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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见街道对面有个报摊,他突然想买一份报纸。
他刚刚上了车道,走了两三步,突然,一阵急煞车的响声传过来,一部高级轿车靠在了他身边,他险些被撞倒在地,身体摇晃了一下,还是单腿触在地上了,他赶紧扶着汽车头站起身来。
这时,开车的绅士从车上下来,一把扶起了坎德拉特,连声说:
“对不起!太对不起了!”
“不,我自己不够小心才会撞上去的。”
“非常抱歉,我把车开得太快了!”
“不,没关系。”
“你受伤了吗?”
“不,连皮外伤也没有。”
“但是万一内脏或骨头受伤,那就太麻烦了,这些内伤从外表根本发现不了。请你跟我来吧!”
“去哪儿?”
“去我的私人医生那儿,我怀疑你受了内伤。”
里阿·坎德拉特想拒绝他,但绅士不由分说地将里阿拉上了车。
汽车飞快地行驶着,不一会儿就抵达了那义(巴黎西北地区)。汽车停在了医院门口后,一个身高体壮的护士从门里走出来,把里阿拦腰抱起,走进大门里了。
这一切太出乎里阿的意料了,见面的方式又是那么夸张而粗鲁,坎德拉特大吃一惊,连忙对那绅士说:
“我没有伤,你大当回事了……”
他再三强调着。
但是,护士仍旧抱他进了一个房间。那是一个很宽敞但光线昏暗的屋子,里面的医药器械摆了一地。
护士为坎德拉特脱去了衣服。
这时候,绅士来到了医疗室里,在椅子上坐下,把鼻梁上的眼镜推到额头上,微笑着对医生说:
“这个人需要住院治疗,请你告诉他,X光检查发现他的胸骨骨折,必须打上石膏,静养三个星期,别让他下床。在这段日子里,你们多让他吃点好的,他很贫困,营养跟不上,身子很弱。”
说完,他掏出了1万法郎的两大叠钞票,放在桌子上。
“这是为你买先进X光设备的花销,另外那一笔钱给病人出院后用。”
这绅士突然弓下身体,附在医生的耳边小声嘀咕:
“我险些儿忘了一件大事,在两三天之内,这个人也许会给尤那毕尔城堡的法兰斯先生写信,千万别把信给他寄走,悄悄毁了它,千万要记住!信封上会写着尤那毕尔城堡一类的文字。”
他温柔地拍拍医生的肩,而后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医生把那叠钞票拿在手中,用手指轻轻抚弄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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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真是出人意料
这一天正是星期二,尤那毕尔城堡之中来了一个年轻人,他接了一下石柱子上的铃儿。这个年轻人看上去营养不良,脸色憔悴,上装的领子和肘部都要磨成洞了。他还佩戴著有圆框的眼镜,度数很大。
听到有人按铃,正在洗车的司机阿谢尔从车库出来,将铁栅门打开。
“你是谁?”
他盯着面前这个衣衫破烂的落魄青年,问道。
“我是这儿的主人雇用的图书管理员里阿·坎德拉特。”
这个青年畏畏缩缩地说。
“你是从车站走来的吗?”
阿谢尔的口吻十分生硬,他接下去又对年轻人说:
“你来得太晚了,我们正准备找你去呢!公爵早已在图书馆等候多时了,把你的手提袋交给我吧!”
阿谢尔拎着这个青年人的手提包,把他带进了图书馆。
等在那儿的法兰斯公爵,彬彬有礼地对他说:
“坎德拉特先生,我等了你好长时间了,你以前做过图书归类一类的事吗?”
“没有……但,我想不会有问题的!”
“是吗?我想把所有的图书按照字母先后顺序排列,并且按内容再分类编制目录,所以,这项工作要花费很长时间的。”
这个年轻人可怜巴巴地站在那儿。
“没有关系,你觉得怎样最好,你就去做好了。我没有时间天天来这儿,因为厂里很忙,但我会让我侄女罗斯来帮助你的,我现在就带你去和她见面。
罗斯这时恰好进来了,见到这个屠弱的青年,他似乎大失所望。经叔父介绍,她才沮丧地伸出手去和青年握手。
“罗斯,一切拜托了!坎德拉特先生,罗斯会带你去你的房间里的。”
公爵说完,走出去了。
“请吧!”
