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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枪就能随便欺负人!当官的就能随便欺负人吗?有枪就能随便欺负人吗?”
面对被围攻之势,男人凶狠地瞪着目光浑浊的眼睛,干哑的声音里夹杂着越来越多的不满和愤怒,一直不动声色的紧盯着他的陈队看着对方越说情绪的起伏就异常,早已在暗地里向四周的队员做出了‘准备好’的手势。
男人越来越大的咆哮声中逐渐夹杂了越来越多的金属杂音,当男人突然一边低吼着‘你们凭什么欺负人!你们凭什么欺负我!凭什么!’一边猛地抡起砍刀,平地跃起飞扑向陈队时,两个早已经做好准备的队员已经同时射出了捕捉绳,金属绳准确无误的在空中缠绕住男人臃肿肥胖的身体,迫使他重重的砸向地面。
虽然明知道自家队长肯定能躲开,但一旁的许安阳还是忍不住开了枪,枪声响过,被刻意避过要害的男人发狂地怒吼一声,开始疯狂地想要挣脱开捆在自己身上的金属绳索,让人惊讶的是两个一米八多,身材魁梧,身手虽然比不上特种兵但是也算训练有素的大警察竟然会被那个身材臃肿矮胖的男人拽得左右一串踉跄,随着男人疯狂的动作,一直紧紧围在男人脖子上的旧毛巾被甩了下去,许安阳看到了自己刚才刻意避过男人的要害,子弹擦过男人脖颈留下来的伤口,但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的是,就在他刚才留下的那道伤口旁边,还有一个巨大的,仿佛一张仰天大张的嘴巴一样的疮口!
“又是一个感染者!队长,这个感染者和咱们以前遇到的都不一样!必须要活捉!”一旁拿着检测仪的陆队医对着手里不停‘噼啪’作响的仪器面露惊异之色。
已经发现情况有异的陈队听到报告,立刻向一旁负责防御和警戒任务的二队下达了参与捕获的命令,四个大警察像驯野牛一样,站在四个不同的方向全力牵制住绳索,许安阳趁机蹿了一步,捡起之前掉在地上的捕获网,又一次抄鱼一样的把地上那个不知死活的小怪物抄进了网里。
“李力!你应该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捉你的老婆和儿子!你也一样!你现在也许能暴力抗法,但是你不管你的老婆和儿子了么!”一直站在一旁观战的陈队忽然一声暴喝,一直如同疯牛一样左冲右撞试图冲出包围的矮胖男人猛地静止了下来。
已经被折腾出了一身热汗的队员们个个屏气凝神,等待着那个有野牛一样蛮力的男人在短暂沉默之后继续负隅顽抗,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那个站在包围圈中的矮胖男人胸膛大幅度的上下起伏了半晌之后,被杀气染成猩红色的浑浊眼睛恶狠狠地瞪向威胁他的陈队,但手里的砍肉刀却在静止半晌之后被男人颓然扔掉。
周围的大警察惊讶了一秒之后,团团而上。
手里正拿长柄网子抄着人家儿子的许安阳莫名其妙的感觉某种心虚,但一直被人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紧盯的陈队却面无表情地继续指挥着手下人又展开了一个密封仓。
“让……我儿子和我老婆待一起……”
一动不动的任金属绳索把自己层层叠叠的捆绑上的男人忽然把浑浊的眼睛转向许安阳,正抄着网子等队友再打开一个密封仓的许安阳犹豫了一下,用眼神请示了一下自家队长,在得到首肯之后才把自己手里网着的小怪物送进了装着女性目标物的密封仓。
其实自从那个小怪物和它寄居的女性目标体分开之后,双方都表现出了活力极速下降,濒临崩溃的体征,许安阳甚至感觉他网子里的小怪物其实已经是个死物,但是等到他把网子往密封仓里一送,那个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吭过一声的小怪物在接触到女性目标体之后,忽然蠕动了一下,用仅剩的两只芦柴棒一样的上肢,艰难的把自己的姿势从侧卧,改成了俯卧。
就在密封仓被缓缓关闭的时候,许安阳非常怀疑的感觉自己似乎听到那个佝偻着身子趴在女性目标体腐烂出大洞腹部里的小怪物,发出了一声微弱无比的低叫:
“呒妈……”
☆、第21章 Act21恶化
许安阳跟随着自己的队友一起整编收队时,李嘉莉也在努力的收拾着自己。
她知道她刚刚不应该跟过去,但是她实在无法抑制自己内心里那种无比巨大的想要知道什么的渴望,所以即使她刚刚经历了生死一瞬,依然恐惧得浑身发抖,但还是尽自己最大可能的跟了过去。
