出清心悦耳的一阵松涛之声,令人心神为之一爽。
两盏碧光欲流的琉璃灯,悬在小楼的前廊入口处,散发出清淡谈的光芒,映着这楼台上下景致如画,再和当空的皓月一对衬,愈发令青萍心中暗晴叫了一声:“妙啊……”
只是她此时满心全在自如云的身上,哪里还有雅兴再去观赏这一幅秋宵上明月的绝妙图画……
白如云仍然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她觉得他的手不停地在颤抖着,足下更是斜七竖八蹒跚而行,想不到平日生龙活虎一般的白如云,醉后一如常人,这足令青萍对“酒”而感到可怕了。
她这么半搀半抱地行着,远比抱着他更为难行,只是,她又如何能去抱他呢?
于是当她扶着他沉实的身子,行至那几棵楼前的巨松之时,已禁不住娇喘频频,脸上都累出汗珠来了。
不得已,她只好暂时先把白如云扶倚在一张石椅之上,轻轻拍回了白如云握着的手,而白如云只翻了个身子,他口中仍断断续续地呼唤着:“青萍,……你不能走,你……”
一旁的伍青萍不由一阵心酸,差一点连眼泪都流了出来,猛然心中想道:“原来他是如此热情的一个人啊……”
想着她低着声音安慰他道:“白兄……我没有走呀,你喝醉了……”
白如云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依然喃喃地诉说着,他那富有男性磁力的声音,断断续续地由他口中吐出,而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有力的针,刺扎在青萍的身上,深深地刺入了感情的深处。
她流着泪俯视着他,却不由暗忖:“也许他有满腹的忧郁,今夜就让他倾吐一净吧!”
想着方把他身子往里扶了一下,白如云已情不自禁地倚入青萍的怀中了。
青萍不由自主感到一阵羞涩,方以右手向外轻轻一推他,却见不远处“唰!”、“唰!”的两条黑影,略一闪动之问,已扑向了自己身前。
青萍不由吓得猛往起一站,却见那前头的黑影,猛然将身形一顿,口中招呼了一声,道:“伍姑娘,是我……”
接着那人影之后,又闪出了一条人影,用着同样的语调,把这句话也重复了一遍,“伍姑……娘……是我!”
青萍才看清了,竟是南水北星二人,此时已将食具归置好后,追寻而来,伍青萍不由得玉面一红,含羞地对着二人道:“你们少爷喝醉了,正好,你们两个扶他进去吧!”
南水北星一齐答应了一声:“是!”
白如云此时真可说是“烂醉如泥”,一任南水北星二人搀着他蹒跚地往那幢小楼行去。
青萍注视着他们背影良久,直到他们消失在那小楼之后,才痴痴地转身而回。
可是她脑中却深深地种下了白如云的影子,尤其是白如云方才所说的那些话,此时在她内心起了极大的波动……
她用手支着自己昏倦的头,望着竹楼前的那一池莲梗,在微风之中婆婆晃动……
无数的编蛹由楼前飞翔而过,深湛的往事在它们那些黑色的翅膀之下展开……
她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深深地觉得自己简直是完全变了,多少年以来,青萍只是一个任性任情的少女,就从来没有静下来,真实地去想些什么,尤其是去想一件关于男女之间的所谓“情”字。
在她初来之日,对白如云几可谓是恨之入骨,真恨不能一刀把他杀了。
可是慢慢地她觉得白如云不如她所想的那么坏,慢慢地白如云在她脑中,已经不坏了。
最后这个少年人的影子,竟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谱儿上,她非但不去恨他,却深深地同情他了,可是每当地一想到自己如今的立场,再一想到父亲和那位未婚的丈夫,她就似把自己抛入了冰穴之内,立刻会变得冷静异常!
此时天边的白云,被天空的皓月自上而下,照射得如同镶了一圈银边似的。
青萍痴痴地凝视着,竟不由自主地淌下了两行眼泪,她如今真是深深地陷入了感情的网内。
忽然她想到,父亲和龙匀甫,也许不久就会来了,那时自己到底怎么办呢?
