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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丽兰摇摇头说:“这就不知道了,我想仍在吧!”
廉慕雪又沉默了!
一鹤仙翁听了,不觉诧异的问:“大雪山乃雪山鬼母隐修之地,怎容她在大雪山习
武?”
颜丽兰说:“近十年来,琼江钓叟与雪山鬼母,交往很密切,雪山鬼母非常喜爱郝碧
云,经常传授武功,并将她最心爱的‘太白精金宝剑’也赠给了这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一鹤仙翁似乎不太相信的说:“这老婆子会舍得将武林至宝之一的太白剑,赠给那丫头
吗?”
雪儿忽然显得很关心的问:“师父,为什么?”
一鹤仙翁右手轻捋银须,微微一笑说:“这老婆子,当年为了太白剑,曾与她师兄翻脸
成仇,两人激战一日。结果,她师兄一把毒沙洒在她的粉脸上,她也用手上的太白剑划破了
她师兄的左颊!”
廉慕雪听说划破了左颊,心头猛的一震,不觉脱口急声问:“师父可知她师兄的名
字?”
一鹤仙翁略加沉思后说:“大概是蔡一芳吧?我已记不清楚了!”
颜丽兰急忙接口道:“是的,是蔡一芳,听说她师兄近十年来,武功大进,自负甚高,
竟然自称什么‘疤面尊着’。”
疤面尊者四字的余音未落,廉慕雪两眼冷电般的眼神,已倏然暴涨,俊面苍白,全身颤
抖……
颜丽兰只惊得樱口微张,粉面色变。
定力如山的一鹤仙翁,也不觉紧蹙寿眉,有些愕然了!
愤怒的复仇烈火,在雪儿的心中烧着,悲痛的泪水,在雪儿的眼里急剧的转着……
他颤声说:“师父,这个‘疤面尊者’就是徒儿对师父说过的那个疤面老人,那夜一掌
击毙我父亲的仇人!”
一鹤仙翁面色阴沉,眼射精光,轻捋银须的右手,一动不动的停在空中。
颜丽兰轻轻一声叹息,她的心同样的难过着,但她却不知道如何安慰雪弟弟!
一鹤仙翁突然严肃的问:“雪儿,你住的石室顶上,正中是什么图?”
廉慕雪毫不犹豫的说:“一元!”
“变?”
“两仪。”
“前?”
“三才!”
“后?”
“四象。”
“四象分?”
“太阴、太阳、少阴、少阳。”
“动时?”
“圆而为天。”
“静时?”
“方者为地。”
“左图?”
“正五行。”
“右图?”
“反五行。”
“左右壁?”
“六爻、八卦、生死阵。”
“前后壁?”
“天纲迷魂、风雷火!”
廉慕雪刚刚答完,一鹤仙翁已突然起立,慨然道:“只要熟记以上的阵图,定可手刃善
设图阵的疤面尊者。雪儿,现在你可以走了,不必等到明天!”
廉慕雪听了,虽心中不解,但他却知道师父的脾气是言出必行?因此立即伏在地上,流
着泪说:“师父,雪儿此番回去,先寻家母,再报父仇,然后回来,终身侍奉师父,再不返
回中原了!”
一鹤仙翁也不觉神色黯然的说:“不要说傻话,快起来走吧!以后行道江湖,凡事机
警、谨慎、谦和有理,必然不差。知道了吗?”
廉慕雪听罢,立即恭声应了个是!
一鹤仙翁转身又对满面戚然的颜丽兰,说:“丫头,你代我送你师弟乘鹤启程吧!日落
前,他仍可抵达对岸赶上宿头!”
说罢,缓步向洞中走去。
这位脾气古怪的老人,看来似乎也不愿见他心爱的徒儿骤然离他远去!
廉慕雪望着一鹤仙翁的背影,仍流着泪说:“师父保重,雪儿走了!”说罢,连连叩
首。
一鹤仙翁身形不停,继续向洞中走去,他没说话,也没回头,仅轻轻摆了摆手!
颜丽兰的眼,也湿润了,她竭力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她走前两步说:“雪师弟,快起来吧?准备一下也好动身了,你到对岸后,还有一段极
远的山区,才可找到市镇。”
廉慕雪立起身来,举袖拭着眼泪说:“我没有什么好准备的,除掉随身一只宝剑,再无
别物!”
说着,掀起蓝衫,紧了紧腰间的龟纹紫虹剑,仰首看了看天。
天,显得更高,更蓝了。白日,已偏向了西方!
