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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剪手回头怒视了这岳兮五一眼,心中是恨透了这秃雕岳今五,心想等会儿一定要施煞手,给这家伙一个厉害的,当时哼了一声,没说话。
那薛钢此时显得很紧张,已把一件蓝绸外衫脱了下来,露出一身疾装劲服,双手一抱拳,道了声:“镖主请。”
伍天麒见状仅把一双大袖上卷了一些,并未脱去,丁字步一站道了声:“请!”这举动看在薛铜眼内未免不悦,心道好个金剪手伍天麒,你竟敢对我薛钢也如此狂?日不给你些厉害,谅你也不知我们大漠双雕是何如人也!
心念及此,一滑右腿,已至金剪手伍天膨面前,口道了声:
“伍膘头!薛某得罪了。”话落骈指就戳,直往伍天麒“肩井穴”就点,哪知指尖已经沾到了对方衣裳,那伍天麒纹丝不动,这薛铜见状心内不由一惊,俗称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那伍天麒如没有超人制胜的把握,他绝不敢如此沉著地接自己这一招。
这薛铜有见于此,果然不等指尖沾上对方,竟猛一回收,却闻那伍天麒一声冷笑,猛一利腰,竞以“燕子钻云”的轻功,淬然将身子拔起,身起空中“细胸巧翻云”,在半空中一个翻身,反向那金翅雕薛铜的背后落下去,这种出奇制胜的闪避,也不由薛铜不心惊肉跳。
伍天感足才沾地,不容那薛铜转身,竟自双掌一错,以“龙形穿心掌”,猝然向外一抖,那种沉实的内功,竞使薛铜背后猛觉得一阵发麻。
但这金翅雕称雄南疆已有二十年,岂是弱者,他竞自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向前一踩步,伍天麒只当他要前纵,不由掌心向外猛一登,想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段,将对方败之学下。
但就在他指尖才一微扬之时,那薛铜竟自一个“黄龙翻身”,肩头向后一拧,左掌用掌缘一抓伍天麒的脉门,右掌骈食、中二指“龙采珠”,直往伍天麒面上点来。
伍天此时才知道这金翅雕薛铜手上有真功夫,不容自己轻视,此时右掌向外一沉,翻左掌由下往上,向对方“曲池穴”上劈去。
薛铜倒踩莲枝步,“螳臂挡车”甩右臂,向伍天旗肋下就挥,那伍天麒口中喝了一声:
“来得好!”竟自双掌往当中一合,身躯往起—‘长身“莲台拜佛”式,猛往外一撤,双掌是“排山运掌”式,直往薛铜“华盖穴”上击去。
这一招来得好快,那薛铜不由一惊,想用“如封似闭”之式,身躯向左一斜,但那伍天麒是存心不想叫对方躲开这一式,竞自一上步,口中嘿了一声。
掌心猝向外猛然一登,那薛铜再想换步,可就晚了一步了,伍天膨因知这等成名的绿林道上朋友,不能当众羞辱他过甚,所以中途吸丹田,硬把发出之劲收回了三成,就如此那金翅雕,猝觉左腿一阵发麻,他猛然往上一抬腿,虽躲开了伍天麒这一掌的实力,可是竟被对方凌厉的掌风给荡出了七八步,才拿桩站稳。
伍天麒方道了声:“伍某一时收手不及,承让了……”那金翅雕此时脸红过顶,二十年来他还是首次受辱于人,不由一时气血上涌,恼羞成怒,仰天一阵狂笑道:“好厉害的排山掌力……”遂收笑声冷然道:“薛某在拳掌上果然是甘拜下风,可是伍镖主得意的金风剪名扬四海,今日薛某幸会你老人家,如不见识一番,在你老人家剪下学两手高招,那是大大的遗憾呢!
“镖主!我薛铜这一点不成理的请求,不知镖主可否应允?”说着话,竞不容伍天麒答允,二臂后探,已把背后用黄绫包扎,交叉的那一对凤翅金铛取在了手中,冷笑了一声:
“镖主请。”此时伍天麒知道这薛铜对自己尚不肯甘心,不由深为不悦,后悔方才为何不施全力,给对方一个厉害的……
念至此也不由无奈,冷冷地点了点头道:“好得很……伍某早已存心一见薛师傅这对流金挡,既然薛师傅一再要见见在下那一对不成名堂的玩意儿,伍某也只好献丑了,不过结果恐怕还是令薛朋友失望……”言下之意是明告诉那薛钢:“你在我这金风剪下更讨不了好去。”
那薛铜哪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脸色猝然一阵青,当时顾了自己拜兄弟一眼,冷笑道:
“那也不见得……”
此时伍天麒已朝自己女儿伍青萍一招手道:“青儿,把我那——
对剪子拿来,咱们不能叫好朋友失望。”伍青萍此时已恨透了这两个老头,巴不得父亲给他们一个厉害,闻言答应了一声,走至父亲的马前,在鞍边解下了一个青绸长包,双手递上。
伍天麒接过这绸包,那一旁抽烟的秃雕岳今五,此时一阵咳嗽呛出一口浓痰,运劲往外一吐,接着哈哈笑道:“好家伙,亮剪子了,这可叫我老头子开了眼界……兄弟,镍头这副金风剪可是真金子打的呢!你可小心你那两把破家伙,别把人家的给碰坏了,卖了咱两个的裤子也赔不起呀!”