他们两边见了面,又岂能善罢干休,真是要打起来,自己到底帮谁好呢?
想到此,伍青萍党吓得连用也不流了,她深深地理着两弯黛眉,暗想着,白如云不是一个坏人啊……像这么一个人,我又如何能忍下心,真的令他受到龙匀甫的仇杀呢?
“我得想个法子救救他……”
青萍这么想着,愈发是心事重重,最令她担心的是,这两天白如云竟在自己心目中,有了显著的变化,说一句明显一点的话,青萍已发现自己,渐渐地对这个怪异的少年倾心了。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低低地诉道:“这是不可能的唷……”
“可是……我又能够怎么办呢?”
忽然她心中一动,暗忖:“我何不此时走了算了……”
这问题果然使得她心中大大地动了一下,她想到此时老道和白如云都已醉了,又有谁再来管我呢?
可是,不知怎么,她竟犹豫起来了,最后她咬了一下满口的银牙,暗忖:“我还是走吧,赶快告诉父亲和龙匀甫,叫他们不要来了,否则怎么办呢?……”
想到此,她擦了一下流在限边的泪,忙站起身子,那小舟,竟仍在楼下水面之上,平日水面上是没有小船的,而以青萍的轻功而论,像这宽有数十丈的水面,是万万没有方法能渡过的!
而今天南水北星,竟只为主人喝醉了,而一任小舟被青萍自乘而回。
青萍愈发认为机会难得,当时略微犹豫了一会儿,遂解下了佩剑,系好肩后。
她此时真想失声痛哭一番,她多么不想离开白如云啊……只是,如不离开他,以后事情,将今她不敢去加以想像。
最后她叹了一口气,低低地自语了一声道:“白如云……我走了……我永远忘不了你……”
说完这句话,她不再犹豫,一纵身已蹿至这座小楼的楼边,看准了那叶小舟,只一飘身已如同一片落叶似的,飘到了船身之上。
正要动手划桨而去,忽然她觉得身后一冷,不由暗里心中一动,忙背手向后一摸,禁不住大吃一惊,原来那口背好的宝剑,竟会不翼而飞了。
这一来,伍青萍可真是吓了个不轻,忙回身一看,四下只是静荡荡的水面,哪有任何踪影?
青萍不由差一点惊出了声音,当然还只以为自己也许是失神大意,将那口剑忘在了上面,不如上去看一看好了!
想着一振双臂,以“一鹤冲天”的轻功绝技,陡然拔起,落向那竹栏之内。
目光扫处,果然那口剑好端端地搁在几面之上,青萍不由暗笑道:“惭愧!”
想着忙上前,将那口剑小心地系好在背,翻身蹿上了竹栏,方欲飘身而下,只是向下一看,不禁惊了个膛目结舌。
原来此时水面平静无波,只是,竞失去了那叶小舟,这一来,青萍不由吓了一跳,心中是又急又惊,暗忖:“莫非今夜是闹鬼不成?”
只是水面上既没有小舟,却是走不成了,青萍不由环目向四下一望,哪有那小船一丝踪影?
她不由心中暗暗折服,这操舟人手法之快可真惊人,自己反身找剑,总共不过一来一往的极短时间,他就能在这一点空档之时,把这小船丝毫无声地摇开,就这一点,自己已是万万莫及了。
想着心中愈发惊疑不止了,正望着那一池清水出神的当儿,却听得背后一声冷笑道:
“不要再动歪念头了……”
伍青萍不由打了个箭步,沉臂转身往这背后发话人一看,不由又羞又气。
原来不知何时,那墨狐子秦狸,竞好好地坐在了自己这间房中的藤制靠椅之上,他笑嘻嘻地看着伍青萍,手中还拿着一口宝剑。
青萍似觉得那口剑极为眼熟,不由反手往背后一摸,这一摸禁不住玉面上红。
敢情方才紧紧系好的那一口剑,此时竟又到了对面那老道的手上,怎不羞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只是用一双澄波深眸,痴痴地凝视着对方。
墨狐子秦狸嘻嘻一笑,由位子上站起,把那口剑连着鞘儿,向那墙头上随手一抛,无巧不巧,剑带儿正套在了钉子上。
青萍在一旁,直看得暗里咋舌,心说:“好家伙,这老道的本事,简直是不可思议……
一向是不出室门一步,今夜里突、然到我这里来,又有什么事找我呢?”