廉慕雪吹了一声尖锐口哨,哨声直上青天——
远处,立即传来了白鹤的回应——
眨眼间,那只巨大的白鹤,已盘旋在松林的上空了。
廉慕雪转首对颜丽兰,说:“兰师姊,小弟走后,师父跟前,还请师姊细心伺候!”
颜丽兰点点头,恳切的说:“这是我分内之事,请师弟放心,我会好好服侍师父的。”
廉慕雪立即双手一拱说:“师姊请保重,小弟走了!”
了字方毕,双袖微拂,立在颜丽兰面前的雪儿,已腾身而起,凌空直上——。
廉慕雪上升至白鹤旋飞的高度,两袖突然平展,屈腰横飞,直扑缓飞的白鹤——
大白鹤像平素一样熟练的微一侧翅,廉慕雪已飘落在它的鹤背上!
颜丽兰的心,又惊,又喜,又羡慕!
她在心里说:近十丈的莴度并不算高,但能微拂双袖,笔直上升,这份轻功着实惊人!
她迅急举起玉手,向空中不断的挥着。因为廉慕雪在鹤背上,已向她挥手了。
她听到廉慕雪向她说:“兰师姊,再见了!”
这声音不像发自空中,而像发自耳边,发自面前!
这声音就像师父去年对自己谈话时一样,每一个字音,都清晰的送进她的耳鼓里!
她也急忙用力喊着说:“雪师弟,再见了,祝你一路平安。”
廉慕雪似乎忘了方才的悲愤,离愁!他高兴的笑着说:“谢谢你,兰师姊!我希望在中
原早日见到你!”
说着,他的手仍不断的摇着!颜丽兰的手,也不断的挥着!
大白鹤只在空中旋了个小圈,便迳向西方飞去——
白鹤的速度渐渐快了,颜丽兰的影子也渐渐小了!
廉慕雪的心里,有着一份成功艺就的喜悦,也有一份离去的怅然!
一声悠扬鹤唳,廉慕雪已置身在一片浓厚的白云中。
阵阵微小的水粒,扑在嫌慕雪的脸上,湿湿的,凉凉的……
蓝衫泊泊的飘看,耳边响着呼呼的风声!
风,较地面上大多了!
廉慕雪平稳的坐在鹤背上,在如绵的白云中,他又沉入在思考里——
他想着他今后的计划,他如何去找母亲,如何去找他的云姊姊………
他想到现在,必须先去看常叔叔和未见面的新婶婶!只有在他们那里,才可以得到母亲
的处境,疤面尊者的踪迹。
还有,人们传说中的天孙甲藏珍图,是否真的为父母获得?这张图是在谁的手里?是失
踪的母亲带走了?还是在死去父亲的身上而被埋在土里?
不知过了多久。
廉慕云的眼前一亮,大白鹤已穿出了那片白云。
廉慕雪也由沉思中醒了过来,原来距对岸已经不远了!
落日红红的!云,红红的!大海,闪着耀眼的光,愈远愈亮!
远处,山峦起伏,有明有暗,壮阔无边……
近岸,礁石如林,浪花四溅,响着如雷的潮声!
白鹤,有的成群,有的分散,有的翱翔海面,有的静落沙滩……
廉慕雪看了这大自然的瑰丽景色,心胸不觉为之豁然!
片刻,白鹤已落在一个极高的峰顶上。
廉慕雪飘身下了鹤背,环顾四周,正是去年与师父乘鹤过海的那座莴峰!
他心里不觉一阵凄然,他轻抚着白鹤说:“大鹤兄,我来岛两年,多谢你的照顾,你对
我的这份深情,我会永远记住的!”
大白鹤确是一个千年灵禽,它不但知道与这个相处两年的大娃娃即将分别了,它并且知
道廉慕雪正对它说着感谢的话!
它心里似乎也有着一份离别的惆怅,它不断的低呜,它不断的用鹤头轻触着廉慕雪的肩
和胸!
廉慕雪拍着它阔大的鹤翅说:“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大白鹤没有动,也没有要起飞的意思。
廉慕雪刚刚开朗的心情,又有些黯然了!
他抚慰着鹤身光泽的羽毛说:“回去吧!大鹤兄,我办完了事就回来的。你暇时不妨常
到中原玩玩,只要我看到你在空中,我会招呼你下来的!”
大白鹤的长颈,突然竖了起来,同时两眼射着毫光,显然高兴了!
