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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角琼楼-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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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道:“我不是早告诉你了?”太叔夜笑道:“你只说尹大哥一人呀!”尹玉姬道:“舅舅家中连遭凶险我那里还有时间照顾他们的安全,因此都打发他们回去了,忽然一声马啸,打断了三人谈话,循音看去,尹普诧异道:“左侧小道有三骑人马!”尹玉姬注目一会惊喜道:“可能是舅舅回来了!”
  太叔夜见他兄妹勒马欲回,立即道:“堡主行势甚急,显然已得急报,我们不宜去打扰,既已出来,那就不必再回转去了,我们将来再与堡主请安吧。”尹普闻言有理,立即打消迎见之意,依然放马奔驰。及至中午,尹玉姬忽然朝太叔夜道:“阿夜,海伯伯的家我是不好意思去啦,珊妹据说是已经回去,但我总觉得不放心,目前有两条岔道,右面这条是通王屋山的,你就替我与哥哥去探望一次吧。”
  太叔夜点头道:“那就请你在庄主面前代我问安吧,我看望珊妹后,恐怕还要探望几个朋友去。”尹家兄妹同声答应,双双挥手告别,扬鞭急驰而去。太叔夜目送他们去远后,立即勒缰偏向右道奔驰,是夜赶到平凉城落店。晚餐不久,他正在独自沉思之际,忽听后窗哗啦之声,便知有异,立即沉声问道:“是何方朋友?”窗门一开,突觉白影闪处,房中多出一个通身如银之人。
  太叔夜一见拱手道:“原来是阁下,齐家堡承蒙救出在下义妹,是夜又蒙免去牛独疑心,衷心感激之至,深夜光临不知有何指教?”白衣人轻笑一声道:“我这身白衣,本来是摹仿你的假作,现在你该可自认是白衣人雷欢了吧。”太叔夜道:“阁下苦苦追查雷欢为何?”
  白衣人见他不答反问,郑重道:“十六年前,雷声厉全家三十六口遭祸,仅仅逃出一个十二岁的丫环,身负雷大侠七子中最小的幼童雷欢,后来中途又被失散,那丫头被我爹救往海角琼楼,不幸于二十岁忧心死亡,遗言求我爹替她找寻幼主,起先她不肯说出事实,及终才讲出整个因果,此事只有家母知道,但却绝口不提。我承家母之命,无论如何要寻出雷欢下落。”
  太叔夜摆手让之上座道:“令尊是谁?”白衣坐下后道:“当年人称海角客,相信兄台也有耳闻?”太叔夜大惊道:“就是与天涯客齐名的异人?”白衣人道:“而且是天涯客的生死之交。”太叔夜拱手道:“阁下定得令尊一身绝学了?”白衣人道:“可惜最精华的绝学未学到。”太叔夜大异道:“那是为何?”
  白衣人道:“家父有一种地覆神功与天涯客的天翻神功曾无敌无江湖,常言两种功夫非盖世天才无法学成,我的资质仅上选而已,家父不肯传授。”太叔夜道:“阁下欲寻雷欢,想必要携其回去练习武功报仇!”白衣人摇头道:“雷欢的灭家之仇,家父遗言要雷欢亲身去报,而我家的武功因没有地覆神功,学到也无法绝敌江湖!”太叔夜异道:“阁下的武功不能称雄江湖?”
  白衣人道:“兄台有所不知,家父在世时,曾收了四个记名徒弟,这四个徒弟是分别传授的,不仅武功有别,甚至时间不同,四人之间都未见过面,彼些都不认识,我除了一套回劲拳外,所有的武功都与该四人相同,因此说不能绝敌江湖。”太叔夜诧异道:“阁下四位师兄不认识或有可能,难道连阁下也都没见过?”白衣人道:“家父从不准外人进入海角琼楼,何况是记名弟子,加上我的年龄太幼,家父传艺给四位师兄时还在外面,而且那时我还未出世呢。”
  太叔夜道:“阁下的回劲拳难道不比令师兄等所学高强?”白衣人道:“这门掌法是借敌之劲才能挫敌,换句话说,那是保命拒敌之功,谈攻击则丝毫无用,四位师兄攻我必败,而我却不能用这种掌法采取主动。”太叔夜听出话中有因,试探道:“令师兄等从未到府上去过?”白衣人看看他道:“兄弟很精灵,不瞒你说,四位师兄并非正派人物,家父后来知道时,又恨又不忍杀之,仅说我大师兄尚可改邪归正,其它则必危害武林。”太叔夜道:“令师兄等岂不是都有一把年纪了?”