这一番风凉刻薄话,直气得伍天麒再也忍不住,当时回头哼了一声冷笑道:“岳朋友请你口上积德,我伍天麒可不容你这么开玩笑呢,等会过这位薛朋友,少不得尚要向阁下请教两手高招。”
言罢再不给他多话,一回头已把这副金风剪亮了出来,这兵刃一亮出来,除了在场极少数人见过,就连局子里的镖师,有的尚未见过镖主这对家伙,此时一见,俱不由都是一惊。
原来伍天膜这一对金风剪,每支都长有三尺左右,一色紫金所铸,形状就似一面大剪花的剪子分成两面,头刃处有寸许宽雪亮的白刃子,最奇是一剪刃中有一小孔,另一刃上却多一凸出钢柱,二者在内一合,犹如一面大剪,把柄一色雪亮,看来确实是上好精钢所铸。
伍天麒这一对金风剪亮出,那薛铜不由暗暗吃惊,心知今天恐怕难以在他这副剪下讨了好去,但至此时已不容许他再后悔了。
伍天膨此时一合双剪,“喀!”的脆响了一声,这老头子身形微矮,剪交左手,右手往这双剪上轻轻一搭,口中道了声:
“薛朋友档下留情。”
那薛铜此时一翻双腕,各以小指挂住了档柄扣圈,一抱拳道了声:“请!”说着话往上一抖双腕,同时握住了这一双风翅流金钱的把柄,向前一上步,“棒赶羊群”,这一对紫金铛,带起一片紫光,挟着疾劲之风,直朝伍天麒横腰劈斩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那金剪手伍天麒此时一抛手中双剪,双双飞起,他本人竟自一拔双腿,上蹿八尺,正好蹿过对方那一对凤翅铛。
同时两手上扬,金光闪处,已把—对金剪握在了手中,此时但见他白眉上扬,一双细目闪闪放着精光,确知这伍天麒已是在盛怒的头上。’果然他就空一滚身,长大的绸衫带起一阵劲风,手中金剪“长虹贯日”喇的一声,直往那薛铜当头剪下,同时左手剪“平分春色”,淬然抖出,直奔那薛铜后颈就扎,这一招双式,相当厉害。
薛钢一招落空,就知道对方定有厉害的招术施出,果然猛觉当头劲风扑下,不由一偏身,掌中双铛“脱袍让位”向外猛一抖,金光闪处,这一对凤翅金档双双磕出,一片铿锵之声,两般兵刃磕在一处,猝然间都是猛收双腕,“黄龙翻身”,往里一合,这才各自展开了身手,谁也不敢再轻视对方——分。
这金翅雕薛铜一双凤翅流金铛展了开来,崩、砸、锁、挂、剪、拿,霍霍如风,一招一式全与剑法招术各别,奈何他这对手太强了。
金剪手伍天麒此时已是在盛怒头上,多少年来他从未遇过这么强的对手,见这薛铜一展开身手,心中也不由吃惊,生怕自己一时不慎,落败在对方之手,一世英名都完了!
所以这位老镖主此时一狠心,心暗付道:“薛铜你如此不知好歹,可要我真个施煞手,也怪不得我手下无情了……”
这金剪手伍天麒一带怒,展开了身形,一双金剪夹着点穴手施为,他这一展身手,毕竟不同,静如山岳动若惊鸿,擒、拿、点、刺、挑、格、吞、吐、闪、撇,真个是招招带劲,闪闪生光,二人这一搭上手,转眼之间就是三十招过去了,一边的众镖师个个都看呆了眼,那抽旱烟袋的老者,不时口中发着怪叫:“哟!好家伙!”
“嘿!真快!伍镜头今天可真是玩命,这么大岁数了,何必呢!”