她没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的爬上一截已经塌了一半的矮墙,蹬着墙头,整个人趴在紧挨着墙头的平房屋顶上,稍稍探出双眼睛,努力看着那个被人重重叠叠包围的小院。
她虽然听不见那些人都说了什么,但却能看明白他们的行动。
当枪声响起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紧缩了一下,但也只是仅仅紧缩一下而已,因为她的脑袋里已经被太多别的东西充满占据,再也分不出多余的惊恐之类的情绪来应对那声枪响了。
当看到那个对于她来讲曾经让她无比恐惧和临近死亡的男人就这样束手就擒的之后,嘉莉所做的只是像来时一样,瑟瑟发抖,却又无声无息的从墙头上下来,然后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回到路口的垃圾山后面,推起摔坏了一个车把的电动车,抖抖嗦嗦的骑上车,逃走。
电动车用它最大的速度在人迹稀少的马路上疾驰,嘉莉恨不得自己现在能长出一双翅膀,能让她快点远离危险,她很怕因为现在路上的人和车太少,那些手里有枪,有网,有绳子的人会在路上看到她,注意她,但是她又实在没法等到那些人离开以后再逃,天知道她究竟有多恐惧,多害怕,那种被恐惧撑满整个身体的感觉就仿佛只要她再在那里多待一秒,她就会被自己的恐惧撑爆!
嘉莉一路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之前在农贸市场里买的半扇猪肉如今只剩下了一小半,其余的全丢在了那个垃圾山后面,她把车停在一进楼门的楼道里,然后费了些力气,才让已经吓得手脚瘫软的自己把剩下的那几袋肉拿回到屋里。
快进屋门的时候,她被人意外的阻碍了一下,同楼层里一直就没怎么见过面的邻居正堵在过道里看另一户的热闹,嘉莉从那隔着一层门的门里门外的吵架声里大约听出了门外一直擂门踢门的是那一家已经离婚了的媳妇,而门里的则是当家的老太太,门外的年轻女人又是哭又是闹的让门里的老太太开开门,让她看一眼孩子,她得带她去医院,而门里的老太太则是又叫又骂的让门外的女人赶快滚,别祸害了她儿子,又来祸害她孙女。
脑子里已经糟乱成一团的嘉莉根本没有闲心去看别人家的闲事,但是因为她租住的这套房是老房子,楼道不但窄还堆了不少各家的杂物,所以只能努力压制住自己心里的不耐。
一旁堵着楼道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的邻居终于发现了拎着几个大塑料口袋的她,赶忙向旁边挪挪身,空出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空隙。
嘉莉一声不响的从那个空隙里挤过去,走过邻居时有些浑身发僵的听到自己身旁的邻居很惊讶的‘咦’了一声,自言自语的小声抱怨了句:“什么东西味道这么臭!”
嘉莉神色僵硬的走到自己住的房门前,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去之后紧紧的把屋门从里面反锁了起来。
嘉莉崩溃了,她扔下手里的塑料袋,跌跌撞撞的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一切……一切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病毒,末日,被咬伤,变异,恶化……她是不是最后也会变成那个女人那样浑身溃烂,见人就扑的模样?还是会变成像那个袭击她的男人那样虽然有能力挣扎,但最后却依然不得不让人像对待畜牲一样捆绑起来关进实验室里?
她会死么?会变得像怪物一样被人杀死?还是像动物一样被人抓进实验室,最后死于被分解或者自我崩溃?她会变得最后即使烂透了五脏六腑但依然充满可怕的食欲?她会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想吃人?她还能这样清醒的思考多久?
她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关上了所有的门,所有的窗,拉上了所有的窗帘,然后爬上床,最后把自己紧紧的裹进被子里,无法抑制的瑟瑟发抖。
她很怕,很怕很怕,非常的怕!
