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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耽误了。”
齐世功哈哈笑道:“是海姑娘遇上余魔吧!”海珊珊讶然道:“齐伯伯告诉三哥的吗?我们听到他老人家的话声呢,因有赫连洪在场,所以我们没有招呼。”太叔夜听她干脆说明,心中暗道:“珊妹这着棋很高明,免得他们怀疑。”转过一道峭壁后,上面又是一座关卡,齐世功静立栅前笑迎道:“我爹爹回来不久,他老人家要阿夜去见见,看情形,对阿夜非常赞许。”
太叔夜恭声道:“我怎么能去见舅老爷?”齐世功哈哈笑道:“别怕,我爹人很和气,他老人家要当面感谢你救大哥和三妹呢!”尹忠领先走进栅门道:“兄弟,舅老爷招见你那是你无尚光荣,这样吧,你先随二公子去。“太叔夜故作怯畏似的点头道:“你们住那里?我如何知道呢?”
齐世功大笑道:“珊妹住后花园,她的同伴多着哩!尹大哥路路通,我能去的地方他都能去,堡内任何人他都很熟,至于你吗?哈哈,由我带你去各处玩够了再见我尹大哥就得了!”太叔夜见他对自己的态度大变,心中暗暗高兴,立即应声随行,一进堡门,举目只见屋宇连云,经过无数庭堂、过庭、走廓,院落之后,绕来转去,来到一处非常精雅的书房。忽听里面问道:“功儿,太叔侠士到了吗?”
太叔夜闻声暗道:“齐秦威的功夫确实莫测高深!”齐世功摆手太叔夜止步,高声接道:“太叔侠士到了。”边说边推门,回头道:“阿夜,请进,我在外面等你。”
太叔夜放下行李,注视一眼,立即整衣而进。一步进书房,举目看到正面座着一个七十余岁的威严老者和三个老者并座着正在谈话,而那三老者就是伪儒萧,伏豸牛独,暗三计胡明心。不知是何时赶回堡来的,心想那正面老者定为武林王齐秦威了,外表确实是个慈眉善目的年高德厚之辈,除隐藏一种慑人心弦的煞气之外,普通人是看不出其阴险迹象。
上前长揖及地道:“武林后学太叔夜参见齐公,福体金安。”伪孺萧萧叱道:“你是什么东西,敢不大礼参拜?”齐秦威摆手哈哈笑道:“这才显出其志高心雄!萧兄何出此言。”说着起身,伸手作势道:“侠士何必多礼,哈哈!确是秀外慧中的非常之姿,小女犬子多蒙经手,老夫当面申谢!快请坐,咱们初见,得好好谈谈,侠士贵庚多少?”太叔夜毫不将三谋士放在心上,连眼角都未瞧他们一眼,恭声接道:“齐公过奖,公子小姐之危,后学份当拼死援救。承蒙下问,后学今年虚度十八寒暑,齐公有教,后学洗耳恭听,尊长之侧,那有孺子座位?”齐秦威哈哈笑道:“江湖无辈份,侠士休得客气,不坐下哪能长谈!”太叔夜谦至再三,退到一把太师椅上侧身靠坐后道:“齐公有何赐教?”
伏豸牛独阴声接道:“久闻太叔夜侠士近年名躁江湖,不知师出何派?”太叔夜傲然道:“后学无师无派,浅薄所学,纯属套学观摹而得。”暗三计胡明心皮笑肉不笑的道:“凭你姿质,此语似非夸言,但不知所长何技?”太叔夜深知己受了三人圈套,沉着应对道:“因是摹仿而成,计吾所有,无非是一些散手残式,甚至连出之何功何技都不知道,只有内功一门是得一部道家口诀而成,如三位前辈要后学诵出口诀的话,后学决不自忌,只恐记忆不全,难获三老满意。”
他这手相当厉害,武林人最忌迫人武功口诀,否则即示敌视。三个老儿遭其慨许背诵,只逼得满面通红。齐秦威打圆场似的哈哈笑道:“侠士神技,自有观赏之日,相信软、硬、轻功门门深奥,拳、掌、剑学无不玄奇,武学之道,最忌成规,侠士能择精去粗,正合此中道理。”太叔夜恭声道:“齐公过奖,后学所有,无非是江湖陈招烂式,实难过高明之目。”
齐秦威恐防三谋再加非难,朗声道:“侠士风尘辛苦,老夫改日再请长谈。”太叔夜告辞之际,齐世功推门接道:“阿夜,咱们吃饭去!”太叔夜留心门外包袱一眼,心中暗暗冷笑,显然已遭人查过,接道:“二公子尚未离去?”