  白衣人道:“记名弟子是没有年龄区别的,武林中还有师父小于弟子的,那是以武功分尊卑,我四位师兄的年纪,想象中都是老头,或许也有个把中年人,总之我是未见过,将来或许能遇上,那就非在武功里识出不可了。”太叔夜沉吟一会又道:“阁下找寻雷欢的真正意义是什么?”白衣人道:“家父遗言要他寻找天堂地狱谷,将天涯客精华武功学到后才叫他去报仇,否则非遭敌人毒手不可。”
  太叔夜突然道:“阁下既然道出详情,在下也就不必再隐瞒了,实不相瞒,十六年前失散的雷欢就是我,大仇虽然未报,然也收回了不少利息。”白衣人轻笑道:“杀盖世剑弟妹的是你?”太叔夜点头道:“阁下这次又看到齐家高手死亡。”白衣人叹声道:“齐家高手死了百几十人,你不觉杀得过份吗?”太叔夜沉声道:“齐秦威的爪牙无一不是江湖败类,有何过份之有?”白衣人道:“有一次你明明可以杀死余龙祖,但你却将其放过这是什么原因?”太叔夜道:“我的痛苦已受了十六年。”
  白衣人会意的叹声道:“你要用尽各种恐怖手段来威胁、熬煎他们至死才出最后一刀?”太叔夜朗声道:“不然岂能消在下心头之恨!”白衣人道:“赫连洪与齐秦威你没有动过手,其武功之深,定出你想象之外,希望兄台还是早寻“天堂地狱谷’为上。”
  第九章 何来关心客
  太叔夜淡然一笑,紧注白衣人道:“在下心中有一事始终不解阁下是否替在下参详赐教?”白衣人道:“兄台有何疑难之事?”
  太叔夜道:“不瞒阁下,天堂地狱谷在下是去过了,现我身所学,大半是那里得来。传言‘天堂地狱谷’武功不通则死那是一点不假……”白衣人闻言大喜,急问道:“你能全部了解其中奥妙?”
  太叔夜立自贴身处摸出一个薄薄的纸包道:“阁下请看这包里是什么?白衣人接过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叠银色之物,拿起来轻如无物,抖开一看,诧异的叫道:“这是你穿的白衣白裤!”
  太叔夜点点头道:“此物非丝非棉,不知是何物织成,透空气而不透明,是在下祖传之宝,幼时记忆未忘,那是家父在我满两岁生日所赐,并嘱永勿离身。十年前与丫头蓝妮逃出离散时我被一双人猿捉住弹山中,蒙人猿抚到七岁时,该猿不幸死亡,我即如野猿到处奔窜,及至八岁时才进入‘天堂地狱谷’内,因年纪渐长,遂按图上招式日夜苦练武功。任至前年始出来,现在请阁下看看我那白衣上有何东西?”
  白衣人越听越奇,依言详细注目,忽然惊叫道:“这上面写满了各式武功秘诀的图样!”太叔夜点头道:“问题就在这里!”白衣人惊愕道:“什么问题?”大叔夜道:“这衣上武功秘诀显为家父所写。”白衣人道:“令尊定有先知之明。”
  太叔夜道:“这上面的武功竟与‘天堂地狱谷一部分相同,换句话说,这衣工所有的是属‘天堂地狱谷’一部分而已我如没有这衣上武功脉络作为楷引,就算身住‘天堂地狱谷’一百年也毫无收获,因为谷内峭壁上所到根本就错结复杂,颠三例四;我得这套衣服上的顺序指引后,举一反三,才将谷内武功完成大半。”
  白衣人沉静不语,似在思索着什么东西,霍然问道:“令堂是否娃黄?”太叔夜想想后道:“记忆里似是不错。”白衣人忽然跳起道:“一那就对了!”