伍天麒正在要命关头,自然无暇分神再来生这种闲气,但心中已把这秃雕岳兮五恨到极点,由是手上愈发加紧,想早把这薛铜败之剪下,好再给这怪老儿算账,但是一旁的伍青萍却实在气不过,当时柳眉一竖,用手一指那岳今五,道:“姓岳的!你懂不懂武林规矩,我爹在与人对手当头,你在一旁风言风语,算是哪门子的好汉?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值得你如此猖狂,如果不服气,姑娘掌中剑就不信斩你不得2”此言一出,那秃雕岳兮五不由口中怪笑了一声,喷出了一口白烦,一翻那双鼠目道:“嘿……好厉害的一个小姑娘,你有什么本事,敢在我老头子面前咬牙?”言罢笑嘻嘻地看着伍青萍不语。
伍青萍闻言气得娇哼了一声,一点莲足,已离这秃雕岳今五不远,口中道了声:“姑娘今天就要斗斗你,一个臭老头子有什么了不起嘛!”说着话反臂拔剑。
“呛!”的一声,白光闪处,已把剑亮了出来,一瞪秀目;道:“姓岳的!快亮出你的兵刃,姑娘要见识见识!”
这老头子闻言,眼珠子一转,嘻嘻笑道:“这才是上天有路你不去,入地无门自来投,我老兄弟主要就是为了你,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好得很……”说着却慢条斯理地把手中旱烟袋锅往后颈里一插,笑道:“伍姑娘,你就上吧!我老头子因受人之托,不能伤你一分一毫,所以,我可不敢施兵刃,就空着手陪你玩玩吧。”言罢嘿嘿地笑了两声,又接道:“可是姑娘,你要是栽在我老头子手内,却得乖乖地跟我上山,嘿嘿,到时候你不去也不行呢!”
此时伍天麒正和那薛铜杀得难分难解,但他耳中却听到了自己女儿和那位秃雕的一番答话,心中不由大惊,他知道这秃雕岳今五,的确是有一身惊人不可轻视的绝技2就是自己也不敢说稳操胜算,女儿自然是不行了!闻言后,正逢那薛铜手中铛“苍龙出海”,双双奔向自己小腹划来,伍天麒一运劲,双剪齐挥。
“呛啷啷!”一声暴响,两股兵刃又碰在了一起,把薛铜震得一连退后了三数步,虎口发热,那伍天麒却趁着这一瞬之隙,拧身纵出了两丈许,正落在那伍青萍与岳分五之前,大喝一声:“青萍,你退下,这里没你的事……让为父来会会这位绿林怪杰,到底有什么惊人之艺?”
秃雕岳今五仰天一阵狂笑道:“镖主,此时可由你不得了呢,我那薛兄弟来了。”
果然此言一出,伍天麒顿觉身后有金刀劈风之声,闻得那金翅雕薛铜喝道:“胜负末分,镖主你走得也太早了!”
紧跟着雪亮的档身朝伍天膨劈下,金剪手气得一跺脚,怪叫了一声:“薛铜你是找死!”’“怪蟒翻身”,掌中金风剪“朝天一剪旗”,带起一股刃风,反奔这薛铜颈上剪去,一时间二人又杀成了一团。
此时那秃雕岳兮五眼珠——转,认为时机难得,见那伍青萍正朝着她父亲发怔,不由嘻嘻一笑,道:“小姑娘,可别怔着啦……来呀!”
他此言一出,就见那趟子手李三保大喝一声:“各位师傅,这个老贼欺人大甚,大家下手收拾他!”
一时间兵刃连鸣,已有五位镖师亮出家伙纵了上来,伍青萍不由急得叱了声:“三保……谁叫你们帮忙?我胜不了他,你们再动手也不迟,现在算什么嘛?”
趟子手李三保闻此一怔,此时那岳今五冷笑一声道:“大家都上,也无所谓,反正岳某人就是一双空掌,你们也未必准成!”
言之未了,伍青萍娇叱了一声:“糟老头子,你少卖狂,看剑!”
身随剑转,掌中剑直奔岳今五胸前刺去,那秃雕陡然一翻大袖,竟然带起一溜急劲之风,向伍青萍那一口寒光耀眼的剑上卷了去,但听“呛”的一声,伍青萍一连退后五六步,虎口一阵发麻,掌中剑竟差一点出了手,不由大吃一惊,这才知道自己估错了对方,心中不由又急又怕,二次一咬牙,展开了“一字慧剑”,顿时寒光闪闪,剑气如虹,和这秃雕岳今五杀在一起。
此时那伍天麒眼看爱女在那怪老儿岳兮五手上,连番遇难,心中不由大为焦急,偏又被这薛铜困住,他这一双凤翅金铛果然厉害,一时之间,竟是求胜不得,此时不由银发倒立,双目都似要喷出火了,碎然他将身躯一矮,掌中这对金风剪已变了招。
他这一变招,竟是一套“藏云拿星”小巧功夫,见招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