廉慕雪笑了,他轻拍着鹤身爽快的说:“去吧!”
一声悠扬的鹤唳,大白鹤已振翅飞走了……
雪儿两眼望着东飞的白鹤,一直到它消失在东边天际的一层灰云里。
暮色已笼罩了大地,西天只留下一抹残霞,群峰已渐被灰暗吞噬了!
廉慕雪心里不觉有些着急,他急着去云雾峰,他急着见常叔叔!但他却不知道如何走
法,如何才找到衡山?
他又想,只要往内陆走,只要遇到行人,就可找到衡山,就可见到常叔叔!
想着,心里一阵狂喜,恨不得马上飞到常叔叔的身边!
飞,他想到了飞,他想到好久没有尽情的飞了!
于是,意念间,他的神功发动了,凌空虚步也迳自展开来!……
一声高亢长啸,雪儿已乘风而起,破空而去——
这声长啸划破长空,摇曳入云,万山响应,历久不散……
这声长啸,如龙吟,如虎吼,只惊得野禽纷飞,猛兽狂奔……
廉慕雪前进的身影,像一缕青烟,真的在飞了!
他飞过插云的高峰,飞过险峻的崖巅,飞过参天的古树,飞过万丈的深渊!
廉慕云的这声长啸,是因一时兴起,廉慕雪尽情的狂飞,是因身在山中。
因此,他在飞行中,只觉群山后掠,白云倒飞——
当他一声啸毕,群山又趋寂静的时候,他已飞行在七八里以外了。
这时天已黑了,月亮还没有升起来。夜,已然来临了!
廉慕雪看来虽像一个年甫二十的文书生,但实际上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孩子!
孩子是永远脱不了孩子气——顽皮,好奇,不知利害。
他仍一味的向前飞着——
他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欣喜!他心里仍响往着方才那声万山响应的长啸。
他想,如把啸声吭的更高,拖的更长,啸的更响亮,必定更好玩!想着,不觉笑了!
他自语道:“是的,这次我要一个更高,更长,更响亮的……”
啸字尚未出口,一声凄厉恐怖的长啸,迳由十数里外的山区传来——
这声如鬼哭,似狼嗥的长啸,确如廉慕雪心想的,又高、又长、又响亮!
廉慕雪身不自主的打了个寒战,立即停住前进的身形,望着啸声传来的方向。
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异啸声,一直响着,并针对着廉慕雪立身之处飞来!
这怪异的啸声,音质浑厚,入耳锵然,但听来实在太怕人了!令人觉得心悸,神浮!
啸声,愈来愈近了——
廉慕雪运集目力,看到遥远的一座高峰,正有一条极小的细长身影,闪电般向着自己这
边飞来。
那影子,渐大、渐大、渐渐大了——
眨眼间,那细长的影子,带着极速的衣袂飘风声,已越过了前面的山头。
突然,一个长发黑面眼如铜铃的瘦长人,已停在距他不足五丈的地方。
“啊——”廉慕雪看了不禁脱口惊呼了!他从没见过长像如此可怕的人!
他不知道面前站着的是人?还是鬼?
他看到一个两眼射着绿光,獠牙露在尖嘴外面的人,就像小时候人们告诉他的妖怪一
样!
一袭宽大及膝的黑咘大褂子,罩在他又瘦又长的身上,简直像个活僵屁!
那山妖似的怪人,这时毫无表情的站在那儿,两眼射着慑人的绿光,一直注视着廉慕
雪,他似乎也在想什么!
他想,他是追错了?但他明明看到一个青烟似的影子,拖着悠长的啸声,电掣般飞向这
个方向?
因为他不相信那声音质高亢,摇曳入云的啸声,是发自面前这个少年的口中!
可是,他看到廉慕雪立身之处,竟是斜出悬崖数丈的一棵枯松上,而他依然气定神闲,
毫无惧色的站在那儿,这岂是常人所能够的?
因此,他又有些怀疑了!
他怪声怪气的问:“小子,你站在那种危险的地方,不觉得怕吗?”
廉慕雪最不喜欢人家喊他小子,加之这声小子又是出自这个形如山怪的人的口里,更觉
得有气!
他本想发作,但他突然想起了师父的临别叮嘱——机警,谨慎,谦和有礼。
于是他忍下了,但仍没好气的说:“这有什么好怕的!”
说着,也低头看了看脚下。由于怪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跟本没去注意这些!
他在飞行中突然停身,双脚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