罗斯在前面走着,从走廊过去了。
这个青年十分识相地跟在罗斯的后面向前走着。
“坎德拉特先生,这就是你的卧房,你可以从这儿鸟瞰整个院落。”’
“太谢谢你了,这真是太妙了!连鸟叫声都可以听见,我十分爱鸟,如果允许的话,我要买个大鸟笼。”
罗斯一言不发。她每天渴望着年轻帅气的林查·杜隆早些来到,不料来的却是个穷苦的年轻人,她心里十分不高兴。
“林查和我约好来整理图书馆的,我天天盼着他来,他却一直没有出现,想不到却来了这样一个瘦弱不堪的年轻人……”
她心事重重,极力克制着自己的不满和气愤。
“要么你看看风景,要么你休息一会儿,请便吧!”
说着,罗斯向门外走去,但背后却响起了那青年的说话声:
“但我想和你谈谈!”
罗斯突然停住了脚步,扭转身子。这说话声似曾相识,不是有气无力的,而是热情、温柔的声音。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因为她面前这个弓腰弯背的年轻人突然之间挺直了腰板,取下了眼镜,一双神采飞扬的眼睛正对着罗斯微笑着。
他像路易王朝时候的勇士向贵妇人行礼一样,一本正经地脱下帽子,几乎把上身弯到地面之上,兴奋地说道:
“罗斯小姐,我就是林查·杜隆,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这使罗斯恍如在梦中一样,她哭笑不得,她把双手抱在胸前,呆呆地望着罗宾。
“罗斯,你觉得吃惊,是不是?我与你约好在城堡里见面,又怕被坏人跟踪,不化装会有危险,所以我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以前也化过装吗?”
“嗯,我时常乔装打扮。你看,我装得像不像?”
罗宾笑了笑,又戴上了眼镜,并且曲起身子,立刻又变成了那个瘦弱穷困的年轻人,他软弱无力、声音嘶哑地说:
“小姐,我是里阿·坎德拉特,从现在起,我就要整理这儿的书了,请您多多指教。”
“啊!你的化装术太高超了,真正的坎德拉特在哪里呢?”
“请您放心吧,他正在医院里静养呢!”
“你要代替他的工作喽?”
“是的,我想调查这城堡之谜,这其中玄机重重,实在是让人困惑不已。将这个秘密公布于世,也是我作为一个新闻记者的重要职责之一。”
“那太好了,请你帮帮忙打探城堡老管家的去向,我们都为他担心。叔父说了,如果两三天内他还不回来的话,我们就要向警局报告失踪了。”
“哦?一旦警察插手,这件事就完了!我担心的正是城堡的秘密被人知道。”
“但倍尔那堂一直找不到,那情形不是也很不妙吗?”
“不,你不用为倍尔那堂的安危着急,我保证把他找回来,在他还没有回来之前,我是法兰斯先生雇来的图书保管员里阿·坎德拉特。虽然我们天天可以见面,但必须保持适当的距离,免得被坏人监视而给你带来不幸。”
“我知道了!”
“那我去图书馆了,你别来,让我单独行动吧!”
罗宾说完,弓着背慢慢走开了。
在城堡的图书馆里,陈列着数以千计的书籍。
“哇!这么多书。要想从这些书里查到以前的古堡主人的记载,要耗费不少时间,我耐心地从头开始吧!”
罗宾浏览了一遍书架,然后从大厅里走了出来。墙上悬挂着许多名贵的油画,大半是名品。在镶玻璃的陈列箱里,铺了紫色的天鹅绒,上面陈列着大量精美的钻石、戒指、珠链及手镯等饰品。
十分热衷于艺术品的罗宾,此刻忍不住驻足观赏着,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徜徉在名画名饰之中的罗宾,脑海之中突然闪出一丝念头:
“不行!上次我潜入城堡之中时,老管家倍尔那堂正是在我浑然忘我的时候被强盗们掠走了。”
此时,他又想起了那三个强盗用白色布袋套住老管家,并在崖下的地下隧道里盘问他的情景。
“也许此时此刻又要有不幸发生了!”