齐世功轻笑道:“我走了谁给你带路?快,大家等急了!”太叔夜拿起包袱道:“谁?”齐世功笑笑道:“还不是同行的,一个不少。”太叔夜跟在他的身后,只见所走路线又是不同,信口问道:“大公子元气恢复了?”
齐世功摇头道:“经爹爹亲自看过,虽服不少灵丹,但说还要一年才能复原,因赫连洪的关系,爹爹竟毫无表示报复之意,那丫头将来必须暗地对付。”他领着太叔夜到了花园,进入一处幽雅的小院,举目一扫,院分四合,中间有一方花庭,这时正坐满少年男女。
齐家兄妹和尹家兄妹,海珊珊、尹忠,唯独不见戎加和井贵。内中除春枝、雅荷、月香、白梅四个丫头外,竟还多出八个十七八岁的俏丫头,庭中摆下四桌酒席,大家正在等侯,一见太叔夜来到,同时起身欢迎。齐世功立定道:“各位听着,我爹爹口口声声称阿夜为侠士,今后我们也得改口称呼才对。”尹普接口道:“那我们统称‘病王孙’如何?”大家高声笑道:“同意,好啊!哈哈!哈哈……”
太叔夜拱手道:“公子和小姐们要如何称呼都可以,小弟只有唯命是从。”齐世勋面色苍白而诚恳的道:“你今后的身份与我们平等,那就再也不许自称小的了,我承你搭救,本应以恩人呼之,但料你决不会答应,我们虽呼你的江湖字号,是因这名字甚雅,但你喊我们就得改口,年龄大你可称兄姐,年龄小的你就称弟弟妹妹好了,这是我爹早有交代,谁也不敢违背。“太叔夜见他言出至诚,笑着应道:“谨尊世勋大哥之命。”众人见他改口,同声大乐道:“快请坐,快请坐,今天要好好庆祝一番。”
大家入坐后,众丫头纷纷上菜、斟酒。齐世勋举杯道:“这一杯敬‘病王孙’救我兄妹之恩!”大叔夜见大家举起酒来,立起身举杯道:“我这一杯预祝世勋大哥早日康复!”众人一饮而尽,海珊珊道:“阿哥,我敬你作我长兄。”太叔夜大笑道:“我也有个爱捣乱的妹妹。”大家兴高采烈,这一顿酒一直喝到中午,席散后,由齐家兄妹随同大家谨见齐母,于是再往堡内四处参观,凡有禁忌之地,都由齐世勋一一指出。
一连玩了四天,大家都相处得十分和睦,太叔夜在上下人等心目中都成了自己人,渐渐可以单独出入。第五日,太叔夜逐个会见了齐家一二流武林高手,他在估计之下,人数之多,竟有四百余位,可见齐秦威的势力是何等雄厚与惊人。
齐世勋在家中可说是四人之下,数百人之上,他除了父亲和三大谋士之外,谁都要听他的指挥,因此之故,他替太叔夜专门在花园里布置一所起居之室,位于花园北面悬壁之下,环境幽美而方便,有寝室、书房、客室。房外花草遍地,四周松柏参天,浓荫所覆,外面的不出雅室所在,可说是整个花园的最深之处。
太叔夜一生没有住过这般好的住所修养,如今得此应该感觉满足,然而出于他人意料之外,他在没有外人之时,依然是寂寞寡欢,每逢深更人静之时,他仍然毫无好梦,独自踱于屋前屋后,真不知他有何不愉快之事?
花园是不许闲人进入的,除齐家的兄妹和尹普兄妹外,那就只有府中丫头和齐家重要人物可以出进了,连尹忠都不能在天黑后步入此花园。在白天,太叔夜毫无时间空着,不是和那些少年男女谈天说地,就是有齐家众武林人物请去饮酒论江湖,都因他人才出众,谈吐风雅,武功不弱,处处受到欢迎和友善,日子就这样过得非常痛快。
光阴如箭,转眼将近半个月了,齐秦威再也没有召唤太叔夜谈话,甚至再也没有看到他在堡内,连三大谋士都不明已去何处。这段时间的夜晚,太叔夜的居处始终不离齐家三位小姐和尹玉姬、海珊珊的玉驾,有时成群来访,有时个别悄临,娇声轻笑,深夜可闻。
齐大小姐因有未婚夫尹普在家,来的次数到还有限,其它四女可说彼去此来,海珊珊到是无可议论,她纯属关心亲兄一般的问候,唯有齐云彩、齐白玉、尹玉姬等三人如花初开,春意正浓的少女,其行动举止大有难以自制之态,显而易见,她们对太叔夜似都存有某辞微妙的心意。而三女之间却又各有不能公开的私心,因这种私心的关系,继之就是嫉妒、避忌,各采手段和单独行动,但她们都有一套防止冲突的手段和不使人知的技俩。
太叔夜聪明绝顶,他心中不无所觉,但他是一视同仁,决不厚此薄彼,或公开谈笑,私下细语,充分顾得,面面周到,处处圆满,可说是调情有度,谈笑风生。这一晚,正当他在花间踱步,树隙徘徊之际,忽听一声轻轻的娇笑道:“病王孙,天上无彩云,地下无白玉,你在寻什么?”