想着不由大着胆子,始起头问道:“你老人家深夜来此,是否找后辈有事交代呢?”
墨狐子秦狸,手漠着他那垂在胸前的长须,哈哈仰天一笑,先不答她的话,反困向她道:“女娃娃,我没问你,你反而先问起我来了,我问你,你这么神色匆忙,是上哪去呢?”
青萍不由脸色一红,当时呐呐地道“我……我……”
她本想照实说出,可是不知怎么。那句话竟是出不了口,墨狐子秦狸突然一睁双目道:
“你也不要瞒我,我知道你想逃走,是不是?”
青萍不由低头不语,墨狐子秦狸见状自鼻中哼了一声,点了点头道:“按说这是小鬼头自己本身的事情,我老道是不愿多管的,可是娃娃——”
说着墨狐子眼中射出两道异彩,他那满头的银发;竞也都突然地立了起来,看样子和他往常生气的样子是一模一样。
青萍曾眼见过他和白如云生气的样子,此时见他如此,不由吓得往后一连退出了好几步,墨狐子秦狸似强压着满腹盛怒,炯炯有神的双目注视着青萍,良久才恨声道:“可是小鬼头对我太好了,这一辈子,我却给他的太少了……”
青萍不由心中暗忖:“奇怪,他那一身本事,不都是你教的么,怎么又会给他太少了?”
想着把一双又黑又大的眼晴,重新往墨狐子秦狸脸上注视了去。
墨狐子又点了点头:“我曾经自己发过誓言,一定要为小鬼头物色一位理想的媳妇儿……可是,我喜欢的,那小鬼头偏不喜欢,他竟看中了你,这几天以来,我私下里,曾注意到了,这小鬼头竞是茶饭不思,可见爱你之深了……”
说着这怪老道重重地叹了一大口气道:“凭良心说,我徒弟弟哪点不好?女娃娃你说。”
青萍不由眼圈一红,竟淌下泪来,由不住双腿一阵发软,竟跪在了墨狐子秦狸的身前,一面失声说道:“老前辈……你……救救我吧……”
墨狐子秦狸见状不由一怔,他往后退了一步,铁青着脸惊问道:“你……怎么了?”
青萍忍不住点点情泪滑腮而过,她抖战着道:“弟子身世,老前辈已尽知,尽管白如云对弟子再好,可是……我又能办呢……家父等不久就要来了,弟子如此时不走,势必将惹一场极大的风波,那时岂不一切都晚了……”
说着她对着墨狐子秦狸拜了一拜,往上一站,口中抖道:“老前辈……还是让我走吧!”
说着她用着那双浸满了泪水的眸子,注视墨狐子秦狸,这怪老道听完青萍这番泣诉之后,面色已转为平静,他冷笑了一声道:“伍天麒有几个脑袋?”
说着他又哼了一声,看了青萍一眼,顿了顿才又接下去道:“我要不是看在他是你父亲的面上,哼……”
说着话,他满头的白发又自耸起,可是,当他发现对面的少女,脸上也带着一层无比的愤怒之时,他又情不自禁地变得和颜悦色地嘻嘻一笑,重新道:“姑娘!你放心!这事情我们自有处理的办法,你只要好好地住在这里就是了!”
青萍不由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在他面前再多说也是没有用,还不如听话的好些,否则定是吃了苦头还不说,结果还是要留下来。
想着只好点了点头,心中却由不住暗自奇怪地想道:“达墨狐子秦狸,明明不是喝醉了么?怎么又会突然醒了?”
她又哪里知道,这墨狐子秦狸,虽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