于是,罗宾飞快地来到大门口,四下打量了一番,他的敏感的神经告诉他,不只是他一个人在厅里。
也许是第六感,让他觉得大厅的某个角落里一直藏着个人,默默地监视着他。
他假装没有发现什么,绕着宝石陈列柜走了几圈,并把额头贴在玻璃上欣赏那些宝石,他一直徘徊到了大门口。
果不出所料,他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在洞开的大门后面。这个人是在罗宾来这儿之前就躲在大厅里的?还是跑到这儿躲起来的?抑或是悄悄进来藏在门口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那是一个瘦瘦的十二三岁年纪的小女孩。当罗宾发现了她的时候,她双手捂住了面孔,头垂下来。罗宾想起了她正是那个几天前藏在大玫瑰树后面,窃听他和警察说话的那个女孩,她就是老管家一手养大的孤女伯雷利。
“你是叫伯雷利吗?”
罗宾和颜悦地问道。
伯雷利把手从面孔上放下来,注视着罗宾,并不断向上翻着眼皮。
“中午好!伯雷利。你看,我正在欣赏这些艺术品,它们都是十分精美的名画,我想记下这些油画的题目和作者的名字,但是我却忘了把记事本带来了。”
伯雷利默默无语地把自己左手里的笔记本递给罗宾,这是一本大约100来页,封面上写着少女名字的笔记簿:
伯雷利·波特莱尔
这应该是她的全名吧。他看了一眼,笔记本内写着数学题和以前的练习字的作业,字迹工整。
“哦,你是个优秀的学生嘛!”
“那是!”
伯雷利信心十足地答道。
“你的记忆力挺好,学习成绩也一定不错吧!”
“没错!”
“我猜得没错,你的眼睛好敏锐啊!你看看大厅里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好吗?例如油画的顺序,或者摆着宝石的陈列箱,近期以来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伯雷利听到了这位叔叔的赞扬,心中甜滋滋的,于是她凝神屏息,向室内打量了一圈,罗宾耐心地等待着。
“没有……还是原来那个样子!”
“哦?真的吗?”
罗宾大失所望,他又问道:
“你祖父(老管家倍尔那堂)经常来陈列室里来吗?”
“是的。”
“他在巡查这些东西时,是不是还用手摸这些陈列箱,或是那些油画呢?”
“是呀!因为要打扫灰尘嘛。”
“打扫完还干什么?”
伯雷利顿了顿,通红着脸颊,细声细气地说:
“他……有时候在屋顶上游走。”
“哦?在屋顶上?真的?”
“是的,他在上面爬着走。”
伯雷利低声回答,好像很担心地注视着罗宾。伯雷利也许是怕罗宾对祖父这种稀奇古怪的行为惊诧不已。
罗宾明白了她的心情,假装不在意,笑着说:
“你祖父真有意思!他都是什么时间爬在屋顶上呀?”
“夜里。有一天我半夜里醒了过来,看见了祖父,他当时气急败坏地想对我挥动他的拳头。”
突然,走廊里响起了一串声音。
“伯雷利……”
那是罗斯在喊伯雷利,她从门口走进了大厅里。
“伯雷利,原来你在这儿啊,你没有听到我叫你吗?……哦,坎德拉特先生,你也在这儿啊。这个女孩儿简直是个小猫,神经兮兮的,时常四处张望。”
“你难道不喜欢她吗?”
“喜欢,因为她一丝不苟,而且是个热心肠的孩子。”
“那么,今天,你给她放一天假,你看怎么样?”
“当然可以啊!”
罗宾拍了拍伯雷利的脸蛋儿。
“今天你休息,你去玩一会儿吧!从明天开起,我们又得忙着工作啦。”
“太感谢你了,叔叔。”
伯雷利欢喜雀跃地跑开了。
罗宾目送她远去,又改用了新闻记者林查·杜隆的声音,对罗斯说:
“你明白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