太叔夜闻声知是尹玉姬,循声走去道:“尹姑娘,有事吗?”尹玉姬现身笑道:“这半月来,你知道江湖出了些什么事!”太叔夜道:“大概是‘盖世剑’余龙祖已横行武林,大开杀戒?”尹玉姬摇头道:“不是!”太叔夜道:“‘天堂地狱谷’被人找到了?”尹玉姬道:“这只是其中之一,但尚未找出来,我舅舅于七日前在青海海心山大发武林贴,召集天下武林公开那张《海天一览图》,许可天下武林共寻,‘天堂地狱谷’,现在正展开搜寻中。”
太叔夜沉吟一会道:“还有什么大事?”尹玉姬道:“剑祖赫连洪在天山大战一名‘红骨怪物’,苦斗三日三夜未分胜负。”太叔夜闻言一惊,诧异道:“红骨怪物?世上那有‘红骨之理’?”尹玉姬郑重道:“据牛独伯伯回来说,那不是妖怪,而是一个邪教的教主,该教叫做‘赤骨教’,教主名为‘赤骷髅’形同赤色僵尸,故而讹传为‘红骨怪物’,我舅舅于昨天闻悉后,现已带胡伯伯和萧伯伯前去了。”
太叔夜道:“这真是件江湖大事。”尹玉姬道:“还有哩,白衣怪人现在有两个啦,后出来的据盖世剑余龙祖说,较先出现的略矮一点,但在倏恕之间很难分别。”太叔夜怔了半晌接道:“盖世剑已于那后出的白衣怪人打过一场了?”尹玉姬点头道:“盖世剑余龙祖误认是杀他妹妹之人,但动手后才知不对,因为他在十招之内就挨了人家一招,被打得抛起十丈高,几乎一命呜呼。”
太叔夜哈哈笑道:“那从此他就不敢称盖世剑啦。”尹玉姬担心道:“此事发生之后,我舅舅非常着急,看势比赤骨教主出现更严重。”太叔夜微微笑道:“凭你舅舅的盖世武功,哪还有什么提心的?”尹玉姬道:“我舅舅为了这两个白衣人出现江湖之故,特地派牛独伯伯回来,准备请剑祖赫连洪父女和盖世剑余龙祖前来商讨对付之策。”太叔夜点头道:“有三大势力联手,江湖再无能手敢敌。”二人谈了一阵别的之后,尹玉姬道:“我想过几天要回家了,你怎么样?”
太叔夜道:“我当然也要回家去。”尹玉姬道:“我请尹大哥先回去如何?”太叔夜点头道:“早日向庄主禀明更好,免得他老人家担心。”尹玉姬恋恋不舍的离去,但她似不敢耽搁太久,轻声道过晚安之后,缓缓向ꢻ园隐去,太叔夜沉静的立了一会儿,转身入屋,躺到床上时,似有某种心事而烦燥不安。一直睁眼仰望着屋顶,整夜未能入眠。安定的又过了两日,第三日一早,齐世勋独自前来叫道:“太叔弟在屋里吗?”
太叔夜在屋里朗声接道:“世勋大哥请进,小弟刚刚散步回来。“齐世勋推门而入道:“今天非常热闹,你去不去前庭会会客?”太叔夜道:“何方贵客来临,可惜小弟这两天有点不适!”齐世勋注视一下大惊道:“你面色非常苍白,难道旧疾又发了?”太叔夜叹口气道:“希望不是才好,然而感觉于前有些相同。”一顿道:“令尊回来了吗?”
齐世勋急急道:“家父行踪难料,今天来的是剑祖赫连洪,盖世剑余龙祖,乌金钩曲不理奥……”太叔夜诧异岔言道:“什么?曲不理奥?”齐世勋郑重道:“贤弟,你也知此人?“太叔夜道:“江湖传言,兴安岭有位奇人,号称兴安王。使一双乌金钩,打遍北方边疆无敌,莫非就是此人?”齐世勋点头道:“那就是曲不理奥,此人武功莫测高深,家父非常钦佩。”说着坐下又道:“还有三位奇人,不知贤弟可也有过耳闻?”太叔夜道:“请说说看。”齐世勋道:“一位是蒙边神拳伯拉鲁鲁。”太叔夜叹口气道:“此人确是奇人,听说曾一拳击九虎,九虎全烂。”齐世勋竖起大拇指道:“贤弟见闻之广,确使愚兄佩服。另一位名声更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