她怕自己会变成怪物,怕自己会克制不住的去吃人杀人,也怕自己会被别人毫不留情地弄死!她今天终于见到了除了自己之外的感染者,可是那种感觉却并不是欣喜,她只从那个应该被她称为‘同伴’的男人身上感觉到了他对于她的厌恶和杀意,而她自己,竟然也在内心深处那层层叠叠的恐惧感下,隐藏着对那个男人的沉沉敌意——
果然吗?她现在虽然还勉强保持着人类模样,但是内心其实已经开始向怪物转变了吗?为什么怪物和怪物之间也要是敌对关系?谁能告诉她她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她会死?会一个人孤单单的死去?甚至在死之前都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母亲人最后一面?
好想他们啊……好想再见他们一眼……
嘉莉就这样带着深深的恐惧和绝望坠入睡梦,梦里,她又一次梦见了那片宽广但却荒芜的褚红色土地,但这一次她没有站在高高的山上俯视大地,而是在奇形怪状的金属和岩石组成的巨大石林中心怀着愤懑和惊惧逃窜。
不管她跑得有多快,跳得有多高,却总是逃不出那片看起来无穷无尽的石林,冷风吹过开在石林柱上的一个个不规则形状的洞口,高大粗壮的石林群里回响起一片悠远而凄凉的呜咽,她偶尔会停下身,满怀绝望的扫过那一个个空着的洞口,总有许多晃动着的虚影在远远近近的石林柱后一闪而过,每当那些黑色的影子在她的视线中闪过时,危机感和愤怒就会更深的刺入她已经饱胀的心田,然后她就又会再度奔跑起来。
强健的下肢每一步都会奋力的蹬踩住地面,跨越出一个人类不可能完成的蹬跃距离,灵活的上肢也会在她偶尔的往上攀爬中牢牢的把住金属或者岩石的细小缝隙,她一直挣扎在绝望和希望之间,她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唯一知道的只是她需要这样不停的跑,不停不停的跑,一直跑到她找到希望之光,或者完全被黑暗掳获住为止。
等到嘉莉从那深深的,充满不解和悲伤的睡梦中清醒过来时,刚睁开眼时,她又感觉到了那种被人冰冷注视的感觉,但等她的五感完全恢复之后,那种被人注视的冰冷感觉又如潮水一般消退得无影无踪。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也许是两天或者三天,一切只能从被她扔在地上,还没有解开袋子,但却已经霉变发臭的生肉来推断她这一觉一定睡了很久。
清醒过来的嘉莉一睁开眼,就像陷入了偏执一样不停想着,她还能像这样清醒多久?她还能活多久?
会不会有人来抓她?那些抓捕怪物的人是不是已经知道她了?
虽然她并没有在那些人面前露面,但是那个被抓住的异变了的男人却见过她两次,还袭击过她,他会不会已经把她也是感染者的事告诉给他们穿防护服的人了?
那些人是不是已经在外面布置起陷阱,打算把她也抓进实验室,挖她的肉,抽她的血,用她来做生化实验?
每时每刻都被恐惧和绝望包围住的嘉莉不再不再出门,连窗口都能不靠近就不靠近,她不再像之前那样珍若至宝一般的数她囤积下来的食物,她把那些因为没有装进冰箱而腐坏了的生肉用手指撕成一堆细碎的条条块块,然后分次冲进下水道。
她不再检查自己的伤口,不再洗澡,甚至不再照镜子。
她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披着被子,坐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想她还能活到什么时候,偶尔她也会自嘲似的想她甚至不如被她扔掉的那些臭猪肉,因为不管她是流血还是流脓,还是*发臭,却居然连苍蝇蚊子都招不来一只。
嘉莉这种用恐惧埋葬自己的日子一共过了四五天,这期间她外界唯一的联系就是她的那只手机,不知为什么李妈不再给她打电话,而是改成了发短信的联系方式,嘉莉没有心思再去重复那些‘我很好,今天我做了XXX’的谎言,只是用很简单的话语回复李妈的问候。
她吃的东西渐渐变少,这并不是说她的食量有所减退,只是因为她不想再纵容自己越来越怪癖的食欲,她不想有一天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抱着一个人类狂咬,但吃得越少她的食欲就越发的旺盛,有时候她甚至产生出一种就在自己的周围,隔着那些单薄的,没有什么防御力量的墙壁后面有许许多多的鲜嫩多汁的美味在晃动的错觉。
这种她分辨不出真假的错觉让她更加恐惧自己,恐惧未来,甚至让她产生出了一种如果她能在睡梦中死去,或者就此再也不用清醒过来也很不错的念头。
几天的封闭生活让嘉莉并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推进,外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