  太叔夜惊愕道:“阁下有何指教?”白衣人坐下道:“天涯客俗名黄天君,他的妻子早亡,身边仅存一个幼女名黄蕾。”
  太叔夜大惊叫道:“我娘的名子确是一个‘蕾’字我爹亦常以‘蕾’字相呼。”白衣人迫:“这就更对了,天涯客爱女如命,他常对我娘说他要找一个最好的女婿,在黄蕾五岁时,他从外面抱来一个六岁的男孩,取名‘和郎’,并自那时即谢客授艺。讵料‘和郎’性喜文学而讨厌武功,因此至故,‘和郎’到二十岁还未会到‘天涯客’全部武功之一半。”
  太叔夜叹声道:“和郎可能就是我爹了。”白衣人道:“绝对是的.可惜,不幸的事情发生了,他与黄蕾朝夕共处耳斯鬓磨,竟在二十一岁那年与黄蕾发生关系,‘天涯客在数月之后终于发现了。听家母说,和郎遭其痛叱一顿正将一对少年情侣赶走出门,发誓永不许与其见面。”太叔夜叹声道:“那也未免太过份了。”
  白衣人道:“一从这里证实你令尊就是当年“和郎’,而你母亲就是当年的黄蕾了。”太叔夜道:“在下于‘天堂地狱各’中并未发现什么‘天翻神功’秘诀或图解呀?”白衣人道:“有无可疑之处?”太叔夜道:“只在最后一块光滑的石碑刻有‘绝学’两字。
  白衣人叹道:“那就难以揣摩了,不过,也有几点问题可解。”太叔夜道:“阎下是说如何?”白衣人道:“第一,天涯客可能突然终止刻图用字;第二,他或生命已到终点无力继续;第三,他有意将精华隐藏而叫人去寻找。”太叔夜点头道:“阁下所说似都有可能。”
  白衣人道:“如不学到他的用华助学,你要想报仇那就困难而危险。”太叔夜过:“事在人为,我不亲手诛灭三大势力,生有何宰。承阁下关注,在下铭刻难忘。”白衣人轻轻叹声道:“希望我能控你尽点力量,你休息罢,千万勿走漏消息。”
  太叔夜激动的道:“多蒙指示,恕不相送。”白衣人仍从窗纵出,刹时失去身影,太叔夜终夜转辗未睡,一直想到天明。他这次从齐家堡出来,骑的是送给海珊珊那匹黑麒麟,天刚破晓,他即会出赶路,只用两天的时间或赶到王屋山中。及至找到海珊珊的家里时,讵料除了两个看家的中年妇人外,连海珊珊的母亲都不见了。
  他自报姓名向两个妇人打听之下,回答的是去向不知。他知再问也问不出结果,立又跨上神驹下山,紧朝东南奔驰而去。
  不出一月江湖风波一天紧张一天,盖世剑余龙祖的弟妹被杀,齐秦威的属下高手八百余人全灭,赫连洪的手下到处死亡。这些传言有些虽属夸大,但也毫无假造,白衣大侠之名,这时已成了武林人物心目中的空前绝后高手,甚至有神鬼莫测之秘。地点越远,传说越奇。
  因事情与其他武林人士无关,一些隐居数十年未出而江湖无闻的异士奇人,都被一白衣大侠这四个字引了出来,有想找白衣大侠印证武功的,也有隐居太久而想出山看看武林动态的,甚至还有专门起热闹的,总之,江湖上在数月之内多出了不少古怪人物,奇在老少都有,男女混杂,僧道不缺,纷散于僻乡闹市。
  时居春初,原野解冻,万物复生,一切都呈现新兴气象一在湖南藏江通往贵州的玉屏官道上,沿途车水马龙,行人串连不断,随后两匹座骑奔驰于行人间速度相当惊人。骑上两个丫环打扮的少女一红一日姿色并佳。四个轿大都是一样大汉,奇在各人腰边挂上了一把长剑,但轿中不知坐的是什么人物,凭两个丫环看来一定是女的。轿后不远。约两箭之距,赶上一匹雄壮大黑马,马上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人物,相貌英俊超群,表情常挂着神秘的色彩。
  那乘绿色四人大轿没有直奔至玉屏城于离城约二十里处即从斜次里奔往凡净山方面而去,四个轿夫加紧了速度,八条腿竟奔走如飞。怪!那骑黑马的少年似有某种企图硬是死跟不放,更奇的是那少年的马后还有八个中年人物,竟悠忽自道旁树林分成两批隐去,如幽灵般绕到少年前面。
  绿色大轿在一座高山下停住,自轿内掀带步出一个二十岁美丽少文,一身淡黄劲装作江湖儿女打扮,面色沉凝,只见她朝四个轿夫道:“你将那骑黑马给我拦住厂四个轿夫同应一声“唰”声齐响,各拔长剑横截小道之上。黑马少年恰于这时驰近,一见勒缰,飞身下马,顺手将缰绳往马背上一抛,那马神俊还在其欢,岂知竟精灵无比,它似知道主人有什么举动,轻嘶一声,扬起四蹄,箭一般冲进树林隐去不见。
  少年微微一笑,大步走向四个轿夫道:“四位拦道为何?”四轿夫之一接口道:“奉小姐之命。”少年朗声大笑道:“世上还有坐轿行劫的,我太叔夜这是第一次耳闻其事。四轿夫同声厉喝,唰的分开围住,另一阴笑道:“小子,你说话要留神一点!”少年若无其事,伸手一指轿前少女道:“姑娘目的何在?这四位粗鄙无知,在下懒得与彼等开口。”
  少女注视他良久,闻言娇叱道:“那就问你自己了,为什么由白马山一直跟随我的轿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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